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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皋帝听了皋璟雯这样说。
难免是认为皇后在这件事上马虎了。
齐清儿心中咯噔一下,难怪她总觉得纯净公主的府邸略次了一些,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深宫之中皇后独大,她的魔抓如今都伸到宫外来了。
皋璟雯当着皇后的面提到了院中苍凉不堪之态,又是说给皋帝听的。
想来也是故意说出来的。
齐清儿心中不停地转着,如此看来皇后不喜皋璟雯,是必然的了。
皇后瞧着皋帝投过去的眼神,她也脸不红心不跳。
只是软绵绵的一笑,扭头赏梅。
“好,在你生辰的时候,朕一定到。”皋帝随即转了笑脸,看着皋璟雯。
见她不似刚回京时,对他那样的生疏,皋帝心中多少是比较欣慰的。
皋璟雯听完后,大大咧咧的一笑,又大声道:“好,父皇可要说话算话呢!”说完,横眼瞟了瞟皇后。
皇后脸平静如水,像是没有听到适才皋璟雯和皋帝的对话一般。
扭动了下肩膀。
头上金丝凤钗盈盈作响。
她翘着兰花指,捏起案几上的玉壶,动作级是娴静地给皋帝满了一杯茶。
随后,轻盈地笑了两声,道:“陛下是一国之君,自然不会答应了又不来的。璟雯何须这般再三强调,是你的总是跑不掉的。”随即稍顿,复又扭头看着皋帝,将手里刚满的茶杯递了过去,继续道:“瞧瞧,都这样大了,说话还是像孩子一般,陛下可是要把璟雯给宠坏了。”
皇后说得这样软绵绵。
听到最后一句,皋帝倒是乐呵的笑了。
“朕的公主不多,多宠些也是应该的。”皋帝说着,慈爱地拍了拍皋璟雯的肩膀。
从齐清儿进入醉翁亭中,就未开口说一句话。
她看着面前高贵的一家子,热热闹闹很有话说的样子,她自也不愿说话,说什么都觉得是在插嘴。
眼下,皋璟雯已经当面请了皋帝。
那她和祁王的计划也就**不离十了。
抬手喝了一口茶,齐清儿扬眼看了看如鹅毛般飘落的大雪,雪何时下得这样大了?她只盼静静等着散席。
可这个时候,她的名字却在这醉翁亭中响起。
皇后薄唇绯红,上下蠕动,看着齐清儿,她道:“听闻嬅雨姑娘前些日子大病一场,急得我们璟雯公主把宫里所有的太医都叫去了。如今看来是大好了,日后可要注意好自己的身子,免得咱们的璟雯公主情急要把整个太医院都搬去府上。”
说完,阴阴地笑了两声,又道:“陛下这样惯着璟雯,不如指两个拔尖的太医住到纯净公主府上去吧,照顾起来也方便不是。”
齐清儿听得背心直冒汗。
皋帝原本上扬的嘴角也明显地达拉下去。
宫中的太医,怎么也必须要有留守的太医,就是太后在世的时候,侍疾也不会遣去太医院所有的太医。
如今皋璟雯是刷了她多年公主的小性子,叫走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勉强不是什么大错。
可是齐清儿是很等身份。
连当年太后都没有的待遇,她却捷足先得了。
齐清儿忙瞧了皋璟雯一眼,见其一副自在的模样,想来是没有在意皇后话里面的意思。
齐清儿埋头转了一下眼睛,复又抬起头来时,已是一副安定自若的模样,她道:“大概是公主刚从越国回来,途中又险些遭了毒手,更加重视生命的可贵,以至于嬅雨病倒的时候,才如此心急,不曾有时间思考。公主这样古道热肠,也是难得可贵的。”
齐清儿出语得急。
这一通说完之后,看到皋帝脸上又回复了明朗的表情,这才沉了悬心。
毕竟当年是皋帝逼的皋璟雯下嫁。
回途的行刺一事,齐清儿估摸着此事必然还隔在皋帝心中。
齐清儿微微垂目。
皇后这个时候这样说。
难免在皋璟雯请走了所有太医之时,宫中也曾有人急需太医。
而宫中能用太医的不是皋帝自己就是各位嫔妃。
哪一个,眼下的齐清儿都是得罪不起的。
即便是公主自作主张,叫走了所有太医。
这个时候,一直少言的太子,对着皋帝道:“父皇国事繁忙也要注意身子,偶有风寒是小,病情拖得久了可就不妙了。太医院的太医若是不够用,儿臣可以亲自去民间寻几个好的。听闻嬅雨姑娘的病最后还时一个民间的郎中给瞧好的,太医院的太医也确实到了需要充实的时候了。”
皋帝沉声道:“无妨,都已经过去了。”
说完,即有些生气,又有些愧疚的目光,看了看皋璟雯。
皋璟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皇后和太子,他们是在同唱一出戏呢。
几日前的事情,现在拿出来掰。
水灵灵的秀眼,快速的环视了一下醉翁亭中的所有人。
她皋璟雯从来都不是吃素的,什么时候见她受了气自己一人闷闷的忍了!
她吧唧一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脸上的表情立刻转成委屈之态,挪身靠着皋帝道:“嬅雨病重,实有人故意为之。有人都欺负到我纯净公主的身边人了,父皇可要为我做主!嬅雨亦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六章,蓄意袒护
皋璟雯出言极快。
齐清儿无暇去阻止。
皋帝眉头高皱,清了清嗓子,道:“我听闻嬅雨是失足落水,如何有人故意为之了?”
