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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出来的小姑娘就是规矩多,以后进了青楼,也比一般小姑娘好调教,到时得让红娘多给点钱,再卖!
“你难道没有别的去处了吗?我们可都是女孩子家呀!”齐清儿头疼。
“就因为你们是女孩子,我才要在这里呢,你就不怕那些官兵再把你们抓回去,我在这里是保护你们的!”王老五振振有辞。
其实他以往都是跟买到手的小姑娘睡一张床的,今天是第一次主动选择睡地板,要不是看在能把齐清儿、杨柳能卖出高价的份上,他是会直接赶她们下地,让她们睡地板的。
“好吧,那大伯伯就睡在这儿吧,那些官兵手上都有鞭子,大伯伯也要小心!”齐清儿心里害怕,不得不妥协。
“放心吧,有我在,那些官兵是不敢进来的。”王老五信心十足。
这种人**易他做得不要太多!
所谓买定离手,押送囚徒的官兵只是对手里的囚徒够狠,对于他这种能为他们带来的利益的买家,那是很客气的!
他可是他们的金主呢!
他将案几旁的草垫摆在一起,平身躺下,搁起一条腿在案几上,长长的打了个哈欠,闭眼即眠。
齐清儿放心了,转过身,对着杨柳,低声道:“一定是上天眷顾,遇到了这么好的大伯伯,我们以后都不用在受苦了。”
随即,她月牙般的眼睛,眯狭着,幸福一笑。
杨柳也是这么想的,在被窝里用力点了点头。
等齐清儿睡着之后,她起身将齐清儿身上的棉被仔细盖好,才轻轻合上眼睛。
一夜安稳。
天亮,有人在嚷嚷。
齐清儿听着那声音很远,但又好像就在耳边。
她实在没力气动弹,还想再睡一会儿,突然,一只粗糙的手粗暴无礼的放在她的唇边。
“搞没搞错,花了那么多银子,就只有一个是活的!”男子的手,皮太厚,感觉不出清儿微弱的呼吸,索性拎起清儿的一只肩膀粗野地摇了摇。
齐清儿背后伤口被摩擦得传来一阵刺痛。
她神经一紧,猛地睁开眼睛。
面前一张陌生粗犷的脸放大倒垂,然后变远、变小。
齐清儿吓得噌地坐起,往床角靠去。
“嗨,没死啊,装得跟真的似的。”陌生男子觉得好笑。
什么情况?
虽然清醒了十之**,但命运的连续突变,让齐清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一眼陌生男子,又环顾一下四周,发现简陋的屋子,墙面上凹凸不平,窗户上也没有窗户纸,横七竖八的钉着木条。身下的这张床是甘草编的褥子,棉被倒是柔软,上面补丁清晰可见。
这一切,显得远没有昨天夜里的感觉那么美好。
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昨晚陪着她和杨柳的大伯伯身上。
齐清儿发现,大伯伯带着憨厚的笑容的脸上,露出几许责怪的意味。
她觉得有大伯伯这样善良的好人在,自己和杨柳妹妹应该是安全的,并因为想到这一点,看看床,又看看屋子里面每一个角落,四处搜寻杨柳的身影。
结果令她很震惊:杨柳不见了!
她伸手一把抓住王老五的胳膊,大声问:“大伯伯,杨柳妹妹呢?她是不是又被那些官兵抓走了?!”
“你妹妹比你起得早,吃早饭去了,你也赶紧起来,一会儿还要赶路。”回答她的是那个陌生男子。
而杨柳也恰好在这时候端着早餐走了进来。
齐清儿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她麻利地从床榻上跃下,迎向杨柳。
“小-啊,不,清儿姐姐,该用早餐了。”杨柳冲齐清儿露出怯生生的笑。
她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无法适应将小姐喊成姐姐。
凡事,总得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齐清儿能理解。
她大步走到杨柳面前,关切地道:“你怎么也不叫醒我?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呢!”
“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醒你。”杨柳边有些懊恼地回答着,边娓娓一礼,向齐清儿奉上早点。
齐清儿刚想重复自己和杨柳是姐妹关系,不是主仆关系,不必拘礼,更不用再伺候自己,那个陌生男子突然开口:“你们两个以前是什么关系?”
“主仆关系。”杨柳认真回答。
原来如此!
王老五事先并不知情。
他与那个陌生男子对视一眼,问齐清儿:“你叫什么名字?”
齐清儿微微挺了挺胸:“我叫齐清儿。”
王老五眉心一惊,追问:“你姓齐啊,家里是干什么的,为何会被流放?”
“父亲是一品军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流放。”齐清儿不愿意说出真相,因为她相信父亲如母亲说的那样,是清白的,被冤枉的!
只是,名扬四洲的齐府谁人不知?
加之,突然被陛下的一支朱笔封了府第,下了诛杀令。
这样的消息比飞鸽传书还快,相邻京城的大小县级早有听闻。
王老五瞪着齐清儿,两眼冒寒光。
原来握在自己手上的是这么个烫手山芋!
