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得趣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门阀风流-第3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喜乎……”

    祖约眉头大皱,神情诡异,其妻因无子,故而极妒,此时见许氏眉飞色舞,心中却极其畏惧,只得硬着头皮道:“喜,喜,甚喜,极喜。”

    “哼!”

    许氏见其阴阳怪气的模样,顿时勃然大怒,转念又思及一事,强压怒火,冷声道:“城外,小九郎驻军三千,虽有族训,诸军不可入城,然其心难测,不容不虑,华亭侯将至否?华卫将至否?其余诸军何如?”

    一连三问,祖约皱眉想了一想,答道:“韩潜据陈留,已然有言,为防胡人南下,故而控军不至!华卫屯军于渡口,必然前来。至于华亭侯刘浓,其人来与不来,又有何干?惜乎,万金之财矣……”

    “拙夫!”

    恨铁不成钢,许氏柳眉倒竖,狠狠啐了一口,懒得与其并行,脚步加快,待至阶上,回头看着漫漫飞絮,心中忽生不安,喃道:“我心难安,谓之何也?此事,莫非尚有遗漏?嗯,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爱妻,多虑矣!”

    ……

    祖约居城南,祖延处城北。

    城中多淮扬,肆意潇潇,祖延喜色,却已有数日未近女色,此刻正站在檐下,看着落絮纷飞,面上神情凝重。若论亲疏,他及不祖约乃祖逖胞弟,然若论才,祖延自认不输于祖约,况乎,兄长弥离之时,亦曾暗中欲助……

    圣人有言,夫唯不争,故天下莫为之与争!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此乃不得不争!

    思及此处,神情蓦然一定,正欲卷袖入室,却见随从匆匆而来,待至近前,躬身道:“回禀郎君,华亭侯已至慎县,指日,即临寿春!”

    “妙哉!”

    祖延大喜,嘴角一歪,挥袖入室,边走边道:“不枉我赠其美矣,不枉我赠其功矣……”

    ……

    城外,青青草舍。

    “叽叽叽……”

    “格格……”

    余莺在院中喂鸡,黄绒绒的鸡仔绕其而舞,伊人笑颜如花。骆隆背倚廊柱,懒懒的抱着双臂,注视院中人鸡共舞。

    少倾,风吹扬落,洒下蓬雪成阵,骆隆不耐烦的挥了挥眼前飞絮,恁不地却瞅见檐下有一张蛛网摇曳于风中,感怀中起,度至近前细观。

    蛛网乃新织,内中有一只飞蛾,正挣扎于网中。乌墨铁蛛几翻欲缠飞蛾,却被飞蛾以翅膀扑开,奈何,翅膀沾蛛丝,愈缠愈紧,为蛛所食,不过早晚之间。骆隆观得一阵,心中忽生不忍,嘴角默然裂开,伸出手指,捏出飞蛾。

    “为何助它?”不知何时,余莺抱着竹篮立于骆隆身后。

    骆隆曲指一弹,将飞蛾弹走,笑道:“无它,吾所好矣,今日助飞蛾,他日亦可助墨蛛。”言至此处一顿,揽着余莺的腰,亲了一口,续道:“蛾效于飞,突坠网中,为蛛所食,悲乎?”

    余莺身子一颤,答道:“悲也。”

    “哈哈……”骆隆怪怪一笑,抬起余莺的下巴,轻轻咬了一口,再问:“蛛织网,乃食蛾虫,若不得食,蛛亡。悲乎?”

    余莺眸子疾转,半晌,答道:“悲也!”

    “然也……”

    骆隆放开余莺,耸了耸肩,笑道:“蛾悲复蛛悲,皆在一网之中矣!此网,罗尽乾坤,罩若繁笼,故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指了指余莺,复指向自己:“你、我皆在其中矣!”

    余莺半眯着眼睛,定定的看着骆隆,蓦然疾问:“若娶祖氏女郎,汝即喜乎?汝乃骆氏弃子,无根飘零,祖氏女郎何等尊贵,汝即喜之,徒奈何也?”

    “嗯?”

