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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有些担心的望了眼房遗爱,吩咐了身边的跟着的人,赶紧去找太医,自己也跟着众人离座,不过并未围过去看画,而是奔着房遗爱走来的。
“感觉怎么样?”房玄龄勉强维持着平静的语气问向房遗爱,伸手执起了房遗爱的仍旧发抖的右手,撸起了房遗爱的衣袖,看着因为伤口再次迸裂,而渗红的白布,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说道,“这会儿王太医应该也到芙蓉园了,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再忍一会儿。”
“爹,我没事。”房遗爱拙劣的安慰道。
“没事?那疯女人的荆鞭上根本就是事先浸了红花和蛰虫煮的盐水少爷的伤口怎么能好?”房崎望着房遗爱手臂上的血红,愤愤不平的说道。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房遗爱头大的喝止了房崎的话。
“即便皇上面前不方便说,为何不告诉为父?”房玄龄皱眉的面sè一沉,问道。
“侯君集是皇上的心腹,爹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房遗爱收回自己的手,放下衣袖,不以为意的说道,“难不成,爹还要为了小孩子打架的事儿,在朝堂上逆着皇上的心意,跟侯君集做对不成?”“小孩子打架”几个字,房遗爱咬的很重。
“小孩子打架?”房玄龄的双眼微眯,面无表情请的说道,“真的只是小孩子打架吗?”
“侯君集若如此辩解,皇上自然会信,爹又何必再劳神于此事?”房遗爱说道,“倒不如用那份jīng力,好好指点一下孩儿的画作,也好让孩儿明白自己的不足之处。”说着,房遗爱便使左手,拉着房玄龄的胳膊朝人堆里挤去。
房玄龄明白房遗爱的意思,也没再多说什么,赶忙护在房遗爱身前,唯恐别人再碰到房遗爱受伤的手臂。
看到房氏父子进来,大家倒是很配合的让开了一条道,顺利的放两人到了两幅画作前。
李世民看见房玄龄和房遗爱进来,赶忙虚扶起了房玄龄,乐呵呵的说道,“房卿,看看你家小二的画和字,没想到这小子的草也是写的可以啊。哈哈哈。”
“皇上过誉了。”房玄龄心下虽然奇怪,满上确实如常的说道。
“过誉不过誉,爱卿看过便知。”说着,李世民拉着房玄龄的手,来到了画作前。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李世民念着房遗爱抄袭的《爱莲说》,对房玄龄说道,“这两句倒是写出了莲荷的清雅风姿,配着清淡写意的画风,倒是贴切的很啊整体看来,这莲荷,也配得上花中君子之称。”
“房小二的字,虽然也含着文中的洒脱之意,功底还是稍显稚嫩,比不上你原先惯用的字体,不过也算是不错了。”李世民满意的对房遗爱说道,“更难得的是,你小小年纪竟能对君子二字有如此理解,倒也没有枉费虞老和孔学士几人的教诲。”
“谢皇上谬赞,一切全是几位先生教导之功,小子不敢妄领。”房遗爱垂首,谦虚的说道。
“灼灼荷花亭出水,一茎孤绿影分红,馨香凌乱舞衣风,盼君怜爱晓鸾梦。”孔颖达捋着胡子,摇头晃脑的吟诵着井野夜三郎的诗,走了过来,拱手说道,“皇上,井野夜三郎的这首诗也算的上是不错了,将水中的荷花比作期盼垂怜的女子,刻画也算是贴切。”
“不过和遗爱的相比,井野夜三郎的稍显小气和俗气,却是没有遗爱的画作来的清雅脱俗。”孔颖达说道。
“却有同感。”李世民点头说道。
“井野阁下所画盛开的荷花,花瓣的着sè过于妖艳了,而且笔墨也有些浓了。不如房遗爱这半开的淡粉sè花苞,陪着这略淡的墨迹,淡雅中透着一股向上的生机。更能让人眼前一亮。”阎立本中肯的评说道。
