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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下。将黄榜展开一些。文彦博吸了口气。沉声吟诵道:“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一名。江夏冯京。”话音刚落。侍立崇政殿两旁地军卫立即高声大呼起来:“第一甲赐进士及第。榜首第一名。江夏冯京。”
如此再三。声音依次传递到殿外。由在殿门前侍立地军卫朝士子们大声传唱。这就是所谓地唱名赐第。由当朝宰执宣读。数百卫士传唱。声势浩大。响彻云霄。
传唱声传来。立即引起安静等候地士子们一阵哗动。三遍之后。激动得难以自制地冯京连忙上前大声回答:“冯京在此。”朝殿里深深鞠躬。过了许久。这才退了回去。脸上尽是兴奋之色。
“恭贺当世连中三元,日后必定名垂青史,流芳百世。”一旁的楚质自然是笑容灿烂悄声说道,轻轻拱手表示祝贺。
“景纯此言我可不敢受之,承蒙陛下器重,我日后自当以身报之。”冯京肃容说道,却难以掩藏眉宇间的喜悦。
“自有科举以来,长达数百年之久的时间里,连中三元者不过耳耳,我朝开国至今不过二人而已,自从真宗咸平五年王文正公之后再也无人有此佳绩,时隔五十载,世当又连中三元,必将成为一段佳话。”楚质轻笑说道,王文正公指的是王曾,也是连中三元的牛人,宝元元年逝世,朝廷赠侍中,谥号文正。
“景纯言过了,我岂能与王公相比。”冯京连连谦虚说道。
就在这时,殿里再次传来唱名之声:“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名,钱塘沈。”
沈?楚
了下,似乎有些印象,大概是在观贡榜时见过这名素未谋面,楚质也没太在意,却发现冯京喜悦的拉着旁边一人说道:“恭贺文通进士及第。”
“同喜,同喜。”沈拱手说道,俊逸的面容充满灿烂笑颜,心中兴奋之情难以自抑,抱拳的双手有些颤起来。
“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三名,常州钱公铺。”确定状元是谁之后,文彦博宣读黄榜的速度似乎快了些,第二名沈的传唱声才过几息,殿第三名的名字又传诵出来,发现此情况,士子们也顾不上哗然,纷纷静下心来仔细聆听,害怕错过自己,从殿里很快又传唱出几个人名,士子们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参照以前的定制,第一甲人数一般有五至十五人,取多取少全凭皇帝的心意,当第九个名字传唱之后,士子们也清楚第一甲就要快诵完了,没有听到自己名字的士子,心情悄悄紧张起来,都期盼着下一人就是自己,要知道第一甲进士及第与第二甲进士出身的差别,可不单单是字面上不同而已,其关系到以后的荣誉、待遇、甚至前程。
“第一甲赐进士及第,榜末第十名,开封…楚质。”虽然已经扯开嗓子叫喊了许多,但是军卫们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宏亮,吐字清晰,咬字准确,重复三遍,又闭口不言,过了片刻,听到殿里传递而来的传胪,又继续高声呼道:“第二甲赐进士出身,榜首第一名……。”
管他第二甲是呢,此时的楚质神情呆滞,脑子一片空白,似乎已经不会思考,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仿佛世界都已经化成朦胧茫然,只剩下自己独自存在,这个状态持续了半响,楚质才悄悄回过神来,顿时发现界好像变了个样,天是那么白,云是那么青,就连似火的骄阳也是那么的阳光明媚,温暖舒适。
“景纯……。”冯京连连挥手轻叫,思要不要拉扯下。
“怎么了?”轻眨眼,楚质迷或问道,突然发现自己嘴角有些僵硬,还真是怪事。
