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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熊武本能的搓揉身上的鞭痕,打眼一看四周,顿时傻了,四周全是站的笔直的军校学员。
突然感受到一双锐利的目光,好似烙铁一样印在刘熊武身上,刘熊武突然脸色一苦,一张面无表情,却又好似能略带嘲笑的脸出现在刘大将军面前……
这是一个和刘熊武同样大小,大约四十岁的中年大汉,但却是参加过定襄大战、辽东大战的老行伍,最关键的是,此人是刘熊武的教官,不顾外面寒气侵袭,刘熊武立马笔直的朝眼前的教官,敬了一个标准的新式军礼,但是一身只有一条黑色内裤的刘熊武,此时的姿态,却着实滑稽了许多。
刘熊武的教官,姓张名振,当初李治偷袭高句丽联军,陷入重围之时,就是他紧跟着归海一刀,当先冲入敌阵,将李治救下的,如今是大唐军校的一等教官,麾下伍里最小的官,都是校尉级别的,初始之时,尚有点顾虑,后来习惯了,也就不在乎了,这一不在乎,那脾性可就全上来了。
话说,龙骑军当初实在是可怜哇
当年征战高句丽,李治雏鹰初战,誓要打造出一支无敌铁骑,往死里折磨这般老兵。痞们,半年训练下来,死伤将近十分之一人,就可以看出当初的变态了,所以大唐皇家军校成立后,这群老兵。痞也个个下狠手操练这一帮来自全国各地的军官们,张振原来以为自己够狠了,但后来听闻其他龙骑军战友的操练手段,也就放下心来了,畸形而又变态的手段,层出不穷的使出来了。
所以大唐皇家军校光鲜的外表之下,是这些学员们痛苦的眼泪啊,只有晚上的政治课,才是他们享受的时候,军训的时候,刻薄、恶毒到无以复加,人格,在这里,就是一句屁话
“孙子,你***看个啥?当将军的了不起?爷爷告诉你,想当将军,那也要老子说了才算,军训不合格,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蹲着,要不然你就拍屁股滚蛋,老子要你吃屎,你他**就别想喝尿。”张振用皮鞭扫了扫刘熊武粗犷的脸蛋,大声的呵斥道。
旁边跑步而过的龙骑军教官,一边呵斥队伍继续跑,速度不许慢下来,然后一人走过来,看到张振正在训人,又看了看旁边的单人木床,鼻腔中露出一声极其恶劣的嗤笑声,凑到张振面前,打趣道:“怎么,逮着一个迟到的。”
“呸仗着自己是将军,就他**当自己是根葱啦,敢睡懒觉,他当自己是皇帝啊,胆子这么大,老子告诉你,这里,俺最大,陛下来了,俺也敢这么说”张振指着自己的鼻子,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脚踏上去,还蹭了蹭,手中的马鞭挥的啪啪乱响。
“看来这位大将军,酒还没醒啊,说不定还在想着昨晚搂着的姑娘呢”那个过来的将军,姓吴名小刀,死在他手上的高句丽联军校尉,不下三十之数,战场之上,这吴小刀眼毒的狠,弩箭射的又刁又钻,哪怕你是武艺惊人的将军,混战之时,一个不注意,都能被吴小刀给阴了。
“什么,想姑娘,他**的,胆子还真肥,去弄两桶水来,让咱们的刘大将军好好醒醒脑。”张振怪叫了一声,不可思议的打量着站着笔直,眼中露出惶恐之色的刘熊武,笑呵呵的吩咐了这样一条命令。
“哗哗”
数九寒天的,早晨的外面的水,能将人给冻成冰棍,这两大桶冰水浇到刘熊武头上,刘熊武立马脸色发白,身子绷得如同拉满弦的弯弓,头上青筋崭露,浑身却又抖得厉害,但随即硬是挺住了,这让张振和一旁提出邪恶建议的吴小刀,心中暗暗的点了点头。
张振对着刘熊武大吼:“告诉俺,你个龟儿子的,今天为何起晚了啊,说大声点,要让全排的人都听见。”
