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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迅速的抬起一只手,夹住了霹砍过来的剑鞘,严颂也同时往回收力,剑鞘终在祁王心脏的毫米之外停止。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让我去公主府吗?”严颂愤怒地收剑入怀,脚下已经做了好要走出大院的准备。
祁王眨眼深吸一口气。
齐清儿有这样一个俊美的男子如此在乎她是好还是不好?
但凡心怀爱情的人,谁没有贪念,更何况是祁王这样的凡人,他也巴不得齐清儿就只属于他一个人,不曾有浪迹天涯和严颂独处的十五年。
但微一转念,眼下不是他自私伤怀的时候。
“公主府不是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的!当初和清儿共谋刺杀纯净公主你竟是忘了?!”祁王单手负于身后。
严颂细微伤感的一笑,“清儿现在身受剧毒,我还在乎这些?!再说越国使臣早在年前就已经离开大煜朝,反回越国了。年前你不让我入京,其中缘由我尚可理解。但现在,清儿重病在床,连皋帝都赐了她永安这样的封号,你即已让我入京,也明知道只有我能救她,又何必拦着我不让我登门公主府!”
楚秦歌眼波微动,她早听祁王说过,没有等到公主府发出来的悬赏求医的告示绝不能给严颂放行。
她想到此处,再次握紧手里的长剑,就欲从严颂的后面拦住他的去路。
祁王伸手拦住了楚秦歌,对着严颂道:“那麻烦严公子一定到最近的街坊上取下悬赏求医的告示再去!”
话音刚落,严颂一个掠身就已经飞出了大院。
楚秦歌顺着严颂离开的方向走了几步,复又猛地转过身,对着祁王带着怪罪的语气道:“俊昇哥哥,你护他周全,他竟是全然不知!秦歌真是为俊昇哥哥感到不值!”
祁王看了看被严颂翻涌浮动的那堆暗灰色的空气,没有理会楚秦歌的话。
值与不值?
只要齐清儿能够好起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楚秦歌见祁王不语,自知说了不得当的话。
扭动身躯,走到祁王跟前,尖细的手指缓缓爬上祁王的胸膛,温言道:“胸口的伤还痛吗?”
祁王垂下尖细的下巴,长长的睫毛后面一双黑宝石一般的双眸似因楚秦歌的这个问题而隐隐地流动。
但他随即举目望向墙角,抬手拨下了楚秦歌的手指,道:“是你细心照料,才能好全。你的好,本王自然不会忘,将来本王若有出头之日,一定会给你找个好郎儿的。”
楚秦歌双眸唰地沁满了泪水。
祁王就这样站在她的跟前,她亦是女中豪杰,竟是没有上去抱一抱祁王的勇气,忍住哽咽,道:“哥哥这样说,让秦歌我好生纠结。”
“如何这样说?”祁王完美灵动的双眸再次瞟向楚秦歌。
楚秦歌双手负在腹前,只看着祁王高高的鼻翼,道:“这些年我一直辅佐哥哥,更是盼望哥哥能有出头之日,也可了殿下的心愿。可哥哥却说等有了出头,就要我许出去,秦歌反倒不愿哥哥有出头之日了。”
祁王怎能不明白她语言中的意思。
但他却没有露出半分安慰的神色,道:“秦歌,此生不允,等来生吧!希望来生我们不再遇见,也可免了你此生的遗憾。”(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素面登门
严颂一袭胧华色长衫,斜斜的长刘海在风中摇曳,飞快地往纯净公主府奔去。
因着已经是傍晚,幕色墨黑。
加之齐清儿病情加重,卧床不起,纯净府上早早就下了锁,只有少数几个婢女在府上掌灯。
严颂站在纯净公主门口,抡起拳头就开始砸门。
若不是顾及这里是公主,以及他现在江湖郎中的身份,怕他早就飞檐走壁,直接闯进了齐清儿的暖阁了。
半饷,一个婢女前来看了门。
“请问阁下是。。。。。。喂……你不可以就这么进去。。。。。。喂……”
婢女刚刚将门打开严颂就一溜烟地进去了,即没有挑明身份,连瞧都没瞧那婢女一眼。
婢女心下着急,不知来者是谁,忙招呼了其他婢女前来。
乌央央,安静的纯净公主府顿时开始沸腾。
如此装扮的严颂,亦不像是达官贵人更不像是寻常百姓人家,婢女一时不知他为何许人物,纷纷前来阻拦。
“让开!”严颂没好气道。
然婢女哪能就这么轻易让了,若是放了不该放的人进来,公主定会怪罪,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一个婢女道:“这位公子,您不可以这样往里闯啊!”
严颂脚下的步子不减,横眉竖眼地继续往里。
搅地他周身的婢女们也跟着打转转。
他边走边道:“别拦着我,我是来救人的!”
婢女们纷纷吃惊。
这告示才刚刚贴出去,怎么会有人注意得这样迅速。
一个年长一些的婢女双手叉腰,大声道:“站住,这里是纯净公主府,岂是说进来就进来的!这位公子,您要是再不识趣,我就要叫护卫了!”
是呢,因着上次公主在暗巷中险些被刺杀,这府上的护卫还有在呢,一个都还没有撤离。
婢女的话听上去虽是严肃,但严颂此时的心绪根本就无法吸取到这婢女话中的威胁。
卯足了劲儿,继续往里。
他这也算脾气好的时候了,还没来一个神龙摆尾,这一圈的婢女早一个个飞了出去。
他的三角眼目光尖锐地在那年长一些的婢女身上晃了一下,根本不吃她那一套。
“我说了,我是来救人的!再不让开,耽误了你们谁都付不起这个责任!”严颂道。
年长一些的婢女也横道:“翠儿,去叫府兵!”
