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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风的江湖经验丰富,他一眼就看出前面不太对劲。联想起此地正是车门山寨所在,不能不让他更加起疑。但都走到了这个份上,也断然不可能半路折返。
因此,穆长风挥了挥手,压低声音道:“乌显,你先过!记住,不管有任何发现,都莫要回头,纵马驰过,不要停留。”
乌显嗯了一声。长出了一口气,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来,夹了夹马腹,他胯下的黑马刺拉拉奔驰了去,眼看他就要驰过陡坡,绕过密林。乌解便闷声笑道:“公子,穆大侠,不过是虚惊一场,走吧,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但乌解的话音未落,孔晟的脸色就骤然一变,眼睁睁地看着一张大网从空而降,将乌显连人带马一并套住,旋即。从密林中冲出数十名吆五喝六的黑衣山贼来,将乌显拖下马来去一旁捆缚上。
乌显剧烈的挣扎着,喝骂着,一方面是下意识地反抗,另一方面也是给孔晟三人报警。
果然有山贼埋伏,而且人数也不少!
穆长风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走这条道,他最担心的就是遇上车门山贼。倒不是畏惧什么,只是又要平生许多麻烦和风波。
自古官贼不两立。若是山贼知道孔晟是天子任命册封的朝廷命官身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速退!”穆长风急急低呼一声,便要护着孔晟调转马头向原路返回。乌解望向了被俘的兄长乌显,面露焦虑不安之色,但他咬了咬牙,还是拨转马准备保护孔晟离开。从这一点上来说。乌显乌解兄弟俩已经抛开了过往种种,真正与孔晟一条心了。
孔晟轻叹一声:“穆兄,来不及了。你看!”
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烟尘漫卷中,数十挥舞着钢刀的山贼飞驰而至。将孔晟三人团团围住。
穆长风眉头一紧,霍然抽出了宝剑,端坐在马上,如临大敌。乌解也知道被山贼包围很难善了,今天说不准又免不了一场血战,因此也豁出去拔出弯刀,神色肃然横在了胸前。
哒哒哒!
又是一阵马蹄声响,一匹雄壮的黑马从陡坡上斜冲下来,那马上一名艳丽的红衣女子身穿护胸软甲,手执长弓,英姿飒爽,像是一团滚动的火焰!
见红衣女冲下山坡来,周遭包围的黑衣山贼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喝声,高举手里的兵器,跺脚生风,烟尘弥漫。
红衣女横弓立马,凝立在孔晟一行三人前十余丈处,停下马,稍微打量了孔晟一眼,然后就轻喝一声:“尔等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快老实讲来,报名姓名来路,否则定斩不饶!”
孔晟闻言暗暗皱了皱眉。他们四人怎么看都跟“贼眉鼠眼”不搭边,这女山贼的开场白倒是与众不同。
穆长风则目光炯炯地回望着红衣女,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车门山的山贼竟然以一年轻红衣女子为魁首。看这女子身上的江湖气息浓烈,但他却想不出江湖或者绿林中何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乌解打马上前,草草一抱拳大声道:“我等是江南往睢阳去的客商,与诸位车门山的好汉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还请当家的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必有重谢!”
乌解完全是一番场面话。他也知道,这番话出口肯定没有什么作用,这股山贼明显是有目的而来,否则就不会在此地设下了埋伏。
乌解心里暗道一声倒霉。本想一行四人,身无长物,不会引起山贼的关注,结果还是惹上了麻烦——而面对这场大麻烦,能不能全身而退,还真是很难说。
乌解扫眼估摸了一下,密林中冲出的那一伙有二三十人,而身后也至少有数十人,都携带武器,有些还持着弓箭,若是冲突起来,他们三个人要想杀出重围,难度很大。
孔晟和穆长风交换了一个眼神,保持着沉默。
若是让乌解用场面话交代过去、甚至是花点钱打点过去,那是最好,在孔晟看来,这群山贼下山劫掠,无非就是图财,反正身上还有百余贯钱,不如就舍给山贼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红衣女在马上轻蔑地扫了乌解一眼,手里的长弓斜着一指,喝道:“呔!满口胡言!尔等若是客商,贩卖的货物何在?况且,那睢阳如今是战乱频仍,商道早已断绝!你们去哪里行商买卖?假冒客商,分明就是通敌叛国的尖细,来人,将这四人给我拿下!”