“八五三二刘熊武,报告教官,昨晚八五三二逛了青楼,睡了女人,所以今早起晚了,八五三二回答完毕,请指示。”刘熊武真的犹若一头巨熊一般,怒吼咆哮的吼出来。
但无论是本队,还是路过的其它队的学员们,听了就当没听见,继续进行着自己的操练。
张振点点头,打量了满身胸毛、腿毛的刘熊武,怪声怪气的吼道:“八五三二?刘大将军?看来你很有精力嘛,是不是闲老子给你的训练少了,用不完,要发泄在女人身上,只要你说一句,你爷爷今天大发善心,立马就给你加重训练量,怎么样,八五三二。”
刘熊武眉头一皱,闷声道:“回答教官,不少。”
张振闻言,大怒:“哎呦,出去一夜,这胆子是真肥了啊,你眉毛皱什么?是俺讨你厌了?还是你厌了俺?你他**身子哆嗦个什么,站好,老子让你站好,没听见,呀喝,还哆嗦,信不信老子抽你个半死不活的。”
闻言,刘熊武咬紧牙关,身体笔直如松,再没有丝毫颤抖,张振看了,举起来的马鞭才放了下来,“滚回去,把衣服换了,今天的训练量加一半,娘个球的,找抽,都看什么看,绕着校场跑十圈。”
刘熊武向张振敬了个军礼,让后发疯一般的跑回去,对于这样的事,没人说什么,一切都习惯了。
这确实很残酷,很没有尊严,没错,可这是大唐,没有人权的。大唐的战争不是隔着老远用AK47扫,而是每时每刻都离不开身边的白刃战。
据史料记载,当古代军队损失超过四分之一的时候,这支军队也就离崩溃不远了,真正的像**老电影中宣扬的,战斗到一兵一卒,阵地在,人在,人亡,阵地还在的局面,是很难出现的。
侵华战争时期,日军的战斗素养很高,但战术却很落后,喜欢白刃战,这是同为协约国的德军所不能想象的,但就是这样的白刃战,往往一次冲锋,就将中**队的阵形给冲垮了,直到后来大刀片子出来,才能和小日本的刺刀,拼上几下。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外带肝脏脾肺肾混着鲜血一起流出来,那种恐怖的场景,是极度挑战人神经的,多少人,百战余生,但却在战后疯了,这可比看什么《电锯惊魂》《死神来了》要更血腥,那千军万马冲锋之时,眼睁睁着看着同伴的在自己眼前倒下,可能离自己仅仅是一步甚至半步之遥,生命如草芥,还有那头颅在空中抛飞,战友的、敌人的鲜血混着脑浆随时都能洒满全身,会使多少人发狂发疯。
后世往往听说,谁谁谁屠城了,想来是多么的惨无人道,但那些屠城的军士,大多都是庄稼汉出身,一辈子可能都没和别人红过眼睛,但往往一次战斗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管了,战场就是人间地狱,战场上活下来的都是修罗。
世人说,功名利禄如浮云,那是隐士们假清高之语,世上有多少盖世豪杰,却在为这朵朵浮云,浴血沙场,黄金百战,在尸山血海中,咆哮怒吼。
李治知道大唐皇家军校的黑暗,曾经也想去改改,毕竟这样太残酷了,但不仅是程咬金、尉迟恭,就连李靖、李绩这样的人,都阻止上谏李治,很是欣赏这样的练军方式,李治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先看看再说,然后三个月后,李治检阅了了这些天子门生后,李治同意了这种不将人的尊严人格放在心上的训练。
那些教训学员的龙骑军的教官们,他们也在发泄,他们心中盼望战争的心情,比所有学员更加热烈。
因为他们不仅要完成学员们的所有训练,作为教官,还要额外加强训练,刘熊武放假了可以去潇洒,而五千龙骑军教官,放假做大的休闲,就是从土曜日,也就是周六晚上,一睡一整天,直到月曜日,星期一的凌晨,期间,像是一条软蛇一般,怎么也不爬起来,吃饭更是免了,只是要睡觉。
大唐皇家军校的训练残酷无情,已经不逊色于西方那群斯巴达变态们,大唐军校的学员们,很宝贵,李治当他们个个都是宝。
