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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示意。楚质小心翼翼端起茶盏,乳白色的茶汤清透闪着光泽,凑近鼻间轻微一噢。清香之气令人心旷神怡,掩袖举杯饮尽,回味无穷,且一股暖流从胸口溢散全身,毛孔舒张,清爽之极。
与何涉相比,技术固然稍逊一筹,但自离开京城之后,再也没有品尝到这样入口津的香汤。看来为了以后的口舌之欲,少不了尽心帮忙了。
在品茶的时候。张元善几次欲言又止,楚质不是瞎子,当然觉察得出来,忖思了片刻。轻轻放下茶盏,楚质微笑道:“张兄连日奔波辛劳,着实是吃苦了
也不是楚质故意奉承,事情本来就是如此,张元善奉命引流灌溉农田,整日在外勘察地形河貌,早出晚归的,有时甚至夜不归宿,数日下来,的确比以前清瘦了些。
“为社稷百姓。不敢言累。”张元善肃容拱手,随之谦虚几自,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楚兄,在下有一事相询,还请不吝赐教。”
“不敢,张兄有言尽管直言,在下绝不欺瞒楚质笑道,好奇之心大增。
清峻的脸庞隐约闪过一片红潮,张元善犹豫了下,才艾艾说道:“听闻”楚质与沈文通、沈睿达兄弟私交甚厚”
这是肯定的语气。现在杭州城中,谁不知道楚知县与沈榜眼是同榜进士,楚质赴任之时。沈送可走到履相迎的,而这几日,沈睿达更是时常到钱塘县衙拜访楚质,更有风声传出,楚质已经聘请沈辽为幕客,谁都知道钱塘沈睿达是才高志清之人,若非与楚质交情深厚,关系菲浅,怎么可能会答应这事。
“那是自然。”楚质毫不犹豫说道,虽然这个风声是他有意无意散布出去的,但既然沈辽没有澄清,那自然就是默认了。
豁出去了,悄悄吸了口气,张元善说道:“如此甚好,在下想清楚兄帮个忙,不知可否。”
“张兄太客气了。你我乃是同僚,怎用说请,尽管吩咐就是,只要力所能及,决不敢推辞。”楚质大义凛然说道,不过话倒也没说绝。
“那就先谢谢楚兄了张元善感激一笑,轻声说道:“过两日,我在此地设宴,诚挚邀请睿达”当然,还有楚兄,你务必赏
不是张元善消极怠工、借机偷懒,而是经过连日努力,人家已将可引流的河道勘察完成,只要吩咐下去,自有匠役负责挖掘,总不能让堂堂县官做这种粗贱活吧。只要不时巡视、督促、检查工程进度即可,相对自然清闲许多。
“没有问题楚质爽快的答应下来,识趣的没有打听仔细,而是说道:“回去之后。我立即向睿达转告张兄之意。”在没有确认沈辽意思之前,楚质可不敢大包大揽,免得说到却做不到,坏人之事不说,反而落个言而无信的名声。
“那就拜托楚兄了。”张元善似乎没听出来,脸上露出几分喜
。
而这时酒楼也将菜肴捧了上来,祭祀的时候,两人也不时被暴晒在阳光底下,能量消耗不少。虽不至于饥渴难耐,但面对满桌香气扑面的美味,确实也食指大动。而事情已经谈妥,接下来的自然是宾主尽欢,砒筹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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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优势互补
江几日,杭州城可用个忙字来形丁衙役忙着从咯押浑搬这米粮到官铺内。而百姓忙着挥撒着银钱将官铺内的粮食扛走。个,个都忙的不可开交,特别是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进行这种体力劳动,简直就如同一场酷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今非昔比,粮价涨得那么厉害。若是再不做好准备,恐怕以后的日子更加难过。
