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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太子在,房玄龄的瞳孔紧缩了一下,面sè入常的带着房夫人和眼睛红肿的青娘跟太子和公主见礼。
那边房遗爱也被房轩和房逸两兄弟给搀扶了下来。
对于太子和淑儿的慰问,房遗爱只是没力气的点点头或者摇摇头,根本没有半点要说话的意思。
李承乾的面上虽然有些不悦,可是看着房遗爱的样子,也就释然了,赶紧让开道让人把房遗爱弄回了房间。
在房遗爱安顿好之后,李承乾又在房遗爱床前勉励宽慰了几句,把礼物放下,这才带着一步三回头的淑儿,在房玄龄和房遗直的恭送下,坐车回宫了。
伺候房遗爱吃完药,房崎和薛礼也从长安县衙录完口供回来了。
房玄龄和房夫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看到房遗爱已经吃过药,闭上了眼睛,两人也没敢出声,房夫人上前动作轻柔的帮房遗爱掖了下被子,顺手擦掉了房遗爱眼角的留下的泪,自己也心疼的叹息着,嘱咐兰儿和莲儿两个留下来照顾,自己抹着泪跟房玄龄回房了。
房遗爱并未睡着,满脑的都只有那一句话,“云逝洛阳山飘渺”,身上的力气也全部都被这一句话给抽走了
那四句有些潦草的话,显然是付昌社在情急之下蘸血写下的。其中的云和山分别代称孙芸娘和冯老三。
云逝洛阳,是说孙芸娘已经在洛阳身陨了
山飘渺,却是说冯老三现在是下落不明
秋风萧杀万物凋,是告诉房遗爱,对方的人逼得太紧,觉察了付昌社的打探,同时也在大面积的寻找冯老三的消息。
花叶凋零付流水,是说付昌社手底下的人也在这次折损了大半,剩下的人全都分散隐没了。
雁飞江南花颜少,再加上之前递消息的老汉所讲的那个故事,是说付昌社自己已经逃到江南去了,对方在江南的人手相对较少,想要现在那里蛰伏一段时rì,最长也就是呆过这个冬天。
虽然明白了话中的意思,老早也猜测冯老三和孙芸娘两人可能会身陨,可是真正接到孙芸娘身陨的消息后,房遗爱还是不敢相信,或者说不肯相信,也不愿去相信。
不相信,那个满脸温柔笑意,待人和善的慈母,竟然就这样走了自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房遗爱恨那些下手的人,可是他更恨的还是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的勤快若是那个冬rì,自己不那么勤快的话,要是送货的是冯老三的话,也许,也许自己现在还能清闲无忧的跟他们一起生活在大安坊
“咔嚓”一声闷雷,外头酝酿了两天的雨,终于哗啦啦的降了下来。
窗外的细雨飘飘洒洒的下了三天,房遗爱也在床上不言不语的躺了三天。
看着房遗爱不言不语,呆呆傻傻的望着帷帐的样子,房夫人的心都快cāo碎了双鬓平添了几根白发。房玄龄也在这几天苍老了不少。青娘也跟着动不动就哭,一个劲的追问二哥怎么了。就连房遗直也消瘦了不少,一会儿安慰母亲,一会儿又要宽慰妹妹,还要照顾不懂事的小弟。
杜荷、长孙涣和程怀亮三人得到消息后,见了房遗爱的样子,直闹到长安县衙非要彻底追查此事好在三人还算明智,没有告诉在军中受训的秦怀玉和陆义两人。
出事当夜的雨水湮灭一些证据,两具歹徒的尸首也在当夜被盗。
得知线索全断的消息后,震怒的不只是龙颜,还有秦程两位,以及杜家房玄龄只是面寒如霜,却不肯多置一词侯君集却摆出老神在在,一副与己无关的看戏样子。
大家都是通透人,谁也不可能听不到一点风声,只是没有证据,谁也不能多说什么。
最后这个案子也只能是在三天之内草草的了结,推到劫法场的反贼身上。
至于李世民如何斥责侯君集,侯君集如何回家教女,那就不是外人能够插嘴的事情了。
三天之后,天放晴了。
房崎扶起房遗爱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坐起身子,房夫人接过莲儿递过来的药碗,轻轻的吹凉,还是不放心的尝了一下温度,觉的合适了,这才送到房遗爱的嘴边。
“娘,二哥会没事儿?”青娘趴着房夫人的腿边,望着神情默默的房遗爱,期盼的问道。
听了青娘的问话,房夫人执着汤匙的手轻轻的一抖,里头的药液洒在了房遗爱的衣襟上,双眼也不由的红了起来。把汤匙重新放回碗里,房夫人背过身子抹了下眼角,这才强颜欢笑的对青娘说道,“青娘乖,你二哥吃了药就会没事了。青娘要乖乖的,别闹你二哥,知道吗?”