后世老蒋的故事,告诉我们,依靠自己的学生发达,是一条捷径而且还很可靠,靠着这些未来的天子门生,未来大唐军队的将领们,也许他们只是中层军官,但够了,李治就能够确保大唐这只凶悍的野猴子,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军队中什么都是浮云,能打,才是真,黑猫白猫,抓得住老鼠的才是好猫。
也许残酷,也许野蛮,你不了解它,你会被吓住,很多人瞧不起当兵的,也不愿当兵,中国老百姓自古以来就有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之说,可是真当你要脱了那身军装的时候,一个个铁打的汉子还不如个娘们,哭得跟个泪人似得。
军队,除了乱七八糟的上层,在普通士兵、教官间,是没有什么大的心计的,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在这里,人性最直接的一面赤。裸。裸的展现在你面前,或暴戾、或懦弱、或恐惧,但真情却是最能触动人心的。
人类因梦想而伟大,但却因真情而感动,快乐使人浅薄,痛苦才能使人成长,如今大唐皇家军校的第一批学员拉出去,个个都是能打能指挥的干将,优秀的指挥官,李治相信,这所军校中,也会像后世那所青史留名的黄埔名校,出名将、出良将、出猛将的,譬如那刘熊武,谁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成为大唐新一届的军神,谁知道呢?
大唐皇家军校中,也是有阶级的,这里需要团结,但不需要无原则的团结,每月大比之时,不管你使用什么手段,只要你能完成任务,夺旗,你就是兵王,否则你就是狗熊,对待其它不是自己伍的军官们,不必仁慈,这里需要的不是仁慈、谦让,而是竞争、凶猛,我就是战争之王,战场上我所向无敌,挡我者死。
这就是大唐皇家军校的精神,没有这股当仁不让的精神,最终只会碌碌无为,泯然众人矣,谈何扬兵天下。
狄仁杰今年三十七岁了,今年赶赴长安是为了应试明经科,却不想恩科拖延,所以滞留在长安城中,所幸,在朝廷开的“温心小筑”里登记了姓名来历,过了新年。
不知是不是出生龙兴之地太原的缘故,竟得当今陛下欣赏,召见自己,如今更是允许自己参观大唐皇家军校,狄仁杰心中着实受宠若惊。
狄仁杰不会打仗,但却自认会治军,这话听来矛盾,但事实上,关西之人,武风极盛,门阀世家,全都以军功起家,谁家子弟,没有°过兵书,都当不得贤士,不好意思出门。
但自打狄仁杰进了军校后,就震惊了,特别是当看到那教官训斥一个粗若熊虎的壮汉之时,心中大是不忍。
作为一个士子,狄仁杰甚至感觉此事堪与那韩信胯下之辱相提并论了,若是自己,狄仁杰相信自己必当奋起反抗。
但似乎只有自己有这种想法,狄仁杰一贯观察东西很仔细,他看得出来,周围路过的,抑或正在看的,都是无动于衷,不是装的,更让狄仁杰震惊的是,刚刚训斥的那位教官,随后也去训练了,和其他教官一样训练。
但不同于普通学员,他们竟是赤着精干的上身,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白茫茫的哈气,像一条条白龙,从鼻孔中窜出来,看的吓人。
现在外面的雪开始化了,但正所谓,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化冰之时,最是寒冷,可……
那些教官们,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狄仁杰突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