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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才可不敢当,无非是取巧而已。”楚质笑道:“若不是有佳句在前,本官未必能想得出来。”
众人一阵轻笑,而那憨厚模样的商人更是理直气壮的直夸自己诗句不凡,又引得众人欢笑不止。
相对而坐。杨承平虽然年轻,但游历四方多年,出身于世家大族,见识自然不凡。而杨税监在地方为官多年,说起时局来也绘声绘色、头头是道,至于那些商人士子更加不用说,能与他们两个绞在一起,肯定不是普通人物。天下趣闻逸知道的也不少。
然而,楚质似乎有点滥芋充数之嫌,坐在旁边尽是多听少言,不过众人可不敢小觑。毕竟楚质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直指核心,不管是时政,还是诗词,甚至商业经营之道,都有独到的见解。
就连一些众人自觉隐秘的奇闻逸事,楚质也能说出一二来,好像早就知道似的,让他们佩服之余,也暗暗纳闷,他们当然不知道现代人对于考古、考证是那么的热衷,而楚质却是其中的爱好者。
谈论了近半个时辰,直到太阳就要悬挂中空。楚质才借口离去,众人当然开口挽,留,不过他心意已决,只能依依惜别了。
“子原好运气。居然能认识这位新贵,以后说不定还望你多多照应呢。”望着楚质渐行渐远的身影,杨税监轻笑道,似乎知道些什么。
“不敢,再说了,你兄我弟,也该是兄长照应小弟才是。”杨承平笑道,意有所指。
“那是自然。兄弟之间,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嘛。”杨税监说道,笑容可掬。反正就准备答应,再搭个顺水人情又何妨。
“两位都是兄长,也关照下小弟吧。”那肥胖商人闻言,也腆着脸凑上来说道。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比两人大的事实。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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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迷惑
一近中午。晨雾尽散。金灿灿的阳爽从从天际飘落下来,值峦叠嶂的崇山峻岭涂了一层金黄色彩,山间密林枝叶在秋风的吹拂,哗哗作响,仿佛在晃动着一片片闪亮的金叶子。
沿着一条蜿蜒山道缓步而下,楚质轻声说道:“初儿,刚才站累了吧。要不要歇会。”
还好天空固然骄阳高照,但是山道两旁树木参天,枝叶繁茂,不时还有山风吹拂,也不至于闷热难受,漫步而行,反而有几分清爽。
“没事。”初儿甜笑摇头。
“本以为跑到孤山上能避开一些应酬,不想居然能碰上相识之人,说起来那位杨东主,还是初儿的本家呢,却不知道是哪支的。”楚质笑道,目光在附近扫掠,却没发现有什么可休息的地方。
“听他们之言,杨东主好像出身名门,初儿可高攀不起。”初儿微笑,好奇问了句:“公子似乎有些敬重那位杨东主。”
“初儿有所不知,前些时候杭州缺粮,许多不良奸商纷纷提升粮价,录削民众,唯有寥寥几人粮价稳定,与官衙保持一致,而杨东主就是其中之一,此种仁心善举,的确让令人敬佩。”楚质笑道,对于商人,他可没有什么偏见,可不像其他人,觉得杨承平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而将其善心忽略,毕竟不是谁都能在暴利面前而不为所动的。
“嗯,是个好人。”初沿微微点头,淡声评价一句,那模样似乎不愿意多谈下去,道理非常简单,一个聪慧的少女,是绝对不会在情郎面前多聊起其他青年男子的。
楚质可不知道初儿的心思,继续说道:“初儿,别看杨东主仁义善心,可是在生意场上却非等闲之辈,才经营数年,却立下了不小的名号,至少明面上已经是杭州城的首富。”说着紧了紧初儿的小手,笑道:“比起你来,或许还要高明几分。”
昨晚,两人说到汴梁的作坊生意时,初儿美滋滋的拿出帐本表功,而楚质当然不吝大肆夸赞,初儿自然有些小得意,如今楚质这样说,无非是开个玩笑,同时也有隐约提醒的意思,怕她骄傲自满。
“那是自然,初儿不过是个小侍女,怎么能跟人家名门公子相比。”初儿柔美微笑说着,至于心里是否真的这样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楚质就觉得,初儿话里带刺,绵中藏针,表面上是夸杨承平是名门公子,暗里却好像是在说他无非是仰仗家族荫泽,才会有今天的成就。
楚质笑了笑,就要转移话题,却听初儿问道:“公子不是说要在杭州开家作坊吗,你觉得什么地方比较合适?”
