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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再有几日就是谒谢先圣、先师日子,标志着期集庆典就要结束,不仅如此,谒谢过先圣先师之后,就是进士们期待已久的赐官授职之日,如此重要的时刻就要来临士们哪还有心情吃喝玩乐,各种宴会也逐渐少了许多。
像今日,楚质一份请柬都没有收到,连续忙碌了几天,还真有几分偷生半日闲的愉悦,回到房中,搂着初儿嬉戏之时偶然抬头看见前些日子何涉赐予的题词,想起已经多日没有读书执笔,学业还真有些荒废了。
心中不免有些惭愧之_。恋恋不舍地松开美人柔软地腰肢。楚质微笑道:“初儿。取笔墨纸砚来。我……。”
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突然传一阵轻微而急促地敲门声。还有长贵憨厚地声音:“二公子可在房中。”
小脸微红地初儿连忙挣脱楚质地搂抱。纤手整理了下凌乱地云鬓。检查衣裳没有不妥之处后。轻移莲步。拉开了房门。
清幽香气扑面而来。长贵微微垂头。不敢直面初儿俏丽妩媚地容颜轻上前几步。朝着屏风内朦朦胧胧地影子行礼说道:“见过二公子。”
“有什么事情?莫非又有客人前来拜访。还是有人递请柬来了。”楚质问道。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事情果然如何涉所言步入仕途之后。果然是琐事缠身如果以后都是这样地话。耽误学业是正常地。
“都不是村捎来一份礼物。惠夫人让小地呈给公子。”长贵恭敬说道里却有一丝迷惑。不明白楚质怎么和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地村子扯上关系。却不敢多问。在楚质地指示下。轻轻放下礼物。告退而去。
“杨村的礼物。”楚质慢慢从屏风走了出来,微笑说道:“初儿,礼物说不定是给你的。”
初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掠过一丝好奇,仔细打量着礼物,这是一只涂漆的木箱,做工还算精美考究,箱子并没有上锁,楚质上前,顺手一掀,把箱盖移到一旁,低头一看,里面却是几把折扇。
“咦,这么快就有成品了。”楚质惊讶不已,也不知道质量怎么样,随手拿起其中一把扇子,认真观摩起来,只见折扇的扇骨刻有如天然似的竹纹,扇页柔韧而富有弹性,扇面韧纸绵软细洁,色泽光白如雪,轻轻摇动扇子,偻缕微风之中,似乎还有淡淡的香气。
“不愧是专业的竹木匠人。”看着手中堪称完美的折扇,楚质忍不住赞叹起来,无论是扇骨扇页的削磨雕刻,还是扇面与二者如同严丝合缝般的贴粘,都不是自己能与之相比的,相对而言,自己当日所制作的扇子,简
制滥造的产物。
见到杨村的礼物是几柄扇子,初儿也明白作坊肯定是开始运作了,心里自然非常喜悦,正欲拿起柄扇子观看时,却发现箱子里还有封信,连忙拿出来呈给楚质道:“公子,这里有封给你的信。”
看见信中直书质公子亲启字样,楚质也没有迟,轻手拆开信封,取出信纸,仔细观阅起来,过了片刻,嘴角掠过一丝笑容。
信是高管事写的,内容自然是作坊的事情,细琐的事情直接略过,高管事在信中无非表明,一是在自己的管理下,作坊运行良好,一切正常,二是按照楚质的意见和指点,在匠师和伙计们的努力下,作坊已经开始生产出成品折扇,因为人手不足以及还没有熟练的原因,每日能制作出一百至二百柄折扇,三是请教楚质应该如何处置已经制作好的扇子。
“公子,既然扇子已经做好了,那快让十一叔他们拿到城里卖吧。”初儿轻声说道,小脸泛出喜悦之色。
“不急,少了一道序,扇子还没有算做好。”轻轻摇动着折扇,楚质微笑说道,心里有些感叹,谁说古代效率低下的,新开的作坊,从投资到生产,才没几天功夫,就一步到位,如果是在现代,恐怕营业执照还没得到有关部门的批准呢。
想到自己的珍藏,初儿美盼,轻微笑道:“公子说可是在扇上作画?”
