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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况,实难教人安心。
盛京坊间皆传言,这舒公府里的女人都不长命。万般福分都教老太太享受了去,着实让老太太心里添了一阵堵。
临窗长叹,赵大太太也迫于无奈给娘家牵了这条线。却不想竟让丁险些送了命,教她心里好不愧疚。几日在屋中持斋念佛,一面也祈求送子观音赐恩露于丁,令她早怀赵家骨血。
这日因说宅子里久无主贵御宅难免晦气,就请了南山寺的高僧设案做了趟法事。傍晚时与二太太容家媳妇一行才送僧人出府回来,紫萍就跟在她身后悄悄道:“回大太太,人找着了。”
赵大太太何等精明,二太太早些天就问她拿纵火之人欲揪官查办,她左推右推才挡下,声称人还并未找到。其实心里老早有底,不过不敢摊开来说。这会子紫萍来报,恐被二太太容家媳妇听了去,便道:“早前说咱家七爷寿辰会在这里摆,可因其他事情耽搁了下来,今日忽然想起,不如过几日办一办,趁此冲一冲八小姐的病如何?”
二太太登时想起来,当日赵大太太可是允诺丁妙与舒季蔷一起办的,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于是眼巴巴看着二太太,心想她究竟会不会说,道:“这也好,大太太您倘若没提起;我倒也忘了咱们刚到贵府时的那些事了……”
赵大太太眉眼倏地挑高,乐呵呵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哦……可不还有个七小姐也一块儿办的么?那就赶紧去准备准备,那寿星可得有番打扮。”立马嘱咐紫萍,“这会儿咱们府里太平了,梁大人早已在外贴了告示说咱们府里疫病已消。你就吩咐下去,让外头管事的去请个戏班子来,咱们里头唱堂会。还请梁大人梁太太梁小姐都来,咱也好好热闹一回。”
紫萍点头:“奴婢记下了,回头就告诉去。”
那两人听了,便想看来紫萍是有事要告诉赵大太太,故而连这事也等押后再去说。于是自然识趣,纷纷告辞了去。
等二太太容家媳妇走了,紫萍便来搀赵大太太,道:“回太太,您说的没错,她在那墟里竟藏了这些天儿,难怪奴婢里里外外都搜遍了都找不到她的人。”
赵大太太脸色凝重:“老太太将她摆在我这里,是念在淳哥儿的情分。老太太当年饶了她,而今她故伎重演,我可饶不过!你就去把实话告诉大爷,让他自个儿看着办。倘若送官,诸事也得打点好。毕竟是舒公府出的事,面子得顾上。什么词儿能画押什么词儿是万不能说的,你都知道。”
紫萍当年还小,对此事只从自己母亲那里听过一些,但也知兹事体大,不是自己能够扛得起的。就不细问赵大太太什么,想若然将银莲揪官,只让她画个纵火的押就成了,其他的话自然使法子不让她说出去。
答应着,就慢慢退下去一一办去了。
赵大太太先说是舒季蔷做寿欲请梁大人,可实是还为的这桩子事。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梁大人怎么说也是这明州府里拍板儿的人,这几份面子还得给他。摆上几桌请他一回,那银莲也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留在了明州府,永远也回不得盛京去了。如此一来,可也给老太太省了许多心。
第一百七十七章 惩罚——拘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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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萍先去了舒文阳那里。才至半路就瞧见淳哥儿拉着玉兔从里头窜出来。她便一笑:“这是要去哪里呢?”
