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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石块飞出,正中!一名随从应声而倒!
“小郎君!!!”
“锵!”
远处的来福大惊,抽剑而出,大步狂奔。突地,斜斜插来十几人,横拖长刀杀向来福等人!小随从一边惊叫,一边反向而奔,草丛中急闪一道刀光!
头飞!
“贼厮鸟!”
来福一声狂吼,重剑挺斩,巨大的力量绞断长刀,顺势一剑横切,面前之人猛地一矮,脖子喷出血液溅得满脸!来不及抹,双手持剑抡作扇圆,荡开四面八方的长刀,与身后两名白袍合作一处,沉声道:“杀出去,救小郎君!”
“诺!”
合围之势已成!
三人结阵!一剑、二刀!
砸过去!
“锵!”
“锵锵!锵!”
三人如墙而进,一阵金铁交接,长刀纷折!
“唰!”
齐齐一拉,两名刀客被拉作稀烂!趁此机会,来福拖剑而走,朝小郎君疯奔!
“簌!”
临面一道刀光竖斩!骤然顿住,身子疾往左侧,将将避过,又是一柄长刀横切而来,重剑架住,顺着刀身往前切!
“喀丝丝!”
拉起火星四溅,力将竭时,奋力一振。
“噗!”
切断铁刀扣,将抓刀的手切烂,向上一扬,脖子上显出一道细线,继尔,血线爆裂而开。转身,挥剑疾撩,自下而上,一剖!
血肠满地!
来福染成血人!横目一瞪,身侧有白袍肩上中刀,白袍并不退后,向上一撩,与同伴两刀齐削!哗……血水如浆!
不可再顿!小郎君危急!!!
刀光!
不避,反手持剑,引剑而上,一剑抹过,捉头而走!
左臂中刀!血染白袍!
四人再来!
“贼子!滚!”
掷出头颅,暴吼!发指毗裂!身却不停,抡剑疾撞!
……
“唰!”
长刀横切,高低不齐的杂草被瞬间扫平。
“簌!”
眼见即将及身,间不容发之际,树枝打斜抽出,正中刀背,将刀挑向半边。人却借着二者相触之力,顺势向后便滚,避过两侧。
“唰唰!”
两刀落空,斩中山石,碎、裂、飞!
碎石溅脸,匆匆一瞥,前后左右!六人!六柄长刀,乱斩乱削!
呼、呼、呼……
刘浓沉沉呼吸,身形则敏捷不似物,凭着锐敏似婴儿的直觉,擒着树枝,滚、翻、进、退,纵身于六刀之间,徘徊于生死边缘。不可逃,不可避,逃避将会死得更快,必须撑到来福赶来!
“噗!”
一块石头飞出,被长刀一挑,碎作石渣!
顾荟蔚!
提刀者大怒,几个疾步窜向巨石,欲将那紫色的娇艳斩于刀下。顾荟蔚哪里见过此等厮杀,能强撑到现在,并扔出石块已是极致!愣在当场,竟不知避!
“啪!”
将将避过拦腰一刀,险些被一拉两断,来不及稳住身形,双足在地上猛瞪,木屐应声而断,身子竟打横往后飘出数步!
挥枝拦挑!
刀光下切!
“喀嚓!”
…………………………
注:这一章,有点血腥,在晋时这种暗杀是极少的,要杀也是明杀,因为杀一个不顶用,世家大把是人。但刘浓……别有不用,他只有一个……另,推荐一部女频《锦绣荣华乱世歌》,女主真不错。
第七十七章 谋定后动
白雾苍茫,风萧如惶。
魁梧的大汉疾风般袭卷而过,纵刀拖起倾血如潮。来福将重剑斜斜扎向草地,结束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厮杀,看亦未看剑下之人一眼,抽剑而走,疾疾行至近前,惊问:“小郎君,可有伤着?”
“呵……”
笑声自喉喷出,刘浓借着巨石支撑,缓缓起身,漫眼扫尽四野,远方,两名白袍浑身血染,正将一名尚未尽死却犹自挣扎的刀客卸颌。其余的刀客则伏尸零乱,四下尽是残肢断体。这些刀客皆是阴死之士,眼见事不可为仍不撤走,一直战至最后,尽皆断舌而亡!
