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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咳嗽一声道:“四明可以先奏请清丈其余寺庙名下的田地。毕竟太后也只是常去潭柘寺一地礼佛。”
“嗯。”这也正是谢慎心中所想。
“木斋公和西涯公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让某豁然开朗。”
谢慎恭维道:“某要向两位老大人学的地方还有很多,还望今后两位老大人能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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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恨入骨髓
寿宁侯府,侯爷张鹤龄躺在软榻上一边听曲一边享受的哼唧着:“嗯,轻点,再轻点。”
跪在塌前的是一个二八年岁的美妾。
她笑声道:“老爷,妾身的手艺还不错吧。”
“要是你床上功夫和揉脚一样妙就好了。”
张鹤龄半坐起身来,笑眯眯的盯着侍妾看。
“老爷!”
侍妾作娇羞状,停止揉脚以做抗议。
“怎么,老爷我说的不对吗?”张鹤龄一把将侍妾搂入怀中,放肆的大口吸着侍妾身上的香气。
“还是说你最近技艺有所长进,迫不及待的要给老爷我表现了?”
“老爷,妾身不是这个意思。现在不行啊,这可是白天。”
“白天怎么了,谁规定做那事只能晚上了?你是老爷我的女人,老爷我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就能要!”
美妾直是暗暗叫苦。她心道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话,便引得老爷说了那么多。
“老爷,妾身也是担心耽误老爷干正事啊。”
“正事?老子他娘的哪里有正事做?”
张鹤龄眼中射出凶光:“老爷我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玩女人的闲散侯爷,你叫我做正事?”
美妾差点背过气去,只得咬牙道:“老爷,妾身来月事了,还请老爷怜悯。”
张鹤龄愣了一愣,旋即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遮遮掩掩的。”
张鹤龄虽然无耻,但也没有到禽兽不如的地步。自己的美妾来了月事,他是不会用强的。
“下去吧。”
张鹤龄只觉得身子燥热不堪,偏偏守着个美人却不能泄火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美妾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继续留下去只会招得张鹤龄厌烦,便行了一礼恭敬退下了。
张鹤龄没来由的生出一股火气,随手抓住一只茶杯就砸了出去。
只听得一声脆响,茶杯便摔成了碎片。
“老爷!”
碰巧府中管家张椿走了进来,着实吃了一惊。
自家老爷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大的火气?
“都欺负我,这世上的人都欺负我。别人欺负我也就罢了,偏偏自家女人也欺负,嘿嘿。。。。。。”
见张鹤龄一个人在那儿疯言疯语,管家张椿直冒冷汗。
“老爷,您这是。。。。。。”
张鹤龄面露凶光,朝张椿瞪来:“怎么,你也要欺负我吗?”
“小的不敢。小的来是有一件事情禀报老爷。”
张椿强挤出一抹笑容道。
“有屁快放!”
张鹤龄啐出一口痰,直落到张椿的脚边。
“是这样的。”张椿移了移步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淡。
“宛平县令突然撤回了所有派往潭柘寺的衙役,清丈田亩一事恐怕得暂时搁置了。”
“什么?”
张鹤龄蹙眉道:“那新政不是谢小子的意思吗,还有他办不成的事?”
张椿赔上笑脸道:“小阁老在朝中固然可以呼风唤雨,但也有怕的人呢。据说潭柘寺的主持慧空法师借着入宫给太后讲经的机会向太后暗示了潭柘寺的境遇。太后动了恻隐之心,便去找了陛下。”
后面的话无需多说,张鹤龄点了点头道:“也只有我那老姐姐有这个本事了。”
“倒是便宜那个老秃驴了。”张鹤龄背负双手在屋中踱起步来,良久目光中透出一抹凶狠,咬牙道:“不行,这件事绝不能让老秃驴得逞。”
“你且备轿,老爷我要入宫面见太后。”
张椿立刻点头领命。待张鹤龄换了身衣裳来到矫厅时,张椿又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太后这会恐怕正在小憩,这时候去恐怕不妥吧。”
张鹤龄却是不耐烦的摆手道:“你懂什么,此事事关重大,一刻也不能耽搁。要是便宜那个老秃驴,老爷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张椿则觉得有些好笑,平日里自家老爷最恨的就是小阁老,凡是小阁老赞成的自家老爷一定会反对。
偏偏在清丈潭柘寺田地一事上,老爷居然站在了小阁老一边,足以见得他老人家对慧空法师恨到了什么程度。
若将老爷所嫉恨之人列出来,小阁老只能排第二,第一非慧空法师莫属。
“老爷教训的是。”
张椿不敢再多嘴,小心翼翼的回道。
从张家到东华门并不算远。
待张鹤龄的轿子再次落下时总共用了不到三盏茶的时间。
宫禁重地守卫自然森严,不过这却不针对张鹤龄。
谁叫他是当之无愧的国舅爷呢。
被象征性的检查了一番,张鹤龄便迈开方步走入紫禁城。
不过有一点比较悲剧,张鹤龄并没有被赐予紫禁城内乘坐腰舆或者骑马的特权,故而他得用走。
这可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要知道紫禁城太大了,光靠走走上一天也走不完。
太后的寝宫位于后宫,虽然从东华门进入紫禁城去往后宫并不算太远但也够张鹤龄走一阵的了。
每每入宫对张鹤龄来说都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情。他甚至埋怨过外甥,为什么不体谅一番他这个做舅舅的,连个紫禁城内骑马的待遇都不赏赐个。
当然这些心思张鹤龄也只敢在心里过一过,绝不敢说出来。
那可是大逆不道的。固然他是国舅,但还是不惹这个麻烦的好。
好不容易张鹤龄走到了太后寝宫,却已是大汗淋漓。
那领班太监见张鹤龄来了,立刻凑上前来殷勤道:“瞧把侯爷热得,这可是秋天了啊。”
张鹤龄也没心情和那太监唠家常,便淡淡道:“韩公公请去通禀一声,就说寿宁侯求见太后。”
他和张太后虽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但毕竟礼法在这里,要拜见太后还是需要走正规程序的。
那韩公公点了点头道:“咱家这便去。”
过了没多久,那韩太监又折了回来道:“太后正在小憩,您看?”