其实城中百姓并不是户户都缺粮的,有些人家连来年过冬的粮食都已经储备有,根本无须再购置米粮。只不过人们都有种从众心理,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见到人家都去买粮,有种莫名的要迫感,根本不顾自身的实际情况,一概随着大流走。
官营米粮就那么几间店铺,而且还是限制购买,本来买的人已经够多了。有的百姓却不断循环排队,想多买些粮食回家储存,这样一来,就算店铺内的米粮还没有耗尽,但却给人供不喜求的感觉,火爆的场面进而使得百姓越加心急。
还好让百姓感到欣慰的是,这年头奸商是很多,但善商也不少,抛开那些米价居高在每斗两三百文的商铺不提,杭州城中,也有十来家粮店价格与官铺保持一致,有的只高那么一两文钱。百姓倒也能接受。
百姓是质朴的,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患难时候,谁是奸商谁是好人立时一目了然,心中自有一本帐的百姓。对某些黑心商铺唾骂不已。而真心赞叹那些良知未泯的商家。
当然,对于那些一心向钱看的商家来说,被骂几句又不损失什么,只要利益丰厚,哪怕天天让人戳背脊、操祖宗八代也没有关系。
烟雨楼,依山伴湖,清晨时候,阳光明媚,没有午时那样毒烈,阵阵丝丝缕缕的清风,不时从山间拂拭而来,给人丹分清凉之余,也使得清净碧透的湖面漾起了圈圈波纹。
三楼一间门窗尽敞的雅间内,身穿淡蓝衣袍,临栏而立的杨承平微笑说道:“许兄,你来得真不是时候,若是提前三四月前来,春暖花开之际。从此望去,山间云雾迷蒙,清风卷动。变幻莫测,人立于此,无,雨却觉湿意浓郁,如同空山蒙雨扑面而来,那时,烟雨楼才不负烟雨之名。”
“可惜不能一睹杨兄所述美景。”杨承平旁边的年轻人正是许汉卿。却见他悠悠站在栏杆旁,双手负背,含笑叹息道:“久闻江南江;水秀美天下,如同绝代佳人,有词云:水是眼波横
“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杨承平的声音适时响起与之附和,摇头晃脑之间,相视而笑。
千万和春住。”一首卜算子诵毕,杨承平叹道:“楚知县见识果然不凡,没来江南之前,便知江南山水之秀在于春。让人钦佩。
语气之中流露出恨未能与之相识的意思,可能连楚质也没有料到,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凭着几首脍炙人口的诗词,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名扬天下,成为许多人眼中的偶像。
“楚钱塘赴任已久,近在咫尺,难道杨兄就未曾登门拜访”许汉卿有些惊讶道。
“许兄何必明知故问,我前不久才从蜀地返回,又逢琐事缠身,哪有这个时间啊,况且人家身为一县之尊,每日忙着救民于水火之中,就算我有这个念头,也不便贸然前去打扰。”杨承平叹气说道:“若是耽误了赈灾之事,让我于心何忍。”
“杨兄高义,却是小弟疏忽了此点。”许汉卿惭愧说道。
两个人并不是在惺惺作态,不要以为只有出身贫寒的官员士子才会关心百姓,而世家子弟不解民间疾苦。只懂享乐。
这显然是对世家子弟的误解,要知道古代社会千百年来和朝廷统治国家的,从来都是世家大族,作为朝廷的根基支柱,如果只懂得一味的压迫平民百姓。那激起民愤之后,世家便会与朝廷一起埋葬。
所以真正的世家,特别是千百年不倒的家族,从来不会忽视低层的百姓,反而不时会接济贫寒百姓,这就是为什么在五代时期那种战火纷飞的年代,就算王朝如何更迭不休,但许多家族得以保存下来的原因。
舟水之间的关系可不仅是皇帝明白而已。所以像章东主那些为了眼前利益。却弃百姓不顾的做法,这等行径与趁火打劫没有任何差别,杨承平当然瞧不上眼,懒得理会,得一时之利。却失去民心,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等灾情过后,那些店铺的生意肯定会一落千丈。