“如何是失足了,那蓉王府上的池子边的石阶那样高,岂是失足就能落水的。当时兰成公主就在池子边,她一向视我和嬅雨为敌,父皇你是知道的。”皋璟雯欲哭无泪,只一味的噘着嘴,拉着眼角。
皋璟雯提到兰成公主。
皇后这个兰成公主的生母,自然是坐不住了。
她一挑长长的柳叶眉,道:“璟雯这话的意思是兰洁故意推嬅雨落入池中了吗?无凭无据的,兰洁她身为公主,又怎会和嬅雨这样的庶民治气。”
此话一落,皋璟雯的嗓门更大了,带着丝丝哭腔,道:“嬅雨病重,我求了宫里所有的太医,无一人能瞧出嬅雨的病症。还是一个民间的郎中给瞧的好的,他说嬅雨落水前曾喝下浓度级高的烈酒,体内的烧灼和落水后寒气的冰凉,才不幸中了奇毒。父皇!在蓉王府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嬅雨一点酒精都沾不得,那样的烈酒又怎么会出现在嬅雨面前,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大不了让蓉王府的人好好查一查当日之事!”
皋璟雯说完狠狠地瞪了皇后一眼。
眼下兰成公主已然多次惹毛了皋璟雯,皋璟雯自然是顾不得什么礼数,只要皋帝好好惩治了皋兰洁才好。
齐清儿坐着一声不吭,皋璟雯这样为她抱不平,到底是做得有些过了。
即便是有人指证是兰成公主故意为之。
皋帝也不会对兰成公主施以重罚,只会让兰成公主更加的记恨皋璟雯和齐清儿。
齐清儿低头,拇指绕着拇指。
要惩治她皋兰洁,又何必急于现在。
皇后冷哼一声,翘着兰花指的玉手掩面,道:“兰洁这个孩子,脾性就是那么直爽,若是她哪里惹毛了璟雯,我回头好好说说她便是。璟雯又何必将这样一个子虚乌有的罪扣到你兰洁姐姐头上呢!”
说罢,倚向皋帝。
她身上丝丝渺渺的熏香,充斥着整个醉翁亭。
皋帝坐着不动声色,半饷后,道:“皇后身为国母,朕的孩子也都是皇后的孩子,不要偏袒了谁才好。”
皇后听得满意的一笑,柔柔,道:“那是自然。”
齐清儿扬面看雪,眉眼间瞧不出任何情绪。
皋帝的那些话,听上去像是要皇后不要故意偏袒了皋兰洁,一味的让皋璟雯受委屈。实际上是皋帝不愿与皇后撕破脸。
前朝后宫,有谁不知道她皋兰洁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他堂堂一国之主,又怎么会不知道。
眼下皋璟雯已然说到了这个份上,皋帝亦没有随了皋璟雯的意思下令彻查嬅雨落水之事。
一则,齐清儿的身份摆在这里,皋帝总不能为了一个庶民下令彻查蓉王府吧。
二则,皇后嬴氏一族,势力颇深,皋帝也实在无需在这件事上闹得前朝后宫不能安宁。
齐清儿想到这里,心中微叹一口气。
他身为一国之主,手掌生杀大权,也不过如此。
皋璟雯斜眼看着皇后那妩媚的样,气得不能安定的思考。
一把抓住了皋帝的手臂,拼命地酝酿自己委屈的情感,绣眼可怜巴巴地盯着皋帝,正当她欲再为齐清儿抱不平时。
太子府的前院突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醉翁亭中的所有人,具是一惊。
圣驾在此,且此处又是太子府,怎会有这般的打闹的声响,像是有人硬闯了进来。
皋帝手头一紧,放下茶杯起身。
太子脸上也是不明所以,好端端地谁敢擅闯他的太子府,也立马起身。
张公公更是一个闪身,护在了皋帝的身边。
乘着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引到了前院,齐清儿一把抓住了皋璟雯的手,对着她摇头,低声道了句,“蓉府一事已过,不要再提了。”
皋璟雯先是一愣,但瞧着齐清儿不像是在乱说,又转了不解的神情。
秀气的双唇抿动了两下,刚要问为何不提。
前院的打动声更加的激烈。
另有刀枪剑雨的声音。
醉翁亭中的所有人,纷纷站起,皋帝第一个走出了醉翁亭,往声音的来处走去。
皋璟雯见状便也不再问齐清儿。
一行人随着皋帝,一同往前院去了。
张公公又命人拿来了雨伞,妥妥地挡住了这外头潮湿的鹅毛大雪。
前院中,一个身着深褐色罗缎锦衣的男子正与太子府上的侍卫打斗在一起。
侍卫们想要拦住他,却又不敢伤他。
只得一重一重地围着男子。
齐清儿站在众人身后,放眼一瞧,那身着深褐色罗缎锦衣之人不就是凌王吗?
这个时候,他这样擅闯太子府,在太子府上兵戎相见,若是深究,可也是欺君之罪。
皋帝自然也看出了来者是谁。
大吼一声,“都给朕住手!”
此音尚未落尽。
前院中重重叠叠的侍卫,一窝蜂的退让到了一边,纷纷跪下。
中间留出长长一条通道。
凌王本来飞舞的剑,也同时落地,整个人突然面色铁青,双膝重重地跪在了雪水当中。
凌王闯府,究竟为何?
他知道皋帝今日也在府上吗?
齐清儿悄悄地注意了一下太子,只见他高高地扬着下巴,似乎很希望看着凌王这般擅闯他的太子府。
皇后的眼角更是拉得细长。
母子二人,无一不是暗藏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齐清儿突然想到了那晚在茅草屋见到了那个滨州难民方远,那可是祁王从刑部天牢劫狱救出来的。
眼下凌王他也该早已知道了方远的丢失。
估计正是热锅上的蚂蚁,到处寻人了吧!
皋帝瞪红了双眼,望着地上的凌王,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凌王只垂着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