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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十八章,潜入无梁殿
齐清儿让灵儿退到一边,让那婢女到跟前回话,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没有下毒,你可能证明这毒不是你下的?!祁王的杯皿可就只有你一个人接触过!”
婢女惊慌失措,瘫坐在地上。
揪着齐清儿的裙摆,不知该如何解释,只知拼命摇头。
齐清儿瞅着婢女颤抖的天灵盖。杯皿未经他人之手,这婢女又打死不承认,难道这毒是自己跑来的不成?!不,这不可能!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有人在趁此婢女不注意的时候将毒摸在了杯沿上面。
齐清儿脑中转着种种可能,又问婢女,道:“你确定祁王的杯皿除你之外,再未经过他人之手?”
这婢女哭得双肩颤抖,脑袋缺氧。
埋头深一思考,忽然道:“有,陈大人!婢女在将杯皿送往大殿的路上曾遇到陈大人。当时他似对着嵌了红玉石的杯皿很感兴趣,还拿起来看了一眼……”
陈文靖!
是陈文靖!
他要害死祁王?出于何意?!
皋雯大怒原来是那个皋兰洁的相公,他本就是废太子的人,如今见俊哥哥掘地而起如日中天,他看在眼里不舒服,便要除之而后快!我要去告诉父皇,一定要让父皇处置了他不可!”
皋雯并不深入党羽之事。
故而并不知,其实陈文靖已经倒向祁王。
齐清儿豁然站起,转身回到了侧殿。
祁王静静地躺着,唿吸薄弱,双颊无色,可当齐清儿握住他的手的时候,他却知道要紧紧握回去。
似乎冥冥中,有声音在说,“不能放弃,不能松开,说好的一生一世永不分离,这一次他一定不能再背信弃义。。。。。。”
这时齐清儿终于放声大哭出来。
泪如雨下。
她问华驮,道:“你说解药难求,意思是不是。。。。。。是不是。。。。。。”
后面的话,她怎么都说不出来。
华驮蹙眉点头,道:“自制解药需要三天……祁王殿下撑不了三天了。。。。。。”
齐清儿道:“那么他能撑多久?”
华驮叹气,道:“以祁王的体质,顶多也只能撑到明天晚上。。。。。。过了明天晚上。。。。。。恐怕就……。”
“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齐清儿突然揪住华驮的衣衫。
哭得梨花带雨。
华驮却只是无奈摇头。
他这一摇头,齐清儿差点晕了过去。
竹婉见势不妙,忙从怀里掏出严颂留下的丹药,先往齐清儿嘴里塞了一粒。
又取了水来,给她灌下。
齐清儿跌坐在祁王一旁,伸手去摸他的侧脸。
他的下巴上有青青的胡渣,他的双眼紧闭,睫毛被虚汗打湿。他身上的体温时热时凉。
齐清儿就这样看着他。
她在想,他现在一定很难受!
而皋雯已经在府门前牵了一匹马,风风火火地入了宫,剑枫紧随其后。
她直奔养心殿,抛开一切礼数。
直接冲进了皋帝的卧房,隔着帷幄哭道:“陈文靖向祁王下毒,祁王眼下命悬一线,还请父皇一定为俊哥哥做主!”
已经入眠的皋帝被这一声嘶吼给惊醒。
脑中盘旋着下毒,命悬一线等语,然后突然坐起身,拉开帷幄,问道:“雯,你再说什么?!”
皋雯强忍泪,道:“宴席散后不久,俊哥哥就出现晕眩现象,现在任在大口吐血,华驮太医说哥哥中了断肠草的毒,其毒性凶勐……哥哥。。。。。。现已人事不清。。。。。。还请父皇一定为俊哥哥做主!”
皋帝顿时五雷轰顶。
他的儿子一个接一个离他而去,难道现在唯一能够继承大煜疆土的祁王也要撒手人寰了么?!
来不及细想其中究竟。
皋帝问,“俊现在在哪里?”
皋雯忙道:“在儿臣府上,父皇!”
皋帝翻身下床,张公公旁边搀扶,迅速更衣,皋帝又道:“命人通知你母妃,叫她马上到养心殿来!”
