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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熊心里狠狠夸赞了王川一声，这小小年纪就知道交换了，不简单。而且这就把部落的底细漏出来了，省了他多少事。他正好把自己的价格报了出来，对方没肉食，那就先要肉食好了：“这盐可是我们部落的人用一个春秋运回来的，这途中，我们花费的肉食可跟山一样多呢。既然你们没有肉食，那我们就少要一点吧。这样一包，我们和你们交换两人背的肉食就好了。”
比虎听到王川开口，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不过还是把话头接上了：“部落现在肉食不够，我们自己都没有吃的了。这两日出去打猎，又只挖到一点茎块……”
这些话冬熊一个字都不信，不过他还是很善良的接下话头：“冬天都苦，我们路上猎了些肉食，倒是不一定要用肉食换。要不你们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换的？拿来我看看，合适的话也可以交换的。”
比虎叫来的另外两人就完全看不懂了，岩洞中的肉食多的都快没地方放了，怎么会说没有了呢。
王川做高兴状道：“那我回去问阿母可以拿什么换。”
比虎也顺势道：“我们回去问问我们部落的长老，商量一下再来。”
这个说法合理。部落中一般议事决定大事情，最终拿主意的也可能不是首领而是各种长老，巫之类的老人。这些冬熊都是知道的。他安慰说大家不用着急，只要这里的河边可以让他们借住一晚上，他们商量到明天也没有问题。
部落附近一般不会有大型野兽出没，靠近部落宿营，安全上就有了不小保障。只是，这会对部落产生一定的威胁。这肯定要部落同意才行。
比虎答应冬熊这个问题也回去商量，一会儿答复，就追着王川跑了。
冬熊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远远的他还听到那个顽童固执叫着：“盐肯定要换！”
第70章 交易的套路
比虎不知道王川在打什么主意，所以追上他后就问为何还要换盐。
王川高声说了一句“盐肯定要换”之后，就小声解释起“同行是冤家”的道理，“我们多少跟他换一点，一来可以打消他的疑虑，二来也方便我们跟他换其他东西。”
比虎道：“可我们还不知道他有什么东西换。”
“不是要看他们有什么东西可换，而是看我们需要什么东西。”王川笑得贼贱。
比虎很快就反应过来，声音都高了几分：“你是说，人？可我们用什么东西换？”
“那就看看我们有什么不要的了。”
做生意这一块，王川在后世的各种套路中，只能算个小白，不过他听了冬熊的那个故事之后，就觉得自己欺负一下这些原始人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讲故事么，后世六七岁的孩子就会了，谁怕谁来？
回到部落，让两个跟随的人去和阿母汇报，让比虎把他那把骨刀翻找出来，自己去杂物房翻出一个有裂缝会漏水的陶盆和两个有缺口的破碗。再去岩洞中找了一双别人替换下来的不合脚的鳄鱼皮靴子，这些东西应该就齐活了。这次就不能让刚才那两个人跟着了，这次换两个人去，靴子也脱了，换两块兽皮包着脚去。告诉他们除非动手，要不就让他们做木头桩子就行。
抱着陶盆往外走的时候，王川对比虎好一通嘱咐，比虎听得不耐烦：“这些为何不可以你说？”
比虎的心里的崩溃的。自己走南闯北，号称能说会道深谙与人沟通的技巧，可和王川比起来那就什么都不是了。刚才他还在纳闷怎么用这些东西交换人，现在听了王川的说法之后，他觉得冬熊不上当就怪了。
伤了自尊的男人不可理喻，王川也是赌气道：“行，你看着，我一个小孩照样把他们骗得脱了裤衩回去。”
到了河边，冬熊一行已经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把火堆生起来了。他们把独木舟也打横立了起来挡风，几个男人正在寻找合适的树枝搭帐篷的架子。王川往冬熊的皮毛堆里看了一眼，眼睛又亮起来了。那里面居然有牛皮的帐篷。
王川先把陶盆远远地放下，抱着一双鳄鱼皮靴子上前道：“阿母说现在我们没有肉食，我们只能用这双靴子和你换盐了。”
冬熊接过靴子，眼中露出赞叹之色，这东西设计之巧妙，为他平生仅见。就这么一双，他觉得就值得花好几包盐去换了。不过站在商人的角度，他还是道：“这一双靴子可换不了多少盐呢。”
王川道：“可是我们没有了。阿母把其他的靴子都赏给有功之臣了。这种吼吼也难杀，我们也没有这种皮了。在秋天的时候，我们部落的人在河边叉鱼，这种吼吼突然从水里冲出来，要把我们部落的人拉下水去。我们最勇敢的比虎叔叔和吼吼大战了三百回合才把这吼吼打败。最后他用大刀砍下这吼吼的头，我们都以为这吼吼死了，但这吼吼居然还咬了我爹的腿不放，把他咬瘸了。阿母本来是想把这东西做成靴子代替我爹的腿的，结果没用……”
王川说得潸然泪下，比虎抽出骨刀，表示此言非虚。
把头砍下来还能咬人的说法也把冬熊吓得一愣一愣的。为了说明鳄鱼的危险性，砍下鳄鱼头后，鳄鱼还能咬人的实验王川曾做过。当时比虎也被震得不轻。现在见冬熊也被震住了，他就附和着解释起来。同时说起王川说的一些其他断头不死的蛇之类的动物用于佐证。
一番交流下来，最后冬熊同意用靴子换盐。和王川据理力争之后，最后同意用一只靴子换一包盐。
