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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算右算还是死路。要想海阔天空,唯有出得苏府,自此隐姓埋名,才算是另一番天地。
因此,见到密信的那一刻起,杜侧妃便开始打算。她步步筹谋,无声无息将如意送走,替自己做个接应。再摹出信笺,一封预备苏暮寒这里蒙混过关,一封留着辛侧妃那里应个景。
不过心念电转间,苏暮寒也打定了主意。眼前人一条贱命如草芥,此时取杜侧妃的命,不过捏死只蚂蚁,不如留着她为自己所用。
苏暮寒唇角微弯,似是皎皎明月,与内心的阴暗两不相干。
他说得一坦然赤诚,亲手扶了杜侧妃起身:“这桩隐秘的确抵得过侧妃娘娘的自由。你的要求并不过份。你且回去,容我仔细想想。待时机合适,我自会安排侧妃出府。”
杜侧妃忍着肋间的伤痛,一步一捱回到自己的小院。只说自己在后园跌了一跤,命小月寻些制跌打的伤药。
被花间簌簌的暖风吹过,杜侧妃身上是一阵一阵的冰凉。从镜中望见自己异样惨白的脸,杜侧妃才恍然自己身上已是冷汗淋漓。
与苏暮寒这种看似儒雅实则阴冷的人打交道,方才自己便是在去往黄泉的路上打了个转,重新捡了条生路。从此后,要么死路一条,要么便是阳光坦途。
开弓没有回头箭,杜侧妃到不后悔自己赌了这一把。
与辛侧妃不同,对那个从入府到他过世,统共见了没有几面的人,杜侧妃心里没有敬仰与儒慕,更多的是畏惧和憎恨。
既然不想纳妾,便该一力拒绝皇太后当年的赏赐。既然纳了妾,又凭什么做个柳下惠那样的君子,踩着她姐妹二人的痛苦,成全自己的痴情。
外面的世界太美,杜侧妃想要做一只自由自自在飞上蓝天,任自己遨游的鸟雀。赌输了,不过是提前结束生命;赌赢了,从此海阔天空。
杜侧妃与虎谋皮,步步算计。一番假假真真的言语,只望能打动苏暮寒,放走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
苏暮寒虚与委蛇,又如何肯把一个知晓自己秘密的人放出府去。与苏光复商议之后,便使人给杜侧妃递了话,依旧在老银杏树下等她。
“放了侧妃娘娘出府到也容易,我只怕您一出了这府里,便说了不该说的话,又当如何?”苏暮寒笑得儒雅,似在谈论外头艳阳高照的天气。
杜侧妃咬了咬牙,明知他不肯就此放过自己,若是开出条件,到离自己出府的路更近了一步。便诚心诚意地问道:“婢妾自知赌咒发誓都不管用。究竟要婢妾做什么事,世子才肯信过婢妾?”
“侧妃娘娘是聪明人,说话便是痛快”,苏暮寒轻轻击掌,笑得霁月清风,委实不像谈论杀人谋逆的坏事。
“九月里的册封礼,连慕容萱这种黄口小儿也要封王。一个奴婢的儿子,怎么能排在本世子的前头。你若是解觉了这个麻烦,咱们互有把柄在对方手上,我即刻放你出府。”
这是与苏光复商议的结果。凭着杜侧妃这种平日不抛头露面的人,要忽然接近慕容,自然是没这个底气。
若要借她之手除去慕容萱,以徐昭仪对她的不设防,到有几分可能性。
慕容峥嵘渐露,已然列席了内阁议事,隐隐有储君之姿。慕容萱又渐渐长大,兄弟齐心,日后势必是慕容的帮手。
若能在杜侧妃临死之前,再好生利用她一把。侥幸除去慕容萱这个日后的隐忧,到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三十九章 木版
苏暮寒开出的条件苛刻,杜侧妃手扶着银杏树,心间一阵狂跳,显得十分为难:“四皇子不过是个孩子,不足以挡着世子的路。婢妾曾受徐昭仪的恩情,又怎能对她唯一的儿子下手?”
