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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往死路上逼。所以村民反应过激一点也不奇怪。
要知道,这时代的百姓还没有经过理学的驯化以及异族的屠杀,还没有彻底改变成为顺民、奴才,身上的血性还保留着,敢于反抗衙役十分正常,若是真的急了,杀官造反那是家常便饭,对此楚质颇有体会。纵观整个,中国历史,王朝更迭的时候,夺取天下的或者不是他们,但率先动乱起来的肯定是处于最底层、衣食不饱的贫穷百姓。
百姓揭竿而起有什么后果,楚质非常的清楚,自然不想亲身经历,当下连忙表态:“老人家莫要哭泣。开湖之时,太守就吩咐本官,田地乃是百姓之本。不可轻动,若是非动不可,一定要加以弥补。”
“今日本官来此,就是想了解清楚诸位在湖边田地的情况,将其编著成册,回衙之后报予太守,再酌情补偿大家的损失。”楚质正容说道:“想必各位也听说过了吧,杭州的太守就是名满天下的范相公,他说过…旧示定会点现,绝对不会欺骗大家的。““范相公是谁啊,好像隐约听说过。”
“不知道,应该是个大官吧。”
“官的话不能信,大官的话更加不可靠。”
村民窃窃私语。这些人大字不识几个,不知道范仲淹很正常,可冯村正与几个,村老却不是寻常愚夫愚妇,深知范仲淹的名声,闻言不由大喜,回头瞪了眼胡乱说话的村民,但心中仍有疑虑,目光看向李木几人。也不知道开湖税钱
楚质立有所觉,上前两步,义愤填膺说道:“至于这几个小人,乃是县衙之中的败类、蛀虫,前不久已被本官革职,赶出衙门,却没想他们居然如此胆大妄为,敢假借本官之名。实施这等敲诈勒索之事,尤为可恨,其罪当诛。”
借机痛骂了几句,楚质才感觉舒服了些,继续说道:“在此本官可以明确的告知诸位乡亲父老,范相公有言,此次开湖,无论如何困难。绝对不向百姓征纳丝毫钱粮,大家放心,如果以后还有官吏来收什么开湖税,你们尽管像刚,才那样,将其乱棒赶出。”
轻轻笑了下,楚质说道:“毒看到县衙向本官禀报,当然,如果还是信不过本官,也可以到州衙找范相公诉苦。”
“不敢,不敢,自然信得大人。”冯大柱人老,却没有糊涂,能分的清什么是虚情假意,什么是真心之语,当下连忙转头喝道:“都愣在那做什么,把手里那乱七八糟的物事放好,过来拜见,向县尊、主管请罪。”
县官不如现管,冯大柱的话十分管用,村民们连忙将手里的扁担家伙搁放在角落,乱蓬蓬的过来行礼,虽是一场误会,却真的得罪了楚质。当然是满面的不安。
如果换做其仙官员,遇到刚才的待遇,心里怎么也有几分疙瘩的,毕竟从官员的角度来看,无论谁是谁非,村民们对抗官差的行为本身就是不能饶恕的,然而楚质却不这么看,因为古今中外无数事实已经证明。当暴力机关与百姓发生冲突时,在一般情况下,有错的绝对不是属于弱势群体的百姓。
要是连这点都不明白,谈何为民做主,所以当百姓忐忑不安的来见礼时,楚质自然笑容如和煦春风,温言劝慰起来。
“大人宽厚,真是小民之福。”冯大柱感激涕零,随之连忙说道:“请大人到寒舍稍坐,容小民禀报村中田地情况。”
楚质含笑点头,在百姓的簇拥下,向村内走去,待遇的转变,让他更加痛恨李木几人的所作所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多少个村落招摇撞骗,楚质心中寻思,看到他们身上的衙役皂衣,感觉是那么的刺眼,当下冷声吩咐道:“来人,把他们衣袍扒去,你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了,将他们交由村中百姓看管就可。”
楚质言下之意是什么,只要脑子稍微灵活多转两圈都会明白,李木几人可不是笨蛋,他们自然也清楚。落在几个衙役手里,或许还会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手下留情,而那些百姓却是经常被他们欺压的苦主,满肚子怨恨,如今有机会名正言顺的报复回来,肯定是尽往死里下手了。
小人之心,总是把别人也想得那么阴暗,当几个百姓走近时,根本没露出什么表情,李木几人却觉得他们满面不怀好意,顿时浑身打了个,哆嗦,惨叫道:“大人小人冤枉啊,我们不是自作主张要来这里的,而是奉令行事
“奉令行事,本官与刘主簿就在这里,你奉谁的令。”楚质冷笑了下,按照定律,坏人总是不会承认自己犯罪事实的,所以他根本不理会李木的哀嚎,举步就向村里走去。
就在衣袍被扯去的一瞬间,李木忍不住心中的恐怕,嚎啕叫道:“是李大人,李县尉让我们来的。”
楚质心中忽动,又转过身来,盯住李木看了片刻,皱了下眉头,说道:“刘主薄,你且与冯村正先行一步,待本官处理些许琐事再来。”
见到事情涉及到另个一位官员,冯大柱等人自然十分的识趣,带着村民们走了,这种事情还是少关心为妙,而刘仁之脸色微变,轻声说道:“大人莫要听他一面之词,况且小人之言不可轻信。”
“本官明白。”楚质点头说道:“你去忙吧,把村里田地情况了解清楚,记录在案,回去之后还须向太守汇报,不可疏忽。”
刘仁之心中暗叹,抬头望了眼李木,转身缓步而去。
“刘主缘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转着李木走了两圈,楚冷淡淡说道:“一面之词,不能轻信,若是你没有证据表明自己不是在撒谎,那诬陷上官,罪加一等,定当发配边疆,刺字充军。”
“证据。”李木喃喃自语。想了片刻,低声说道:“李县他约我到城中的一间废弃房屋,让我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旁边根本没有他人。”
