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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明逸,吴越王钱?之孙,也算是我们的长辈,大家过去见礼吧。”曹评轻声提醒道,领着弟妹与高士林上前拱手问好。
而张晋元也是知道礼数的,连忙上前行礼请安,钱明逸也知道几人的身份,都是汴梁城的权贵子弟,也没有怠慢之意,微笑回礼。
“在此上元之夜,切磋文采,几位小郎真是好雅兴。”曹张两家之间的那点摩擦钱明逸心中也非常清楚,也没有参与其中的打算,刚才接下话茬,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不然他才不会管几个小辈的事情。
“还请钱大人做个评判。”张晋元借机说道。
“这等雅事,我自然不能错过。”钱明逸笑着说道:“却不知其他几个小郎可同意。”
“钱大人公正廉明、绝然不会有徇私之理,我们自然没有异议。”望了楚质一眼,见其轻轻点头,曹评立即微笑回答。
“请钱大人出题。”张晋元拱手道,挑衅似的瞥了下楚质,虽说性格有些高傲,可是张晋元可不是曹雅馨所说的草包,在爷爷张尧佐严格的管教下,肚子里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特别是在周围仆役的奉承下,也以为自己是才华横溢之人。
“上元佳节,自然是以元夕为题。”钱明逸微笑道:“只要与题意符合,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策论文章,尽可道来,不仅是本官,本场之人也有不少名家大儒,都可评判其高下。”
“张公子先请。”楚质轻笑引手,以示礼让。
才几息时间,张晋元哪里能想出什么文章诗词来,在心中暗骂楚质不安好心,明为礼让,其实是想打扰自己思考,当下没有好气说道:“你先来,我再考虑片刻。”
楚质微微一笑,过了片刻说道:“张公子可考虑清楚了?”
“还没有,若是你考虑好了的话,尽管先说,没人拦着你。”张晋元微怒道,心中暗恨不已,责怪楚质一句话又把自己的刚想到的思绪打乱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推辞了。”楚质笑了下,上前几步,扬声吟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轻缓转身,目光飘离至浩浩灯灯处,一个皎美俏丽的身影映入眼中,楚质心中动了下,口中继续吟道:“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阑珊处。”
一首青玉案吟诵完毕,附近众人沉默了会,细细回味楚质吟诵的词,纷纷涌近楚质,叫好称赞之声不绝于耳,楚质口中含糊应付着,往身影出现处凝神一看,却寻之不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不由暗暗自嘲起来。
“景纯这小子就是喜欢打击人,一首词把元夕的情景都说尽了,还让人写什么,不知道张晋元是否能承受得住。”高士林笑吟吟说道。
那人说的是谁?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楚质,曹雅馨不知为何,只觉小脸一阵火热,在灯光的衬托下,如粉似霞,娇媚动人,闻言忍不住开口嗔道:“别人的事情你操心什么。”
“越公子所言在理,我确实不应该操心。”高士林赔笑说道,看向曹雅馨时,立刻察觉她的异样,目光闪烁了下,瞬息又恢复正常。
“不知这位小郎如何称呼?”钱明逸询问起来,态度十分温和,瞥了眼还在愕然呆滞的张晋元,心中轻轻一叹,知道不用再比下去了。
“小子楚质,见过府尹大人。”楚质拱手笑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楚质?”
“就是那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楚质?”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周围众人一听,顿时哗然起来,毕竟楚质还要在白雀书院修学,平时很少在众人面前露面,汴梁城中认识他的人非常少,众人早闻其名,却无缘一见,如今一听楚质自报姓名,以及刚才的表现,心中已然确认无疑,眼前的俊逸少年就是楚质本人。
怎么说楚质在汴梁城,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了,名家大儒的交口称赞,以及楚质自己的表现,使得他在汴梁城,乃至大宋各地都有不少仰慕者,而且附近众人也有部分崇拜者,闻言顿时把楚质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含糊不清的在表达自己的热切心情,还有几个胆大的妙龄少女,把贴身的丝巾香囊,或悄无声息,或光明正大的递给楚质,有的甚至趁乱直接往楚质怀里塞……
当然,这些人不可能全是楚质的仰慕者,有的只是想凑个热闹,或者别有用心,或者是受到他人的情绪影响,也随之挤上前去,人多场面一时之间就乱得不成样,踩脚磕碰的事情也随之发生了。
“这些人还真是疯狂啊。”借乱摆脱了仰慕者,楚质望着自己凌乱,且有几处撕破的衣裳,顿时摇头苦笑起来,还好举办灯会之地也有些没悬挂花灯的暗处,不然麻烦就大了。
待会再出去文玉他们吧,聆听附近传来呼叫的声音,楚质立即有了决定,整理了下仪容,把怀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取了出来,丝巾、香囊、锦袋,忽然间楚质的动作停了下来,打开锦袋一看,居然是意外之财,楚质兴奋了片刻,面不改色的把锦袋塞回怀里,其余物品自然是全部扔在地下。
“你就是这般糟蹋人家的心意吗?”娇柔温润的声音动听悦耳,一身淡雅罗裙白瑾瑜缓缓行来,纤细的小手提着一盏小青灯,胜雪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光泽。
“瑾瑜小娘子也来了。”微愕了下,楚质笑吟吟说道:“刚才看见你了,刚想寻你,却发现你又不见了,还以为是我的幻觉呢。”
“寻我做什么?”俏脸微红,白瑾瑜柔说道,似有一丝喜色。
“自然是与小娘子共游灯会,观赏上元灯光壮丽美景啊。”楚质笑着说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为什么要这样糟蹋人家的心意。”明眸流盼,白瑾瑜指着地下的丝巾香囊道。
“心中容不下他物,自然要舍弃。”楚质微笑说道,似乎是在暗示。
“你的几个朋友,如今在那边寻你,好像很是急切。”芳心怦然而动,白瑾瑜螓首微垂,轻声细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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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人散归家
“瑜儿,你在这里做什么。。***”许宣慢慢走来,脸上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
“在这里……。”惊慌似的收回视线,白瑾瑜秀气白皙的小脸透出绯色,明亮的双眸掠过阵阵慌乱,含糊其辞的想找一个借口。
“瑜儿见这里安静,过来透下气。”在许宣走近时,白瑾瑜总算想到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螓首微垂,不敢直视,轻言细语说道,小脸如粉色如霞。
“嗯,外面确实是吵闹了些。”许宣微笑点头,突然语锋一转,轻声问道:“刚才与你聊天之人是谁?”
