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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厌恶,似乎李休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大奸臣一般。
面对萧不太友好的眼神,李休却是微笑以对,甚至他的微笑中还带着几怜悯,萧虽然不是设计陷害自己的真凶,但却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到现在也还被人蒙在鼓里,想到他这么大的年纪还被人当猴耍,李休自然也对他产生了几分同情。
“好了,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咱们就来聊一聊僧道录司的事……”
还没等李世民把话说完,只见萧就“蹭”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大步来到殿中高声道:“陛下,佛道两教本来都是导人向善,使得天下百姓得到教化,可是前有驸马李休妄议朝政,后有魏征、傅奕行苛法,借助朝廷之力打击僧道,现在长安的僧道数量十不存一,民间的风气也因此而败坏,之前更有高僧惠明,为了天下苍生以死明志,还请陛下为天下僧道主持公道,撤消僧道录司,严惩李休!”
别看萧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这脾气还真够火爆的,当着李休的面也不给他丝毫的面子,甚至连李世民下旨组建的僧道录司都要撤消,这简直是要连李世民的脸也一块打啊,光是这份勇气,就不是一般人能比。
“哼!萧相是不是信佛信晕了头,那些寺庙里的僧人聚众为祸,放贷、强取、侵占土地等等,这些都是你口中那些良善的僧人做出来的,而且都是有据可查,若是你不信的话,自己去长安和万年县衙去查查,每年有多少人因为僧人的逼迫而家破人亡?”傅奕的年纪和萧相仿,而且脾气也同样十分火爆,第一句就开始了人身攻击。
“你这是以偏概全,我不否认佛门中有一些败类,但大部分人都是真正的佛门子弟,他们不但弘扬佛法,而且还在穷苦百姓中施米、药等,救活了无数的百姓,这也是佛门信徒遍布天下的主要原因!”萧听到傅奕的话却是气的胡子直颤,当下大声反驳道。
“哈哈哈哈~,简直就是笑话,真正的佛门弟子能够通过我们考核的竟然连十分之一都没有,我们的考题可都是那些佛门弟子的基础功课,连基础功课都做不到,有什么脸自称佛门弟子?”傅奕也是毫不相让,当下针尖对麦芒的大声道。
“考核的题目是你们僧道录司出的,自然都是挑选一些偏门的题目,现在你却在这里倒打一耙,简直是恬不知耻!”萧这时气的脸红脖子粗,当下再次对傅奕指责道。
“什么偏门的题目,那些题目都是我亲自出的,连我这个不信佛的人都能答上来,可是你口中的那些佛门弟子竟然答不上来,这说明他们平时只顾着敛财和欺压百姓,根本没把心思放在佛门的功课上,对于这些假和尚,自然要把他们赶出佛门!”傅奕当下冷笑一声再次道。
不过傅奕的话也的确够气人的,虽然他不信佛,但他为了对付佛门,早就把佛门经典看了个遍,别说普通和尚了,连一般的高僧在佛法上的研究可能都不如他,不过他心坚如铁,越是对佛法研究的透彻,反而对佛门变得更加敌视。
“你……”
听到傅奕有些胡搅蛮缠,萧气的全身都哆嗦了,刚想再次反驳,不过这时只见李世民却忽然一拍桌子道:“好了,都不要吵了,今天朕找你们来是要讨论这件事的处理办法,而不是要听你们吵架的!”
看到李世民发怒,傅奕也不敢再说话,萧虽然还是怒气难平,不过他也知道傅奕牙尖嘴利,再吵下去也是自己吃亏,因此当下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旁边的李休看到这里却是心中暗笑,难怪萧在历史上四次罢相,估计就是因为他这副臭脾气,导致连大度的李世民都受不了他,不过也多亏他遇到的是李世民,否则若是遇到像朱元璋那样的皇帝,恐怕萧早就人头落地了。
“李休,这件事因你而起,对此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李世民看到萧两人终于消停了,当下这才扭头看向李休问道。
第八百八十二章 当面对质
傅奕和萧吵了半天,最后也没能吵出什么结果,于是李世民转向李休,询问他的看法,其实这也是他给李休的一个机会,让他有提前将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以此来反击萧的指责。
只见李休听到李世民的询问后,当即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然后来到殿中先向李世民行了一礼,随后这才转向萧道:“萧相刚才提到了惠明和尚,我倒是很好奇,萧相对这个和尚的事知道多少?”
“哼,惠明大师的事早已经传遍长安,老夫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的,而且若不是为了感化你,他也不会被逼的**而死,另外老夫听说有不少高僧大德也都想要效仿惠明,若是朝廷再不收回对佛门的打击,恐怕大唐各地都会发生高僧**的事,到时惹得天下百姓民怨沸腾,不知驸马你可担当得起?”萧说到最后时也变得十分激动,当下大声质问道。
“哈哈哈哈~”只见李休这时却忽然大笑一声,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停下来反问道,“我倒是有个问题实在想不通,惠明的尸首已经拉到了新筑县衙,而且县衙也已经立案,查找惠明的死因,但现在并没有得出任何结论,萧相您是怎么知道惠明就是自杀呢?”