“不错,而且井野阁下的字体,昨天也说过,有些傲了,与诗画之意有些不符。不若房遗爱的清雅与洒脱配合的贴切。”褚遂良也认真的评说道。
“房遗爱最后的那口酒,倒也有着画龙点睛的作用,使得酒的浓烈之味消散之后,画上多出了一股别样的清香来。”上官仪倒是一点也不嫌弃的,把鼻子凑到了房遗爱的画上,细细的闻了一下,说道。
“哦。”李世民将信将疑的把鼻子凑了上去,仔细的嗅了一下,点头赞赏道,“不错,不错。”
“夜三郎,这场比试,你输的可还心服?”李世民朝井野夜三郎问道。
其实在听到李世民看见房遗爱作品的笑声之后,井野夜三郎心下就有不好的预感,后来更是在两幅画比对在一起的时候,见到房遗爱作品全貌的瞬间,井野夜三郎心里就明白自己输了,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同时也庆幸,幸亏之前房遗爱并未答应跟自己下赌,不然怕是自己输的更惨
不过瞄到房遗爱不敢动弹的右手,井野夜三郎顿觉浑身舒爽,毕竟自己只是输了一场比试,房遗爱却有可能搭上了他的右手,算下来,还是自己赚了。
听到李世民的问话,井野夜三郎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爽快承认了自己输了比试。
他的爽快,惹来的众人怪异的目光,和心下的猜疑,大家很是搞不明白,昨天还斤斤计较死不认输的井野夜三郎,今天怎么认输这么的爽快?(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想要求一下,求票、求点、求评)
第一六四章避走郊外
第一6sì章避走郊外
因为房遗爱自己的医术,是得到太医院众人肯定的,所以对于房遗爱自称右臂可能再正常写一事,各sè人等也只是在心下暗道一声可惜,却没人想过要求太医院求证。
当然,即便是去求证,以太医院同声同气的惯例来说,得到的答案也只会和房遗爱说出去的相差无几罢了。
房遗爱正为付昌社没消息的事情闹心那,所以也借着此事,在过完中秋节,就跟虞世南、孔颖达几人请了长假,又跟房玄龄和房夫人说想去城郊附近散散心去。
房夫人担心房遗爱心情不好,再加上不放心房遗爱在城郊游历,只同意让房遗爱去房家城外的庄子上小住。房玄龄和房夫人的意见保持一致,同时还让房逸和房轩两人跟在房遗爱身边,以防万一。
自己出城本是为了方便打探付昌社的消息,若是让房逸和房轩两人跟着,自己干点什么事儿还不得都给老爹知道所以房遗爱极力推托,只同意带着房崎、菱悦,外加一个房府食客薛礼罢了。
房崎是房遗爱的心腹小厮,凡是房遗爱不让说的,这小子自是一个字也不往外蹦,从他嘴里根本就得不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菱悦这丫头,名义上是房遗爱的贴身侍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总是躲着房遗爱,即便是与房遗爱在一起,也有股淡淡的戒备。若是遇到房遗爱和房崎都在跟前的话,菱悦铁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躲开更别说让她留意房遗爱的动向了对此,房夫人表示很无语。
至于最后一个薛礼,虽然比不上房崎,可是在他心里,房遗爱绝对是拍在前边的鉴于他在杜家的行为,房玄龄和房夫人也把他从可问询的人员名单中给剔除了。
根据以上三人的表现,房夫人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房遗爱只带这三人房玄龄也是很坚定的站在了房夫人这边。
无奈之下,双方相互妥协的结果就是,房夫人把兰儿给派了过来,掌管房遗爱在庄子上的饮食起居,顺便教导菱悦如何服侍少爷。