从一个山贼女头目口中说出“通敌叛国”四个义正词严的字,让孔晟听了感觉有些滑稽诡异。见前后都有山贼不怀好意地嘿嘿笑着气势汹汹地挥着钢刀包抄过来,穆长风长啸一声,手里的长剑高高举起,正要刺向打头的山贼,却听嗖地一声嗡鸣,一支羽箭流星般飞射而至击在他的剑身上,那股强力活生生将他的剑身撞歪了五六分,直接导致他一个收不住就刺了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车门山(4)
好高明的箭术!这便是传说中的连珠穿云箭?!
孔晟一惊,见那红衣女笑吟吟地在马上搭箭引弓,电光闪动间,又是接连两支羽箭瞬发破空而至,一支射穿了乌解的头巾,将乌解惊出了一身冷汗,差点一头从马上栽下来;而另一支则赫赫生风直奔穆长风的坐骑,直奔坐骑的马首致命处。
那瞬间,孔晟根本来不及反应太多,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挥动手里的亮银枪,往前一档,顺势将羽箭给击飞。若是孔晟再慢上那么一丝一毫,这支羽箭必然会洞穿穆长风这匹马的马颈要害,性命必然不保。
但挡飞了这支,又是一支羽箭呼啸而至,速度极快且角度极其刁钻,不要说孔晟反应不及,就是马背上已经引起高度警觉的穆长风也仓促间难以为继。
羽箭悠忽直入穆长风坐骑的马腹,他的胯下马陡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惨嘶,前蹄猛掀,将穆长风掀翻了去,好在穆长风身形在半空中一个旋转,轻飘飘地落在一旁的地上,但那匹马却吃痛横窜了出去,马腹中箭处血流如注。
周遭的山贼放声狂笑,任凭穆长风中箭的坐骑负痛窜出包围圈冲向了密林,也不阻拦。
那红衣女格格娇笑一声,大喝道:“呔!尔等三人还不束手就擒?若是再敢妄动,小心我的穿云箭箭下无情!”
穆长风坐骑被伤,他哪里吃过这种亏,当即怒不可遏,正要仗剑而起,与红衣女及其标下的这群山贼一决雌雄,耳边却传进孔晟清朗沉静的声音:“穆兄。还请稍安勿躁!”
穆长风怒啸一声,愤怒地跺了跺脚,手执宝剑,束身而立,随时准备迎战。
孔晟轻拍追风的马首,安抚着有些急躁不安的坐骑。他缓缓打马上前,在马上凝望着红衣女淡然笑道:“这位姑娘,我等四人路过车门山,远行睢阳,身上并未携带财帛,各位好汉劫掠我等,其实白白浪费时间得不到半分好处。不如放我等过去,我愿意以百贯钱作为酬谢!”
孔晟说完,回头瞥了乌解一眼。
乌解长出了一口气。将他背负的一个沉甸甸的行囊取下,扔在地上。行囊里,装着的就是他们四人的盘缠“现金”。
红衣女嗤笑一声:“怎么,你这小厮以为本姑娘冲着尔等的财物来的?你且给本姑娘听清了,我们车门山寨义军替天行道,劫富济贫,杀的是贪官污吏和恶霸奸商,对于无辜百姓和商客。从不袭扰半分!”
孔晟微微一笑,抱拳道:“那敢情好。既然如此。那就放我们过去吧,我们既非贪官污吏,又不是恶霸奸商,姑娘替天行道,何必难为我等过往行人?”
