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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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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外,一群正在静候的人,看见浑身墨色的小郎君走出来,眼睛齐齐一亮,但见小郎君头戴黑中竖红的梁冠,尾翼翘飞;身着三层滚边乌墨深衣,窄领宽袖而束腰,黑红相间的腰带束得较紧,勒出一身虎背与蜂腰;腰间左右各垂一道两指宽的红缨绥带,直直坠至脚踝;脚上则蹬着朱底墨邦快履,鞋头微翘,上刺兰云。

    好生一个英俊郎君,晨阳洒过来,卓卓不可言!

    来福笑道:“小郎君,美哉,美哉,大美哉。”

    “走吧。”

    一行人送至桥畔,青牛被来福洗得干干净净,正甩着尾巴,晃着脑袋,哞哞叫。刘浓抚了抚牛脖,跳上车辕,今日要去建康宫朝见司马睿,再因太子舍人份属东宫属官,是以尚要拜见司马绍。待拜见完司马绍,尚需入大司徒府录牒,有得忙碌。

    红日初悬,青牛挑角。牛啼轻快人写意,不多时便来到了建康宫。

    建康宫,宫墙三重,外周八里,共计四门,八名顶盔贯甲的甲士守护着高达五丈的外宫门,刘浓来得不早不晚,瞅了瞅天色,旭日尚未攀上宫殿的望月兽,应在辰时一、二刻之间。在巷子口下了车,步行迈向正东门,南门非祭祀不开,北门非移銮不开,西门非国破不动,是以但凡臣子拜见,皆由东门而入。

    刚刚转过巷角,面临东门,便见东门口已有十几人背对静侯。大多都与他装束一样,想必亦是入宫拜见司马睿的新任太子舍人、洗马、庶子等。

    “朴朴朴……”

    便在此时,身后一阵脚步声响,稍稍回头,只见一人匆匆行来,边走边整理着顶上五品三梁冠,眼见即将撞过来,刘浓侧身一避,揖手道:“华亭刘浓,见过殷郎君。”

    “刘,刘美鹤?”

    来人正在弄冠,听见声音下意识地反问,随后便觉不妥,神情怔了一怔,徐徐放下两手,弯身揖道:“原是刘郎君,殷浩见过。”

    殷浩,面目方正,长眉而薄唇,两眼闪动时,极是生彩。俩人在丹阳结识,乃点头之交,此时相逢于宫门深巷中,都是少年俊杰,正当春风得意马蹄轻之时,惺惺相惜便由然而生。

    殷浩笑道:“月满之夜,君居月亭,我居蓬舟,共赏于月下,君,赋而鸣之,我,畅而洋之。然,我知君,君却不知殷浩。殷浩不才,略知《老》、《易》,亦粗通胡茄,若是得暇,愿于君对膝于席,畅谈一番。届时,望君切莫推辞。”

    刘浓看着长眉飞扬的殷浩,淡淡一揖,笑道:“理当如此。”

    当下,俩人并肩而行,轻言缓笑行至东门口,排在众人末尾。

    听得脚步声,静侯的人纷纷回头,都是年少郎君,也有几人面善,桓温亦在其中,刘浓朝着两位王氏子弟微微一揖,随后便垂手而立。

    桓温脸上七星微微一抖,快步行至人群末尾,朝着刘浓揖道:“瞻箦,桓温新得一幅图,疑是曹不兴之《兵符图》,稍后瞻箦若是得空,可否替桓温辩之?”

    刘浓眯了下眼,淡然还礼道:“甚是不巧,其一,刘浓不擅画,怎可辩得真伪……”

    桓温深深一揖:“瞻箦何需自谦,江左皆知,君与陆氏令夭小娘子乃……”言至此处一顿,抬眼看了看刘浓,又道:“瞻箦,切莫推辞。”揖而不起。

    众所周知,桓温昔日败于刘浓剑下,一时声名有损,两人情谊亦随即冰裂,而此时却仿若昔日友情丝毫未损,意态诚恳的邀请刘浓辩画,此举,颇有古之君子风范。

    便有人点头悄语:“龙亢桓七星,不辱其父江左八达之名也……”

    也有人低问:“美鹤将何如?”