谁?何人欲置我于死地!如此猖獗……
白袍按刀前来,肩头血流如注,却面不改色,阖首沉声道:“小郎君,慢得半步,死了!”
“无妨!”
刘浓淡然而应,当即命来福与白袍速速包扎,而后眯眼看向那大汉与众破落户。此战虽是短促却凶险万分,来福等人即便借着刀剑与战阵之利,亦是个个带伤;刀客目的确凿,应是来自仇家!何人恨我入骨?竟恣意如斯、妄行阴弑!若非这大汉于危急时率众而出,我必死无疑……
再则,大汉如何得知?莫非巧合……
这时,斜靠巨石的大汉瞅了瞅身下的头颅,一脚踢飞,随后浑不在意的将刀上血迹以草拭尽,而后慢慢侧身,领着剩下的四名破落户,遥遥施礼,大声笑道:“刘郎君,可否讨十坛竹叶青喝?”
“嘶!”
来福用嘴咬着布条猛力一拉,勒住左臂伤口,满不在乎的拍了拍,随即抬头笑道:“莫说十坛,百坛亦可!小郎君,对否?”
刘浓揖手笑道:“谢过各位相救之恩!如来福所言……”
“刘郎君!”
顾荟蔚从巨石后颤颤危危的挪出来,脸色雪白若纸,显然骇得不轻,手中却拽着一块石头……
……
篱笆墙内,月如冷画。
刘浓等人自后山而回时,数人带伤,且葛氏小随从命丧,再有顾荟蔚惊观于一旁,自不敢有所相瞒,遂将事情经过与葛洪夫妇细细道尽。
“碰!”
葛洪愈听愈怒,嘴上胡须颤动不休,重重一拳击在案上,震得香炉颤摇,面色则冷沉如水,长眉凝聚似刀,半晌,冷声道:“贼人,安敢如此!瞻箦,贼人可有道出是何人所为?”
刘浓摇头道:“贼人尽数而亡!”
“贼人凶戾,其心昭昭,一眼可辩,定是有谋而至。刘郎君,你且思思,近些年,何人与你有仇。若能得知是谁,荟蔚定当禀报阿父!”顾荟蔚跪坐于刘浓对面,脸上惊色虽已略敛,一颗心却怦怦乱跳,思的想的皆是刘浓于长刀下跳来窜去的样子,而在那般危亡情景下,他犹要舍命来救自己,心道:若非他……
鲍潜光听完刘浓叙述,心中亦是骇怕万分,伸手捉住顾荟蔚颤抖不停的双手,安抚道:“荟蔚莫怕,莫论何人,但凡于鲍氏门前行凶,便是与鲍氏为敌!”
稍顿,再道:“亦与丹阳葛氏为敌!”
“然也!”
葛洪沉声道:“阴弑,此等恶行,天地皆不容矣,人人得而诛之!瞻箦,汝且言来,勿需顾忌!”心中则道:幸而荟蔚无事,不然,我有何面目再对顾氏!此事,倘若泄露,顾氏岂肯与阴弑之人干休,定会至死方休……不过,事关荟蔚名节,切不可大意,需慎重待之!而荟蔚适才所言,则是逼我出面啊!唉,需得于顾氏知晓前,倾力将此事了结!师妹啊,若非……
会是谁?尚能有谁……
刘浓剑眉凝锁,心中则思绪百转,历数六年来所遇之人事。庾亮断然不可能,其已在豫章王敦军府,听闻刚升任参军一职,与郭璞尚有书信往来。乌程张氏亦不可能,李越携着所有剑卫盯其一举一动,但有异动皆会禀报,岂会一点风声不露。至于沛郡刘氏?堂堂世家大族,若要制我,明面博弈便可,怎会行此末梢伎俩授人以口柄!但凡有智有节者,岂会冒天下之大不韪!
如此一来,便只有一人,品行心性皆合……
然,就算明知是其所为,未有半点实证,能奈之何?