    骆隆愣了一愣,歪着头,上下打量余莺,眼底精光忽闪忽隐,继而,一摊双手,淡然笑道:“爱君若替为夫诞下一子,骆隆必喜。”言罢,未看余莺的眼睛,转身便走。

    余莺蹲下身来,将散落于地的鸡食一颗、一颗的捡起来,放入竹篮中,最后一颗却捡了数度,亦未捡起来,顿时恼了,狠狠一脚踩下,暗着牙,使劲的揉,将其辗作齑粉。

    少倾,抱着竹篮慢慢起身,吸了一下鼻子,正欲挑帘而入,却见檐下蛛网晃动,飞蛾复入……

    ……

    竖日。

    天高云阔,万民送饯,葬祖逖于山之阳。

    其间,骆隆浑身缟素,独倚于飞石,放声悲歌:“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闻者,莫不涕零。祖薤人若白菊,仰抬螓首望着石上人,美目凄然……(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从容入墓

    是夜,皓月当空,洒下万顷光辉,笼罩淮水内外。

    “希律律……”

    一声马嘶惊碎静谧之夜,搅破千里静波。飞雪刨蹄于冷月下,高昂着马首,雄啸对面正阳渡,在其身后,五千铁骑巍峨肃静、气势雄沉,亦若南岸之八公山。

    滔滔淮水至止娴静,宛若镜面,刘浓看了一眼危耸于月下的八公山,复又斜斜掠过石下镏银雪练,情不自禁的心想:‘数十载后,胡酋符坚携八十万大军南侵,投鞭断流即是在此,小谢安也是于此击溃强敌……’一想到小谢安,华亭侯冷凛的神情微微一缓,嘴角浮起笑容。

    “报……”

    一骑插风疾驰,跃过层层铁林马阵,朗声道:“回禀冠军将军,华都尉不在渡口,其人于晌午之时南渡,携走渡舟若干。”

    荀灌娘居于刘浓身侧,闻言,秀眉一皱,冷声道:“华卫于此时携舟南渡,其心可疑。”遂转首问道:“而今,渡中存舟几何?”

    来骑答道:“仅两百渔舟!”

    “两百渔舟……”

    荀灌娘眉锋凝寒,心思疾转,冷声道:“两百渡舟,人马上万,终宵亦难横渡。莫若遣轻舟入南,命华卫驱返战舟……”

    “不必了,即刻聚拢渔舟,人马共渡!”

    刘浓半眯着眼,注视淮水之南,继而,冷然一笑,拔转马首,逆风纵下飞石,背后白袍滚荡若浪,在其身后,江映月,月托舟,雄舟若城……

    ……

    寿春城。

    夜静更深,昼甲暮巡。弄巷中灯火零落,冷月长街闲散行人俱无,唯有一队队甲士执着火把往来,神情冷然肃穆而目光警惕。

    因今夜祖氏将于城东族议,故而,东城禁备极其深严,方入夜,即宵禁,如临大敌。

    对于家族而言,族长之位更替原本勿需如此谨慎,仅需族老共议,挑选才能与名望深重者即可。然祖氏非同他氏,自祖逖入北,虽未位列三公而建军府,却囊括大军于帐。继族长之位者,十之**,即继镇西将军与数万大军。是故,纵数大江内外,唯祖氏例外!

    祖氏北来,族人大多踞于寿春,族堂即立于城东一角。此刻,一辆辆牛车载着祖氏族人奔向族堂,不时见得,有牛车并肩而行,两侧边帘互挑,坐于车中的人,挽袖于眉,相互作揖:“三兄,身子近来可好?”

    “甚好,甚好,呜乎,奈何兄长英逝……”

    祖约坐在车中,不住作揖,身披粗布麻裳作齐衰,愁眉深皱,神情悲伤,眼底却泛着暗喜,待至族堂外,恰逢祖延,祖约瞅了一眼手持素杖、若丧考妣的祖延,嘴角一扯,暗忖:‘小九郎其人,皮里不一,作此悲态,恰若楚猴倒挂、窃居于堂矣,吾不屑为之……’

    祖延捕捉到祖约的目光,斜眼一挑,见其头上白冠竟然中贯玉簪,虽然也作白色,但岂能逃过有心之人,顿时挥了挥素杖,暗骂:‘三郎其人,徒具言表,实则奸诈若鸠,盘肠鱼腹,妇人亦不如也,吾不屑与之为伍……’

    二人对视于门前,眼锋交缠、激烈厮杀,半晌,齐齐一揖:“祖延,见过三兄。”

    “九弟,何需多礼。”

    两人眉正色危、举止有礼,俨然兄友弟恭,一派祯祥咸臻之象,令观者心怀大慰。

    稍徐,祖延慢慢起身,怀抱素杖,凝视着祖约,淡然道:“三兄玉面华光、煜煜生辉,几令弟不可目视矣,莫非,家中有喜?”

