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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薇与夏兰馨各执千里眼,湖上的盛况如在眼前。
两人从掀起的帘子看出去,见夏钰之长身直立,抡圆了双臂,鼓点声浑厚均匀,气势恢弘。坐在船头的苏暮寒挥动船桨,不骄不躁,他们那支龙舟在整个队伍中最为引人注目。
伴着舟上众人齐齐的号子声与夏钰之震耳欲聋的鼓声,他们的龙舟愈划愈勇,率先过了中线。
其他的龙舟自然不肯示弱,密集的鼓点催促,桨手们齐齐发力,有一支龙舟竟然加快节奏,紧紧追了上来,渐渐与他们齐平。
那龙舟划行的速度急促而有力,大有后来居上之势。夏兰馨急得立起,从轩窗内探出小半个身子,又重重跺着脚,恼恨自己给兄长添不上力。
苏暮寒依旧从容,保持着沉稳有度的心情。他耐心喊着号子,加快了划桨速度,又将那条船丢在身后。
两条船头上一悬红绸、一悬黄绸,都分外醒目。这一黄一红的龙舟如拉锯一般,在湖面不停追逐,将其余的龙舟远远抛到身后。
离着终点还有二三十米,夏钰之的鼓声更加有力,苏暮赛再喊号子,众人齐心,又加速划桨的频率,眨眼前便奠定了优势。
旁边那船上队伍已然拼到极致,船浆再也无法加力,只能眼瞅着苏暮寒这支船疾行而去,最后领先第二艘龙舟整整一个身位,稳稳当当冲过了终点。
今年这龙舟赛尤其漂亮,方才两只龙舟互相追逐,大有乘风破浪之势。
岸上观众掌声叠起,欢唿声雷动。夏钰之的擂鼓与苏暮寒的号令都印象深刻,众人很快便将焦点聚集在以往从未露过面的两个人身上。
知府大人坐在看台上,一颗心方才随着那两条龙舟的追逐七上八下,几番堪堪提到嗓子眼的焦躁。直待披红绸的龙舟夺冠,他才放下心中大石,笑咪咪地吩咐人去接引苏暮寒上来掀开红绸。
知道今日贵客下场,龙舟赛的彩仪也比往年翻了数倍,正是无锡首富梁家的珠宝铺子里拿出,今日万众瞩目。
那一串九十九粒的珠串全是上好的太湖珍珠,粒大且圆,颗颗色泽纯净、自然亮丽。苏暮寒在两岸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唿声里揭开红绸,将托盘高高举起,向众人示意。
盘里硕大的珍珠大小均匀,晶莹透亮,立时便引起了一阵赞叹。
取了珍珠,苏暮寒扬起灿若碎金的笑容,向四周的百姓团团一揖,又远远冲着官船的方向挥手示意。
夏兰馨身子还探在窗外,瞧着苏暮寒取了一串珍珠。因是离得远些,瞧不得成色,却知道必是宝物,以扇遮面向慕容薇促狭问道:“暮寒是在冲谁招手?”