思及此处,深深吸进一口气,朝着葛洪深深一个揖手,朗声道:“回秉葛侯,贼人绝非流民,定是士族部曲。杀人关乎典刑,不可不报县府。刘浓思之,理应陈情于上,请以律法决断。”
“嗯……”
闻言,葛洪皱眉道:“决断?贼人皆亡,如何决之?瞻箦,莫非汝已心知?何不直言相告!此等宵小行径,君子不屑为之,即便律法不可使其伏之,亦当教其不再妄为矣!”
顾荟蔚道:“刘郎君,葛师所言甚是,贼人尽亡,律法如何制之?此等凶径,若再有下次……”说着,再难将话语持续,双肩轻轻颤抖。
鲍潜光心中怜惜无比,轻抚其手,柔声道:“荟蔚但请宽心,此等行径,岂容再犯。”说着,转首对刘浓道:“刘郎君,且言来,切莫纵容!”
“谢过鲍夫人!”
刘浓心中早已有数,细细核之,更是笃定,遂沉声道:“途归之时,相救刘浓之义汉曾言,贼人昨夕便欲弑我于钱塘渡口,幸得义汉惊走。其心不死,是以再次截杀于此!刘浓虽不敢妄猜乃何人所为,但心中已定,且知钱塘并无仇怨之人。是以料定,此人定是途经渡口,偶然谋生歹意,若是细查渡口驿栈来往之人,或将有获!若刘浓所料不差,其时再报于葛侯!”
“啪!”
葛洪眼睛突亮,猛地一拍矮案,正色道:“然也,瞻箦君子矣!按晋律,入栈必录籍!明日一早,我便与你一同前往钱塘!”
刘浓揖手道:“谢过葛侯!”
自厅室而出,月光投廊,寂静清幽。
刘浓步伐沉缓,薄唇抿作锋,神情若有所思。
顾荟蔚与其并肩而行,漫眼瞥他,几番欲言又止,终是悄然顿步,轻声道:“刘郎君,若非荟蔚乃女儿身,明日定当与君同往钱塘,共讨逆行。”
刘浓微微侧首,看向她,月光恰含半颜,眼底惊慌之色仍未褪尽,眉间却染满担忧,想起她在后山飞石头;脸上的笑意逐渐呈暖,淡然笑道:“谢过顾小娘子,刘浓心中有数!”
略顿,再揖手道:“明日前往钱塘,若诸事顺遂,便会直赴会稽学馆,这便与小娘子作别!”
闻言,顾荟蔚稍稍一愣,随后将双手叠在腰间,款款浅身万福道:“顾荟蔚,谢过刘郎君救命之恩!明日荟蔚亦要回吴郡了,刘郎君若是方便,锦信尚需再来。”
言罢,不待刘浓接话,俏俏起身,轻然而去。
刘浓目送其离去,转身,行向院外,面上神色渐尔冷寒凝冰。来福自前院迎来,二人汇作一处,默然而行,但见院中葛氏随从尽皆挎刀,往来穿梭。
气氛颇是森寒。
行至前院,灯火通明。
院中天井,褚裒与祖盛在下棋等待,待见刘浓踏来,赶紧迎上前去。适才回归,来福等人浑身浴血,早将整个院子惊动,他们自不例外,更携着随从前往后山打探。那草丛中满地的尸体,将二人惊得口瞪目呆,皆是养尊处优的世家郎君,哪里见过这般残酷血腥的场景,孙盛当即便吐得稀里哗啦。
褚裒连声问道:“瞻箦,可有伤着?可知何人暗弑?”
刘浓摇头笑道:“不知,然一切尚好,些许小事,两位勿需挂心,明日刘浓便去钱塘报禀!季野、安国,若是急着前往山阴,可先行一步!”
孙盛想了想,正欲应允。
褚裒却抢先一步,挥手道:“瞻箦休提,你我既已约好,便理应同往共随。君子一诺,岂有反复之理!嗯,正好,钱塘府君与我有旧,明日我与汝一同前往!”
孙盛只得亦道:“我亦同尔!”
“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