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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蕊夫人眼见一曲终了,赵德芳竟然还能够控制住自己情绪,没有失常,心中有些意外这位小皇子不愧是祥符王叶尘的徒弟,意志竟然如此坚强。这样想着,花蕊夫人又歌一曲,却是《乌夜啼》: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深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花蕊夫人如泣如诉的歌声还未结束,赵德昭坐在那里依然一动未动,且仍然微闭着双眼,似是沉迷到了音乐的海洋之中。
然而,这时赵德芳突然站起,端着酒杯,摇晃着下离桌下场,走向花蕊夫人。而后者适时流露出一丝惊慌,停止歌舞,皱眉说道:“陛下,燕王年少,不胜酒力。不如让人扶下去休息吧!”
赵德昭这时才缓缓睁开双眼,一脸意外的看着赵德芳,微微一笑,站起来,一边走向赵德芳,一边说道:“德芳果然醉了,来人扶燕王下去休息。”
然而,就在此时,赵德芳看着花蕊夫人如三月桃花一般娇艳欲滴的粉腮,那垂落下来的几绺漆黑油亮的乌发,禁不住心猿患马,难以自控。竟色胆包天,突然向花蕊夫人扑了上去,花蕊夫人一声尖叫,一个踉跄,跌到在地,然后将手中琵琶挥了过来,砸向赵德芳的双腿。
赵德昭见此,心中一丝愧疚一闪而逝。
按照花蕊夫人给他出的一箭双雕之计,赵德芳酒后失态,调戏花蕊夫人,后者失手用特制的琵琶砸断赵德芳双腿,让其致残,一个残疾的皇子是绝对没有可能当皇帝的,这样就彻底失去了对他的威胁,过程或许会让叶尘怀疑,但在赵德昭看来,叶尘应该还不会为此而杀他。而花蕊夫人则会在当晚羞愤自杀。当然是假死,然后以另外一个身份,被赵德昭继续藏在宫中以供他淫乐。
这对赵德昭来说,的确是一石二鸟的绝妙好计。然而,后面事情的发展,却是大出赵德昭的意料之外,也让其后悔的要死。
花蕊夫人手中特制琵琶的确砸在了赵德芳的腿上,手者也的确被砸断了腿,并且向后跌到,被赶上来的赵德昭扶在了怀中。赵德昭赶紧将早就想好的台词说了出来:“花蕊娘娘,你下手怎能如此之重,哼!明白朕便将你送到白华庵,让你孤老终身。”
花蕊夫人惊慌爬起,羞愤得满脸通红,捂着脸呜呜哭着跑了出去,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赵德昭这才大声说道:“来人,传御医,看看燕王腿上的伤。快………”
然而,不等他将话说完,旁边几名宫女太监便是一声尖叫,其中一名过来准备从赵德昭手中将赵德芳接过手的太监一脸惊恐,指着赵德芳,颤声说道:“陛………陛下,燕王他………他好像不………不行了。”
赵德昭闻言一愣,心中咯噔一声,赶紧低头看向赵德芳的脸,不由脸色大变,失声喊道:“小弟,小头!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来人,快传御医,你们这些蠢货。”
赵德芳此时口中却是一直在吐黑血,脸色惨白一片,嘴唇发紫,分明中了剧毒。此时看着赵德昭,急促喘息,艰难的说道:“皇兄,你告诉小弟,这不是你要杀我,是别人!”
赵德昭流着泪水,说道:“小弟,为兄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为兄可对天发誓。”
赵德芳一边还继续吐着黑血,惨笑一声,说道:“小弟真的不想死啊!小弟还想要娶水儿为妻的。”
不等几名太监慌张的跑出殿外去请御医,赵德芳话音一落,头一歪便一动不动,却是已经气息全无。
“啊…………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赵德昭见此,已经泪流满面,一脸悲伤和后悔。紧接着他又想起赵德芳死在他怀中,而叶尘四天之后便会班师回朝。赵德昭顿时一脸恐惧。
“是那药有问题,是花蕊…………药是花蕊给的朕,是花蕊那贱人。来人!去给朕将花蕊那贱人抓起来,只有她能够给朕做证………不是朕害死了小弟。”
这时,刘守忠带一群侍卫跑进了殿中,眼见地上已经死去的赵德芳,不由脸色一变。
已经慌神的赵德昭看见刘守忠进来,终于恢复了一些冷静,说道:“刘爱卿,赶紧派人去抓花蕊夫人,是他害死了燕王。”
刘守忠赶紧派出一对人去了花蕊宫,然后低声说道:“还请陛下将过程仔细告于臣,好让臣帮助陛下解决后患。”
赵德昭一个激灵,目光扫过殿中惊慌失措的二十多个宫女、太监,说道:“他们都看见了燕王喝了朕倒的酒,将他们全部杀了。”
刘守忠并没有即刻便下令杀人,而是让人先将殿中所有宫女太监抓起来,然后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赵德昭,心中满是失望,说道:“陛下,此时此刻不是慌神的时候,首要之事是此事如何善后。臣以为必须赶紧让赵相公入宫商议此事。”
赵德昭此时的确是吓坏了,根本就是不知所措。刘守忠这样一说,他也反应过来,赶紧对其说道:“那就请刘卿速速派人前往宰相府,召赵相公连夜人宫。”
…………
…………
赵普很快便来了,赵德昭命令所有太监宫女和闲杂人等都离开大殿,这里只留下他和刘守忠、赵普三人,进行密谋。而这个时候去抓花蕊夫人的侍卫也已经回来,自然扑了个空,花蕊夫人已经神秘失踪。
赵普听了赵德昭将整件事情经过说了之后,心中暗骂赵德昭愚蠢,如此大的事情也不和自己商量一下,但转眼一想,此事牵扯到陛下想要偷偷将花蕊夫人藏在宫中一事,自然是不会告诉自己。沉思半响之后,赵普叹了口气,说道:“以此看来,那花蕊夫人多半是圣堂的暗子。圣堂和晋王勾结,所图甚大,晋王死后,圣堂多年谋划毁于一旦,岂能甘心。所以才让花蕊夫人设计杀死燕王,并栽赃给陛下,从而让祥符王爆怒,对陛下出手。晋王死的那一天,晋王长子赵恒便失踪,如今看来,多半是在圣堂的手中。倘若叶尘真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陛下若是有个不测,想必圣堂反贼便会想办法让赵恒为帝。”