按理说以奸商们的聪明才智,应该能想到这点,然而在绝对利益的面前。不是谁都能保持得住清醒的,况且那些人长年生活在杭州,论起眼界,自然不能与杨承平、许汉卿这种经常走南闯北的人相比,就算隐约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被巨大的利益蒙蔽了双眼,失去平常时候的理智,说白了就是利欲熏心,做出这种糊涂事也正常。
过了一会,酒楼伙计敲门而入,奉茶上来,打破了那股有些深重的气氛。许汉卿轻抿了口清茶,恢复了常态,微笑说道:“此次蜀地之行。想必杨兄定是大有收获吧。”
杨承平收敛了心神,心念微转,也知道瞒不过去,况且这么大块的蛋糕。自己一个人也吃不下,索性大方承认,哈哈笑道:“许兄消息果然灵通,此次下江南,想必也是为,,而来吧。”
“那是当然,朝廷大开盐禁,世人闻风而动,在下也是凡世俗人,自然不敢居于人后,想从中分一杯羹肴,还要请杨兄多多关照才是。”许汉卿笑吟吟说道。
可能有人会觉得奇怪,毕竟在一般人的眼中。古代像盐铁之类的生意。从来都是由国家掌控、贩卖,绝不许私人插手,一旦发现有人私自经营。绝对是杀头重罪,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这并没有错,自从春秋时期齐国管仲为了增加国家财力,针对盐政实施改革之后,食盐买卖就变成了朝廷专利。盐是人类生活的必需品,所以历代册 讲敌利都十分重了获取更多的敌利,纷纷拈法挑;系列改革,加强了对盐的垄断。
宋初承唐五代之制,大部分地区的盐都实行官卖,盐税收入在中央财政收入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大有可以半天下之赋的势头,所以盐的生产、销售朝廷控制十分严格,销售也由官府指定毒门区域,越境者视为犯罪,食盐市场基本由官府垄断。
然而宋代战争频繁,驻扎在边境的军队急需粮草,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商人的能力来了,区区的战火算得了什么,只要有足够的利润,商人可以不顾一切,而朝廷中有的是能臣,也意识到所以由朝廷运粮赴边的话,耗时费力,未免负担太大,立时想到了商人。
然而没有好处的事情,商人基本不会干的,所以有聪明的官员立即想到一个好办法,就是让商人运粮给边军,然后拿着凭证到京城户部领取盐钞,再用盐钞换盐。这就是所为的钞盐制度。
新法实施以后,在一定时期内,确实有效缓解了朝廷的负担,不过到了仁宗景佑元年西夏李元昊起兵反宋以后,情况有所改变。边境州军军需告急,于是除了军粮、畜草以外,也急需其他各种杂物,一些猾商贪吏,表里为奸,运给边军的粮草大多数粗劣、潮湿、腐烂不可食用,而且对于一般商人来说。由于盐钞易得而价贱,并没有多大利益可图,当然不愿意再继续下去。
一方面,百姓在连年用兵,不断应付各种繁杂的兵、杂役之外,又增加了辇运食盐的负担,结果是所得盐利既薄,无助于解决沿边州县的燃眉之急,而又引起百姓的纷扰不安,另一方面,西夏产青白盐,羌人常用青白盐入边境与宋人换取米麦。
青白盐价廉味美。朝廷虽严禁私盐而无法禁止,所以陕西州军兵民多食青白盐,边境州军的销售额日益减少,官府的收入随之大减,财政危机更加严重,凡此种种。说明钞盐制度已经不可行了。朝廷之中有见识的官员纷纷上书直谏。改革盐法势在必行。
这个时候,有些叫范祥的官员站了出来,这人虽然姓范,但与范仲淹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两人都有个共同点,就是坚挺的改革派,意识到盐法之弊,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