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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陨依旧悠然坐在那里,脸色也好,眼神也好,半分变化都没有,漠然的眼神看着周之桢。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阆北,是姓我封弥,还是姓季?”
“卑职……卑职惶恐。”
周之桢头皮一阵发紧,这该怎么是好?
那尊战神啊!
问的这么个问题,这让他怎么回答?
虽说这阆北的确是封弥的国土,但是是因为洛林商号,这阆北才发展成了今天的样子,真要说以前,那其实也是和西北差不多的荒凉的。
周之桢虽然是父母官,但事实上,洛林商号季家在这阆北的民望,就像是叶风回的一系列商业在西北的声望是一模一样的。
因为是带领人民富起来过上好日子的,自然是会受到更多的爱戴。
所以,季家在这阆北,非常有发言权!
甚至就连周之桢,虽然是阆北郡城元阆城的城守,又是阆北郡的郡守,某些时候,也不得不听季家的。
就是因为季家是这样的存在。
封弥千陨的这个问题,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不知所措,回答?还是不回答?
回答了怕得罪季家,不回答怕得罪殿下。
他硬着头皮跪着,“都是卑职的错……”
“你这么欲盖弥彰的态度,看来,在你看来,这阆北是姓季了。”
千陨淡淡说了一句,目光里头依旧没有什么温度,声音淡然凛冽地说道,“所以才会这么马上上赶子一般地赶过来对我兴师问罪,手下那些官差,甚至连调查都没有调查,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一口咬定,是我杀的人,只因为我们这一身行装,是西北的装束,我们是从西北过来的,而西北在你们看来,就是茹毛饮血的蛮夷之地,所以不需要调查,只需要定论那些人是我们杀的就行了,这样你也省事儿,大家都省事儿。
不是么?”
“您言重了……手下的人不懂事儿,还请不要和他们一般计较,是卑职的错……”
周之桢还算有些担当,并没有将责任都推到手下身上,反倒是一口就承担了,是自己的责任。
“那些人怎么可能是您杀的,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是手下们不懂事,搞错了。”
周之桢只想赶紧了了这事儿,却是不料,自己在说出这话的时候。
就看到千陨的眉梢轻轻挑了一下,目光里头有些邪气缓缓冒了上来,“怎么就不可能是本王杀的了?那六个人,一个不少,正好是本王的人动手的,从一进城开始,这几人就一直鬼鬼祟祟地跟着,这是要行刺呢还是要谋反呢?真要是正当想法,怎么就不敢光明正大呢?原本就是微服出行,原本就没打算暴露行踪,却是在一进城就被跟上了,很显然,本王的行踪,他们早就知道了。看起来,这阆北是真的姓季啊。”
周之桢一背的冷汗,脸都青了,哪里还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这些事儿……他完全不知道的呀!
不知道季家派人在外头窝着是为了跟踪这位贵胄的行踪,也不知道季家那位贵人究竟是想干嘛,才这么做的?
他统统都不知道,只是眼下……却是成了被赶上架的鸭子。
周之桢正垂着头一脸卑微的模样,正在构思着语言呢,想着怎么说才能圆滑一些。
却是砰一声吓得他心脏都快要停跳了。
抬眸就看到封弥千陨坐在那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本王也不为难你,你的手下打扰了本王的休息,你怎么爬进来的就怎么跪着出去,既然这阆北是姓季,你不妨去转告一下,这事儿不会这么算了,他们若是继续派人过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本王手头上人命不少,不介意多这一条两条的,并且,北承战事渐息,正好,很闲。”
很闲两个字,就这么撞到周之桢的耳朵里去,他当下嘴皮子都在抖索了。
这是什么意思,谁还能听不明白啊?
北承战事渐息,很闲。
那么就意味着,眼下这位贵胄眼中看来,根本就是将他和这整个阆北一起,划分到了谋反的范畴内了。
虽说,他也不是傻子,多少知道,这尊战神和当今新帝的关系并不好。
但是,那又怎么样?谁敢动他呢?
就算他大军过境到阆北来走一趟,随便打个春季演兵的名头,都够他周之桢喝一壶的了。
周之桢赶紧抖着声音说道,“殿下息怒!阆北自然是姓封弥的,阆北是封弥的国土!是卑职失职,卑职会马上去办的,还请殿下……网开一面!”
他抬眸就只见坐在桌子边的贵人,伸出中指食指两只手指来并拢,朝着门口的方向轻轻挥了一下。
意思不言而喻,赶紧滚蛋!
周之桢刚想站起来,就注意到了千陨的眼神,他没敢再站,直接就这么跪着朝着门外跪行过去。
千墨这才伸手收了异火,周之桢走了出去。门口的手下看到上司都这么低姿态,哪里还敢造次,个个都人心惶惶的。
第0797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大……大人……”
门口的官差都有些慌了,想着先前那么狂的态度,再看到周之桢这么低的姿态,个个都知道,里头的人物,身份肯定不低微。
他们自然是慌得很,若是被怪罪了……
周之桢的脸色依旧白得有些发青,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倒也没有什么怪罪,只责备道,“以后做事情别再这么莽莽撞撞的,要是再不搞清楚人的身份就随便发难,有你们受的。”
“遵命,多谢大人!”