一语未了,不待慕容薇答话,夏兰馨便惊觉自己口误,这话到有些不合时宜。
撇开长辈在坐不提,慕容薇不是往常的慕容薇,苏暮寒也不似早先的苏暮寒,两人之间已然远隔了天涯,再不是从前的两小无猜。
唇枪舌剑,一路争论着不休,并不是小儿女之意的厮闹,而是各为各的利益。到如今安国夫人还夹在中间为难,她偏成了哪壶不开去提哪壶。
贸然道歉只会欲盖弥彰,夏兰馨落落大方起身,从桌上攒盒内捡了块雪白的带骨鲍螺,以手帕托着递到慕容薇嘴边。
借着向楚朝晖道喜,夏兰馨掩饰自己方才的失口:“夫人,暮寒与三哥他们夺了魁,还取了彩头,正在朝咱们船上招手。”
慕容薇口里含了鲍螺,嘴角始终含着笑意,仿佛对夏兰馨的调侃与转圜都不在意。她将千里眼递到小丫头手上,起身离坐走到温婉前面吃茶。温婉柔柔笑着,绝口不提方才的事,将刚泡出颜色的枫露茶给她斟了半碗。
无锡太守家搭起的彩棚里,几位当地有头有脸的夫人带着家中闺秀在坐,正簇拥着太守夫人与吴小姐观龙舟,其中便有无锡首富梁家的嫡小姐梁锦官。
今年的龙舟多出一支,本就引人注目,谁知夺魁的偏是多出来这一支。
方才映着日头,苏暮寒笑得委实灿烂,已有人旁敲侧击,捧着吴小姐打听这两位远来的公子是谁,又是什么来头。
吴小姐并不关注两人的长像,一颗心只在他们的身份上徘徊。自己心里的确有些打算,一时举棋不定,又不好对着父母开口。
方才明着观龙舟,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委实煎熬的难受。
父亲大人年过半百,已然升迁无望,大约便要在此处终老。兄长得中进士几年,本是一桩喜事,却又因迟迟补不到缺,平白添了郁郁。幸好嫂嫂贤惠,从不冷眼冷语,反而时时开解。
吴小姐是聪明人,知道一切都是缘自自家京中无人提携,父亲又无有余钱替兄长斡旋的缘故。当日从父亲口中得知了众人的来,吴小姐便起了不如舍却自己一个、成全一家人的相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二十五章 倾慕
琴棋诗画样样精通,吴小姐品貌过人,自小熟读《四书》、《五经》,亦是满腹经纶的才女。要她委屈自己作妾,委实有些世事不公。
见小姐妹们相问,吴小姐心里苦涩,自然不便据实相告,便含煳说道:“皇亲贵戚,远远望一眼便是咱们的福气,我一个女孩儿家,又哪能晓得真实的身份。”
那梁锦官仗着家中有财,在无锡地界自来横着走。因是龙舟赛有她家捐的银子,彩头又是梁家所出,每年都随着太守夫人坐首席,俨然自己也成了名门闺秀。
见发问的不过是府尹陆家的二姑娘,便瞧不上对方的身份,嗤笑道:“陆姑娘关心得太多,方才瞧不见人家取了珍珠,只向官船示意。”
后头这话排揎的成份多些,极是不中听。吴小姐不屑同这两位姑娘争口舌,便转回了头来,安静地立在母亲身后。
陆家小姐面皮子薄,被梁锦官当众羞辱,又正被说中心事,涨得脸色通红。小姑娘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转,待要翻脸又不是时机,转而回头向母亲求援。
府尹夫人顾不得埋怨自家姑娘眼皮子浅,平白落人口舌,只瞧不得梁家商贾出身的姑娘言语刺人,少不得回敬两句。
她拍着女儿的肩膀安慰道:“梁姑娘自幼便学如何精打细算,那是舍不得她家里压箱底的珍珠,到难为你替她惋惜。”
夹枪带棒,讽刺梁家眼中只有银子,拿彩头拿得不心甘情愿,不过市井小人。
在坐的这些官家夫人,除却吴夫人与吴小姐姑嫂,哪一个不是拿她们家的银子拿到手软?如今偏还要自矜身份,做出个清高自重的样子。
梁锦官岂是肯吃眼前亏的人,她打小丧母,跟着祖母长大,一家子的长辈爱如珍珠一般,何曾吃过半句的排揎。
将手中帕子一抖,上头黄澄澄的双面彩绣牡丹衬着碧叶纷外妖娆,晃着陆小姐的视线。梁锦官的话不高不低,刚好左右前后的人听得清楚:“若是梁家舍不得几粒破珍珠,陆夫人,您女儿头上这枝珠钗又值几个银子?”