要是被朝廷知道,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他恼恨昨晚跟自己交易的那官兵对自己隐瞒实情,气得伸手重重拍了下桌子。
齐清儿和杨柳都吓得齐齐一跳,目光紧张地盯着王老五。
王老五板起脸,冲她们冷声说:“看什么看?赶紧的把早饭吃咯!”然后对陌生男子说:“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是。”杨柳生怕王老五再次发火,马上弱弱声回答。
齐清儿却觉得王老五的态度变化有些不对劲,心生警惕。
她表面上跟杨柳一样,乖乖抓起馒头,狼吞虎咽,吃起来,眼角余光却一直在偷偷打量着王老五和那个陌生男子的动静。
第七章,红娘何物
陌生男子是个车夫,体型相对王老五来说要消瘦一些,皮肤竟比王老五还要黝黑,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王老五昨晚看着是个好人,今天仔细看,他那张脸板起来时,很阴沉,眼里还透出像要吃人的光芒,令人生寒,完全没有好人的样子。
齐清儿两三口吃掉早餐,小心翼翼地拉住杨柳的手,试图趁着王老五在整理床铺,没注意的机会,溜出去。
没想到,才走出几步,王老五就发现了。
他大声冲齐清儿吆喝:“上哪儿去!上哪儿去!给我回来坐好了!”
齐清儿硬着头皮,装作没听见他的话,拉着杨柳直接撒腿往外跑。
可她和杨柳小胳膊、小腿的,哪里跑得过王老五这种大人?
两人才跑到门外不远处,就被王老五追上,逮住。
这时,那个陌生男子恰好手里拿着马鞭,驾了一辆马车过来。
他告诉王老五:“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
“行。”王老五马上把齐清儿和杨柳拎起来,扔进马车里。
随即,从外面反锁了车门。
车厢内黑漆漆一片,只有顶上有几个小孔透进些许光线,齐清儿和杨柳勉强能看到彼此的脸。
杨柳麻利地从马车上爬起来,扶着齐清儿起身,压着嗓门,怯怯地说:“清儿姐姐,我怕!”
“别怕,有姐姐在。我一定会保护你的!”,齐清安慰地拍了拍杨柳的肩膀,关切地问:“刚刚是不是摔疼了?”
“好痛!那个大伯伯昨晚还对我们好好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凶?”杨柳摸着自己被摔疼的手臂,一脸茫然。
“也许是因为我姓齐的缘故。”,齐清儿目光黯淡了一下,拉着杨柳坐直身体,低声说:“这个大伯伯是靠不住了,我们得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说话间,马车突然“咣当”震了一下,王老五一跃上车,坐在车夫一旁。
紧接着,马车开始加速。
车轱辘压在凹凸不平泥路上,初春多雨,到处都很泥泞。加上路面被很多车辆压过,泥土下面大大小小的石头都露出一半,齐清儿他们的马车压在上面,好生颠簸。
齐清儿和杨柳齐齐从车厢前滚到了车厢后,身体撞在车板上,不停发出“咚,咚,”的撞击声。
齐清儿和杨柳都感觉身体不仅疼,还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杨柳双手抱头,颤声问:“清儿姐姐,你说他们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齐清儿费力地爬起,重新抓住杨柳的手,目光坚定:“不管去哪里,我们都要在一起,绝对不能分开!”
“好!”杨柳乖乖地点头。
过了一会儿,伴着马车木板相互碰撞的声音,齐清儿她们若隐若现的听到马车外,传来王老五和陌生男子说话的声音。
两个人都心生警惕,齐齐靠近车门边上,透过门缝,瞪眼细看,侧耳倾听。
“怎么这么着急?”陌生男子一脸好奇。
“一品军侯齐慕泽你总听说过吧,就是那个前不久刚刚打下周国的那个。”王老五神情很焦虑。
“知道,齐府齐帅谁人不知。”
“那个看上去倔倔的那个小丫头,就是齐帅之女,军侯的千金!”
陌生男子明显吃了一惊,手里的皮鞭一紧,面色扭曲。
马车随之再次加快速度。
又是一路颠簸。
齐清儿和杨柳早上吃下的饭食都差点吐出来。
估摸着过了四五个时辰,马车外面才传来其他马车轱辘的声音,还有商贩的叫卖声。
马车渐渐放缓速度,不再颠簸无常。
齐清儿和杨柳继续侧耳细听。
这时,马车外的声音,除去车轱辘声和叫卖声,还有行人的穿行声,马蹄声,女子的吆喝声,和无数的闲聊声,还有打铁的声音。
“清儿姐姐,我们好像被带到了一个街市。”杨柳小声说。
“嗯。”齐清儿也这么认为。
她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马上联想起当日齐府的厮杀声,心里一阵难受,伸手紧紧搂过杨柳的肩膀。
马车继续向前,不多会儿,终于停了下来。
车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车门外正对着一间破旧得没有门窗的屋子,在这个地方,依然能听到不远处街道上传来的繁华之音。
齐清儿下车还没站稳,就被王老五推着向前,和杨柳一起进入到那间破旧的屋子。
屋子里到处是蜘蛛网,满地是横木砖块。
王老五撩起裤裙坐在落满灰尘的案几上,没好气地冲齐清儿和杨柳吆喝:“都站直了,怎么这么倒霉买了你们齐府的人!姓齐的丫头,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不姓齐,你姓杨,和你妹妹一个姓,给我记住了,不能说漏嘴,否则,被官差发现,你们就只能继续被流放的命运。”
消瘦一些的陌生男子飞快冲王老五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老兄,快别提齐府二字了,这红娘一会儿就到,要是被她知道了,这两个里面顶多只能卖出去一个!”
“我省得呢!”王老五马上压低了嗓门。
齐清儿看在眼里,心潮起伏。
原来,齐府已经变成了洪水猛兽!
只是,红娘又是什么人?是红色的妇人吗?
齐清儿很纳闷,想问身边的杨柳,可抬眼一看到王老五凶狠的眼神,她又有些害怕连累到杨柳,最终咬咬唇没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