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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二连忙答应,不过好像有些不情愿。
带着几分迷惑,楚质适时表示了感谢,一旁,于氏闻言,似乎有几分不舍,抚着沈瑶小手,轻声道:“这么快离去,不如多住几日。”
沈瑶泪眼盈盈,低声道:“我也心有不舍,可是”
“大娘知道,你们毕竟是”。又突然没了音讯,家里肯定忧虑之极。到家之后,记得常来看看我这老婆子。”
两人依依不舍的说着些女人之间的体已话,片刻之后,酒席散尽,老汉夫妻拎着于二在旁千叮万嘱,而楚质两人就回房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两人是落海飘流来到这里,原有的衣裳有些损破,身上的衣妥都是借于老汉夫妻的
见到两人出来,于二跪了下来,含泪说道:“爹娘,望二老保重,二儿走了。”
“走吧,走吧。”于老汉不耐烦挥手,口气很硬,但最终还是连同于氏送着于二楚质一行来到村尾,海边停靠着一艘中型帆船,舱口甲板都堆放着一些用麻袋装载的货物。显得有些重量,吃水颇深。
这里也是分离的场面,几户人家拖儿带女的,哭哭啼啼一片,其中多了几张陌生面孔,应该是同于二一起回村的伙伴。
离别情苦,楚质自然知道,就算回归心切,也不急于这时,拉着沈瑶在旁等待,良久,暂时归乡的游子,纷纷劝退了亲人,恋恋不舍的上了帆船,再次告别家乡上路而去。
大约有**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吃力推船入海,起锚扬帆,摇着长桨。船只渐渐出了海岸,在阵阵海风的吹动下,缓缓前行,望着渐行渐远的家乡亲人,刚强的汉子也忍不住抹了几把酸泪。
站在船尾,遥望海村,轻轻抹去眼角余泪,于二转身回头,轻声说道:“一时失态,让公子见笑了。”
“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与亲人别离,心中愕怅,令人无奈。有什么好见笑的。”楚质轻声说道。
看了眼楚质,于二突然说了句莫明其妙的话:“我很犹豫。”
“犹豫什么?”楚质好像也不奇怪。
于二没有回答,沉默了下。轻轻说道:“公子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出身。也见到了船上搭运的货物,肯定能想到些什么吧。”
楚质点头说道:“嗯,虽然没扒开看过,但也闻到了,船上都是海盐。”
“公子果然聪明,猜测得一点也没有错。你应该在村里多待两天的。”有些惋惜的叹了声,于二黝黑眉毛一聚,似乎有几分杀气腾腾,半响,发现楚质不为所动,不由惊讶道:“怎么,你不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在海中飘流的时候。已经是死过一次了,况且”汉”楚质微笑说道:“我断然相信老丈,他不会害我,既然他让我上船。那一定安全。”
沉默凝神楚质片刻,于二忽然展颜而笑,伸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又给你猜对了,哈哈,不过小子不仅聪明,而且胆子也不小嘛。居然没被吓倒
“我胆子一向很只是知道二哥是好人罢了。”楚质满面轻松写意的笑道,却背手抹了抹手心的汗水。
“好人,呵呵,或许吧。”于二轻笑了下,拍拍楚质的肩膀道:“还有两玄多钟就到盐官县境码头附近边沿,到时候你们在那里下岸。之后的事情,自做打算吧。”
“谢谢二哥。”楚质彬彬有礼说道。
“不必了,只不过,我爹信你。希望你莫要负了他,不然”摇了摇头。于二轻声说了句,语气有些森然,随后转身指挥行船。随便帮其他人干活去了。
果然,草莽之中从来不缺一流人物,楚质轻叹,躬身走入船舱。这里有个干净之处,摆放着几张精巧的桌椅,沈瑶盘坐其中,素腕煮水。神情恬静,姿态优雅,轻轻给楚质倒了杯清水,悄声道:“私盐?”
比。,万比北
“嗯。”楚质悄然点头。
宋代盐政与前朝一样,实施官营专卖政策,然而有盐业专卖就必然有私盐,盐业专卖越严,私盐越好卖,利润越高,就越多人涉险做这行业。这是一个客观规律。
红唇微动,沈瑶轻声道:“果真如此,那你准备怎么办?”
历代对私盐打击的力度是相当大的,五代时期,贩私盐一斤一两就可以正法,到了宋代,刑法略宽了一点。但无非是杀头的标准放到三斤或十斤而已,而且不仅私盐贩子要杀头,就连监察不力的官员都要
坐。
“盐官县的事不归我管。”望了眼外面,楚质微笑说道:“越权可是官场大忌啊。”
沈瑶会意一笑,又低声道:“这样放我们离去,不怕我们告发?”