“嗯,青娘不闹,青娘等二哥吃了药养好身子,再陪青娘。”青娘使劲的点着头保证道,红红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
“兰儿,带小姐下去午休。”房夫人对旁边的兰儿吩咐道。
虽然有些不舍,可是一想到自己保证过要乖乖的,青娘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兰儿下去了。
“唉”目送走了青娘,看着房遗爱的样子,房夫人忍不住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叹息中充满了心痛和无奈,还夹杂着丝丝的埋怨。
正满脑子回想着芸娘的点点滴滴的房遗爱,记忆中芸娘对于自己老惹冯铁匠跳脚的行为,发出的好笑又无奈的叹息,正好和房夫人的这声叹息重合在了一起
一声叹息,狠狠的敲在了房遗爱的心间
房遗爱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原本没有焦距的目光看到了房夫人憔悴的面容,被房夫人鬓角的白丝,狠狠的刺痛了双眼
自己是有三对父母,可是前世的父母这辈子是见不到了,现在芸娘死了,冯铁匠下落不明,自己怎么可以再不知珍惜的惹得房夫人为自己痛心伤神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却都不如惜取眼前来的实在
恨最好还是埋在心中,眼前的恩情却是不能补报。
在莲儿和房崎喜极的目光中,房遗爱努力的抬起了右手,轻轻的抚在了失神的吹着碗里药液的房夫人的脸颊上,摸着房夫人鬓角的白发,房遗爱张口说道,“娘,孩儿知错了,让娘替孩儿cāo心了。”
“遗爱?遗爱”房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扯着嘴角,歉然的望着自己的房遗爱,连手里端着的药碗砸在了自己脚上,冒着热气的药液洒在了自己的身上都不自知
喜极而涕的抓着房遗爱抚着自己鬓角的手,伸手摩擦着房遗爱的脸颊,眼里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嘴里只知道说,“好,好,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了。”
莲儿摸着眼泪,拾起地上的药碗,悄悄的退出了房间,吩咐厨房给房遗爱端饭去了,顺便让菱悦再给房遗爱熬碗药。
房崎稳稳地扶着房遗爱的身子,也跟着不停的抹眼泪。
听到房遗爱回神的消息后,刚回房脱了外衣准备午睡的青娘,穿上鞋子,挣开兰儿和清萝的手,飞也似的冲进了房遗爱的房间,爬上房遗爱的床,钻进房遗爱的怀里,噙着泪花,唧唧咋咋不停的朝房遗爱抱怨。
房遗直过来看了一眼,确定房遗爱真的回神了,这才送了口气。
得到房遗爱回神的消息后,无论是李世民、房玄龄,还是秦琼、程咬金、杜如晦、孔颖达、虞世南等人,就连侯君集都长长的松了口气,至于松口气的原因为何,也只有个人心里明白。
整个长安城的气氛,似乎也随着这个消息,伴着雨后的阳光,跟着松快的不少。
安抚了青娘,就着房夫人的手,房遗爱吃了两碗清粥,又让人请来黄太医把了下脉,确认真的没事了,房夫人这才在房遗爱的催促下,放心的带着青娘回去休息。
挥退了屋里的其他人,只留下房崎,房遗爱这才问道,“我记的晕倒之前手里有张纸,你可见了?”
