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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正德惊呼一声,又连忙问道:“那我家汤怀呢?”
“汤哥目前在东京,跟随李都统保卫京城。”
“原来如此。”
汤正德忽然狡黠一笑,“我知道了,你们这次的目标一定是。。。。。。。”
汤正德指了指西面,西面就是黎阳仓。
燕青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汤叔了解黎阳仓多少?”
“我也知道得不多,听说守军有上万人,守卫十分森严,里面草料堆积如山,反正我从未进去过,金兵进驻后,更是严禁任何汉人进入。”
燕青也并不指望汤正德能告诉他多少情报,他目前更需要的是兵器,他沉吟一下问道:“城内能买到刀吗?”
“城内原本有两家兵器铺,都已经被勒令关门了,不过其中一家兵器铺的掌柜我很熟悉,如果燕将军肯出高价,或许他愿意冒险出售。”
“价格不成问题,就麻烦汤叔了。”
说着,他将两块各五十两重的黄金砖放在桌上,“这是我们的住宿钱,银子不多,只是一点心意,请汤叔务必收下。”
虽然汤掌柜和他们有点关系,但若不给人家一点好处,怎么能让别人安心替你做事。
汤正德眼睛都直了,一百两黄金等于一千两白银,在黑市可以兑换到八千贯钱,而住宿费最多几贯钱就顶天了,他喃喃道:“这。。。。这实在太多了,要不了这么多?”
燕青这次带了三百两黄金进城,黄金都是金条,藏在盐砖内,燕青微微笑道:“这其实也是我们从金兵手上缴获的黄金,汤叔能替我们联系到兵器就是大功,怎么能没有奖励呢?请手下吧!”
汤正德怎么可能不想要黄金,在战争时期,这可是保命的好东西啊!他哆嗦着手收下黄金,起身道:“我这就去联系兵器。”
他转身便匆匆去了。。。。。。。。
下午时分,燕青跟随汤正德来到了一座院子里,已经有一个中年男子在这里等候了。
“裘掌柜,这就是我侄子,我可以替他担保,他绝对和金兵无关。”
裘掌柜看了一眼燕青,面无表情道:“跟我来吧!”
这位姓裘的中年男子是聚金兵器铺的掌柜,兵器铺已经被金兵勒令关闭,店里的兵器也被金兵收罗一空,但兵器铺毕竟只是商铺,所以金兵也没有太细究,便留下了一丝漏洞。
众人来到后院,裘掌柜搬开几张破烂桌子,露出一扇小门,他取出钥匙打开锁,推门走了进去,汤正德回头对燕青笑道:“贤侄进去吧!我在外面等候。”
燕青低头走了进去,门虽然很小,但里面却很狭长,房间最里面有两口大木箱。
“这是宋军的铁甲铜盔,一共二十副,每副盔甲配一把战刀,如果你还想要长矛弓箭,我也能搞到。”
“有弩吗?”燕青问道。
“只有五张弩,但不是神臂弩,只是普通的军弩,弩矢齐全的。”
燕青点点头,“再给我弄二十支长矛和十五副弓箭,连同弩一起,我都要了,一共多少钱?”
裘掌柜伸出一根指头,“一千两银子,不讲价。”
燕青点点头,取出一块五十两重的金砖递给他,“先付你一半,另一半见货给钱,我今晚就要,没问题吧!”
裘掌柜接过黄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晚上我会送去客栈。”
。。。。。。。。
深夜的城楼上挂了两盏破旧的灯笼,在风中忽明忽暗,几名汉军士兵蜷缩在城楼下的一处背风墙下,在凛冽的寒风中冻得直打哆嗦,此时正是乍暖还寒之时,风力更强,寒意更浓,令这些士兵难以抵挡。
“女真人还。。。。。。真把我们当成牲畜了,连张毯子。。。。毯子都不给!”一名士兵抱着双臂,牙关打着颤说道。
一名年长士兵撇撇嘴道:“刘三,你们家不是汤阴县的地主吗?怎么连床毯子都没有?”
“别提了,家里被女真人抢光了,房子也被烧掉,家人逃去南方,什么都没有了。”
“我记得你好像还有十两银子,可以买张毯子啊!”
士兵嘟囔一声,“全输光了。”
就在这时,一声厉吼从旁边传来,“谁让你们睡觉,统统起来!”
几名士兵吓得连忙站起身,只见一名金兵快步走上前,皮鞭劈头盖脸向他们抽来,士兵们低下头挨鞭子,一动不敢动。
“一群死猪,还不去巡逻,再敢偷懒,全部斩首!”
几名汉军吓得战战兢兢,连忙列队巡逻去了,金兵在城根下撒了一泡尿,又打了哈欠,转身继续回城楼内去睡觉。
“狗娘养的女真人,不把老子们当人,老子想造反。”叫做刘三的汉军士兵骂道。
一名汉兵士兵叹息一声,“刘三,咱们已经没路了,你没听说好多县的汉兵和金兵都被斩杀殆尽吗?咱们跟王奎投降金人,就已经走上死路了。”
几名汉兵都沉默了。。。。。。。
这时,一队汉军沿着甬道走上了城头,这队由十八人组成,穿着铁甲铜盔,肩上扛着长矛,腰佩利刃,后背弓箭,其中五名士兵还带着军弩,为首押队正是燕青。
虽然装备盔甲都和宋军一样,但他们的头盔上包裹着羊皮,这就是汉军的标志了。
这时,迎面走来几名汉军士兵,燕青见对方只有五人,眼睛一瞪道:“怎么只有五人巡逻?”
几名汉军士兵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我们是白天当值,结果被临时赶来巡逻。”
燕青认出了这几人,不就是白天守门的几名士兵吗?他眼珠一转道:“既然是白天当值,那现在可以回去休息。”
五名士兵大喜,转身就往城下跑,燕青却喊住他们,“留下两人!”
