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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丁这等表情,三太太心里便咕噜了一下,猜测是没戏了。
“现如今……娘您把持着咱们这几口人的财权。那么多银两原本徒放着是有些可惜了……”丁淡淡道,“不过娘,您还记得咱们辞行来京究竟是做什么的吗?”
“……”三太太愣了一下。
“娘,我别的不说,就说这盛京的局势吧,咱们了解吗?二伯母也才来没多久,即便稍稍知道些,也必不是个全部。”那放钱哪里能由太太们自己出面,自然得过一层中间人。那人是谁,靠不靠得住?那人手上又都捏着哪些人?那些人又都靠不靠谱?这放债也跟打仗似地,得知己知彼不是?倘或那人再给他几辈子都尝不了债的,那她们下去的银两岂不都打了水漂儿了?这等投机倒把之事,从不曾在丁的考虑范围之内。
三太太顿被驳地有些哑口无言。被丁这桶冷水一泼,也稍清醒了些,支支吾吾道:“可……可我已答应了你二伯母了……”
“……”丁叹出一口气。利益当前果然是蒙蔽人心……拮据了一辈子的人,贪欲无度。她思索了回子,现如今她们寄居人下,倘或不顺着二太太,似乎也无第二条路可走。二太太正是因此,要敲她们一顿竹杠。
两个人沉默无声地坐了会儿,琴依放捧着漆盘早点进来,温声道:“三太太,二太太来了……”
还未等三太太有个反应,那二太太的声音便在屋里头彻响,热络地道:“弟妹呐,我可是来讨债来了……嗬嗬嗬嗬嗬……”进来一愣,“哟……姐儿也在呢?”
丁忙起身行礼:“一早应是我给二伯母去请安,不想二伯母就来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八章 盛京过招第二回
二太太的喉咙里稍稍一嗝方就明白这两母女正在商议什么,便笑开来,瞅着三太太瞧,戏谑道:“莫不是……弟妹还得寻求姐儿的意思?”
言外之意,是这事情三太太做不了主,还得看丁脸色。这让三太太的脸往哪儿搁?局促了一阵,那脸就红地似猪肝一样了。
“嗬嗬……这倒是好,”二太太笑着就坐在了丁手边,道,“凡事母女有商有量的那也好得很,不像我,这府里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操心个遍。妙姐儿是全然不像姐儿会当家的,那缕儿(丁关氏乳名)就更不必说了,什么事情都要来请示我。啧啧啧……哪像姐儿这般有主见。”
“……”丁低罢眉笑了笑,“二伯母谬赞,我自从八岁离家诸事都得由我自己担着,故而性子上稍有犟气。在姑苏时家里都是二伯母打理地井井有条,哪里能让咱们操心什么事的,我自然不懂什么当家。只不过是因这回母亲怕折了本,故而想问问我的意思。毕竟……嗬……这盛京再好,咱们一家的根都还在姑苏。倘或有一天想起来要回姑苏了,却更不如来时那样风光,那回去也不过是惹乡亲们笑话一遭。”
“……呃……”二太太瞪眼,原想丁自来老实厚道,不想如今翅膀硬了,竟同她讨价还价起来。不自然地挑了挑眉,客套地笑着,道,“姐儿这么说就不是个理儿了。谁说咱们的根在姑苏,在盛京就不能有家了?现咱们都在这里,那这里不就是咱们姑苏的家么?还跟以往一样并无区别。你瞧着是不是?什么回不回姑苏的,只要姐儿你有一句话说要回去了,二伯母也定让你敲锣打鼓地回去,岂能由人看咱们丁家的笑话。”
丁莞尔:“二伯母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说起来还真是如此,如今二伯母一家在这里,我跟我娘也在这里,五姐更在这里。仔细一想,还真与姑苏无甚差别。”
“……嗬嗬……”二太太干笑,心道好厉害的嘴,这不是套了她的话,好让她们几个长居此地吗?一时心头有些懊恼,竟中了这黄毛丫头的诡计。
三太太心惊胆战,何时看到丁跟人叫板儿来着?真怕二太太此刻翻脸不认人,不光那放债的好事化泡影,就连她们也得被扫地出门。一下子有些冷汗嗖嗖的甚为不自在。
末了丁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现在想来二伯母的主意甚好,我还记得上回在明州二伯母借给我七十两银子,如今我加利息还了,再添上两百两,拢共两百七十余两的话尽由二伯母去放。那七十两的利息应是二伯母得的了,余下的……嗬,有多少是多少吧……”
三太太心头一愕,没想到丁的算盘已经打好了。
二太太也微微一愣:“你竟这么快就想好了?”
“……嗬……由不得我想呀,咱们次来盛京也没带了多少银两,就这两百两,已是撑足了。”丁无奈地道。
二太太旋即张了张嘴巴,喉咙里“旮旯”一声,心道她这老鸟这回竟栽在了这只小鸟手里,让她情何以堪啊……身子抖了两抖,方扯开唇笑:“那……不烦弟妹再送我那里去了,我直接拿走吧。我给立个字据就是……”
三太太“啊?”了一声,被丁一瞧,便立马闭嘴,忙去里头拿了两百七十两纹银出来,旁边笔墨一张白笺准备妥当,让二太太立字为据,将那银子揣走了。
丁终是舒了口气,回头看到桌上琴依端进来的早饭俱已凉透,不觉就失笑出声。真险呐……她们这一行不知道在盛京待到怎样才是个定数,不能平白无故就把大笔的银两送出去不是?何况……她需要为自己留下一些嫁妆。
三太太忙不迭就掏出帕子来抹汗,一个劲地碎碎念:“姐儿呀姐儿……你怎不跟为娘商量商量就做了主张?”这倘若二太太来个秋后算账,那两百两不就泡汤了?