还好不是把莲儿塞了过来,这让房遗爱多少松了口气。
看到房遗爱失意出京,去庄子上小住。原本还对房遗爱手臂上的伤有所怀疑的人,心底的那丝怀疑,也随着房遗爱的出京,而消散殆尽了。
表现最为明显的就是魏王李泰。一直与房遗爱不对付的李泰,虽然亲耳听到房遗爱说过手可能会留下麻烦,原本心下不信,在看到经过不少人劝解之后,房遗爱仍旧郁郁寡欢,以至闷闷不乐的离了长安城,独自去了房府郊外的庄子上之后,李泰的心情立马大好。肆无忌惮的畅笑之后,李泰立马吩咐府里的人,晚上大摆筵席,大宴宾客。
对于李泰的表现,除了第二rì早朝的时候,魏征看不过眼,上奏弹劾指责了一番,其余言官,全都碍于李泰是皇上和皇后手心里的宠子,只做未闻。
对于房遗爱避走郊外的行为,蜀王李恪只是顿了一下,摇头叹息了一声“可惜了”。在得知李泰的举动后,李恪俊美的脸上只是嘲讽的一下,轻哼一声,未予置评。
在听闻了房遗爱的事情之后,太子李承乾执着手里的笔,静默的立在案前,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满脸惋惜的长长吐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笔,这才吩咐李清送给房遗爱一份不轻不重的礼物,以示安慰。对于李泰的行为,李承乾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言语。
至于与房遗爱手臂上的伤有所牵连的侯家。
侯君集听闻之后,举着茶盏的手只是极为短暂的顿了一下,就顺势送到了唇前,吹了口上头漂浮的茶叶,抿了一口水,面sè如常的放下手里的茶盏,这才对侯栾沛吩咐道,“好生跟太子解释一下,若是太子未留芥蒂的话,此事就暂时揭过。”然后又吩咐侯赞军如常的准备行李。
侯栾沛乖巧的应下了侯君集的吩咐,待侯君集出去之后,侯栾沛眼里才散过一丝凶芒,面sè不悦的冷哼一声。
侯赞军的目光复杂的闪烁了几下,并未注意对面侯栾沛的神sè。
由于时下正是农忙,倒也没有多少人太过理会房遗爱的到来,房遗爱也乐的清静。
前来送房遗爱的房慎,在交代了庄子上的人好生伺候,并仔细房遗爱的安全之后,有询问和安排了一下庄子上的事情,与房遗爱在庄子上同住了三天之后,才回返了长安城。
本来房夫人让兰儿来,一是为了确保房遗爱的衣食;二是为了小心注意房遗爱这边的情况,不至于这边有什么事情,房夫人那边一无所知;再有也就是为了在次调教一下菱悦。
对此房遗爱倒也没有怎么在意,只是,在房慎启程回长安的第二天开始,房遗爱就觉得兰儿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特别是见到自己领着房崎在庄子上散步闲聊的时候,那眼神不停的在自己和房崎身上来回扫描,然后满脸为难,yù言又止的瞅自己几眼,可是等她发现自己不解的望向她时,又像是受了多大的惊吓一般,慌张的闪躲了。同时也不敢与房遗爱单独相处了
房遗爱就有些搞不懂了,兰儿和菱悦两人,到底是谁在调教谁啊?
不过,兰儿如此的表现,倒是让房遗爱很是欣喜,方便了他带着房崎,或者让房崎自己出去打探消息。
只是,在房遗爱在庄子上住了不过五六天的时间,杜荷就带着杜淳和几件衣服,骑马来到了房家的庄子上。
“怎么了?脸sè这么难看?”房遗爱坐在土堆上的一棵大杨树下,望向下马过来的杜荷,关切的问道。
看着杜荷闷头坐在自己身旁,浑身散发着“别招惹我”的气息,房遗爱不由的询问向跟杜荷一起过来的杜淳。
杜淳凑上前来,在房遗爱耳畔小声嘀咕了几句,看了眼坐在地上拿着树枝猛戳地面的杜荷,求房遗爱多劝慰两句之后,就乖乖的去旁边空地上去找正在比划的房崎和薛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