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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璟雯捏着案几上一个空荡荡的杯子,道:“到底是谁要害我?”
齐清儿杏眼轻轻地瞟过皋璟雯严肃又疑惑的脸庞,这个问题已经在她心中滚了千百遍,皋璟雯这样问她,她道:“你母妃在宫中,可也安好?”
她莫名地问了这个问题。
惠妃的荣辱不一定会牵涉到皋璟雯,而皋璟雯好与坏,皋帝对她的宠爱与芥蒂却会影响到惠妃。
皋璟雯在宫外出了这样的事情,齐清儿总觉得凶手来自宫内。
那惠妃那里会不会也受到威胁呢?
皋璟雯稍稍一僵,捏在手里的茶皿也放了回去,齐清儿的这个问题听在皋璟雯耳朵里,却是显得没有来头。
但一转念,一个做母亲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险遭行刺定是紧张不已。
她抬头对齐清儿,笑了笑,道:“适才母妃还托人从宫里给我送了点心,想来母妃那边定是安好的。我这些日子虽未进宫,但还是酌人去宫里报了平安。”
齐清儿听着安静地点点头,她心知皋璟雯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但也不欲多说。
惠妃安然无恙就行。
“我窝床这几日,太子和轩王殿下还有再来访吗?”齐清儿看了看徐徐走来的端着茶水的竹婉,对着皋璟雯道。
皋璟雯两只手臂往自己胸前靠了靠。
似是留出更多的空间,好让竹婉看茶。
随后,道:“太子再来过一次,但我知道的线索有限,能说的我都说了,也不能再提供更多的线索。至于轩王。。。。。。”皋璟雯扬一扬下巴,似是很不屑的样子,继续道:“整天只知寻欢作乐,都寻到我公主府上来了,每天都来,我都没让他进来!”
齐清儿脸微红。
她自是知道皋璟雯说的都寻到她公主府来了,是什么意思。
突然想起那日逼得轩王让路后,他在她身后说的那句话,其实本王也并不像璟雯妹妹说的那样。
齐清儿心中略一沉,但她不预备和皋璟雯解释什么。
皋璟雯这样误会了轩王,也好。
就这样两人闲扯了些许话,便也撤了。
齐清儿身上的旧疾又过了一段时间,也就痊愈了,外出时披上一件厚厚的披衣,当也无碍。
京城当中,年关将近的气氛越来越浓。
到了晚上,甚至能看到有些等不及的人家已经开始放起了礼炮,轰天一个,能照亮半个京城。
年关便也在这样的气氛中悄然而至。
这一日纯净公主府上收到了皋帝发下来的请帖,事关年夜晚上在宫廷中家宴的帖子。
所谓家宴,自然是皋帝的亲属们一起坐下来吃顿饭。
只是这帖子上竟是有齐清儿这一个即不是皇亲国戚,又不是肱骨忠臣的人的名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再起风波
年关临近。
蓉王也已经从滨州回京,这虽然是蓉王皋俊楠的第一次巡视他乡,但对滨州难民的安抚,宽慰做得很是周到。
为此皋帝大大的奖赏了蓉王。
而对于被关在永巷中的凌王,皋帝却是只字未提,连句年终前的慰问都没有,甚至将凌王从永巷中递出来的折子也一起甩在了地上。
声称,若有人再敢帮着凌王递折子一律按大煜律法处置。
可不是么?
滨州这样的大案,凌王不知道在上面贪去了多少财物。连纯净公主都觉得她牺牲的青春耗在越国两年白费了,皋帝都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理。
说带底,皋帝是一个“爱惜”子女的天子。
当然也非常在乎皋璟雯是否开心,逼她下嫁就是因为旱灾一事,到头来滨州难民却依然水深火热。
皋帝自然也为皋璟雯惋惜,更是痛恨凌王的恬不知耻。
连小小一个没有经验的蓉王都能办妥的事情,凌王却偏偏办不到,偏偏动了这样不可理喻的歪心思。
关于皋璟雯再遭行刺一案,太子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但年关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就是对纯净公主府,对皋璟雯的防护做得事无巨细,未放松一分一毫。
祁王这边也正为此犯愁。
那日祁王在暗巷中让剑枫救回了公主,自己抱着受伤的齐清儿回公主府后,曾在她的伤口处缝过,怎么样都快到了该拆掉线的日子。
可是公主府被封得滴水不漏。
想要暗中去给齐清儿拆线的可能几乎为零。
这一日,祁王在自己府上的演武场上习武,也同时思考着这样的问题。
上回在纯净公主府的时候,皋璟雯就因为药箱和他的行事作风,对他产生了怀疑。
要是硬生生地跑去说要给齐清儿拆线,任谁听了去,都觉得不能接受。不相干的两个人,怎会因此碰到一起。
祁王飞快地舞动着手中的长剑。
他突然觉得他好无能,连他想要保护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他缝下去的那个伤口,不是一般的太医就能解决的,也只有他自己能够拆了那些线。
啪一声尖利地剑头碰撞地面的声音。
祁王高眉紧锁,将剑狠狠地插入了两块青石之间。
身后的月牙色衣襟也跟着舞起一个霸气的弧度。
坐在院中安静看书的娅楠甚是一惊,她看上去要比刚从冷宫中出来时圆润多了,眉宇也多了生气。
她丢开书卷,见祁王如此反应,以为是伤到了哪里,忙跑进演武场,来到祁王身边,“哥哥,这是怎么了?”又见祁王并无哪里受伤,又道:“是剑不合适吗?”