“嗯,那他们几个呢,当时是否在场?”楚质问道,看向李木的三个同伙,却见他们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这回事。
“他说要保密,不让我告诉他们。”李木沮丧说道,早知道就不那么守口如瓶,只要泄露几句口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楚质不露声色,继续问道:“你们几个打着县衙的名义,除了这个,山村外,还去了哪些村子敲诈勒索。”
犹豫了下,李木小声说道:“还有黄家村、连寨村。”
都是些靠近西湖,但是处于偏僻角落的村落,平时少有官吏前去,村民不知真假,的确容易上当受骗。
“很好,以县衙之名蒙骗百姓。毁坏本官清誉,还诬告上官,数罪并罚,到底是充军为奴,还是秋后斩首,本官还需思量一下。
”楚冷淡然说道,缓缓转身离去。
李木胆子不大,闻言顿时惊恐万状,急忙叫道:“大人且慢,小人还有事情要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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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祸害
二质充耳不闻,径直朝村内击去。旦然根本不再相信申蚊州…的话。见此情形,李木吓得心惊魄散,情急叫道:“大人莫走小人真有要事相告”见楚质还是没有反应,脚步不停,自身难保,李木再也顾及了那么多,惊恐夫叫道:“李明达耍对大人不利”
几个衙役闻言脸色突变,而楚质也停了下来,缓缓回身,面上几分惊讶一闪而,淡声说道:“李木。没有想到,在此种情况下,你还不忘记污蔑李县尉,莫非他与你有仇不成。”
“没有小人绝对没有撒谎李木唯恐楚质不信,暗暗咬了下牙。横下心来,大声道:“况且小人与李明达还有层亲戚关系,怎么能与他有仇,大人不信,尽管询问他们。”
连李木都自曝出来,旁人还有什么好隐瞒的,纷纷点头承认。
“这样说来,你是在大义灭亲啊。”楚质讥笑了下,摇头说道:“本官自问与李县尉毫无怨隙,平日友善相对,岂会听信你的谗言。”
“来人,先将这个小人押回县衙。交由李县慰处置。”楚质一声令下。旁边的衙役立即行动起来,一人提着一边,揪起李木就要离去。
楚质这招够恨,如果李木再不拿出证据表明自己所言无虚,落入李明达手里,下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不死肯定也要脱层皮。
李木脸色刷的下苍白起来,没有丝毫的血色,他自然明白,在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了退路,挣扎两下。避开衙役的提拿,李木连忙说道:“难道大人就不觉得奇怪,李明达为何让人几个到各个村落征税,骗钱。”
“那是因为你们利欲熏心,不要扯到人家身上。”楚质说道。
“大人,如果不是李明达的吩咐小人哪有这个胆子敢招摇撞骗。”李木诉苦抱怨几句,随之冷笑说道:“况且人家是什么人物,区区几十贯钱怎能放在眼里。
楚质沉默不语,静静聆听李木继续说道:“自从让大人革职之后,因为没有生计小人就在坊市间胡混度日,前些时候,李明达找到人。说是要给小人一个发财的机会。小人自然询问起来,之后才知道,原来他是让人干这种行当,小人财迷心窍之下,就糊里糊涂答应了,若早醒悟他包藏祸心小人无论如何是不会应承的
李木哭丧悔恨不已,好像也没在说谎的迹象,楚质微微皱眉,开口说道:“别扯些没用的,说重点。”
抹了把眼泪,李木连忙说道:“他还答应,事成之后,所得钱粮全归小人所有。
听到这里,楚质打断问道:“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言属实?”
低头仔细回忆,李木迷茫摇头,也知道这样肯定不能取信于人,他又急忙说道:“但大人不妨想想看。李明达为何指使小人这么做,这就是要败坏大人名声啊
“毁本官清誉对他有何好处楚质微笑摇头,叹息说道:“李木啊,看来你真不愧是个小人,死到临头了,也不忘拉个垫背的。”
“确有其事,若有虚言,叫小人不得好死李木满头大汗,一脸的誓言旦旦,同时不等楚质质问,就抢先低声道:“莫要以为人是在信口雌黄,大人可知道,上任知县是因何落得革职查办的下场。”
还真别说,刚到钱塘县的时候。楚质确实不清楚自己的上任,是因为贪污受贿而被革职问罪的,所以才空出钱塘知县的职位,还以为他是高升或平调了呢,直到待了几天。隐约听闻些风声才明白怎么回事。
事有定论,楚质才懒得追究其前因后果,只是以此为典型,暗暗加以警惧,提醒自己不要栽在同样的原因上,现在听李木这么说,难道这件事情还另有隐情不成。
见到楚质意有所动,李木带着一点小得意,低声说道:“大人肯定不知,就在前任知县下狱前的几天,李县尉曾经支使小人办过一件事情。”
“何事?。楚质问道,表情很淡然。
“他拿了一封信让小人抄了遍。然后投到监察御史的官衙里。”李声说道:“本来小人还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但是没过几天,上峰就派人将前任知县拿下,那时小人才隐约明白过来。”
沉默了下,楚质再问道:“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小人不识卓,不然他也不会叫小人抄信了。”回想起来,李木似乎还有点心有余悸:小人涂抹了一个晚上,才将信上的那些字描摹出来”。
“听你这样说,李县尉真是用心良苦啊。”楚质似有所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