红衣女呸了一声:“休要卖弄口舌之利!你这小厮,可是姓孔、从江宁来?”
红衣女这话一出。孔晟就心头沉了下去,知道对方不是普通的劫掠行商,而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自己四人初来乍到如何又惹上了一群山贼?真的是莫名其妙哟!
“敝姓孔,正是江宁士子。姑娘的话。孔某听不明白。”孔晟神色肃然道,握住亮银长枪的手却是紧了几分。他知道此事断难善了,斡旋交涉不成,总不能真的去束手就擒,只能与这群山贼拼一个你死我活了。
红衣女清澈慑人的眸光直视着不远处跨在马上身形飘逸的孔晟,心念电闪。她心道,这么一个十六七岁的士子少年郎,这么弱不禁风的身子,不知道能不能经住老娘的一箭,还居然号称天生神力玄霸复生?不想南宫师兄自命不凡,却是在这样一个小厮手里吃了亏,真是可笑又不可思议!
一念及此,红衣女手执长弓便纵声大笑:“孔晟!你这小厮竟敢伤我洪泽兄弟,如今落入我车门义军之手,还不下马就擒?若是你肯拜服在本当家的马前负荆请罪,或者,我可以饶你不死!”
红衣女尽管身穿护胸软甲却也难掩火爆曼妙身材,她在马上大笑间胸前波澜起伏,端的是风情万种,看得周遭的山贼暗暗咽了几口唾沫。就连孔晟,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小娘们是绝对的红粉妖精,这种活生生的尤物不仅成了山贼、还成为山贼之首,着实令人震惊。
可这也就是山贼喽啰们心里暗暗意淫闪过的一丝念头罢了,对于自家这位箭术高强、心狠手辣、容貌艳丽的女当家的,他们不敢露出半分不敬和亵渎来。当初,对红衣女心存不轨的人不是没有,可那些好色之徒如今不是见了阎王就是断了招子,有血淋淋的教训摆在前面,谁还敢不长眼往她的箭口上撞?
事实上,能够统率号令一群如狼似虎的草莽山贼,要是没有几分过人的手段和本事,红衣女恐怕早就被吃得连骨头都剩不下了。
孔晟深吸了一口气,心道原来是与洪泽水寇有关!只是这洪泽水寇竟然与车门山贼暗通款曲,让他想不到。不过,再一细想感觉也很正常,洪泽与车门相距不远,同为乱世中讨生活的绿林中人,联合起来也在情理之中。
他神色不变,淡淡道:“我明白了,原来姑娘是要为洪泽水寇出头……不要说孔某四人并无过错,就算是有过错,也断然不会向尔等山贼低头!”
红衣女勃然大怒:“你这小厮真是狂妄无礼!你难道就不怕本头领一声令下,群起而围攻,将尔等就地格杀?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下马束手就擒,在本头领马前负荆请罪,我就饶你一条活路!”
跪在一个娘们面前、向一群山贼负荆请罪?不要说孔晟了,就连孔晟马后的穆长风和乌解都闻言怒形于色,欺人太甚了,宁可战死也不能受此侮辱!
乌解呸了一声,爆了一句惊天动地的粗口:“狗鼠辈,焉敢尔!”
这样的粗口在这个年月算是比较狠的骂人话了,乌解的粗口顿时引发了周遭山贼的群起躁动,若不是红衣女积威之下、没有她的命令不得妄动,这群山贼早就冲上去将乌解碎尸万段了。
孔晟没有理会背后的乌解,立马横枪,冷冷一笑:“要想让孔某低头,先要问问我手里的长枪答应不答应!”
几乎是与此同时,任谁都没有想到,孔晟会突然发难,他胯下的追风竟然长嘶一声四蹄腾空,向前电闪般猛冲,五六丈的距离瞬间而至,红衣女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孔晟的寒光闪闪的长枪就刺向了她的咽喉。
一枪夺命,绝不留情!(未完待续。)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