还说不在意,楚质心里暗笑,说道:“不急,你才初到杭州,先熟悉本地风土人情再言其他吧。”初儿柔柔应声,一双清亮如水的美目顾盼流光,透着几分异彩。
山路蜿蜒易行,很快两人就回到舟靠岸之地,船家十分守信的坐在蓬舱里等候,听到岸边传来动静,抬眼望去,发现是楚质与初儿两人,连忙笑迎道:“两位公子回了。”
“时近响午,空腹难受,不回来总不能在山上餐风饮露吧。”楚质笑着说道:“船家,附近镇集可有什么酒楼,最好菜肴较有特色的。”
孤山,顾名思义,肯定是在效外,附近村落人烟稀少,而且楚质与初儿已经打算在外游览一日,不想那么快回城,当然只能在城外的草市镇集解决午餐问题。
“某家明白。”船夫答应了声。待楚质和初儿上船坐稳,立即撑起长竿,在岸边轻点,小舟慢慢划出。
孤山的对面就有个小渣村,因为面临西湖,连接杭州城,地理条件较优越,也聚集起了二三百多户人家,平时南来北住的商客,若是天晚进不了城,也就在这里落脚住上一宿,久而久之,渔村也越加繁盛起来,形成了个小集平,这也间接说明了宋朝经济的繁荣。
很快小舟就住停靠在渔村旁边,上了岸,楚质发现这里正如船家所说,的确不是普通的村落,道路整齐有序,随意望去,就可见到几家杂货商铺,米铺、布店、酒楼、茶馆应有尽有,百姓民房错落有致的分布其中,若不是少了一堵围墙,与杭州城没什区别。
或许是中午用膳时分,街道上的行人比较稀疏,船家在前面引路,不时回头笑道:“湖鲜楼在此地可是远近闻名,这里做出来的菜肴不但式样漂亮,而且独具风味,其中尤以清蒸稣鱼,红烧活鲤最是可口。”
湖鲜楼虽名为楼,不过门面却不大,而且只有一层,但桌椅器具还算整洁,伙计也一脸的憨厚,见到有客前来,立即乐滋滋地迎了出来,把三人请进门,奉上茶水,指着墙上悬挂的菜肴牌子道:“客绾,要点何味?”