五人商量了一下,便留下了两人,燕青走上前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小人叫刘三,汤阴县人,他叫赵九,大名府人。”
“很好,烦请两位一起走吧!”
两名士兵加入了队伍,但其中叫做刘三的士兵不停地偷偷望向燕青,燕青笑道:“刘三认识我吗?”
“我感觉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大哥。”
“当然见过,今天在城门,忘记了吗?”
刘三想了想,猛地脸色大变,转身要跑,却被燕青一把抓住,“想逃走,已经晚了!”
刘三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大哥饶了我吧!我家人都在荆州。”
“既然家人都在南方,你为何还要投降金国?”
“小人一直想逃跑,正在寻找机会。”
旁边另一名士兵也顿时明白了,跟着跪下求饶,燕青冷冷道:“我可以不杀你们,前提你们要立功赎罪!”
“我们愿意立功赎罪!”
燕青点了点头,指着远处的黎阳仓城,“我们想过去,你们说怎么办?”
第七百四十六章 重大事件(下)
一更时分,十名黑影已经悄悄摸到了城下,为首将领贴站在城墙下,手执一卷绳索,抬头冷冷注视着城头,城头传来了猫头鹰的叫声,这是信号,他将地上一只大包裹负在后背,手一甩,一卷绳索飞掷而上,绳索前段的圈套精准地套住城垛,士兵拉了拉绳索,一纵身,敏捷如猿猴一般地攀了上去,其他士兵纷纷效仿攀城而上。
城头上,燕青将十名满载火器的宋军士兵拉上城,这是事先已经部署好的方案,燕青先进城接应,随后送火器上城。
上城首领是燕青的副将杨光,他低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燕青摇摇头,“情况不太好,城桥上有士兵把守,还修了一道铁门,用大锁锁着呢!”
杨光向远处的城桥望去,那是联接县城和仓城之间的一段城墙,长度约三百五十步,城墙高三丈,宽不到一丈,比较狭窄,中间有座亭障,现在的问题就是亭障内修建了一扇铁门,城头上还有数十名士兵把守,很难过去。
“那怎么办?”杨光也有点着急了。
约好二更时分放火,现在连城桥都过不去,怎么放火?
燕青翻了翻杨光带来的火器,有火油囊、铁火雷、火鸦、火箭,一名士兵还背了一颗震天雷,燕青将火鸦取出来,“实在不行就用它来点火。”
“可黎阳仓内都是库仓,怎么点能点燃?”杨光着急道。
燕青笑道:“我抓到两名战俘,他们说因为草料太多,连露天都堆满了,如果我们发射十支火鸦,或许有一支能点燃草料,当然,前提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
“那燕哥有什么法子吗?”
燕青点了点头,“我来试试看。”
燕青脱去了盔甲,里面一身黑色的夜行服,他带上三支火折子,背上一袋火油囊,拿了匕首和小弩,又背上一只布袋,布袋里是一卷细绳,收拾停当,燕青便向远处的城桥飞奔而去。
。。。。。。。
在县城北面约两里外的树林内,三千骑兵在王贵和牛皋的率领下正专注地望着远处的县城。
根据他们得到的情报,黎阳县内有两千金兵,其中女真人约两百人,其他一千八百人是汉军,这支军队对他们而言只是一盘小菜,让王贵感兴趣的并不是黎阳县,而是黎阳仓,黎阳仓内居然有百万担草料,只是黎阳仓有一万重军镇守,他的军队无法得手,王贵便想到了黎阳县。
王贵进入河北已经有半个月,半个月来他们攻破了十个县,歼灭金兵一万五千人,其中女真金兵两千人,其他都是汉军,不仅如此,他们三次袭击运粮队,在河北西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不过王贵心里明白,他们烧毁黄河南岸的临时粮仓,都没有对围攻京城的金兵造成多大的影响,更不用说袭扰送粮队,也一样丝毫影响不了开封府的金兵主力。
王贵一心想做件大事,思虑再三,他终于将目光盯上了黎阳仓,尽管黎阳仓内没有粮食,全部是草料,可王贵心如明镜,如果这次他能得手,必将会重撼金兵主力。
“还有多少时间?”王贵低声问左右道。
“还有一刻钟!”
王贵的目光都盯着了黎阳仓城,如果仓城起火,后果必将是全城焚为灰烬,城内的士兵要么逃出来,要么丧身火海,王贵目标就是那些逃出来的金兵,如果能歼灭一万多金兵,他王贵也能给祖父挣一个爵位了。
这里面环环相扣,最关键的一环就是燕青能否点燃黎阳仓的大火,只剩下一刻钟了,王贵默默地期待着。
。。。。。。。。
城桥长约三百余步,在中间被一座亭障隔成两半,其中靠近县城的一半没有任何士兵防守,空空荡荡,而靠近仓城的一半却有数十名士兵把守,戒备十分森严。
这时,一个黑影正贴在城墙上迅速移动,燕青是从城桥中段攀城而走,他像一只敏捷的猿猴,从一个垛口跳到另一个垛口,身体就紧贴在垛口外面,数十名金兵并不是在城桥上来回巡逻,而是靠在墙根下休息打盹,或者在低声聊天,紧紧裹着毛毯,不时喝两口烈酒,抵御夜间的寒冷。
虽然目前正处于宋金两国的交战时期,一支来历不明的宋军骑兵在河北西路四处挑衅,搅得河北各县驻军人心惶惶,但显然黎阳仓不在此列,拥有一万两千守军,没有人敢来捋黎阳仓的虎须,正是这种自信,无形中使得城头夜间的防御松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