不等皋雯反应,张公公已经派人去请惠妃了。
一时宫中灯火通明。
个宫嫔妃纷纷派丫鬟出来观望。
惠妃接到消息更是半秒也不敢怠慢,急急火火地赶到了养心殿。
一行人匆匆出宫往纯净公主府去。
嫔妃中俪嫔得到消息后,吓得腿脚酥软。
她是废后炀氏的陪嫁。
视祁王多少和他人不同。
眼下听到祁王中毒将死,双手颤抖,目无焦点,心念:可怜的易桀,他们还是不肯放过祁王,放过你唯一的儿子……妹妹无能……妹妹根本护不了他,不知从何护起……现在连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掩面哭泣。
忽又想起馥雅郡主,心中盘结,总觉祁王出事和那名叫雨的女人有直接关系。
皋帝深夜突然离宫。
宫中人心慌乱,纷纷猜测。
皋帝离去匆忙,抽走了宫中一支御林军,御林军统领项佐也在其内。一半精卫突然离宫,又毫无准备,余下的精卫便有些不知该如何严防值守。
这让深夜进宫的嬴国钻了空子。
他早有准备,深知祁王一旦出事,皋帝定不会在宫中坐以待毙。他便能在此时入宫,进入无梁殿会见皇后才有希望。
嬴国一身黑衣,躲在无梁殿外的墙角。
这无梁殿对他来说并不生疏,很快就找了角门,这里此时只有一个嬷嬷看守。
嬴国从袖子里抽出细锦带,神不知鬼不觉地闪到嬷嬷身边,然后迅速从后面勒住其脖颈……
嬷嬷在背后被人突袭,无力还手,其年事已高,连一声求救都没喊得出来,便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嬴国迅速转移了嬷嬷的身体,丢于终日无人途径的偏角。
跃身,翻墙,蹑手蹑脚,潜入无梁殿中。
这无梁殿中除去皇后和秋纹,再无他人。平日里那么送饭食的嬷嬷们也只将饭食送到门外,从不踏进这里一步。
人人都说皇后身附冤魂,无人敢于接近。
现在反倒让嬴国钻了空子。
他见四下根本无人,也不用再猫着身子,直径光明正大地走进了皇后所在的厢阁。
秋纹以为来者是位嬷嬷顾没有搭理,继续手头好不容易弄来的一些针线,借着昏暗的烛光补自己身上的衣服。
皇后侧痴呆地望着黑漆漆的天窗。
那双眸子好无生色,像死鱼的眼睛。
她摇晃着身子,手在空中笔画着什么,嘴里发出让人听不懂的声响,一会儿痴痴笑两声,一会儿害怕地往下挂着嘴角。
这一幕让嬴国揪心不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四百十九章,匪夷所思
他不声不响的靠近。
走到皇后身边了,皇后还是继续看天窗,时笑时哭。
直到秋纹吓得打翻了针线罗盘。
三四个月了,这厢阁当中除了她和皇后再无他人,忽见多了一个身影,顿时魂飞魄散,以为皇后身上的冤魂现了身。
顿时穿肠破肚的尖叫道:“鬼啊!”
嬴国甩腿就在她胸口踹了一脚,低吼道:“眼睛瞎了,给本侯住口!”
秋纹被踹得四脚朝天,忙爬起身来看,见真是嬴国,立马爬行过来抓住嬴国的衣袖道:“嬴国侯。。。。。。你终于回来了,快救救我们吧……外头的那些嬷嬷们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看……您是皇后的娘娘的生父,又是陛下重视的国侯,您一定有办法救我们出去。。。。。。”
无梁殿的三个月于秋纹来说生不如死。
此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从这里出去。
嬴国冷冷撇了她一眼,未接她的话。
若能轻而易举地将皇后从这里救出去,他嬴国也实在无需偷鸡摸狗似地潜入无梁殿。
厢阁中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可皇后还是痴呆仰望。
身上的衣服陈旧不堪,头上唯一的步摇也戴斜了,手指上只剩下一个护甲,她还小心翼翼地戴着。衣领口乱了,也不整理。
若不是皇后的相貌在此,嬴国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人就是皇后。
嬴国转身问秋纹,道:“皇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人都不认识了?”
秋纹拿手按在胸口,垂泪道:“自从被关进了这里,皇后的精神就一日不如一日,现在连奴婢也不认得了!”
嬴国眼冒怒火,道:“就因为那法师的一句话?!”
秋纹点头又摇头,道:“想必皇后娘娘是将那法师的话听进去了,或者是那法师说的是真的,娘娘这般情景,或许就是冤魂所致。。。。。。”
“信口雌黄!”嬴国突然低吼。
秋纹吓得哆嗦,又道:“说不定从这里出去了就好了,嬴国侯快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吧!再这么呆下去,连奴婢也要疯了!”
说着再次拉扯嬴国的衣衫。
这是她这个三个月来见到的唯一的生命的稻草。
嬴国不耐烦她,甩手推开她,道:“法师作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后又怎么会因为那法师的一句话吓成这个样子?!”
秋纹哆嗦回答。
逐将请法师做法原因兰成公主落胎,最后法师在皇后身上找到了根源一事说了,还特别指明皇后总口口声声说法师有全黑的眸子,说看得见那法师口中的冤魂。
嬴国听得毛骨悚然。
逐大叹一口气。
至于是否真的存在冤魂附体,嬴国是不信的。
但他能想明白,皇后为什么会被吓成这样,就只因法师的一句话。
当年皇后设计弄死四皇子俊鑫的时候,嬴国并不是没有出谋划策。
逐又大叹一口气。
在皇后身边坐下。
而皇后呢,感觉面前有人影晃动,突然拿双手抱住自己,拼命往后挪,边道:“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都……都是你自己的命不好,对,你命不好……怪不得我的。。。。。。不要过来。。。。。。”
散乱的头发因她往后挪动,而垂到眼前。
样子十分凄惨。
嬴国闭上眼睛,隔了三秒方再睁开,同时深唿吸。
他试图稳定皇后的情绪道:“程德(皇后闺名),我是父亲,嬴国,是父亲……别害怕,我是来帮你的。。。。。。”
皇后似乎并不为嬴国的话所动,还是继续往后退。
直到退到不能再退了,她转身贴着墙,口吃模煳道:“不……不要过来。。。。。。我知道一定是她回来了,她叫你来害我的。。。。。。她知道了我的秘密,她想置我于死地……不……我不想死,不想死。。。。。。。你别过来,别过来。。。。。。。”
??一通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
嬴国的眉头蹙得更深,他问秋纹,道:“皇后说的她是谁?”
秋纹垂头思考,逐道:“应该是馥雅郡主,就是那个乡下来的名叫雨的女子,后来不知她耍了什么手段做上了郡主。”
嬴国重复,“雨?”
想了会儿又问道:“那皇后说她知道了什么秘密?”
秋纹努力回忆,将齐清儿和皇后之间的几次交谈大概说了一遍,道:“记得虞才人入狱的时候,这个馥雅郡主曾亲子入狱探望虞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