翠儿点了头,就跑开了。
严颂这幅样子,有谁信他是江湖郎中。
竟有一个婢女细声道:“这世间竟有这样绝美的男子。”
另有一个道也小声道:“是啊,快赶上祁王殿下了。。。。。。”
严颂耳听八方,再细小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这两个婢女的话他自然是听进去了。
听到他们把和祁王比,心中焦急的怒火噌地就起来了。
一个掠身,直接从婢女中间飞了出来。
矫健的身躯,正和那一轮独月,彼此辉映。
那两个彼此细语的婢女简直是看呆了。
严颂稳稳落地,只斜眼瞧了瞧他身后因想拦住他而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婢女,然后一抹鼻子,径直走了。
谁料刚刚没走几步,府兵就到了。
各个手持长矛,好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身上的盔甲也因他们正步走而震动得咣当直响。
府兵们本就做惯了这种捉拿之事。
几十个府兵当中火速跃出三四个身强体壮的青年,双手着这长矛,直直地指着严颂,纷涌而上。
严颂手头一紧,看来是不露些拳脚不行了。
接着旋腿横扫,在那些府兵自己发现之前,他们就已经纷纷落地,嗷嗷直叫。
这番动静,绕是公主睡下了也被惊醒。
忙让在一旁伺候的灵儿找来霞色蝴蝶狐毛坎肩披上,丢下手头御医华驮送来的新的药方,匆匆来到前院打闹声传来的地方。
严颂并没有因为公主的到来而停下手里的动作。
打得是落花流水。
公主府上的府兵没有一个是严颂的对手,纷纷横倒在地。
皋璟雯在画廊下看着。
这样一个绝美的男子,华色长衣,身上五分江湖气息,五分贵人气息。
皋璟雯看了半饷,呵斥道:“都给我住手!”
从地上接连爬起的府兵们具是一愣,但都很快停住打斗,纷纷立在了严颂的身后,并做好再次攻击的准备。
严颂不屑地扭头撇了他们一眼,然后直直地看向公主,没好气道:“贵府不是急找江湖医者吗?!怎么现在医者来了,公主府上的人却都是这个态度!”
皋璟雯上下打量了严颂一番。
如何能看出他是来救人的,一点也没有医者该有的沉稳与老练。
随即道:“你是如何知道本公主府在求医的?”
告示刚刚贴出去半个时辰,皋璟雯还是不能相信能这么快有医者找上门来。
严颂冷冷地一笑,甩了甩斜斜的刘海。
接着将修长的手指伸进了自己胸口的衣襟里面,扯出来一块乳白色的帆布,一把甩在了他身后一个府兵的身上。
大声道:“你把这告示上的字,字句清楚地读出来,公主自然就明白了!再说悬赏千金,本公子岂能视而不见!”
府兵捧着告示,打开刚读了两字。
皋璟雯呵斥道:“闭嘴!本公主贴出去的告示,本公主不认得么!”
严颂两手一抱,搁在胸前。
面前的可是公主,他多少不能过于鲁莽,深吸一口气,正声道:“根据公主府上弥漫的汤药味来看,病者当是中了啼血散之毒,而且已经毒发有几日了!”
严颂的话音还未落定。
皋璟雯已经从画廊下跑了出来。
灵儿在其身后用担心的目光盯着皋璟雯的背影,还将一只手护在她身后,就怕她跑地太快,边道:“公主小心脚下,天黑湿气重,当心滑了。”
可灵儿的话听在皋璟雯的耳朵轻若一阵微风。
她急步跑到严颂身后,顾不得什么那女收受不清,一把扯着严颂的胳膊就往齐清儿的暖阁跑。
留下身后一地的婢女和府兵。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也都散了。
推开齐清儿卧房的门,严颂本能地走在了皋璟雯的前面。
上次和齐清儿一别,不知过了多少个三日,不知过了多少个三秋。
此时的他眼中只有齐清儿平躺着憔悴的模样。
额角上乌黑的青丝,有几根紧紧贴着她雪白的肌肤,严颂在几米开外都能看出她额角上的虚汗。
朱唇是浅粉色,将将能和脸上的惨白的肤色分别开。
他三步并成两步走到齐清儿的暖榻旁,在他自己发现之前,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抚摸在了齐清儿瘦弱的脸庞之上。
好在皋璟雯走得没有他那么快。
又有竹婉在一旁轻咳了一声。
严颂才发现了不妥之处,缓缓地收回了手指。
皋璟雯赶到暖榻旁,先是心疼的瞧了齐清儿一眼,然后对着已经跪在暖榻边的严颂道:“先生即已知道是啼血之毒,那定是能看好她的,对不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一章,吻与眼泪
暖阁中焚着青青的翠叶香,本该是丝丝缓缓的味道,却因严颂的沉默不语和皋璟雯的愁容而显得异常黏着。
他就不该让她回京。
从一开始他就应该打消她这样念头。
半饷,严颂道:“请公主到侧殿等一等,我要把脉。”
“你把脉要我出去做什么?”皋璟雯瞪大了眼睛。
此刻她眼神飞快地在严颂后背上打量着。
说他是因看到了告示赶来瞧病的,怎么就是看不出他郎中的气质。还是要她去侧殿,目的是让他把脉,这两者本无冲突。
皋璟雯越发的不理解,不信二字也悄悄爬了上来。
“你到底是不是来看病的?!她可是陛下亲封的郡主,你休得胡来!”皋璟雯显然没了耐性。
严颂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