这些故事可不可信再说，不过冬熊细心发现后面跟来的两人确实没有穿这种靴子。他相信这靴子的数量不多的说法。
初步交易完成，两边都极为满意。大家坐在篝火边交流着各自的见闻。相对于什么都会打脸的王川，冬熊显然是比虎更好的交流对象。冬熊也惊讶于比虎的见多识广，两人交谈着，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王川以款待客人为由，另生了一堆火，用石头垒起灶来。
现在使用陶盆就不能简单清洗后放一堆雪就开煮了。使用前必须三拜九叩，外擦泥土，内擦雪块这是必须的，放上雪水后还得念念叨叨一阵子，以示隆重，反正自己是孩子，丢点脸一点问题没有。
果然这么一套流程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冬熊也再没有兴致和比虎讨论音律祭祀之类的东西，看着王川煮水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事实上，王川拿出这个东西的时候他已经看了好久了。但他没弄明白这东西是什么。
这个时候就应该吊足他们的胃口。只说这是部落最高规格的招待礼仪，让客人见笑云云。
王川连肉都没带，水开之后，直接从冬熊的猎物中挑选出最嫩的一块肉，叫人撕碎了丢了进去。又不是部落人自己吃，其他太多的讲究就没有了，水煮十几分钟之后，再跟冬熊要一点盐洒进去，用树枝搅一搅就算好了。泥土不太能堵住漏水的缝隙，再煮就漏干了。
直接用碗勺起肉汤来，给比虎和冬熊一人一碗。其他人看着眼馋，用树枝捞点肉块起来，一人一块，不用怕烫到他们，在这么浓的肉香之下，两下就被吞下去了。肚子里烫塞点雪进去中和一下就好。一锅肉分完，躲在树林里的四个都差点跑了出来，就这点素质，弄个铁铲烧还不直接投降了？
肉汤喝完，王川就细细的把陶盆擦洗干净，护在身边准备拿回部落去，绝口不提交易的事情。
王川要走，冬熊却怎么可能让他离开？
他拉住了王川，却问比虎道：“这是个什么宝贝？可交换么？”
“这可是天降神物，不可能换的！”王川如同被侮辱一般生气道。
冬熊陪着笑道：“不是一定要夺走你的宝贝，不过这宝贝的来历可以和我说说嘛？这东西我们好奇得很呢。”
王川指着部落那块烧出来做农田用地的地方道：“看到哪里没有？入秋之后，天上突然掉落一团火球，就落在我们部落前面，一眨眼间，就把那一片大树全都烧没了。大火灭了之后，我们从那块地上一共发现了两个这样的盆子，四个小碗。阿母占卜说，这是天降祥瑞。等闲都不让我们用，怎么可能交换出去？我是贪吃你的一点盐，才叫阿母拿这个出来招待你们，你们却心生歹念，以后都不要来了。”
天降神火的传说，冬熊是听过的。他之前就有怀疑部落那突兀的空出来的一块是怎么造成的。要知道，这个年代，要砍倒一棵树都极为困难，砍倒一片那就更不可能了。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从王川的故事中，冬熊敏感的发现这东西有两套……
第71章 留他裤衩
以冬熊的人生经历看来，任何东西都有交换的可能，只是看能不能拿得出相应的东西来而已。
冬熊用一小包盐哄住了生气的王川，对他们说出另外一个故事来：“我部落里有一个祖老，智慧非常，但老得太厉害了，牙齿都掉光了。他常年咬不动烤肉，我们就常用竹筒给他煮食。但竹筒能煮多少东西？他每日都吃不饱，饿得骨瘦如柴。如今冬天天冷，更是饥寒交迫，怕连这个冬天都活不下去了。他可是我们这些春秋四下觅食的指路人，要是他死了，也不知道会有多人族人饿死呢。要是他能有这等宝贝，说不定还能多活几个春秋，带着我们部落多找些吃的。我也不敢说夺爱，不过你们好歹是有两个的，让出一件来想必没什么问题。为了我们祖老，我们这里的一切，都可以给你们拿去。”
这个年月虽然没有孝道这种说法，但敬老的风尚都是有的。这个年代的人能活到老的，脑子都不会太差，加上活久见多的道理，说老人是宝贝一点都不为过。
人家都抬出这等理由来了，再强硬拒绝就说不过去了。比虎便假做迟疑，让王川回去问阿母。
王川不情不愿的跑回去了一趟，半天后过来，道：“阿母说不换，除非……”
冬熊又给他塞了一小包盐：“除非什么？”
王川道：“除非是用五个男子来换。”
五个男人确实多了，不过谈生意么，有得谈就行。王川又假意回去问了两次阿母，最后咬定三个男子不能再少了。
冬熊道：“并非说这宝贝不值得这些人，只是我这一路回去，要路过一个嗷嗷的巢穴，危险无比，回去的人少了。只怕我们都不能把这宝贝带回部落去。”
比虎指着东面，面露傲色道：“可是前面那里？如果是前面那里，你大可不用担心，前几日，我已经率我部勇士前往，把那些嗷嗷诛杀干净了。”
说完，他拿下帽子，指着上面还没有完全阴干的皮子表示这些狼皮就是前面的狼群所赐。
王川终于理解为何一千零一夜里会故事叠着故事了。因为这里又可以讲到另一个故事。等比虎把大战狼穴的故事讲完，这笔生意也就基本定了。一盆二碗换三个男子。
冬熊这就从八个男子中挑出三个最为年轻瘦弱的出来，理由是这三个人没有还子女。能跟着冬熊出来的，都不算太差的人，王川心里忍着笑，也就没有再挑剔。
这三人还有些不愿意留下，稍作争辩，便被比虎用矛杆抽倒在地。随后被绑了双手，拉回部落去。还没有举行加入部落的仪式之前，这些人只能算是换来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