为首的官差赶紧说了一句,声音很是恭谨,大人既然说这话,就意味着他们不会被怪罪了。
“赶紧走吧,都别在这里堆着了。”
周之桢吩咐了一句,就看向了一旁的小二,小二顿时有些得意洋洋起来了,想着自己刚才可没白护着这里头的客人,眼下看起来,里头客人的身份尊贵,刚才还给了他一个金币呢,这打没算白挨。
周之桢对小二说道,“这一间里头的客人这次来住了几间房?全算到我账上吧,等会你直接去我府上账房支钱。”
“好的,大人。”
小二说了一句。
周之桢这才赶紧让人把门口的那些尸首全处置了。
说直白的,就算死的这些都是季家的人,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季家那位贵人也真是够胡闹的,就里头那人的身份和实力,能是随便说跟踪就跟踪的么?
他从旅店下去的时候,后头就一个人脚步稳健匆匆追了上来,他转头就看到先前在房间里见过的那个眼圆口方的壮硕男人。
“你等一下。
”龙麒说了一句。
周之桢整个人都绷紧了,赶紧站直了身子,“这位先生,不知……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龙麒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看着周之桢,声音很稳很沉,面无表情地说道,“殿下说,他的行踪不希望被泄露,既然季家的已经知道了,这边就算了,但从你嘴里,最好不要泄露出去半个字。”
“当然当然,卑职一定照办!”
周之桢赶紧应了,官场多年哪里还能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殿下无非就是不想让王城那边的知道这消息吧?
周之桢谁都不想得罪,只打算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龙麒只是过来带这话的,带完这话就转身上楼了。
周之桢这才松了一口气,朝着旅店外头出去,直接上了马车就直奔某个方向去了。
而另一头,房间里,叶风回坐在椅子前头,“你就这样打算把季扶桑诈出来么?”
“你不是像收集什么似的收集各大商号的老板么?”
千陨弯唇浅笑转眸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眼下也就剩这一个了,难得你有些爱好,我做夫君的自然得支持支持的。”
千陨话语里头带着几分调侃,叶风回听了之后,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想要收集四大商号少主啦,只不过,都已经攒够了三个了,就缺一个,反倒是让人浑身不自在了,看起来,这个洛林商号不简单啊,江暮沉当初都只敢浑水摸鱼进来,也没敢派人跟踪监视我们呢。”
“和北洋打交道的人,多少会心高气傲一些。正常。”
千陨对于这个,倒是没有太过讶异的。
夫妻俩人虽是随口聊着天,但听上去似乎都多了几分打情骂俏的味道。
龙麒还没上来,千墨在房里,看着他们两人这般打情骂俏,其实……有些不自在。
事实上,是很不自在。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胸口里像是有一只手伸进去了似的,抓着他的心脏来回揉捏,那种闷钝的痛感,很是明显,让他无法忽视。
一时之间,就连呼吸似乎都变得艰难了几分。
房间里这样的氛围,他是格格不入的。
没一会儿,龙麒就回来了。
“话我已经带到了,他满口答应着。”
龙麒一进门就说了一句,而后就问了千陨,“只不过,我还在族内的时候就听我父亲说过,人类特别擅长说话,尤其是为官的,嘴上一套手上一套的,所以,是不是他答应的话,也不可尽信?”
“是。”
千陨点了点头,看着龙麒,想着这个当初还对人类也好青凤也好,万般看不起的跋扈云龙,眼下看起来,其实也不过就是个早早就被役魂契奴役了的,可怜的不懂世事的小云龙罢了。
“那要么,我还是跟过去看看吧。若是你们说想要见那个季家的人,我把他抓过来就是了。”
龙麒说得诚恳,他的确不懂事,甚至从一些言语听起来,让人不难觉得,他还单纯得很。
源零雅救了他,将他从役魂契中解脱了出来,他感恩戴德,甚至一路上对源零雅的态度都非常好,到了一种言听计从的地步。
而对千墨,就算千墨对他态度不好脾气不好,他虽然斗嘴归斗嘴,该疗伤的时候,还是帮千墨疗伤。
云龙和青凤不一样,没有那么顽固的思想,虽然是莽撞好斗,却是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和花花肠子。
千陨想着这样也好,就轻轻点了点头,“跟过去看看也是可以的。”
只是他话音才刚落,还不等龙麒回答,千墨就先站起身来了,“我去吧。我速度快。”
“你翅膀不是……”
龙麒眉头皱了一下,想着这只鸟先前翅膀还受伤,这一路都只能骑马过来。
“无妨,已经好很多了。”
千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有点事儿做就好了。
龙麒点头道,“那好,你去吧。”
千墨颌首就已经轻轻展开了翅膀,从窗口急掠出去,黑色的身形隐藏在夜色中。
季家其实并不难找,随便问个人都能知道位置在哪儿。
千墨速度的确是很快,看起来,翅膀的伤势的确是恢复了不少,只不过,每每扇动翅膀的时候,还是会牵拉出一阵隐隐的疼痛罢了。
他抵达季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周之桢的马车才刚刚抵达季家,他从马车里头下来,行色匆匆地和门房打了个招呼,直接进了季家大门。
千墨垂眸看了一眼那大门上的牌匾,洛林乘风四个大字镌刻在牌匾上,后缀的纹章图样,赫然就是一个季字,显然,错不了。
第0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