“少爷,在这。”房崎从怀里取出叠放整齐的四方纸,递给了房遗爱。
“可有别人见过这张纸?”房遗爱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无误之后,问道。
“除了那天一同进去的乡间大夫之外,就只有小的知道。”房崎说道。
房遗爱点了点头,又认真的看了一便上边的字,这才递给房崎,说道,“烧了。”
“是,少爷。”房逸忧郁了一下,接了过来。
第一八三章长久性福还是一时欢?
第一八三章长久xìng福还是一时欢?
见房遗爱被吓得从床上滚了下去,躲在床上的女子慌张的坐起身来,担心的问道,“二少爷你没事?有没有……”女子坐在床上,话音中断,想着自己不怎么好像都不合适,于是闭嘴,怯生生的看向扶床起身的房遗爱。
“我没什么事儿,只是,”房遗爱右手揉着后腰站在脚踏上,左手掀着床幔,皱眉问向床上的人儿,“我说菱悦啊,你大半夜的跑我床上来干嘛,你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啊行了,你赶紧回你房间去睡,早前不是就告诉过你不用等着伺候我休息后再回去吗?”
“二少爷,我,不是,是……”菱悦怯生生的声音响起,语声中有着压抑不住的害怕和颤抖,隐隐带着哭腔,双手紧拽着搭在身上的单子,半低着头,不敢看向房遗爱。
黑灯瞎火的,外头的月牙也很是不给力,房遗爱压根就看不清菱悦的表情,只是催促道,“什么是不是的,你明天不还得早起干活吗?赶紧回房去。少爷我明天还一堆事儿要忙那。”
“我,我,少爷,我……”菱悦快速的抬头看了眼房遗爱,虽然除了大概轮廓外什么都没看清,菱悦还是赶紧地下了头,不明不白的说道。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房遗爱觉察到菱悦的不对劲,皱眉问道。
“没有,没有。”菱悦赶忙说道,还很卖力的摇着头,唯恐房遗爱不信。
“没事儿就赶紧回去,你在这儿,少爷我怎么睡觉。”房遗爱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不明白菱悦平时很是不喜欢和自己独处,今天怎么跑到自己床上来了?
“少爷我,我,我不能走。”菱悦好似鼓了很大的劲,这才费力的把话说完,不过声音太小,房遗爱并未听清楚。
“你说什么?算了,火折子放哪儿了?”房遗爱摸了摸自己身上,这才记起自己压根没有带火折子的习惯,这东西一般都是放在房崎身上,没法只得问向菱悦。
“不要啊少爷,不要点烛火,求你了少爷。”一定房遗爱找火折子,菱悦慌神的哭着祈求道,整个人抓着单子遮在胸前,跪在了床上。眼泪从眼角里止不住的往外冒,滑过脸颊,顺着菱悦紧咬的唇缝渗进了嘴里,苦苦的,涩涩的,还有一丝发酸。
看着菱悦这个样子,房遗爱再迟钝也感到了事情的不正常了,自己之前一厢情愿的为她找的那些个借口压根都不成立。
“说,是谁让你上我屋里来的?”房遗爱挂好手上掀着的床幔,立在床前,等着菱悦的答复。
菱悦身子颤了一下,长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时,眼里的挣扎被苦涩压了下去,这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张口说道,“请少爷先安寝,奴婢,奴婢再慢慢的跟少爷说。好吗?”最后两个完全是乞求的语调。
虽然嘴上说着让房遗爱上床安寝,菱悦的身子还是忍不住往里头躲了躲,环着身子的双手也忍不住又环紧了些,好似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一丝的安全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