“你会吗?”楚质笑问道。
“自然不会。”沈瑶盈笑摇头:“救命之恩未报,岂能做此负义之事。”
“那就走了。”楚质含笑道:“况且,我们人轻言微,报到官衙。人家未必听信。”
“是啊,这般胡言乱语,说不定被乱棒打出呢。”沈瑶明眸盈盼,掠过了然之意。
私盐之所以禁而不绝。这说明官府在对盐场的控制和管理上有所疏漏,才给盐户私煎私卖以可乘之机。报上去,岂不是说人家失职不察。与私盐贩子同罪。
况且,盐场官吏经常克扣或侵吞盐户煎盐本钱,严重影响了盐户的正常生产,引起盐户极大不满。盐场官吏担心盐户赴官告发。
因而作为交换条件,对盐户的私煎私卖经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不明其中的道理,胡乱告发上去,断人家财路,恐怕第一个要收拾他们的就是那些官员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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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百五十八章一封信
泛缠绵自然不必细述,两日来的经历,有惊有险,定。回到县衙,才算是彻底的安稳下来,睡得很是舒心,直到天色大亮,日上三竿,楚质才悠悠醒了过来,深冬季节,就是在南方的中午时候。也能感受到阵阵透寒,自然是躺在暖和温香的被窝舒服惬意,更加不用说枕边还有佳人相伴,细润柔滑的**让人迷醉其中。
然而,房外的动静让楚质不得不从温柔乡中爬了起来,胡乱披了两件衣裳。低头轻吻了下睡态惺松。美眸慵懒的初儿,穿过卧室屏风。拆开珠帘,走了出去。
“公子!”惊喜交集的声音,却是长贵似哭要笑,激动难抑的脸庞。闻楚质失踪的消息,他刻尸直自责不已。在海外跟着众人连日搜寻,差不多感到绝望,幸好楚质安然回衙的消息传得及时,不然,说不定长贵脑子一热,极度愧疚之下想不开,干脆以死谢天下。
虽然如此,但是未亲眼见到楚质,长贵还是不安心,从海岛匆匆忙忙赶回县衙之后,如果不是旁人阻拦,指不定就要破门而入,彻夜未眠。如同煎熬般的,终于等待到楚质出来,叫他怎能不泪流满面。
不等楚质开口安抚长贵,刘仁之与一群衙役就从旁边拥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表达自己对于楚质安然无事的欣喜心情,同时,也有人别出心裁的表示自己的气愤,对于楚质以身涉险的行为表示列强不满。
楚质自然含笑连连点头,虚心接受这些些亲切问候或善意的批评,并对众人的关心表示感谢,并坚决承诺,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危险的事情。这也是楚质心中所想,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以他安全第一的性格。肯定不会舍已救人。
热闹了将近半个小时,在刘仁之间三的示意下,知道他有事对知县说。众人才识趣的慢慢散去。
书房之内,抿了口热茶。清香四溢,沁人心脾,一阵心旷神怡。沉醉了片方,楚质才轻笑说道:“不知刘主菏有何话教我,该不是觉得刚才得不够,准备单独再来一遍吧。”
嘴角微徽抽*动,刘仁之似乎没有什么说笑的心情,酝酿了片玄。低声道:“大人准备如何处置李明达?。
“处置他?。楚质有点莫明其妙道:“什么意思?怎么处置?。
沉默了下,刘仁之轻声道:“他在牢里,?。
“牢里?怎么会楚质婷愕不已,连举杯的手都忘记反应,停滞在半空。
“接到长贵的报讯,下官立即禀明太守。同时招集衙役前往,直扑海岛。可惜去迟了。那里已然人去楼空,大家失望不已,最后在长贵的带领下去迎接大人,却发现了李明达等人的行踪。
听着刘仁之的陈述。楚质惊讶问道:“怎么,你们去到的时候,他们还没走?”
从海岛到关卡有段很长的距离,其中来回时间可不短,楚质记得,当长贵等人离去,到自己发现沈瑶,再到两人落崖,才不到一刻多钟,这么短的时间。除非刘仁之他们插翅飞来。不然李明达早就逃离现场。
“下官也有些奇怪刘仁之轻声说道:“当日,下官与众人前去迎接大人,网登临岛上,就发现受伤被绑在路边的陈军士
,心万
刘仁之慢慢回忆起来,当时看到小陈衣裳染红,五花大绑的模样,他就知道事情有变,心中一沉,特别是救人下来,从小陈口中得知这里才是李明达的贼巢,而贼人已经上山围攻楚质,刘仁之更是惊骇难抑。
虽然连忙急奔山上,但是按照众人的猜测,时隔许久,都以为贼人已经离去,或者楚质已经被挟持住,当然。最大的可能是楚质已经”念头一闪而过,却没人愿意深想。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山崖。见到的场面却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却不知为何,李明达像是与同伙有隙。手执兵刃,不断地威胁同伙贼人搓藤为绳,似乎打算攀崖而下。”刘仁之眼神似有触动。随之轻轻低头说道:“我等顺势将贼人一网打尽。见我势众,贼人不敢反抗,乖乖束手就擒,唯有李明达,似是不从。居然要跳下山崖,幸衙役眼明手快,扯抓住他,将其押解回衙,关在牢中严加监管,听候大人发落。”
沉吟片亥。楚冷淡声道:“虽已革职。但他怎么说也曾是朝廷命官。而且与大家同僚一场,再者。谁都清楚李明达与我有怨,若是让我处置他,似乎有些不妥,还是押他到州衙,由太守秉公而断吧
“大人宽厚,下官敬服刘仁之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真是宽厚吗?楚质轻微淡笑、不管怎么说,李明达在县衙经营数年。以他的手段,就算落得如今的下场,但是也有不少人念及几分情份,而且出于同情弱者的习惯,对李明达难免产生一些怜悯的情绪。如果由自己处置,出于这个。顾虑。肯定手下留情,恐怕县衙众人会觉得自己刻薄,毫无肚量。
然则。交由范仲淹秉公而断,以李明达犯下的罪行而论,其下场可想而知。自己何必做这个。恶人。作者最…二刊者,楚质不介意适时表现几分宽容出“这事就这样办吧,接下来我会在宅内休养几日,若是没有重要事情。县衙公务还要劳烦主簿辛苦一二。”楚质笑道,准备名正言顺的偷懒。
“理应如此刘仁之欣然答应,非常有身为副手的觉悟。
之后,两人好像都不愿意再提及李明达,默契避而不谈,只是交换下最近县衙事务的一些意见,又聊了几句,刘仁之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若是有什么吩咐,命人通传一句即可。
客套了片刻,在楚质的挽留下,刘仁之举步离开,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