在楚质的邀请下,船家也坐了下来,不过难免有些拘谨,只顾低下头捧着茶牛饮,却是没有应腔,而楚质按照他刚才所说,随意点了几道鱼鲜,不求美味可口,只求不要太差。
伙计记录下来,唱了个响诺,退了下去,片复之后,伙计笑吟吟地端了一只瓷盘上来,葱花加上肉脂的香味混在一起,芬芳扑鼻,十分诱人,不忘说道:小地方没有什么好菜,只这一道清蒸鲜鱼还算正宗,客绾来到我们楼里,那是非尝一下不可的。”
楚质举筷从盘里夹了块肉片,放进口里嚼了下,固然比不上名楼大厨的手艺,不过倒也清嫩鲜美,还算可以,微笑点头表示满意。
“几位稍等,其它的菜马上就来。”过了会,伙计又在桌上摆下两碟热气腾腾的小菜,外加一壶酒,同时替他们斟满。道声慢用,躬身退出。
见楚质已然动筷,船家也不客气,先叩了一小口酒,五香春风酿香气扑鼻,入口清冽,他虽然经常饮酒,却也知这是难得喝上的上品美酿。当下又连饮了几口。
一边吃着可口美伞,一连饮着上等佳酿,船家觉得十分的惬意,想到不久之后即将到手的三百文船资,心中更喜,吃饱喝足的同时,又不费劲就赚五百文钱飞。事情自然是越多越好。 不过,看着楚质与初儿两人不时流露出来的含情脉脉之意,般家大叹可惜之余,也不禁打了个寒噤,有几分不怎舒服,连忙加快进食速度,几分钟之后,不等菜肴全部端上,就抹着满是油光的嘴巴告退而下,返回小舟上等候两人。
船家的满腹心思都摆在面上,两人如何不知,却也没有放在心里,少了个人,反而放得更开了,楚质还以此打趣几句,让初儿娇羞不已。
这顿饭足足吃了半个时辰,桌案上的几盘菜肴却没见动了多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楚家享受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楚质已经渐渐淡忘穿越前养成的勤俭节约习惯,满足了口舌之欲后,伸手一挥,让伙计将杯盘收拾端走,奉上茶水。
感觉嘴里有些油腻,楚质举盏啜了口茶水,一股苦涩在舌尖味蕾上打滚,险些让他吐了出来。勉强忍了下来,楚质微微摇头,果然是饭馆,尽用些粗劣茶叶招呼客人,当下也没有坐下小憩的意思,直接挥手叫伙计过来结账。
“一共是三百二十七钱。”麻利的报出账数,伙计笑呵呵的客气道:“两位客绾好面生,莫不是从外地来的,若是觉得本楼饭菜尚可,以后多来光顾。”
楚质伸手摸出钱串,递给了伙计,与初儿向外走出时,顺口说道:“酒菜还行,就是这茶,,粗了些。”
“茶是福建的名茶,可不粗,是卑茶的水不好。”伙计笑脸在前面引路,听闻些言,连忙回头解释,并抱歉说道:“因店里打水那人的疏忽,泉水用尽了却忘记上山挑担回来,想到湖里取水又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只能将就用井里的水,味道自然有些苦涩,实在是对不住客绾。”
“嗯。”其实楚质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并没有别的意思,伙计的解释反而引起了他的好奇,不由多说了句:“既然井水味道不好,那为何不走远些,再打口井,说不定滋味比山泉还要甘洌,省得来回往山里辛苦跑。”
“客绾说得倒也轻巧,可井口不是说打就能打的,况且以前也有人试过了,在村头村尾打了两口井,耗财费劲不说,井水的味道却比楼里附近的那口还要差上几分。”伙计抱怨说道。
打井有什么难的?愕然了下,楚质仔细思考,立时明白自己有些想当然了,毕竟现在是北宋时期,可不比后世,只要有台钻机在,不要说打口十来米深的水井,就是几百上千米的油井也不在话下。
而且在古代也不像以后的现代城市,家家户户安装上自来水不说,连比较偏僻的山村,只要不是严重缺水的地带,家前宅后有口属于自己的水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在这时,一个山村若是能有两三口水井,已经是十分的难得了。
说到底还是挖井的技术不行,不然也不会有句喝水不忘挖井人的俗话,这就充分的说明了,在古代掘井不仅是件技术活,而且还是造福于民的事情,得到百姓的赞扬纪念。
打井是有些难度,可是只要花些心思,也不是难以克服的,不过井水怎么会苦涩呢,带着一丝疑问,楚质故意围着村子转了圈,在仅有的三口井内取水试饮,发现事情果然如同伙计所说的一样,井水清凉中却带着苦涩,仔细品味,居然还有些咸。
楚质有些莫名其妙,他却是不知道,杭州本为钱塘江潮水冲击而成的一块陆地,沿海地区,水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