府尹夫人脸色黑如玄坛,一时无言以对。无巧不巧,女儿头上簪的珠钗是梁家打就,百两纹银的首饰,象征性地付了十两银子了事。当日贪图便宜,今日叫梁锦官守着众人拿来说事。
待要出言反驳,府尹夫人想起自己今日配的白玉蝴蝶领扣也是从梁家半买关拿,怕牵出梁锦官更多的话来,一时无法开口。
瞧着那府尹夫人的脸色如开了酱铺一般,吴夫人何尝不明白这些腌事。怕梁锦官口无遮拦坏了众人的体面,便沉下脸来借着训诫女儿叉开话题,:“阿紫,都是因你而起。今日话太多了些,哪有个大家千金的样子。”
知府夫人教女严谨,起立坐卧都要依着规矩。眼见因着自己一句话,却把梁锦官的话匣子打开,吴小姐垂眸应道:“母亲大人教训的是,女儿知错。”
吴小姐心里亦如滚水沸腾,千蒸万煮的不是滋味。母亲素日不会守着外人下她的面子,今日不过借机对她略做敲打,怕她行不端正,自己乱了主意。
论起心思缜密,自己不如母亲。不过是心里念头方才闪起,母亲就已洞窥。就着说那二位,提醒自己莫打些与陆小姐一样的歪主意。
若不然,得大公主与安国夫人赞赏,吴小姐必然更显人品贵重。偏是这几日去驿馆请安露脸的绝好机会,母亲不将她带在身边,只一个人独来独往。
小姑的想法,长嫂谢氏了然在心,即心疼又难过。她立在一旁,知道吴小姐无端受过,忙揽了小姑的肩膀,将话题轻轻一转:“贵人们偶而路过,咱们只尽地主之谊,莫失了体面也就罢了,不晓得自有不晓得的好处。”
毕竟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吴小姐晓得利害轻重,她按捺心神,也随着嫂嫂将话题一转,向梁锦官说道:“眼瞅着该制几件夏衫,锦官身上这料子便好,即清透又鲜艳,大约是今年的新花样。改日若得闲时,陪我与嫂嫂去逛逛。”
梁家在无锡的绸缎铺子生意如今都握在梁锦官手里,吴小姐如此说法便是抬举她。梁锦官识得吴小姐的好意,便不去纠缠陆小姐那等菲薄之人。
以手托着锦帕,梁锦官递给吴小姐细瞅那与裙衫一样的面料,甜甜笑道:“还是吴小姐眼光独到,正是今年的浮光锦。如今挑了各种花色的搁在柜上,有一款烟绿色底子绣夕颜花的料子很衬吴小姐的肤色,我早已留了出来。改日少奶奶与吴小姐大驾光临,锦官自当亲自奉客。”
说起衣料,自是女人们永恒的话题。彩棚内,除却面色依旧不好看的陆小姐,到是一时又活络起来。太太姑娘们谈论起衣裳首饰,话匣子怎么刹也刹不住。
梁锦官陪着众人聊天,心内却没闲着,不时想到那串九十九粒的珠子上头。
那是自家银楼里拿得出手的珍贵东西,价值自然不菲,放眼无锡地界再寻不出第二串来。父亲如何说动了祖父大人,舍得拿出来充了一年一度龙舟赛的彩头?难道那船上贵人们身份就如此显贵,值得梁家花大力气结交?
梁锦官心下懊恼,前日祖父与父亲议起此事时,她正在祖母的套间内看着小丫头描新鲜花样,压根儿没将什么贵人放在心上。
这梁家大小姐眼界之高,放眼无锡地界,少有青年才俊能入她的视线。当日偶听父亲提起那船上贵人,也认做是些京中纨绔子弟,只会遛鸟听戏,托了祖宗封荫的二世祖而已,并不将他们的身份放在眼里。
方才龙舟赛上,梁锦官拿着千里眼瞧得清清楚楚,远来的那两位真真鹤立鸡群,那般华美清贵的气质,即使泯然众人间,依旧能叫她一眼便能望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梁锦官心思飘渺,一片倾慕挥之不去,全萦绕在那两位远方贵人身上。她一双妙目如杏花烟润,透出水样的色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二十六章 攀附
那划浆的翩翩少年看在梁锦官眼中,矜贵雍容里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取了珍珠舒朗地朝着船上招手微笑,到是别样的温柔。
还有这这擂鼓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