祁王闷闷地叹出一口,重新将剑从青石块中拔出,也未看向娅楠,道:“剑没有不合适,是有些人不合适。”
说话,他目光眺向天际,里面写满算谋。
在这个京城当中,对于祁王来说不合适的人太多了,何止是被关进永巷的凌王一个。
那些毁掉了他和齐清儿之间的婚约的人都是不合适的人。
然娅楠年幼,虽心智成熟,但也听不懂这些。
只愣愣地站着,看着祁王的背影,她唯一明白的就是她这个哥哥接下去的路,会很幸苦。
这时剑枫从府门口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诧异,对着祁王,道:“殿下,有个宫女求见。”
难怪他脸上挂着诧异的神情。
祁王府与世隔绝这样久,怎么会有宫女来访。
且这么多年,也只有宫里的太监来过,每次都是为未年家宴的帖子而来,还从未来过一个宫女。
祁王猛地扭过头,看着剑枫的眼睛,道:“宫女?哪个宫里的?”
剑枫道:“俪嫔宫里的。”
俪嫔,祁王在心中默念这两个字。他对俪嫔怎么能不熟悉呢!
俪嫔是他母亲当年的陪嫁,宫中伴君多年,至今膝下只有一女,且因当年祁王母亲被废的缘故,俪嫔也受到了牵连,至今都是宫中的老人了,还只是个嫔。
她派人过来,所谓何事?
祁王收起手中的长剑,走出了演武场,对着身后跟随的剑枫,道:“请她进来吧。”
随后祁王又用略带些愧疚的眼神看了看娅楠。
娅楠便隐身退到了院子旁边的游廊中去了。
来者是俪嫔宫里的一个宫女,且不说祁王现在和俪嫔几乎没有来往,并不知俪嫔现状,更是不了解这来访祁王府的宫女。
娅楠又是皋帝暗中送到祁王府的。
至今无他人知晓。
祁王自然也不想让这个不知底细的宫女看见。
不一个会儿,一个穿戴整齐,衣冠楚楚的女子走到了祁王所在的院中。
见其行走和施礼的模样姿势具是非常老练。
看上去三十岁出头,应当是在宫中呆了大半辈子的人。
她仪态大方,道:“参见祁王殿下,婢女奉俪嫔娘娘之命前来,有要事相告。”
祁王的目光虽不落在这个宫女身上,但她的一举一动他皆看在眼里。
谈吐缜密,暂没有可疑之处。
祁王转身在院中的大理石案几边坐下,单手撑在案几上,眉间的思虑一晃即过,道:“不知俪嫔娘娘派你来所谓何事?”
宫女微皱起眉头,严肃道:“宫中近日有人欲向纯净公主下毒!”
祁王原本垂下地面的目光,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移到了宫女的脸上。他迅速地在宫女脸上搜索的真假。
给纯净公主下毒?
祁王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般。
暗巷行刺未能成功,现在改暗中投毒了么?
投毒的消息即是俪嫔身边的一个宫女从宫中带出来,那么想要害皋璟雯的人,定是出在宫里面。
但祁王多年的谨慎,依旧放不下对眼前这位宫女的戒备,他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有人要向纯净公主下毒,为何不直接去告诉纯净公主呢?何必绕道来本王的府上?”
面对祁王的问题,宫女很是镇定。
到底是宫里的老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她直直地站着,又不乏恭谨,道:“俪嫔娘娘和纯净公主向来没有什么来往,且也不知是何人要下毒,何时下毒,只怕公主听了未必会信。”
祁王双眸一凝。
俪嫔虽人在深宫,也应当知道祁王这些年的消极处世态度。
祁王虽是表面上看上去安然于府,不爱管闲事。但俪嫔是不可能看到祁王真实内在的那一面的。
祁王眸眼跳动,道:“那俪嫔娘娘是如何知道本王就能救公主的呢?”
“俪嫔娘娘深在宫中,这些年也没少受到其他嫔妃的排挤,要出面阻止怕是不易,也怕打草惊蛇。但殿下是娘娘唯一可以信服的人了,多少还能和公主说得上话。不管公主信与不信,殿下与纯净公主同样身在宫外,多少还是可以照拂一下的。”宫女道,面上挂着诚恳。(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一章,此毒无解
祁王突然想起当年的俪嫔也曾为自己的母亲鸣冤,不管不顾陛下的怪罪,赔上失宠的风险为祁王的母亲炀易桀叫屈。
如今已然成了深宫弃妇一枚,却还不忘为他人着想。
如果祁王的母亲还在,她和俪嫔定当是莫逆之交,情深意厚的姐妹。
祁王轻叹一口气,目光不再显得那么凌迟,柔软地洒在宫女身上,道:“你即不知何人下毒,何时下毒。可知要下的毒为何毒?”
宫女握在胸前的手稍紧,道:“奴婢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此毒无色无味,服毒后几日。内不会感到不适,四五日。后方才会见效,且服毒者将命不久矣。”
看来还真的是有人非要夺了皋璟雯的性命不可。
祁王站起身,缓缓地走到宫女身边,眼眸中又多了几分质疑,道:“那俪嫔娘娘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宫女转身面对祁王,斜斜垂下脸,道:“昨日。奴婢照例前去领取炭火,回宫的路上不小心听到的,隔了一道宫墙,所以不曾看见说话人的面孔。当时也未敢久留,只听了部分。回宫后,将听到的告诉了娘娘,娘娘得知后便嘱咐奴婢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出宫,告知殿下。”
宫女说的字句清楚,无半点虚言。
祁王静静地听完宫女的陈述,脚下挪动几步,转身慎重的看着宫女,道:“替本王转告俪嫔娘娘,对于有人欲谋毒纯净公主,本王会尽力阻止。”
宫女后退一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