“念到秀颖了。”冯京轻笑道。
“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二十一名,江夏滕茂实。”依然响亮的声音回落,不过隐隐约约之中,似乎有一丝懈意。
“总算没有辜负家乡父老们的期望。”的双拳松了下来,滕茂实轻声说道,眼眶里突然一红,似乎含着泪光,
“秀颖,我们没有让父老乡亲望。”冯京说道,目光忽然迷离起来,仿佛回到了熟悉的家乡。
悄悄揉搓了下笑得僵硬的脸颊,终于摆脱了欣喜若狂的情绪,楚质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也没有打扰冯京、滕茂实两人沉思默想,而是与旁边的榜眼沈拉起关系来,先是笑脸迎人恭喜几句,沈自然微笑回礼,楚质不认识他,他对楚质却不陌生,也有些微佩服楚质的才情。
“文通兄家住钱塘,身处江南水乡人间天堂,真是让人羡慕啊。”楚质轻笑说道。
“景纯兄言过其实了,江南是水乡不假,人间天堂却未必。”沈微笑道:“反而景纯兄久居东京繁华之地,天子治下,淋浴皇恩,才真的令人称羡。”
思量片刻,楚质恍然,江南地区真正得到开发,应该是在南宋时候,经过数代人的努力,才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美誉,而东京汴梁是京都,用现代的话来说,是大宋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中心,汇聚了天下之物,繁荣昌盛,才是天下人向往的地方。
“天子治下的繁华之地,却是居之不易啊。”楚质笑着说道,这也是一句实话,事物都有两面性,从经济方面来说,东京汴梁的物价水平是其他地方的一到两倍,从政治上来说,每年被皇帝贬谪的官员不在少数,而且城中治安整体而言还算平稳,但是也有藏污纳垢的事情存在,可不是世人想象中的光明之城。
“以前是居之不易,但从今以后,这里便是我等安身立命之地了。”沈微笑道,一语双关,道出了大多数士人的想法。
“文通兄所言极是。”从沉思中清查过来的冯京闻言,赞成说道:“朝廷以国士待我等,我等自然要以身全之。
”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滕茂实立即接下说道,几人相视而笑,深以为然,当然其中肯定不包括楚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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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面圣
许是没有彻底融入身为大宋子民的身份,楚质对于浩荡没有丝毫的感受,自然也不会像几人一样热血***,大有皇帝一声令下,立即以死心全忠义的意思,不过既然众人都表态了,楚质也不好脱离群众,也装腔作势的热血一把。
就在几人在憧憬日后幸福生活之际,崇政殿内传胪之声渐息,唱名赐第仪式结束,不须礼官提醒,殿外的新科进士们纷纷分列站好,齐齐鞠躬施礼答谢皇恩,传胪仪式进行到此处,还不算完结。
名士尹曾说:“状元登第,虽将兵数十万,恢复幽蓟,逐强虏于穷漠,凯歌劳还,献捷太庙,其荣也可及也。”如果就单单一个唱名仪式,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荣耀,要知道如果说十年寒窗是付出的话,那么进士登第之后,无论是从精神还是物质,两方面便都进入了回报期,甚至是超值的回报。
授予官职是那定然的,暂且不提,在宋代及第进士都是天子门生,故首先得到的恩例便来自皇帝,不外乎精神鼓励和物质奖赏两途,而这些在前代是没有的,可谓创制,太宗太平兴国二年正月八日,宴新第进士吕蒙正等于开宝寺,仍赐御诗二首以宠之。