“那人是……,与友人失散,寻我问路的。”白瑾瑜微声回答,葱白如玉的纤细小手下意识的揉搓着衣角。
许宣轻笑起来,望着小脸如霞的女儿,心中似乎有些微感慨,女儿大了,终于有自己的心事,自己做父亲的在女儿心中的地位大不如从前了。
“瑜儿,月香有事情寻你。”心中感叹,许宣微笑说道:“你且去一下,灯会也差不多结束了,今晚留下来住一宿吧。”
见许宣没有追问下去,心中刚松下口气,闻言白瑾瑜秀眉微蹙,清丽的眸子流盼着异样涟漪,似乎有些为难,弧线诱人的丰润小嘴动了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那就算了,反正月香也要回去的。”心中幽幽叹息,许宣笑着说道:“不用再等灯会结束,夜里清冷,早些回去休息吧。”
白瑾瑜轻微答应了声,如水的目光带着一丝歉意,柔柔行礼,款款消失在前方***辉煌的阁楼里。
站在漆黑的暗处待了片刻,调节好心情,许宣一脸笑容的向不远处的钱明逸走去,微微拱手笑道:“子飞兄,刚才之事承情了。”
“升平,你我是什么交情,区区小事居然如此多礼。”钱明逸洒然笑道:“况且就算没有我出面,只要升平兄出来说一下,想要缓解此事轻而易举。”
“话可不能这样说,这几个都是汴梁城显赫极贵的世家子弟,未必给我许升平的面子。”许宣轻笑道:“这事还得有劳子飞兄,钱王的面子谁敢不给。”
“几个后辈小子,许附马教训就教训了,难道谁人还会有什么意见。”钱明逸大笑道:“恐怕到时候官家还要赞许升平兄处事妥当,提携小辈呢。”
“子飞兄,皇家之事,我辈中人,还是少理会为妙。”许宣摇头轻叹道。
“升平言之有理。”钱明逸深以为然。
“算了,莫要为些许小事破坏我等兴致,想必阁内的几位应该等急了吧。”许宣笑着说道:“且莫让他们认为我俩不胜酒力,想临阵脱逃啊。”
“岂会怕他们。”钱明逸一脸的不屑,拉着许宣的手腕急忙向阁楼方向走去。
………………………
“各位都在这里啊。”在白瑾瑜的指点下,楚质小心翼翼的找到了高士林几人,左顾右盼,确认附近没有他人之后,楚质才轻声招呼道。
“景纯,你小子刚才跑去哪了?”高士林喜叫道。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楚质连忙轻声提醒道,放缓步履,悄无声息来到几人的旁边。
“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曹雅馨惊呼道,美丽的眼眸透出讶色,看见楚质俊逸的脸庞上有几个胭脂痕迹,心里忽然感到有些不舒服,有股掏出怀里丝帕为其擦拭的冲动。
“盛情难却,盛情难却啊,太过热情,我有些消受不起。”楚质悠悠叹道,心中却有几分小得意,不知不觉中,自己也算颇有影响力的人物了。
“景纯,想必心里在暗暗得意呢,就别矫情了。”高士林语气有些羡慕,随手抚着楚质身上衣服的几处裂缝,却有些想笑。
“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们回去吧。”楚质笑了下,提议说道。
“嗯,灯会也观赏完毕,天色也不早,应该回去了。”曹评赞成,微笑说道:“再说,如果回去得晚,父亲怕是又要训斥。”
“媛姐姐,你觉得呢?”晃了下曹媛的小手,曹雅馨轻声问道,明月当空,群星璀璨,夜色已浓,可是她却不想这么快回去。
悄悄看了下高士林,曹媛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好轻柔微笑,沉默不语。
“先离开这时再说吧。”楚质轻声说道,立即得到几人的赞同,为了做到隐秘,还让楚珏把手中的万眼罗灯吹灭,毕竟万眼罗灯在手,目标实在是太过明显了,此时灯会也接近尾声,赏灯之人也三三两两的散去,几人的离去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
“几位慢走,一路平安。”刚跨出门槛,许府大门的仆役齐声行礼相送道,几人挥手示意,显得有些匆忙的朝一条行人稀少的街道走去。
“上元之夜,能与各位执手相游,观赏***,我们兄弟心中喜悦。”扯了下楚珏的衣袖,楚质微笑拱手道:“可惜夜色已深,家中规矩甚严,不能与之通宵达旦,心中极为惋惜,请各位见谅才是。”
“景纯客气了,我们也是如此。”曹评笑道:“以后有机会定要与两位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