    更有人轻喃:“江左陆令夭,吴郡之骄傲,点晴妙笔独得曹不兴之魂,恨不得一见也……”

    众人纷纷注目刘浓,而刘浓也并未让大家久等,朝着躬身的桓温淡淡一揖:“委实不巧,其一,刘浓不擅画,其二,适才我已应允好友。”

    桓温浓眉一跳,保持着揖姿,嗡声道:“瞻箦,前事已往,何故搪塞推辞也!”

    “何故强人所难也!”

    不知何故,殷浩一看桓温便不喜,抱着双臂,冷声道:“汝乃何人,我早已与瞻箦约好,汝为何与我相争?”

    桓温闻言一怔,抬起身子凝视殷浩,被五品三梁冠一刺,强自镇定,淡声道:“汝又乃何人?”

    “他是陈郡殷浩!”

    声音由人群之首传来,众人回望,只见王导族侄王允之慢腾腾的走过来。

    陈郡殷氏,以郡加名者,上等门阀。陈郡名门众多,谢氏、袁氏、殷式,相互联姻,相互扶持,殷氏虽南渡较晚,但族中郡望却半点未减。

    殷浩与王允之互一作揖,而后冷眼看着桓温,淡声道:“既已知我,汝乃何人?”

    静默三息,桓温半半一揖:“龙亢桓温!”言罢,沉沉一甩衣袖,转身便走,站到自己的位置,挺背,眼观鼻、鼻观心。

    “多谢!”刘浓对着殷浩稍稍含首。

    殷浩长眉一扬,淡声道:“本就如此,何必言谢。”

    “渊源怎可居得末尾,且随我来!”王允之瞅了瞅人群,拉着殷浩的衣袖便往前走,行至队列前矛时,稍稍一站,便有一人垂首默退。

    王允之笑道:“君当在此!”

    刘浓细细一辩,嘴角微微一裂,宫门前的队例,亦是按照门阀等级来排列,王谢居首,以殷浩的家世,虽不及王谢,但也应该排在前面。无巧不巧,自己身为次等士族,理应站在这最末之处。而此时,刘浓的眼角余光突然捕捉到桓温,他正挑着浓眉看来。

    美郎君淡淡一笑,视而不见。

    “朴朴朴……”

    一阵脚步声响起,殷浩去而复返,站在刘浓身侧,见刘浓面上神情微奇,殷浩笑道:“此间极好,眼阔神驰,前方,甚挤!”

    甚挤……

    刘浓揖道:“华亭刘浓,见过渊源!”

    殷浩还揖:“陈郡殷浩,见过瞻箦!”

    就此一揖,彼此心知,从今而后,两人为友。

    “咚……”

    便在此时,一声钟响贯经天地,辰时四刻,东门开。八名甲士走到东门左洞,并排而例。左门随即洞开,一干乌衣俊颜鱼贯而入。

    沿着青石道徐步而行,昂首挺背,捧着玉笏、目不斜视。

    与此同时,建康城东,柳渡口。

    庾亮踩着船板,走入江畔之舟,落船时,震得水纹微微一荡。

    红日衔上柳梢,年老的家仆跪在柳下,稽首不起。

    江水绵绵荡荡,庾亮站在船头,仰首望向建康宫城方向,眯着眼睛喃喃有辞,继尔一振袍袖,转身钻入船蓬中。(未完待续。)

第两百章 偷画于墙

    穿过一千八百步的庭墙,迈入雕龙附凤的朱红廊道。

    眼角余光随步而流,晋室宫庭较简,建筑以朱、墨二色为主,间或参杂着土德之黄,但若论浩大与奢华尚不及王谢庄园。廊道外碎石道盘绕,不少宫女穿梭于其间,再往外展,便见在那斜右方的假山之上,一群戴着华胜、穿着绫罗的女子正朝着廊道指指点点。

    稍徐,几名女子似嫌隔得太远,看不太清,抓着裙摆飘下了假山,朝着廊道便奔,惊得一干宫女娇呼连连。待至近前,指着一群乌衣俊颜,评头论足,娇笑不断。

    “哪个,哪个是华亭美鹤……”

    “王氏羲之郎君,何在?”