看似温文尔雅地笑着,苏暮寒语气十分轻松:“侧妃娘娘,您也说过,除去自由,谁做皇帝与您都没有相干,何况这些隔夜的恩情,早随着时光淡去。您若有法子动得慕容,自然也可以留着慕容萱。”
慕容储君之势已成定局,提早入住太子东宫。身边侍卫、太监一大堆,宫里头戒备森严,杜侧妃哪里能近得他身?
若想要自由,还是只能从慕容萱身上下手。杜侧妃背上丝丝凉气直冒,心中天人交战,一片无望的茫然。
想起初进宫时徐昭仪对自己的照拂,她那张温柔淑婉的面宠与外头的海阔天空不断变幻,实在叫杜侧妃难以取舍。
杜侧妃头疼欲裂,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叹,将手轻轻支在自己太阳穴上,向苏暮寒露出哀怨欲绝的眼神。
“你既如此为难,本世子便再让一步。只须你出手一次,成与不成都立刻安排你出府”,苏暮寒依旧不温不火,笃定了杜侧妃别无选择。
做戏便要做全套,苏暮寒依着与苏光复的说辞,将怀中一沓银票递给她,继续骗得杜侧妃上钩:“侧妃娘娘身边虽有些积蓄,总不如这种普通钱庄的银票好用。这是我命人兑的五百两银子,留给你日后傍身。”
恩威并施,五百两的银票足见苏暮寒的诚心,杜侧妃手无招架之力。既已迈出第一步,便是上了贼船,由不得她中途反水。
夜深人静,杜侧妃独自拥着凉被坐在榻上,心思百转千回。为了自由,便只能对不起徐昭仪当日的照拂之恩。她将银牙一咬,终是做出了决断。
杜侧妃燃起一盏灯烛,开了自己卧房里那只老旧的箱笼。
在箱笼的最底层,藏着一只松香木填漆的盒子,里头拿白棉布裹得严严实实,是一块黑的木版,约有巴掌大小。
那是一幅刻制喜鹊登枝木版年画的模板,当年父亲手自刻就,弥留之迹才交到她的手上,又艰难地翕动着嘴唇,同她说了三两句话。
箱笼里头还有些东西,杜侧妃平日从不示人。她拿湿帕子掩了口鼻,又从里头取出一瓶淡粉色的药水,颤颤抖抖往那年画模子里倒了几滴。
帕子也遮掩不住,一股清淡的气息在室内氤氲,还含着股窝丝糖的甜香气。眼瞅着那药汁融于模板,杜侧妃才忙忙将它放回盒子里,好生将盖子盖上。
连着洗了几遍手,又开了临着炕的窗户叫微湿的夜风吹入,杜侧妃这才大口大口喘着气,身上似脱了骨一般使不出半分力气。
阿萱素日乖巧,有一个特殊的爱好,最喜摆弄木头之类的小刻件。那块木版上,又有他喜食的窝丝糖香气。这块木版若到了他身边,必定爱不释手。
良药苦口,鸩毒却清香宜人。每日里悄然侵润,足以令慕容萱中毒。杜侧妃虽则于心不忍,却抵不住逃脱樊笼的希冀,横下心去一抹黑走到底。
晨间询了辛侧妃,隔日便要入宫向楚朝晖问安,顺带看望孕中的孟昭仪。
因是长久不见,杜侧妃怯怯笑道:“妹妹的生辰近了,想要进宫去太后娘娘跟前,向旧主磕头问安。多日不曾见两位昭仪娘娘,尤其孟昭仪月份大了,妹妹也十分挂念,明日想随着姐姐入宫去瞧瞧。”
往日里总劝杜侧妃要多出来走走,杜侧妃偏是不听。见她愿意主动出门,辛侧妃自然应承,与她约下了时辰。
天光大亮时,安国王府里两位侧妃穿戴整齐,又传了两辆翠幄青绸的平顶马车,直直出了府,径直入了皇宫。
今日起得早些,杜侧妃头有些发晕,倚着马车内那四只一年景的大迎枕只是打盹。辛侧妃瞧得好笑,拿手指点着她的额头:“不过早起了半个时辰,竟懒成这幅样子。”
杜侧妃伸个懒腰,笑容有些牵强:“不瞒姐姐,这一阵子身上的确不大好,夜里睡不踏实,总觉得乏得很。”
“若不然择日不如撞日,便求了太后娘娘恩典,请个太医替妹妹把把脉吧”,辛侧妃关切地试她的额头,只觉得温凉滑腻,并不烫手。
“本是为着生辰将至,给旧主子叩个头,哪能再拿着自己的身子骨说事,惊动太后她老人家”,杜侧妃微微阖着眼,露出清浅的笑容:“每年夏末秋初的,总爱苦一阵子夏,妹妹略躺一躺便好。”
见杜侧妃身后拿红绸布裹着包袱,放着只盖得严严实实的小盒子,辛侧妃诧异地问道:“妹妹还带了东西?”
