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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将近,我也是想为大煜朝边境的黎明百姓祈福,所以让主持准备了一些佛香,带回府中去。”祁王道。
这话显然和主持要说的有偏差。
主持不解地望了望祁王,然后举起一只手竖直抬到鼻前拜了拜,旋了个身子径自退了下去。
皋璟雯闻言大喜,“原来俊昇哥哥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也是来为黎明百姓祈福的,不过现在已经祈完福了。”
说完话不忘将目光落在剑枫身上。
齐清儿站着未动,怎么都觉得这样的气氛不大对。
待主持走远了,听不见这边的动静了,皋璟雯再次将齐清儿往祁王身边推了推,“这里又没有外人,你看你们平日都难得见上一面,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个机会,你们该抓紧这样的机会才是。”
齐清儿汗颜。
应该是她太想和剑枫单独相处了吧。
祁王怔了证身,眉宇间渐宽了两寸,“璟雯,这样的话不可胡说。”
“这怎么能胡说呢!我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你对雨姐姐有意那是好事啊,府上的正妻也该有个着落了。”皋璟雯的话越来越大胆。
听得齐清儿的心微颤。
她忙上前拉着皋璟雯往剑枫身边走了两步,装着打趣儿道:“就知道你今天醉翁之意不在酒,挑着今天前来祈福是想着剑枫大人了吧,从一下马车你就东张西望,现在把人给盼来了,怎么就只知道惦记着别人,快想想你自己吧!”
皋璟雯闻言,脸噌的又红了。
祁王显然明白齐清儿的意思,给剑枫使了眼色,道:“主持那里的香火我过去取就可以了,剑枫你便在这里等我吧!”
齐清儿也是识趣儿的,笑道:“我顺便也向主持取些香火带回府上。”
说完两人并肩下了台阶,将皋璟雯和剑枫远远的留在了身后。
身为公主的皋璟雯也不容易。
不能明目张胆的往祁王府上跑,便削尖了脑袋找别的法子,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祁王今日会带着剑枫来白云庙。
想到这里齐清儿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两日陈文靖那里已经开始动摇,杨柳传信回来说兰成公主在陈府闹得不可开交,不过她现在再闹也是无用,皋帝根本没有心思去管陈府上的这点小事,皇后尚在禁足也照看不了。太子处于中立,即没偏向陈文靖,也没有偏向皋兰洁。现在陈府里一片狼藉,再这么闹下去估计陈文靖休妻的心思都有了。这样的家丑传给别人听了,面子上实难挂得住。”祁王边走边说。
他这转折也真快。
好在齐清儿反应得及时,“兵部尚书陈文靖若是偏向你,对于将来某一天你要用兵有莫大的好处。”
彼此知道彼此说的是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
齐清儿继续道:“杨柳那里……不要亏欠了她才好。”面上有一丝愁容。
祁王停了脚步,看向她道:“你,真的当她是妹妹吗?如此信任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便说一说而已。”
他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差异,忙转了口风。
两人很快来到主持的房前。
主持提着一袋松松软软的东西递到祁王手中,单手立于鼻前拜了拜,“施主,请。”
祁王接过,也不看袋里的东西,同样对主持拜了拜。
一旁的齐清儿看得云里雾里。
待主持转身离开之后,祁王拉住了齐清儿的手,道:“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齐清儿,“……”
如何今天大家都神秘兮兮的。
来寺庙之前被皋璟雯拉着跑,现在又被祁王拉着跑。
“见什么人,去哪儿见?”齐清儿边走边道。
祁王下意识地将手收紧,头不回的道:“跟我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无奈,她只得跟着去了。
两人从白云庙后门处,走了一段距离,上了一个小坡,最后在一片惨不忍睹的弃林中停下。
“这是哪儿?”她问。
祁王吸了口气,“孤山,当初我把你找回来的地方。”
她思忖。
确实有个叫孤山的。
可脚下的明明是一片废墟一样的弃林,杂草丛生,更无路径可寻。歪着脑袋,再一想,当初来的时候下着大雪,这样残败的萧条景象被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住了,难怪认不住出来。
不过祁王说要见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怎么见?
这时遥遥地能看见几乎没什么坡度的山脚下有一辆马车,马车里的人大概看到了他们,缓缓拉开车前的帷幄,露出一张圆润小巧的脸来。
“她是。。。。。。”齐清儿抬眼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九章,孤影
是了,是她,那个十六七岁的身影。
齐清儿记起来,祁王口中说的一个娅楠妹妹,如今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看上去圆润多了,没有当初的那么消瘦。
想来祁王对他这个妹妹照顾有佳。
待娅楠走近,祁王却没有任何要介绍的意思,虽然彼此知道对方是谁,但毕竟没有说过话,介绍一下也不为过。
娅楠轻道一声“馥雅郡主。”半屈下去的膝盖微微一颤,连着乌发中一支简易的银青步摇发出清脆的响声。
齐清儿同样福了礼,见祁王还没有要介绍的意思,先开了口,“要我见娅楠,哪天到祁王府上不就见到了,又何必到这荒郊野岭的。”
此话一落。
只听得见风声。
还有娅楠头上步摇悉悉索索的晃动声。
祁王脸色微凉的扭向一边,娅楠则是不说话,只一味对着齐清儿浅笑。
好半饷,祁王复牵起齐清儿的手,声音浑然又僵硬,道:“要见的人,你还没见到了呢,走吧!”