    “嗯……”

    祖约神情一怔,继而,飞快的看了一眼妇人群中的许氏,恰好许氏亦正在看他,二人眉眼一对,祖约眼底豁地一缩。

    临行之前,祖约与许氏翻衾滚浪、倒玉柱弄雪峦,肆意快活了一番,故而,面上确然带喜,殊不知,竟为祖延看破,当即,祖约背负于后的手指抖了抖,暗自镇了镇神,淡声道:“九弟此言差矣,喜从何来?兄长英逝,祖约身为胞弟,恨不得同去矣……”言罢,一卷袍袖,踏入华堂。

    “哼……”

    祖延冷冷一笑,抱着素杖,跨入堂中,三步并作两步,与祖约并肩齐进、步伐一致,惹得来往族人侧目不已,二人却浑然不顾,边走边聊,一者挺胸掂腹,一者泰然自若,难分高下。

    待至殿外,祖延回头看一眼身后人群,却见院中簇絮成堆、宛若笼雪桂树,当即叫过一名祖氏家随,问道:“扬絮几欲覆殿,为何不扫?”

    家随道:“扫之不尽。”

    “然也,扫之不尽……”祖延抬头看向院外高大排墙的淮扬树,一时情怅,忍不住的喃道:“兄长一生修节标拔,恰若此树也!如今,兄长归山阳,落絮覆殿堂,此絮乃悲兄长矣,故而潇潇不绝……”言罢,神情落寞,身子亦随即一矮,略呈佝偻,他与兄长虽非一母同胞,然情谊深厚。

    “郎君,且惜身。”

    背后传来沉稳的声音,祖延捧着素杖回头一看,墙角阴影里,走出一人,躬身道:“今夜,并非感伤之时。”

    “然也!”闻言,祖延神情蓦然一震,眼底聚起寒芒,快步入殿。大殿内,灯火簇影而满堂济济,祖氏族人莫论男女,但凡成年者皆聚于此。

    ……

    “呜,呜呜……”

    嘤呜埙声若泪似露,滴破潭中月,祖薤捧着白玉埙,幽幽起身,看着潭中影,轻声喃道:“阿父,女儿不肖,丧中犹鸣埙,然阿父应知,女儿之悲也!而今之骆长吏与华亭侯,女儿已然难辩。昔日之华亭侯素雅高洁,然如今关山丛笼,人心即若水月,看似静湛不波,实则风吹即散……”

    喃着喃着,度至步至潭边树,仰望树中月,依稀寥落,神情更悲,紧紧的拽着埙,似喃若问:“阿父,阿父,且告知女儿,二人所谋在何?华亭侯将助九叔乎?可容祖氏乎……骆隆,骆隆其人……容信乎……”眼神迷离、杂乱。

    “薤儿……”

    恰于此时,许氏转廊而来,将娇弱的女儿拥入怀中,抚着女儿瘦俏的肩,轻声劝道:“薤儿,莫悲,莫思,你我皆乃女子,且身为世家女儿,即若水中笼月,皎皎洁洁宛若玉阙,奈何终非天上月。郎君们,方乃天上日月,我儿何需伤怀,且听之任之……”

    “阿娘……”祖薤悲从中起,既为身为女子之不甘,复为心中忐忑难安,须臾,眸影雾澜,泪珠衔于睫毛,欲落未落。

    唉……许氏心中默然一叹,她如何不知亡夫有意祖延,奈何家族择的却乃祖约,大势已若洪泄,独身无依的女儿,岂可与之相抗?默默的将女儿睫毛上的泪珠抹却,强笑道:“薤儿莫悲,族议将起,你我亦乃祖氏族人,理当前往。我儿切莫失礼,不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