张鹤龄也不惊奇,淡淡道:“无妨,我便先去偏殿等着吧。”
“也好。”
韩太监嘿嘿笑道:“侯爷请随咱家来。”
“嗯。”张鹤龄应了一声,迈着方步随韩太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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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姐弟情深
张鹤龄被韩太监请到了偏殿之中,坐定之后自然有宫人上了茶果点心。
如果是一般的外臣绝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出入宫禁。但是张鹤龄不同,他是当朝太后的亲弟弟,要入宫面见姐姐,任谁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
如果有哪个不开眼的御史敢上奏疏弹劾,等待他的一定是一顿着实打的廷杖。
早在弘治朝时,张鹤龄便享有诸多特权。到了太子外甥践祚,更是没有人敢在规制上找他的麻烦。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韩太监笑眯眯的走入偏殿,冲张鹤龄礼道:“侯爷,太后醒了。”
张鹤龄放下茶盏,微微颌首道:“有劳了。”
虽然张鹤龄倨傲不已,但有一种人他却是绝不会得罪,便是太后和皇帝身边的太监。
此刻张太后刚刚午睡醒来,在宫女的服侍下换了衣裳,戴了头面,施施然的从内室走出。
张鹤龄赶忙上前行礼道:“臣拜见太后。”
张太后难得的露出笑容道:“雉儿你今日怎么来了。”
雉儿是张鹤龄的小名,从小到大张太后都这么叫他。张鹤龄虽然并不太喜欢这个乳名,但姐姐愿意叫他也就应着了。
“还不是想姐姐了。”
一番礼仪做足,张鹤龄便以姐弟的身份和张太后对答。
“你啊,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张太后在弟弟眉心点了一点,笑声道:“说吧,又有什么鬼主意?还是惹了什么祸,兜不住了来求哀家?”
“姐,难不成我在您眼里就只是个一事无成的纨绔?”
张鹤龄委屈巴巴的望着张太后,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显然这招屡试不爽,张太后无奈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哀家可没说。好了,说吧,来找哀家到底是为何事?”
自己的弟弟自己最了解,张太后可不相信弟弟会因为想她而特地入宫一趟。
“嘿嘿,看姐姐说的。”
张鹤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压低声音道:“还是姐姐了解我,我这次来是为了京西诸寺清丈土地之事。”
原本满面春光的张太后,笑容立时凝固了。
她沉下声质问道:“怎么,哀家不过跟皇帝说了几句,就闹得满城风雨了?”
张鹤龄连忙摆手道:“都是自家人,怎么叫满城风雨呢。我那皇帝外甥也是为难啊,姐姐就别再逼他了。”
说着说着,张鹤龄就露出了纨绔本色,气的张太后板起脸来:“你啊,迟早得吃亏在这张嘴上。还好这里没外人,不然若是传了出去,有你受的。”
“嘿嘿,有姐姐在,哪个不开眼的敢找我的麻烦。再说了,我又没说错。天子不就是我外甥吗。”
“你。。。。。。哎!”
张太后知道说再多也不可能改变弟弟的性子,索性由他去了。
“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搀和的好。”
“别的事情我不管,但这件事情我是管定了。那老秃驴几次三番羞辱于我,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此仇不报,我还在京师怎么混?”
张鹤龄愤愤不平的说道。
见弟弟一副地痞无赖的模样,张太后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压低声音道:“你和那慧空法师之间真的不可能合好了吗?”
“狗屁的法师,就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张鹤龄爆了粗口,吐沫星子直是四溅。
“哎,可潭柘寺是哀家出资扩建的,若是这个时候叫潭柘寺把土地交出去,哀家面上也无光啊。”
张鹤龄见太后口风已经松了,连忙道:“我的姐啊,您可别犯糊涂!潭柘寺是您出资扩建的不假,但他们谎报钦赐田地也是实打实的。一面是人情,一面是国法,您当然应该站在国法一边。”
见张鹤龄说的大义凛然,张太后噗嗤一声笑道:“平日里可不见你这么为朝廷着想,怎么到了别人这儿就换了套说辞呢?”
张鹤龄嘿然笑道:“对己对人当然不一样咯。”
“让哀家想想。”
张太后沉吟了良久,叹息一声道:“这么让谢慎得逞,你便咽的下这口气?”
张鹤龄一摆手道:“这是两回事。姓谢的跟我有仇不假,但却没这老秃驴讨厌。若是要在两者之间做个选择,我宁可叫老秃驴走霉运!”
“哎,便都依你。”张太后终于做了让步:“哀家便不再逼皇帝了,不过一切都得按照大明律来。潭柘寺只能将常用田地清缴,至于钦赐田地绝不能动。”
张鹤龄口上应着,心道钦赐田地一共才多少,那潭柘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