赵德昭闻言,脸色却是越加苍白,竟然失声说道:“还请赵相公和刘爱卿救朕。”
赵普一时无言,刘守忠一咬牙,说道:“等叶尘回到京都,不如将其骗进宫中,臣带领五千武骑军对其围杀,臣就不行,叶尘真有三头六臂不成,即使他真的能够变成三头六臂,臣也有信心将其斩杀。以绝后患。”
赵德昭有些心动,赵普摇了摇头,坚决说道:“陛下,可别忘了上次那三名突然爆炸变成一片毒液的太监,就怕刘将军将叶尘杀了,但陛下也遭遇了不测。到那个时候叶尘死了又有何用。更何况臣认为叶尘绝非那么好杀。”
说到这里,赵普叹了口气,说道:“此外,华夏卫府探子潜伏易容之术实在恐怖,臣就怕今晚之事,就算将那些在场宫女太监全部杀了灭口,叶尘恐怕还会知情,更何况圣堂绝对会想办法将陛下杀了燕王的谣言传出去。所以,以臣的猜测,叶尘还未回到皇宫,甚至此时此刻,京都内外华夏卫府的人已经开始各种准备,甚至对陛下开始警惕和防范,就算此时如当初晋王那样调动大军围困华夏卫府,多半已经无用。这种情况下,要想杀叶尘,更是难如登天。”
赵德昭如丧考妣,说道:“那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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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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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看着赵德昭,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将曹彬和罗公明召进宫中,据实相告,并说服二人,让他们二人去给叶尘解释。以这二人与叶尘的关系,有他们二人的缓冲,叶尘又绝非鲁莽之人,想必能够认清此事背后圣堂的阴谋。应该不会冲动的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赵德昭此时根本就没有了主意,更别说主见,听赵普言之有理,便当即让心腹内侍出宫,连夜去召罗公明和曹彬入宫。
…………
…………
正如赵普猜测的那样,在曹彬和罗公明被连夜召进宫中的时候,李君浩已经从宫中暗子那里知道了燕王之死的整个过程。他做第一件事情便是让寇准前往皇城之外,将还带着护卫守在皇城外等燕王出来的水儿叫回叶府。然后,他一声令下,华夏卫府内除了看护武器司和内务司的必要护卫之外,一千留守的华夏卫和六十多名刺客,无数情报司的探子便从华夏卫府总部或者家中消失,隐于暗中。当然,已有探子在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向西南而去,告诉叶尘京都发生的事情。
不过,所有人都可以隐匿藏起来,但李君浩不能,因为他不但是监察司的司使,而且还是华夏卫府自叶尘之下的第一人。只要一日华夏卫府没有谋反,他便不能隐而不见。
安排完了所有事情,李君浩来到华夏卫府在京都内的办公府衙,站在门前台阶下,看着在夜里过往的人们,他忍不住微微低下了头,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十几名华夏卫簇拥在他身边,保护着他的安全。
李君浩想着燕王的死所带来的一系列影响,忍不住心中叹息:“不管总司使大人如何做,华夏卫府必将彻底失去天子和朝廷的信任,监察司自然也难以保存以前的威势和权势。”
就在这时,李君浩忽然感到了一丝凉意。
他抬头望去,明月正在青夜穹顶,仍是春时,大晴之日的秋夜果然要显得更加清冷一些。
收回目光,然后他从街道上正在经过的一群人中发现了一些问题,准确的说是其中三人有问题。
这三人身上穿的衣服很寻常,乍一看和他们身边寻常百姓没有什么区别。但李君浩是什么人,江湖经验何其丰富,他一眼便看出这三人看似卑微普通的眼神中有着一丝对生命的漠然。这种眼神在华夏卫府刺杀司的那些杀人双眼中经常出现。
在来到京都,跟着叶尘成为华夏卫府司使之前,李君浩长年在江湖之中厮混,在永乐边城那等凶地成立帮会,打下一片天地,这个期间他在生死之际挣扎不知多少次,早已让他形成了对于危险的直觉,且这种直觉并没有因为他身居高位而懈怠或者消失。
李君浩此时根本没来不及做任何过多的反应,那股骨子里突然出现的寒意,让他双眼中寒芒一射,怪叫一声,脚尖在地上连点三下,整个人往后方飘了过去!
当他的脚尖点在地上的时候,街上人群中三个人中间的个子最后的那人,将手放到了自己手上伞柄上,握住了什么东西。
然后便是一片泼雪似的刀光洒了下来,追觅着李君浩像一只水鸟般踏水无痕的身体,砍了下去!
“杀!”
刀光起时,李君浩身边十多名华夏卫也反应了过来,想拔刀挡在李君浩与那追魂似的刀光中间。只是他们的反应永远及不上那名刺客的刀光。只有离李君浩最近的那名李君浩心腹属下,狂喝一声,拔出腰间的细刀,力贯双臂,用力一挡!看起动作起势,这名华夏卫只差一步便跨入一流高手的境界,放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名高手了。
然而,咔嚓的一声脆响,这名华夏卫手中武器司特制的百炼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