    “殷家大郎呢……”

    “我知,我知,此人定是桓七星,好大的七颗星……”

    殷浩飞快的溜了她们一眼,低声笑道:“瞻箦可知她们乃何人?”

    “不知。”

    刘浓淡然一笑,捧着玉笏,目不斜视,心道:尚能有何人?若是嫔妃断不敢如此戏言,定是司马家的公主了!早闻司马家的女儿彪悍,果然如此,得走快些,切莫招惹事非。

    幸而,司马家的公主们到底系出名门,只是对着他们指点评论而未行拦截,如若不然,一干乌衣子弟们能否走到天子面前尚是两说。

    战战兢兢的穿过廊道,面前豁然开朗,整齐宽大的青石一路铺至台阶下,在台阶下稍稳片刻,王允之打头,领着众人衔十五级台阶徐徐往上。至阶上,有一百五十步下斜道,往上再是十五级台阶,以此类推,共计六层,起起伏伏,乃六九合一之意。

    “新晋士子觐见……”

    “勤见……”

    当行至第三层台阶时,一声声长长的吆喝又尖又亮,一干乌衣子弟们则大多气喘吁吁,再反观身侧的殷浩,面上亦似染了两坨朱红。

    此时,刘浓方知,刚才王允之为何要在台阶下稍歇,原是乌衣子弟们大多体弱之故。而宫人们迟不叫、早不叫,偏偏于此时放开喉咙喊,让人忍不住嗟叹而腹腓:怕是司马家当权委实太弱,因而便在这些尚未长成的乌衣子们身上,寻找成就感……

    果不其然,殷浩喘着粗气,叹道:“昔年皆在台城勤见,而今却要爬此高阶!唉……”说着,瞅了瞅刘浓,奇道:“瞻箦体若纤纤美鹤,为何竟不疲累?”

    “新晋士子觐见……”

    “勤见……”

    刘浓尚未答话,宫人们见乌衣子弟们停步喘气,纷纷裂着嘴角不停的喊。

    “起!”

    王允之瞅了瞅望不到边的台阶,抹了一把汗,咬着牙,缓缓挪步。

    “唉,此道,难乎登天也……”

    当一群乌衣子弟艰难的爬上台阶之顶时,王允之情不自禁回望绵长且陡的台阶,好生一阵唏嘘,突然看见那门口立着的四名宫人又要张开嘴,赶紧几个疾步窜至近前,揖道:“稍待!”

    四名宫人齐齐面窥,忍住笑,闭口不言。

    王允之神情一松,走向同伴,只见一个个气喘如牛,东倒西歪。中有两人挺背如松,最是突兀,一人正是桓七星,而另一人竟是华亭美鹤。

    刘浓踏前一步,对着众人,轻声道:“吸一,吐二,深进,缓出。”

    “吸一,吐二……”

    王耆之年龄最小,往日与刘浓也有数面情缘,此时又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便依此法,默然的深吸一口气,分两次缓吐,果然胸口火灼之意渐去,复生一阵微凉,喜道:“美鹤此法甚好!”

    闻言,众人纷纷仿习,片刻后,暗觉力气稍复,各自整理衣冠。

    王允之朝刘浓揖手:“多谢!”

    “共行即是同道,何需言谢。”刘浓淡然还之。

    “然也!”

    王允之微微一笑,满脸都是赞许,正了正顶上三梁冠,除去脚上步履,领着众人走入殿中。

    殿中空空荡荡,一眼便见司马睿坐在最深处的矮床上,未着帝王正装,一身宽袍大袖。两排粗大的朱红庭柱夹道,中铺黑红相间苇席。

    一行人捧着玉笏,沿席徐行,至司马睿案前大礼稽拜。

    士子见天子勿需下跪,稽首便可。

    三稽之后,王允之朗声道:“臣,王允之率新晋士子觐见!”

    司马睿懒懒起身,挥手笑道:“王家七郎勿需多礼,快快起来。”

    “陛下,礼不可废!”

    王允之领着众人再度一稽,默然走到左首案后,落座。十八人分左右而座,殷浩与刘浓居最末,但见案上已摆满色彩鲜艳的各式点心,而每人身后则站着两名手持酒壶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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