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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地举起百斤钢枪,枪尖之上鲜血如线,滴他的盔甲和跨下战马上,大吼一声:“散开杀敌!”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紧随他身后的骑兵轰然应命,分成数十股箭头,每一小队为一组,开始有组织地追杀已溃不成军的辽骑。
展熊武傲然提枪,立于战场中央,身边十数名亲卫喘着粗气,簇拥他的四周,后面玄武军团大旗高高飘扬,猎猎作响。
这场战事只持续一个多时辰,辽军一万骑兵便全军崩溃,沦为旷野之上玄武军团的追杀对象,数里方圆的战场之上,伏尸累累,无数失去主人的战马哀鸣着战场之上游荡,或立于已失去生命的主人身旁,有嘴徒劳无功地拱着主人的身体,撕扯着主人的衣服,希望主人从地上爬起来。
一万辽军骑兵除主将萧壁茂率少数人突围而去,其他人等,无一得脱。
“将军,辽军一万骑兵,全军覆灭,我军伤亡八百余人,其中当场阵亡七百余人,伤者一百余人。”一名参谋一路小跑着到了盘坐地上,头上正在冒着拳头粗雾气的展熊武身边,大声回禀道,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
古语有云: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可如今玄武军团与同等数量辽骑兵正面冲锋中杀敌一万,自损却只有八百,这种战损比,无论放历史上那一场战争中,都是一场完胜,足以载入战史,但展熊武却一点儿也不开心,心中泛起淡淡的伤感,玄武军团每一名战士都如同他的弟兄,每少一人,都让他感到刻骨铭心的疼痛。
“伤者迅速救治,还能战斗的归队,伤重者绑上战马,编入后队,战死者收集好他们的铭牌,然后就地掩埋,做好记号,记下地方,等将来我们打胜了这场战争,陛下统一天下之后,再让他们荣归故里,放进烈士陵园,进忠烈祠。”展熊武吩咐道。
“是,军团长!”
“收集箭矢,武器,战马,全军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全军开拔,支援拓跋格鲁的带领的一万白狼军团!”
“遵命!军团长!”参谋又一路小跑着离去,迅速将展熊武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展熊武站起身来,看着战场之上,正打扫战场的士兵,从死尸身上拔出羽箭,抹干血迹,插回箭筒,将一柄柄战刀,长矛收集一起,将散布战场的战马赶到一齐,然后牵走,展熊武脸上不由露出苦笑,曾几何时,完善的后勤体系是祥符国大军杀敌致胜的法宝之一,但现在士兵们不得不节约每一根箭矢,因为,他们已没有了后勤辎重供应。
特别是祥符**中特制的连发快弩箭,不收回来的话,用一根可就少一根了。做完这一切,疲累的士兵们大都四丫八叉地躺倒地上,也顾不得身下就是厚厚的积雪,身边就是斑斑血迹,或者伤痕累累的死尸,此时,体力能恢复一点就是一点,接下来,还有一场苦战呢!