当然赐诗不是并非皇帝附庸风雅,而是革唐代座主门生之弊的收恩措施之一,具有明确的政治目的,只不过只赐予状元一人,似乎不能达到收恩众人的目的,于在后来的殿试中,在传胪之后凡是新及第的进士都赐御制一首,以示一视同仁,自此优宠施恩的形式趋于多样化,即不全是赐诗,或赐或赐儒家典籍等,不管是赐什么,目的都非常明确,就是希望进士们记得自己是天子门生,要时刻忠于天子。
或者是考虑到是赐些诗箴书籍,赐多了也不显得皇恩浩荡,皇帝赐及第进士钱,始于宋太祖时目的是让进士们用于宴乐时的花费,可是后来这目的慢慢变味了,毕竟每当传胪结束,朝廷都会专门在金明池旁的皇家园林内设宴款待及第进士,赐下的钱进士们多半是用不上的朝廷自然也不会再收回来,那钱当然是归进士所有。
按照常例,进士及第赐钱千贯士出身二千贯,同进士出身一千贯,诸科进士七百贯,从这里可以明显瞧进士分甲不同的差异来也能清楚了解士子们对于第一甲进士及第的渴望有多么的强烈。
不过现在还是赐钱的时候,进士们谢过皇恩后,殿里又传来赵祯的旨意:“敕曰,赐新及第进士、诸科绿袍、靴、笏。”
和其他朝代一样,对于官员百姓衣着颜色有明确规定,庶人只可以穿皂色衣服书院修学或都已经有功名在身的士子待遇稍好些,可以穿白色儒袍而朝中的官员也按级别高低,分别着紫色、绯色、绿色官服而女子却没有受到这些规定的约束,就算身穿五颜六色的彩衣也不怕有人找麻烦。
如今赐予进士们绿袍表示他们已经有了做官的资格,袍、靴、早已经在殿门附近备妥,在内侍的引领下,数百个进士兴高彩烈的争相过去,接过衣袍,连穿在身上的外衣都没解,直接把绿袍套在身上。
进士们身材千差万别。朝廷准备地绿袍、靴子未必都合身。身材适中地还好些。可身形高壮或矮小地进士。衣袍不是过于拘紧。就是过于宽大。显得有些滑稽。不过此时此刻。众人心中兴奋之极。哪里会顾及这个。而在殿门前地礼官不等所有进士都穿好衣袍。就已经催促众人赶快拜谢皇恩。
士子们又连忙回到殿门正方施言谢。而有些手脚不够麻利地进士。根本带不及系上衣带。就这样飘着凌乱地衣裳行礼。这时殿里又出来一个内侍。用尖锐刺耳地声音唱道:“宣。第一甲赐进士及第者觐见。”
众人一听。纷纷向第一甲地十人投以羡慕地目光。其中不乏妒嫉地眼神。在古代皇帝深居在宫禁之内。能一睹龙颜可是件可遇不可求地事情。有地甚至只知道皇帝地优存在。一生之中根本没有丝毫地机会进宫面圣。当然这是指普通百姓。朝廷地官员自然能与皇帝接触。不过也分情况而定。
朝廷高官大臣与宫中内侍自然是经常见到皇帝。而且还能近距离面谈。感受帝王威严。而下级官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最多是在什么庆典活动中。远远地见到皇帝地龙驾仪仗。皇帝地相貌到底是什么样子地。也未必知道。
现在楚质地心情略微有些紧张。怎么说也是要去见国家最高领导人。
民地君父。封建王朝生杀予夺地统治者。若是没有|是怪事。反正排名第一甲末尾而最后入内地楚质。非常清楚地看见前面地同仁兄台。走路时双脚不停打颤。有地更加夸张。汗流浃背。不停抹着额头上地汗珠。
轻步上了台阶,再上前几步就是崇政殿的大门,在门前军卫严密的注视下,进士及第的十人缓缓走了进去,过了片刻,立即来到殿中,毕恭毕敬的施行道:“参见陛下。”
没有想象中的免礼平身之音,楚质有些诧异的悄悄打量四周情况,却发现有几个进士已经坦然直面上方,似乎在目睹天颜,楚质随之恍然,明清宫廷戏看多了,果然容易受到影响啊,自嘲了下,楚质轻轻抬头,殿中的情形再次出乎意料。
崇政殿装饰富丽堂皇并没有让楚质觉得奇怪,高坐在龙椅上的宋仁宗赵祯没有想象中的雄姿英发,充满传说中的帝王之气,反而有些像隔壁家永远和颜悦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