晴儿红线随后挎篮出来,笑吟吟道:“昨儿个大爷答应小爷抄了十张《中庸》就让他今儿去瞧他八姨。这不小爷将眼圈都熬黑了,天亮才写完……”
紫萍“啧啧啧”地:“往日家的孩子这么小哪里懂得认字拿笔,偏咱们小爷生来就这般聪明,真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嗬嗬……”晴儿就笑道,“那是你们侯爷夫人还未有好消息。倘若有子,凭侯爷那份聪明劲儿,还能有什么愁的。”
紫萍捂着嘴也乐。一想真是如此,据说侯爷跟舒文阳舒季蔷都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素日常被老太太比较来比较去。若论才思敏捷,还算她们侯爷。便是舒文阳生出来的儿子都这么聪明,她们侯爷还担心什么呢?说不定能让皇上钦点殿试的主儿也未可知。
转了转神,她方想到正事。道:“去瞧八小姐的话,就烦帮我带句话,向八小姐问好了。八小姐这几日可大好了些?”
晴儿道:“上回去醒了一次,不多时,跟咱们说了两句话就又睡了。大夫说伤了喉咙,亏得没伤肺。如今只是说不出来话,等养好了就好,不过是十来天的事情。”
紫萍点头:“大太太前日也去了一回,可是八小姐未醒,就没久坐,也不知个情形。我回头就告诉大太太去,让她也宽宽心。”说罢甩了甩帕子要进门去,忽而想起什么,“对了,你们去的话,还跟八小姐说一声,过几日咱府上请戏班子唱堂会,八小姐倘若身子吃得住,也去热闹热闹。”
“唱堂会?”晴儿讶异,怎么这种时候赵大太太还有心请戏班子唱堂会?
紫萍便道:“还不是为了你家七爷么,他那寿辰可是耽搁许久了。”
晴儿脸上微微地红,点点头,似是嘤咛似地:“原来如此。”
“不跟你们贫嘴了,大太太还吩咐了正事。你们去吧……”紫萍果然是比晴儿年长几岁,说话行为总占主导。
两方人便各往各的去。
舒文阳同舒季蔷丁凤寅都搬至了内院一处,整日窝在这里也闲得发闷。尚不能随意走动,便总是三个人凑在一起打发时间。往日还有淳哥儿闹他们倒也解乏,这回淳哥儿探他八姨去了,故而三个男人又都聚在了一处,正大眼瞪小眼地为一本兵书唇枪舌战。
院里正当中偌大一株香樟树,树干上藤萝青翠,正是春日更猛,开出一朵朵细小的兰色花朵来。周遭摆满了海棠盆栽,密密麻麻地搁地游廊上青石杌子上都是。
紫萍进去便偶感了一阵风拂面,凉飕飕地似从香樟树树枝丫杈之间而来。她抬起头一望,“刷拉拉”一大片落叶盖下来。她“哎哟”一声叫唤,倒将屋里三人都叫回了魂儿。纷纷出来瞧:“紫萍呐,你怎么来了?”
紫萍满头满脸的黄色枯叶,气得直骂:“这里头谁栽的树,怎到了春天也掉这么多叶子……盖得我满脸都是!”
舒季蔷大步下去,在她面前折扇一扫,顿将她沾在头发上的叶子都拍开了去。笑话她道:“谁不准它春天里掉叶子的?倒是你自个儿怎么就要抬头去瞧?嗬嗬……该的。”说着“啪”地一声打上紫萍的脑门儿。
紫萍是知道的,这舒季蔷素日就不分主仆,在舒公府里自由惯了的人。见了丫鬟们都不大有规矩,这动手动脚怕是习惯之举,并未有轻薄之意。伸出根手指别开那扇面,想起上回见他时还因要给老太太写信而唬了脸,这会子倒是早已将那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笑了笑:“是七爷见多识广,跟奴婢说什么道理。要我说,那树就该冬天掉叶子春天长叶子的才是个理儿,大爷您说是么?有道是没有规矩何以成方圆,您领兵打仗的时候倘若底下人都是阳奉阴违的,您那捷报还能从何而来呢?那树跟人是一样的,没了规矩怎么行!要奴婢说呐,就是该砍了这棵树!”
“嗬……”舒文阳倏然一笑,负手趟下台阶,就在树下的杌子上坐了,翘了条腿儿问她,“你可知道这树是谁栽的?”