“初儿真聪。”对于美人,楚质从来不吝赞许,笑着说道:“其实也不一定是作画,诗词歌赋、文章字句都可以,只要能体现出风雅情趣即可。”
“风雅情趣?”初儿眨着可爱的眼睛,睫轻颤了几下,似乎有些迷惑不解。
“几日你就明白了。
”楚质微笑道,让初儿取:笔墨纸砚,自己蕴酿了下,立即给高管事回了封信,让他安心管理作坊的事情,同时再送几十柄扇子来。
命人送信之后,楚质轻叹说:“看来浮生半日闲又要泡汤了。”
“公子辛苦了。”初儿轻声说道,知道楚质又要出门,轻柔上前,伸出嫩白的小手,仔细为楚质理顺衣裳。
初夏时分,正午的骄阳依旧可以毫不费力地穿透头顶上的薄薄云层,向世人展现出它那巨大的能量,行走在热闹繁华的汴梁城街道,就如同置于火炉,就算是站着不动,炎热的阳光也会把人烤出汗来。
手里拿着个小包裹,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穿梭,过了不久,目的地就在眼前,楚质忍不住松口气,伸拂去额上的汗珠。
“公子里面请。”牙铺前迎客的伙计依然是前几日的那个,或许是每日迎来送往的客人太多,他已经忘记楚质了,脸上尽是热情而生疏的笑容。
与那天一样,楚质在客厅偏房坐了片刻,牙行的李掌柜马上现身,掌柜就是掌柜,记忆力确实要强些,见到客人有些眼熟,转目稍微寻思,立即拱手笑道:“原来是旧客光临,李某有失远迎,楚公子莫要见怪才是。”
“我要寻两位画匠,最好曾经在扇铺工作过,为团扇绘图的。”寒暄了几句,楚质直接把话切入正题,也没有料到作坊居然这么快就能拿出成品扇子来,不然当日就一起顾用画匠算了,考虑不周,只能再劳累一次,而且还要多给一笔中介费,冤啊。
“请公子稍等。”李掌柜笑呵呵说道,刚才心里还真有些虚,以为楚质找上门来,是因为上次的生意出了问题,却没有想到是生意上门,心中的忐忑马上化做喜悦。
其实楚质也清楚,团扇的扇面是平直呈圆状的,相当于平铺在书案上的纸张一样,在上面写字作画没有太大的难度,而折纸却不一样,扇面是上宽下窄,且呈半圆形状,无论是构图立意都要非常讲究,如果没有些技巧,恐怕字画与扇面不协调,破坏了美感,那样的扇子肯定没有人会欣赏。
那也不能都要让自己动手吧,楚质暗暗寻思,若是偶尔几柄扇子也就罢了,若是几十柄或者几百柄扇子,以后可能更多,自己就算再多生两只手,也未必能画完,所以楚质打算找两个有经验的画匠,指点他们怎么在折扇上写字作画,以应付一时之需,至于以后,那再看情况而定,如果折扇的生意红火,那再多招收画匠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大不了再多给一笔中介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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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涂抹
楚质寻思之时,牙行李掌柜返回客厅,身后跟着个是年约四十岁的中年人,一个是大概二十来岁青年小伙,看见楚质,两人显得有些拘谨,中年人还好些,知道上前行礼说道:“见过楚公子。”
礼毕,中年人发现青年小伙楞站在旁边,忍不住狠狠盯了他一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青年小伙这才恍然,连忙见礼起来。
“楚公子,这二人是父子,姓陈,家住……。”李掌柜微微一笑,轻声向楚质介绍陈氏父子的家庭状况,古代的牙行,可不像现代的中介公司一样,只是知道些微简单的信息而已,要出面作保,还要承担责任,岂能不了解自己挥下人力的详细情况,别说区区的家庭住址,恐怕连对方祖宗三代是谁都清清楚楚。