这就有点莫名其妙了。
又瞄了一眼祁王手里那个软绵绵的袋子,风一吹轻飘飘的,齐清儿更加不明所以。
若里面是香火,应该会沉甸甸的,怎么会这么轻呢?
心中这么想,人却鬼使神差的跟着祁王走。
娅楠跟在后面。
一路上行,到处是枯枝残叶,走得十分不易。
孤山过于荒废,连个炎炎夏日中的蝉咛声都没有,可见荒废了很多年了。
走了一会儿,祁王松开了她的手。
上前弯腰在地上收拾起枯草来,十分小心,生怕弄碎了一般。后面的娅楠也上前帮忙,同样小心谨慎。
没多久,被他们清理出来的那一片静地上,一块寒颤至极又孤独冷冽的旧木板子,映入齐清儿的眼帘。
第一反应,谁的墓碑?
再一想,如何么有字迹?
挪了挪脚,这和祁王有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让齐清儿有了个大概,那墓碑是废后炀氏炀易桀的。
整理完残枝碎叶的祁王直起身子,他迅速看了齐清儿一眼,她脸上的表情再清楚不过,便也打消了解释的念头,淡淡道:“一块私立的牌位,能有个念想。”
说着径自打开主持给的那个袋子,里面全是干的黍稷梗。
齐清儿彻底明白过来,缓缓走到祁王身后,在他后背上拍了拍,然后径直跪在了娅楠身边。
祁王擦亮了火石,一点一点将黍稷梗点燃。
渺渺腾起的青烟让齐清儿眼前逐渐模糊。
当年宠冠后宫,权倾后宫的她,如今萧条成这般模样。
她扭头看向祁王,他埋着头,细细的拨动着黍稷梗,面颊是清冷无色的,眼眶却是通红的。
三人没有言语,各自祭拜。
临了祁王道:“清儿,你放心,我母亲的牌位和齐府忠魂的牌位一定会被奉进庙堂,你我也不用再这般躲躲藏藏的出来祭奠。”
闻言,齐清儿突然明白了在白云庙的时候,他见到皋璟雯时微不可藏的满脸抗拒,原来是因为他不愿让任何旁人知道他给他的母亲在这荒郊野外私立牌位。
皋璟雯那张大嘴巴,指不定传出去惹来无穷祸事。
齐清儿嗓子里哽咽了一下,“你的话,我信。”
……
从孤山下来的时候已经是近黄昏了。
齐清儿望了望一直静等在马车边的竹婉,转身对祁王,道:“还是各自回府吧,不要叫人瞧见的好。”
下山后的祁王兴致稍好一些,脸也不那么阴郁,道:“回去找璟雯吗?我们离开了两个时辰,她这会儿子还不知道和剑枫跑到哪里去了,回去了也说不定。你就坐我的马车吧,找个人少的,离你府近的地儿,让你下来便是了。”
他这么说着已经将手抬到齐清儿跟前,意思是上车。
齐清儿不再推辞,心想若是皋璟雯不在白云庙,难道她要从那里走回不成,还是乖乖的上了马车。
一路没说什么话。
她甚至有些如坐针毡。
面前静谧的娅楠,她不知道要拿什么样的态度去和她相处,十五年深居冷宫的人,比她自己的悲惨人生好不到哪里去。
说实在的,这马车中的三个人背景都好不到哪里去。
全系在十六年前的旧案上面。
旧案不翻,他们余下的这一辈子都难昂首挺胸。
马车在一条僻静的巷子中停靠。
祁王先下了马车,竹婉随后。然后是齐清儿,她小心的搭着祁王的手,还不动声色地向四周睃了一眼,总有种是在做贼的感觉。
娅楠呆在马车没有出来。
她的脸在外面露不得,这是祁王对她的嘱咐,小小年纪的她将祁王的话铭记在心,处处都很小心。
斜阳下祁王轻柔地抚了抚齐清儿耳边的碎发,眸中柔情如春雨绵延,似乎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陷进他的眸子里。
“回去吧,最近京城中虽然看上去风平浪静,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不测,还是早些回去吧!”齐清儿取下祁王的手,平稳着声音道。
祁王不愿放手,复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
这时巷子的墙角却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众人扭头看去,斜阳中是杨柳完美的身躯,拖着长长的斜阴,百媚妖娆,美得让人动容。
齐清儿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手,祁王却握得更紧。
杨柳上前,福礼浅笑道:“在西街的时候看到祁王殿下的马车拐进了一条深巷,以为是走错了方向,所以跟过来看看。。。。。。”她说着稍掩了一下鼻翼,“原来送姐姐的。。。。。。”
这话说得不紧不慢,不冷不热。
齐清儿却听得觉得哪里不舒服,具体是哪里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
几日不见杨柳,倒是觉得有些疏离。
祁王将齐清儿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似有有些母鸡护雏的味道,“杨柳姑娘如何没有在陈府上?”
杨柳闻言依旧是浅笑。
她越走越近,近到让齐清儿感到浑身的不自在,昔日的姐妹情份荡然无存。或许是愧疚,她对杨柳的愧疚所以这样不自在。
齐清儿在心中暗暗叫苦。
“陈大人现在正为那府上的千金头疼呢,我出来也正是想去殿下的府上,有些事需要和殿下商议。”杨柳再次说得波澜不惊,好像齐清儿就不存在一样。
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祁王。
让祁王面前的齐清儿甚为惊讶。
他们两人……什么时候发展成。。。。。。可以相互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