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耄耋老人只是看着房遗爱那年青的过分的脸庞,金岳川暗道自己多虑了,摇头甩掉了自己脑中古怪的念头。
“李世民要是没有任何上位的想法,皇上又怎会有如此的暗示?皇上要是没有隐晦的给他希望的话,哼,他会安心的带兵攻伐”金岳川冷冷的说道。
“你跟着李建成,难到就只是为了回报他的知遇之恩?就没有一点儿垂涎于李建成登基之后的高官厚禄?”房遗爱慢慢的放下筷子,轻声的反问道。**,要不是周围的环境时刻提醒房遗爱,自己现在是在大唐的刑部大牢里。看着昏黄的灯光,房遗爱肯定会错觉的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的宿舍里,正在跟一群无聊睡不着的光棍室友进行半夜闲话,就李世民和李建成两人,进行深刻的历史问题探讨
“这完全不一样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金岳川皱眉说道,望着房遗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不想赶在皇子继位之前就开始辅佐,那样一旦自己辅佐之人继位的话,呵呵,自己就会摇身成为国之重臣,皇上的肱骨。”房遗爱说道,“说白了,最想李建成登上高位,怕不是他自己,更多的却是你们这些追随之人。”
金岳川望着房遗爱,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语。
“同样的,皇上身边也聚集了很多的能人志士,在太上皇的暗示下,他们又怎会不蠢蠢yù动?毕竟皇上登基的话,他们心中的抱负也可以放开手脚的施展,不是吗?”房遗爱叹息的说道。
岳川颓然的叹息一声,后脑勺抵在墙上,不再言语。
“所以,实际上真正输的是你们这些跟在李建成身边的人,而李建成,也不过是你们赌输之后的一个悲催的牺牲品罢了。”房遗爱摇头,不无可惜的说道。
李世民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的膝盖,张开的双眼里满是水汽,双眼迷离,脑海中浮现自己和几个兄弟幼时相亲相爱的画面,自从父亲蜗居太原,暗自开始招纳闲贤勇士之后,自己和兄长身边跟随的人也开始增多,虽然自己和兄长之间也偶尔出现一些小小的摩擦和意见相左,可是因为母亲健在,大家倒也能开诚布公和互相体谅。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兄长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竟然发展到相见相漠视的地步后来更是互相算计,直至兵戎相见,生死两分
错又在谁?
是自己?还是大哥?
是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大哥身边的人?
难道真的如房遗爱所说,错在父亲登上了皇位?错在自己和大哥两人身边的人太过有才,所以不安己份?
当初父亲带领自己兄弟起兵,为的是不忍百姓受苦,聚在自己兄弟身边的人,又何尝不是为了天下黎民?这,也是错吗?
李世民茫然的望着对面空荡荡的墙壁上点着的油灯,看着灯火或明或暗,或大或小,不停的变幻摇曳着。
“那他也不该杀了大公子和三公子的子嗣”静默良久之后,金岳川的声音再次想起。
“若输的是皇上的话,皇上的子嗣能安然否?”房遗爱以问代答的说道。
牢里再次陷入了静默之中。
“于乐是不是你的人?当然你也可以不答。”房遗爱不想在继续之前那个危险的话题了,赶忙转移话题的说道。
“他不是李泰的人吗?”金岳川睨了房遗爱一眼,说道。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房遗爱说道,从金岳川的话语里,房遗爱可以肯定于乐不是息王余党的人,那么也就只剩下世盟了。
“换个问题,年前杜如晦杜大人受人暗算,是不是你们所为?”房遗爱问道。
“不是。”金岳川坦然的说道,然后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那……”房遗爱张口问道。
“行了你的问题够多了,我累了,也没兴致跟你聊天了,你走。”金岳川粗鲁的打断了房遗爱的话,不耐烦的说道。
“好,我不问了。看在西风烈的份上,不介意我喝完这坛酒再走?”房遗爱朝金岳川晃荡着剩下的半坛子酒,说道,耳朵却已经支了起来,小心的听着隔壁的动静。
金岳川没再理会房遗爱,自顾自的灌着酒,算是默许了房遗爱的要求。
李世民显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房遗爱碰面,低声交代房崎不许乱说之后,带着李安阳和赵毅,轻手轻脚的出了牢门。
“下雨那天,于乐带着二十几个帮手,按着李泰的吩咐,在林子埋伏杀你,你没见到他吗?”金岳川奇怪的声音,赶在李世民刚出牢门的一瞬间响起。
李世民的脚步顿了一下,冷冷的回望了一眼金岳川所在的牢房,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李安阳和赵毅小心的对望一眼,暗骂一声,赶紧追李世民去了。
房崎望见李世民脚步一顿,自个儿直接被吓的跌坐在了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房遗爱满脸yīn沉的瞪着对面嘴角挂着笑容的金岳川,等边上的脚步声远去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是故意的”
“呵呵,你虽然坏了我两次事儿,可我以德报怨的替你在李世民面前告状,你不感谢我,反倒埋怨我,真是好人难做啊。”金岳川微笑的望着房遗爱,满脸感叹的说道。
“替我告李泰?我看是在皇上面前上我眼药”房遗爱冷声说道。
“呵呵,你既然猜到了隔壁可能是李世民那厮,竟然还敢侃侃而谈他忌讳的事儿,啧啧啧,你小子的胆儿真肥。”金岳川啧啧有声的说道。
“**,还不是被你逼得”房遗爱气愤的说道。
“算了于乐那天真的是去林子里埋伏我了?”房遗爱无力的望着光顾着喝酒的金岳川,问道。
“去了。”金岳川点了点头说道。