一个时辰后,嘹亮的军号声响起,沉睡的士兵们宛如上了发条一般,从地上一跃而起,跨上战马,在军旗和号角的指引下,迅速集成队列,向着数十里外的拓跋格鲁所部快速驰去。
拓跋格鲁驰援拓跋格鲁时,后者已陷入了苦战。
拓跋格鲁成功地迷惑了唐鹏两个时辰,唐鹏不求有功,但求远过的心态让拓跋格鲁有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构筑防御阵地,祥符国步兵构筑防御的能力再次被证明,大营栅栏,帐蓬的遮挡下,严格按照祥符**枢部颁发的《防御阵地构筑条例》要求,在营内迅速挖好了战壕,筑起了胸墙,架好了抛石机、巨型弩。枪,藏好了百发快弩战车,全军蓄势以待,就看唐鹏什么时候反应过来。
唐鹏作战虽然保守,但并不是傻瓜,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当外派的哨探返回,并没有发现玄武军团的踪迹之后,唐鹏立刻出了一身冷汗,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来驰援自己的辽军骑兵,唐鹏眼前立刻闪现出玄武军团疯狂攻击辽军骑兵的场面,虽然他对辽军并不爽,且宰相大人和党大帅的首要目标是让祥符**队极大的消耗辽军,但前提却是一定要杀了叶尘。所以,一些事情还要掌握好度,特别是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他们西北边军大部分骑兵全部被党进带走,他缺少了足够骑兵的配合,也只能龟缩营垒,被动作战。显然对方打得是各个击破的注意,所以他不能再等了。
“全军进攻!”唐鹏恼羞成怒,他本来是怕玄武军团雷霆般的冲击力和野战能力,但自己有四万步卒,对上面前的一万白狼军团的步卒,他还是很信心的。
大营辕门大开,兵座蜂涌而出,迅速列阵。
白狼军团大营内,拓跋格鲁看着气势汹汹扑来的敌军,干笑两声,说道:“两个时辰,比我预想的要早了一点,这个唐鹏,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啊!”
跟着拓跋格鲁出来的骑兵一旅一营营长拓跋悍跃跃欲试,说道:“副军团长,我率骑兵一营去冲一下吧!”
拓跋格鲁斜了他一眼,说道:“你那一千过点的骑兵,出去硬捍对方四万步卒,找死也不是你这个找死法!老实呆一边儿去,你的任务是等展熊武军团长带领玄武军团冲来后,再去趁火打劫。”
拓跋悍一脸郁闷。
拓跋格鲁现比拓跋悍郁闷,拄着刀,站阵地中央,神色阴沉。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给他们造成极大的伤亡的什么巨型抛石机,巨型枪。弩清一色都是祥符国不久前才支援给宋军西北边军的,可是现在转眼之间,成了祥符国大军自己的摧命符。
“狗日的党进,还好百发弩和火药包没有给他们!”看着十数权巨型弩。枪在刺耳的尖啸声中飞来,将自己阵地上的士兵击飞,露出老大一个豁口,拓跋格鲁不由破口大骂。
早一个时辰前,他的外围阵地就已经被摧毁,壕沟被填平,胸墙被推倒,双方已经进入到了短兵相接的战斗。
双层圆阵的中心,便是拓跋格鲁的中军所在,由一个手持钢弦弓步兵营战士组成的四四方方箭阵不停地向圆阵外进行抛射,每个人的脚下,一排排密密麻麻地插着数十支利箭,这种射击频率,如果不是祥符国所特制的钢弦弓装有上弦机,任你臂力强劲,射上十几支后,也会筋酸骨麻,但饶是如此,这批弓手每射上二十支,便会轮换一组,让刚刚的一组稍微歇息一会儿,拓跋格鲁不能不担心如果圆阵被击破,这批弓箭手也不得不拿长枪上阵了。
不时有投石机发射来的石弹落到这个方阵之上,带起一蓬血花,被击中弓箭手肯定是活不了了,早有准备的祥符**队随行医护人员立即将死者拖走,伤者就地治疗,弓手立即填充上去。
圆阵外围空隙中是抛石机和巨型弩。枪,一直没有停止过发射,给敌军造成了极大的伤害,特别是火药包,每一次发射出,都对敌军士气造成极大的打击。不过,因数辎重全部丢失,火药包也所剩不多了。而藏在圆阵第二层的十架百发弩战车至今还没有发过威。
硬抗一个时辰后,厚厚的圆阵已被削去一层,看看天上太阳所在,再看看唐鹏的后方,仍是一片寂静,折御轩不由心里开始担忧起来,看着四面如浪潮般涌来的敌军,不由暗自嘀咕:“展熊武,老子的命可就看你的了。”
“拓跋悍!”他大叫道。
营内拓跋悍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刀抽出插回,再抽出再插回,看着战友拼命,自己只能旁观,这种猫抓挠心的感觉比挨上一刀还要痛苦,正火急火燎间,忽然听到折御轩的喊叫,顿时一跳而起,几步奔到拓跋格鲁前前,吼道:“属下在!”