“……”紫萍还真不晓得。
舒文阳道:“这可是老太公当年还是淳哥儿那么大小的时候栽的。算起来可也很上年头了……你说一句砍了就砍了,不让老太太心疼死?”
紫萍咋舌,红了脸道:“大爷说话果然就黑白分明的。奴婢这不是不知道嘛……不知者无罪……对了大爷,您现在手上可有事?”
舒文阳头一抬:“怎么?你是来找我的?”
丁凤寅远远看着,慢慢步下台阶。心道这是他们主家的事情,他一个外人还是站远些好了。就在游廊里搬掉了一盆海棠,拿袖子擦了擦凳面儿坐下。
紫萍看了看舒季蔷,又看看坐得老远似乎是神游太虚的丁凤寅,便压低声儿道:“回禀大爷,那纵火之人找着了。太太说,毕竟是在舒公府,还要你们男人当家做主的,您说个话儿,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舒文阳先是不解,几分怔愣地看紫萍。但见她说得一本正经并无玩笑之意,便也多少懂了这里头的意思。一则舒公府让他们当家做主倒在大道理上过得去,实是四姑姑是嫁出去的,本就不该对娘家之事予以置喙,不过这也是虚的。没见他跟舒季蔷都来了这么久了,让他们染指了什么事。二则,倘若真要他们拿主意,那也不该来问他不是?论辈分,舒季蔷可高自己一辈儿呢!
他不自觉地抬头与舒季蔷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去吧……”
紫萍敛衽:“可得了大爷的话,那奴婢可就照做了。”一面还自此观察舒文阳的反应,深怕他有一个不舍得亦或者别的。
舒文阳不耐烦地挥手:“去吧……罗里罗嗦的。”
紫萍脸顿臊,退了几步:“那奴婢就下去了。”正要退步,手腕却“啪”地一声叫舒季蔷扣了个结实,“可会伤她性命?”
紫萍正要回答,冷不防舒文阳凉笑了几声:“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既然是有凭有据的纵火犯,还是官府怎么说就怎么惩治了。七叔……当断则断,您应该比我更为清楚吧?”慢慢挑弄着长长的血红宫绦,宛若那上头沾染的俱都是战场上的亡魂。
舒季蔷心内一悸,就慢慢松了手。半尴半尬地道:“言之有理。”可想大梁律例,纵火犯该断个什么罪行,他竟不曾知道。
可舒文阳心里却是有底的,气定神闲地将宫绦绕上指尖,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模样。舒季蔷摇头,也早就知道他该是如此的,一直如此果决又残忍的人。
紫萍看了看他二人神情,又想起为舒季蔷办寿之事,一时间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舒文阳甩了她一眼:“怎还愣在这儿?”
紫萍愕然,慌了慌神,心道也不知为何,才好好说了几句话,这舒文阳就变了脸色。可真不是个能琢磨得来的人。吞了两口口水:“大太太说,过些日子想给七爷做个寿辰。上回因事不得,这回得补上。”
舒文阳起了一笑:“又不是给我做寿,你跟我说做什么?那人不是就在你后头么?”说罢指了指舒季蔷,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样。
紫萍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忙又转身想跟舒季蔷说。舒季蔷手一挥:“罢了,你还是快些办正事去吧!我这儿不是也听见了么……”一面对着舒文阳摇头叹息,看来是生性再难改变,如此可怎教与丁相处?他还是不免担心。
紫萍得了许,自然逃开了去。
舒文阳突然眯着眼笑道:“七叔是怎么了?给你摆寿不高兴?”
舒季蔷手掌一支:“先别说我,你可考虑仔细了么?她可毕竟是淳哥儿的生母……”
舒文阳顷刻间就收拢了那几分笑意浓浓,雕刻般的脸五官分明之余,总有一股不容小觑的威慑。他落落起身,猛一甩白袍一声猎响彻空,几片香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