“前些日子整理箱笼,翻出了一幅刻制木板年画的模板。想着四皇子好这些东西,便拿给他玩吧。”杜侧妃将手搭在盒子上,轻轻弹了两个,似是有些不舍:“说起来,这块版还是我父亲刻制了,送给我把玩,我哪里好这些东西。”
杜侧妃情绪不高,只阖着双目假寐,不再与辛侧妃搭话。
辛侧妃见那盒子精美,到特意瞅了两眼,摸了一下那只松香木的盒子。
两位侧妃娘娘入了宫,走马灯一般停不下脚步,先去皇太后与皇后宫中请了安,再到含章宫拜见楚朝晖,两位昭仪娘娘还要排在后头。
掐丝珐琅花斛里是温婉新采的白莲,透着清淡的香气。楚朝晖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与慕容薇和罗蒹葭说话,听说府里侧妃前来请安,便命人传进来相见。
前些日子情绪起起伏伏,带动了小日子有些不准,楚朝晖因烦太医们开的药苦口,慕容薇向她引见了罗蒹葭,两人十分投缘。
罗蒹葭的药方温和,性子又好,楚朝晖很是受用。因见她有些气血不调,这几日罗蒹葭时常进宫来给楚朝晖施针,今日正巧遇见两位侧妃入宫。
杜侧妃脸色有些灰暗,罗蒹葭医者仁心,不觉留意了两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四十章 转手
两人擦肩而过时,罗蒹葭眸中闪过异色,鼻端分明嗅到些硫磺冰片之类的味道,眼眸不由闪了闪。
趁着宫人上茶,罗蒹葭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得离杜侧妃近些,更加仔细地分辨她身上的味道,
在含章宫坐了片刻,辛侧妃见温婉熬好了药,忙殷勤地接过,亲手服侍楚朝晖用药。杜侧妃却只是羞羞怯怯,脸上挂着恬柔的笑意垂头不语。
直待辛侧妃将药碗搁下,两人才从含章宫告退,去往孟昭仪的长春宫。
这般一番磨蹭,待到了徐昭仪宫中,已然接近午时。
多日不见杜侧妃,瞧着昔日最小的妹妹如今依旧是一幅含羞带怯扔模样,徐昭仪到有几分疼惜。留了她二位一起午膳,命人说与御膳房,预备一桌酒席。
接了杜侧妃的盒子,徐昭仪连声替儿子道谢,命嬷嬷们替阿萱收在架子上头。
因是不见阿萱前来用膳,辛侧妃便问了一声,笑道:“婢妾每次都来得不是时候,鲜少能见到四皇子,不知道他比除夕时又长高了多少?”
杜侧妃亦是乖巧地笑道:“婢妾也是,自打除夕那日的家宴,便再未见过四皇子,到有些想他。”说到这里,想到往后更不会见到慕容萱,杜侧妃心上锐锐一痛,却被她很快抛诸脑后。
见两位侧妃都牵挂阿萱,徐昭仪歉然地笑道:“今日着实不巧,三皇子约了阿萱去马场,约莫要晚膳前才能回来。”
“阿萱这么小,怎么去了那里?”辛侧妃拿帕子掩口,挡住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