知道李掌柜不敢随意找人来糊弄自己,而且楚质也留意到陈氏父子指甲之间,隐约有些作画用的颜料残存,应该是刚沾上不久,或许是听到消息,没有来得及净手,就匆匆忙忙赶过来吧。
在楚质沉吟的时候,陈氏父子屏气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出,神情似乎有些紧张,显然很在意是否能得到雇用,画师与画匠,只是一字之差而已,身份待遇却是天壤之别,能被人尊称为画师的,一般都是些知名的文人士子,上门求画的人络绎不绝。
而画匠,就算身绝技,在某方面有特殊才能,画技高超,就连画师也要甘拜下风,让人赞叹之余,却得不到应有的待遇,不过是一匠人罢了,只能走街串巷为人作画以养家糊口,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得到东主的长期雇用,有份稳定的工作。
当然果画技真的高超比,早就有人闻声前去聘请,像陈氏父子这样声名不显的画匠,平时在街上卖画之余,也只有在人市寻找机会了。
“你们平日作的画可带来了?”楚质轻声问道,这次和上次不同,制作折扇,不需要匠人具备高超精湛的技术,而在扇面上作画,如果没有些技艺恐怕不能胜任这项工作。
“请公子过目。”中年画匠连忙从挂囊取出几卷画,双手呈了上去。
质轻手接过画轴,展开打量片刻,发现这些图画确实精美,山水人物、鸟兽虫鱼形态逼真,栩栩如生,笔**力极强楚质自问没有这份本事,可惜图画虽然精美,却是匠气十足,说白了就是呆板,没有任何的灵气。
而且仔细观看。就会发几幅画里地景物极为相似。有点像用模子复印出来一样。人具有欣赏美地感性认识。对于一层不变地景象里不怎么喜欢。特别是生性喜欢浪漫地宋人。对于艺术地追求。更加甚于前人。绝对不会欣赏一幅僵硬、类同地画作。
问题在于。楚质要找地正是画匠。如果不是由于技术上地限制质还真想做几个形态不一地模具。然后直接把图画印在扇面上。这样就能节省许多功夫。
“很好。”楚质轻轻点头。微笑了下。朝李掌柜说道:“就是他们了。”
顾客满意意味着生意成功。李掌柜立时喜笑颜开而一旁地陈氏父子。也忍不住喜悦起来长期受雇于人。总比在坊市奔波作画轻松相中了人。接下来自然是待遇问题。这事情就用不着李掌柜插手。由楚质和陈氏父子亲自商谈。过了片刻。楚质带着满面春风地陈氏父子向外走去。身后自然是笑容满面地李掌柜。
“楚公子。欢迎再来。”对于频繁光顾地客人。自然要热情相待。笑容可掬地李掌柜挥手叫道。让旁人侧目不已。
或许吧。楚质微笑拱手。转身向城东走去。契约已经签了。陈氏父子自然紧跟在东主地后面。以后就要在人家手下工作。当然要自觉一些。
去牙铺之前,楚质已经在城东楚府附近的某个小巷子深处,租了间僻静的窄小院落,也贵,一个月才一贯钱,价钱便宜,条件自然差了些,推门而入,屋顶漱漱掉落灰尘。
“东主请稍坐,待我们清扫。”中年画匠陈富很有觉悟的说道,扯着儿子陈富,搀起衣袖,勤快的打扫院落起来,要知道这里以后就是自己工作的地方了,收拾好一些,得利的也是自己,半个时辰后,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房屋,楚质满意的点头,示意陈氏父子过来。
“想来李掌柜应该告诉过你们,我为何要聘请你们的原因吧。”楚质说道,轻轻解开随身携带的包裹。
“我们自然清楚。”陈富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