拓跋格鲁斜了他一眼,说道:“本想等展熊武来了你去捡便宜,看来这个便宜捡不着了,你带队去冲杀一次,记住,不要冲得太深,否则深入敌阵,你们就回不来了。”
拓跋悍大喜,说道:“属下明白!”
话音未落,拓跋悍已经转身奔了出去,老远便向自己的一营骑兵大吼道:“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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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又投降了
一千二百人的骑兵立即翻身上马,摘下挂马鞍上的刺枪。
拓跋悍长枪一指,大吼道:“冲锋!”
圆阵猛地裂列一个缺口,正围攻此处的唐鹏部压力一松,不由大喜,还以为敌军已坚守不住,顿时沿着这个十几丈的缺口蜂涌而入,但紧接着这些涌上去的士兵便脸色大变,一脸恐惧地看着前方,一队骑兵正凶神恶煞般地狂冲而来。
“杀!”拓跋悍魔神一般地纵马而来,将身前的几个敌人撞得凌空飞起,手里长矛连连刺出,每一次收回,就代表着一条生命被收割而去。
一个骑兵营,一千二百骑兵一涌而出,身后的圆阵左右一合,再一次封上。阵内弓手再一次延伸射击,抛石机、巨型弩。枪依然在发威,拓跋悍牢牢地记着拓跋格鲁不能冲击太深的吩咐,纵马带着骑兵,沿着圆阵百步远的地方,便是一轮狂冲。顿时将唐鹏的攻击势头打了下去。绕着圆阵奔跑了数里远,身后的圆阵再一次裂开一条缝隙,号角声响起,拓跋悍喊了一声:“扔!”所有骑兵扔出一枚手雷弹,炸死一大片敌人之后,便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一脸惊恐看着他们的敌兵,很是不甘心地一矛杆拍飞了一个不知死活的敌人后,纵马沿着这个裂口奔回了圆阵。
这一轮出击,骑兵损失两百,杀敌却至少有一千。这个数目相比四万宋军不算什么,但却使本就士气不高、军心不稳的西北边军,士气顿时更加低落。
十数息功夫,自己麾下骑兵便死了近两百人,拓跋悍心疼无比。
“狗日的唐鹏,前些天打辽人时,就没见过狗日的这般拼命!”
唐鹏的确已竭尽全力了,他想过祥符国大军不好对付,但想着以四倍兵力,怎么着都能够拿下,然而打了两个时辰,自己只摧毁了敌人的外围阵地,伤亡是对手的三倍之多。这岂不是说要将这一万祥符国步兵杀死,自己要死三万人才行?
“不行!必须破阵。只有破了敌阵,才能以自己绝对的优势兵力让敌人陷入各自为战,那样的话胜利就唾手可得,但这看似简单的一步,却让他打了这么长时间还看不到曙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唐鹏的心中越来越不安,此时他已想到失踪的一万玄武军团骑兵肯定是去打支援自己的那支辽军骑兵了,如果他们吃掉了辽军,再回师冲到这里的话,他打了一个寒颤。
但若是回营,看着面前的那块肥肉,却又万分地舍不得,也许自己再努力一次,就会收获丰硕的成果,将这一万敌军完完整整地吞下去,如果取得这个战果,那将是他们西北边军一个重大胜利,战后朝廷封赏绝对不会轻了。
他决定再攻击一次,如果还是打不破,那就收兵回营,固守待援,能够立下大功最好不过,但是也得有命享用才好。
“亲卫营,上马,攻击!”唐鹏提刀上马,他决定带着自己仅有的三千骑兵发起一次冲击。开战以来,这支骑兵他一直留作预备队,但现在他决定投入自己麾下最强的战力,力求一击成功,而眼前的敌人看来也是强弩之末了,自己骑兵的冲击之下,应当很难坚守。
唐鹏亲自打头,骑兵呼啸而至。
“拓跋悍!”圆阵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