“娘,您放心。如今她是清楚咱们的分量,故不敢胡来。那两百两只不过暂且压她一头,她是知道咱们身上还有油水可捞,哪里这么轻易就来招惹咱们?你也不见她去问五姐拿这笔银子不是?”
“……这……倒是有些道理。”三太太点头,长叹一口气。瞅了瞅丁,不禁欣慰地笑,“我家女儿是长大了,为娘都有些意外了呢……哎……六年多的时间呐……”回想丁那一句“我自从八岁离家诸事都得由我自己担着,故而性子上稍有犟气”,她的心也跟着被绞肉般地绞着。
八岁离家少时归,如今高堂两鬓衰。如意堂,因要看丁的了。
丁苦笑。
让琴依把早饭去热了热,两人用罢早饭,丁便离开了三太太那里。
回去时,夏枝已然回来,呆呆对着一篮子点心目光发直。春草吼了她一句,将她吓得跳了起来:“……回来了呢……”
春草瞅瞅那点心:“哟……做了这么多呢?”
夏枝便挪了两盘出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春草也不管,掬袖就拿了一块往嘴里塞,一面含糊道:“适才不知不觉跟重锦聊天,竟聊到了青霜。”
“唔?”丁正喝茶润桑,“怎么?”
春草哽了哽脖子,喝下口水把点心顺进肚子,道:“原来青霜跟青娥是两姊妹呢!”
“青娥?”丁在脑海里仔细搜寻着这个名字。依稀有些印象,喃喃地问,“是七姐以前的丫头?”
“是呀!她俩可是一个娘生的……”春草道,颇有些惋惜地,“可是青娥死得冤枉,难怪青霜见着七小姐总是躲得远远地,也不见她怎么说话。您瞧风儿跟着九小姐才多少日子,那人就跟个泼猴似地了,可青霜跟了九小姐这么多年,仍旧不声不响的。”
“……嗬……”丁才直起的身子渐渐又缩了回去,慢慢品茶道,“罢了,人都去了那么久,仔细让青霜听了心里再难受。”
春草“嗯嗯”了两声:“不过小姐您不觉得奇怪吗?七小姐自从青娥死了之后,便再没要过丫鬟呢……”
丁点了点头:“是有些奇怪,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唔……这又怎么说?”春草不解。
夏枝撞了撞她的胳膊,道:“倘或有一天你不在了,那小姐身边也定只有一个我,你明白吗?”
“呃……”春草一头雾水,摇了摇头,“不大明白……”
“情之所至,不光说男女之事。有些亲情,友情,甚至是……主仆之情,都是一样的。”丁放下茶盏,吟吟笑着。若她想的没错,看来丁妙也并非一开始就是个任性妄为的人。尖酸刻薄……那,也兴许是日积一日的不得已吧!
才搁了茶,楼上忽而一阵“咚咚咚”的声响,几人眉头一皱。春草便骂道:“好不知安分的东西,长此下去,让咱们可怎么住呀!”
话才落,丁携着两个丫头也过了来:“唔……八姐,适才你们都不在,五姐跟七姐吵起来了……哎……也怪我没劝住,五姐都哭了。咱们要不……去瞧瞧?”
“九小姐……”春草蹙眉,“别的事咱们或可以管管,可五小姐跟七小姐在家里都大咱们小姐一头,咱们小姐去瞧,不是自讨没趣吗?”
“哎……”这个道理丁自然懂,她瞅了瞅丁,唉声叹气,“要是六哥在,兴许就不会了。他总爱管这闲事,每回总逗着七姐,七姐也就不生气了……”
夏枝听了,不禁脸膛一红,心肝“噗通噗通”一阵乱跳。
丁微微笑了笑。丁跟丁不合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这会子抬头不见低头见,更是没一日清静了。想着摇了摇头,问丁:“这会子她俩所为何事?”
丁道:“还不是喜儿窜唆的,让五姐上院子去吃饭。不想七姐也占了那位要跟如璧下棋,就说了五姐几句,五姐一时不小心碰了一个子儿,七姐就收不住了……哎……真烦人……”
“我就说么,好好的,做什么要学七小姐那样吃饭还得挑地方的,规规矩矩在房中吃不就完了。”春草奚落道。
这一说,楼上又来了阵猛烈“咚咚咚”声,应是丁在冲那俩丫头发脾气。丁蹙眉,捂住两只耳朵也跺脚:“哎呀吵死了吵死了……”
丁“嗬嗬”笑着:“古仁人之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咱们暂且充耳不闻吧!”
丁撇唇。
“九妹可是想念六哥了?知道他在哪里吗?”
丁脸上便浮起一阵不怏来:“六哥啊……他在祠堂呢,我好久没见着他了呢!”
“今日便与我去见上一见可好?”丁道。
“咦?”
“嗬……”
丁眨了眨眼便明白过来:“哦……怪不得昨晚上你拉着二嫂说话……嘻嘻……原是二嫂帮你撑腰。嗯……那算我一个吧!”
丁对夏枝眨了眨眼,这亲近之人越多,那关缕儿便更没理由去怀疑夏枝什么的了。
直到中午,夏枝再四看了看提篮里准备的点心,一副惶惶不安坐立不定的样子,终是等来了关缕儿登门。(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九章 反骨六爷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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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关氏一进门,便见丁倚着丁两人正玩挑线,便道:“哎呀八妹九妹,这里不兴这个……”
“嗯?”两个人诧异。
关缕儿道:“这北方呐,说是玩这个会下雨。前日才下过一场呢,这要是再下,河里的水该又涝成灾了……”
丁失笑,只得依言放下,还从未听说过这等迷信的话。不过那话说的好,入乡随俗,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