望着金岳川坦然的表情,房遗爱最后逃走的那个瘦高的蒙面人,很有可能就是于乐
一口气把剩余的酒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房遗爱一抹嘴巴,站起身来,说道,“走了。”
就在房遗爱推开牢门的时候,金岳川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
“小子,看在美酒,还有你小子有胆sè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儿?”房遗爱奇怪的转过了头来。
“当初,你们三个,只有杜荷和长孙涣是我的人连哄带骗主动抓来的,而你却是被人主动送来的。”金岳川戏虐的望着房遗爱,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
房遗爱目光一凝,求解的望着金岳川,等待着他未说完的下文。
“而且,”金岳川灌了口酒,慢悠悠的说道,“之前是你在醉冉楼认出我的事情,还有你要去醉冉楼跟突厥王子斗酒的时间地点和行走路线,嗬嗬嗬,也是那人好心的提供给我的。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谁?”。
第一四一章 坦陈
房遗爱领着房崎在国子监门口等了一会儿,里头的学生就陆续的出来了。
看到房遗直竟然跟杨晨有说有笑的出了来,房遗爱的瞳孔不着痕迹的微微一凝,随即恢复正常。
“咦?房二公子?”杨晨意外的看了眼台阶下冲他微微一笑的房遗爱,然后对房遗直说道,“看来令弟是来等房兄的,在下先行告辞。”说完杨晨风度翩翩的跟房遗直拱手告辞,下了台阶,又跟房遗爱互相行了一礼,这才带着自己的童朝远处走去。
房遗直眉头轻皱,略有不悦的望着望着房遗爱说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病刚好,也不好生歇着,别回头害的娘亲在跟着担心。”
“大哥,不介意跟弟弟聊聊。”说完,也不待房遗直答话,房遗爱径直吩咐房崎道,“你和房全在这儿等义少爷和房名,然后一起回家,我和大哥找地儿聊两句,回头告诉娘亲,我和大哥晚点儿回家。”
房崎担心的望着房遗爱,迟疑了一下,不过望见房遗爱坚持的目光,房崎还是应了下来。
房全奇怪的望了望房遗爱,看了看房崎,又瞅了瞅房遗直,不明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两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回家说吗?
“什么事儿?不能回家说吗?”房遗直心下一突,不满的张口问道。
“昨天爹说,让我多跟大哥学习,有什么不懂得、不明白的也向大哥请教。再有不解,再向爹爹求教不迟。所以弟弟来,只是想让大哥帮着解惑的,这些疑惑困扰了弟弟良久,还请大哥不吝赐教。”房遗爱静静的望着房遗直,语气平淡的说道。
望着房遗爱平静而坚持的目光,房遗直明白,若是今天自己不跟他走的话,怕是回了家,他也会把自己给想法找出来,与其那样惹得母亲cāo心,倒还不如跟去看看,房遗爱到底找自己什么事儿。随即,房遗直点了点头,同意了房遗爱的话。
“等到义少爷后,你们再去留香斋买盒红枣酥糕、糯米云松糕,再买两盒清香爽甜的绿豆糕,回家就是了。”房遗爱交代完房崎,率先转身走了。
房遗直目光挣扎了两下,还是把手里的东西都交给的房全,然后跟上了房遗爱的脚步。
“二少爷这两天怎么了?前天晚上你们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对劲,你也是。”房全奇怪的看着房遗直和房遗爱消失的背影,不解的问向房崎。
“少爷的心思,我怎么知道。”房崎心下叹息一声,只希望两人别闹得太僵就行,面上却是没好气的瞪了房全一眼,说道。
“你不是二少爷的童加跟班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房全显然是不相信房崎的话,继续问道。
“大少爷的事儿,你敢说全都知道?”房崎瞅着眼前的房全,不答反问。
“我……”房全本想说自己当然知道,可是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没能说出,然后泄气的望了眼房崎。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啊”房崎摊手说道,“我是二少爷的童加跟班,又不是二少爷肚子里的虫”
“再说了,我又是过完年才进的府。按说,你比我入府时间长,全哥你应该比我了解的多啊?那你说说大少爷和二少爷之间到底怎么样?”房崎好奇的凑了过来,反而开始追问房全。
“我入府那会儿还小,只知道二少爷更小,而且老实不着家,天天在外头惹事生非,大少爷则是每天苦读,两人根本好几天都未必说的上一句话,怎么评价好坏?再后来二少爷就离家出走了。”房全回忆的说道,“再后来的事儿,你自己也都见到了。”
“你这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吗。”房崎撇嘴说道,不满的望着房全。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房全瞪了眼房崎,说道。
“咦?房崎你怎么在这儿?遗爱哪?还有,房全,大哥人哪?”陆义带着房名出了国子监的大门,远远的望见房全和房崎两人,奇怪的问道。
“大少爷和二少爷有点事儿,让咱们在这儿等义少爷,说是义少爷带咱们去趟留香斋给夫人和小姐买点点心,先回家就是。”房全拱手说道。
陆义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轻轻点了一下头,没再多问。
望着房遗爱静静的在前头走了老长时间,而且越走越寂静偏僻,却没有半点说话的意思,房遗直心里有些烦躁,忍不住站住脚步,率先张口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不说就赶紧回家天sè已晚,别累得娘亲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