“这还用查吗,惠明之前曾经数次找你理论,想要为佛门讨一个公道,结果却被你扔到城北,让他步行数日才能回到长安,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羞辱,最后逼得他以死明志,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死来点醒你,这也是长安人尽皆知的事,可惜现在看来,他的死根本没起到任何效果!”萧再次冷着脸怒斥道,本来他对李休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可是这次因为佛门的事,却让他对李休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恶感。
“人尽皆知就是对的吗?我看不见得吧!”李休这时却是神秘的一笑,随后转身对李世民再次行了一礼道,“陛下,臣今天来带了两个人证,现在他们就在宫门外等候,恳请陛下传唤他们!”
“人证?”李休的话一出口,不但上面的李世民愣了,殿中的魏征、萧等人也全都是一愣,搞不明白李休哪来的什么人证,而且这又不是审案子,要人证做什么?只有长孙无忌昨天从李休那里似乎猜到了一点东西,所以倒没有太过惊讶。
“启禀陛下,惠明之死并不是那么简单,现在新筑县衙也正在全力侦察此案,现在已经有了一些进展,而他们查到的内容却十分的惊人,所以今天臣将新筑县令与县尉都带来了,他们可以为陛下讲解一下此案的内情!”李休看到周围人惊讶的表情,当即再次开口解释道。
听到李休说惠明之死另有隐情,这让周围的人全都是一惊,不少人都露出凝重的表情,毕竟他们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哪怕李休没说其中有什么隐情,但他们却已经嗅出几分不一样的气氛了。
“宣!”李世民听到这里也似乎猜到了什么,当下毫不犹豫的吩咐道。站在李休旁边的萧等人也感觉有些不安,一个个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不一会的功夫,只见张县令与吴县尉就被带进殿中,两人平时都没有面见皇帝的机会,因此这时也表现的有些紧张,其中张县令还好,毕竟当初高中进士时,曾经进过宫,而且还得到当时的皇帝李渊的亲自召见,这时倒还表现的不错,不过吴县尉可就差多了,甚至紧张的直哆嗦,低着头也只顾着脚下,根本不敢抬头看。
“臣新筑县令(县尉),参见陛下!”张县令和吴县尉进来后,立刻向李世民行礼道。大唐这个时期的君臣之间没那么大的差距,至少不用像明清时动不动就三拜九叩,事实上除非是遇到特别重大的典礼,比如登基之类的,平时臣子见到皇帝是不用下跪的。
“不必多礼,刚才朕听燕国公说,你们查出惠明和尚之死另有隐情?”李世民这时沉声问道,如果惠明和尚之死真的另有隐情,那么这背后就是一件针对李休的大阴谋,想到竟然有人敢陷害自己最为依重的大臣,这让李世民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不过李世民的心情不好,却是把张县令两人吓了一跳,本来查案子的事该由吴县尉来说,不过他这时却是吓的不敢出声,最后张县令只能硬着头皮道:“启禀陛下,臣等的确查出惠明之死另有隐情,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不过却可以断定,惠明应该是死于它杀!”
“哗~”张县令的话音刚,整个大殿也不由得一阵喧哗,在场的大臣全都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这件事,甚至连早有准备的长孙无忌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毕竟之前人人都说惠明是**而死,可是现在李休却找到证据说惠明是他杀,这简直就像是釜底抽薪一般,把萧等人的底气也全都给抽掉了。
萧这时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们本来就是借着惠明之死在民间引起极大的风波,这才借势向朝廷施压,却没想到惠明是死于他人之手,这简直让他们感觉自己的颜面扫地。
“陛下,若是臣记得不错的话,这位张县令应该是傅奕的学生,他们师徒全都对佛门十分痛恨,因此臣以为他的话根本不足为信!”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见萧背后的一个谏官站出来大声道。
“你……你无耻,张鲤虽然是我的学生,但他为官一向清正廉明,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事上做伪证?”对方的话音刚落,就见脾气火爆的傅奕就跳出来反驳道,而且他这时也气的不轻,毕竟被人无端的泼了一身脏水,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嘿嘿,原来如此,没想到傅兄你还有这么一个好学生,真是让人没想到啊!”这时又有一人冷笑着嘲讽道,对于傅奕的辩白根本不加理会。
“闭嘴,不要用你们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就在对方的话音刚落,本来一直面带的微笑的李休也终于忍不住大声怒斥道,张县令是被他拉来做证的,却没想到竟然被人凭空污蔑,这让他自然也十分的恼火。
看到一向随和的李休竟然发火,也把萧背后的人吓了一跳,本来准备开口嘲讽的人也不由得闭上了嘴,这时只见张县令也气的脸色通红的辩解道:“下官可不是空口无凭,而是有物证在手,可以证明惠明死于他杀!”
“你既然有物证,那就拿出来让我们亲自查看!”萧这时终于开口道,不过他这时的脸色也十分凝重。
“这个……”张县令听到萧让自己把物证拿出来,当下也不由得露出迟疑的表情。
“怎么?该不会张县令拿不出来吧?”这时又有人开口反问道,语气中也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李休刚才发火虽然有些威慑力,但他们既然敢针对李休,自然也早有得罪李休的心理准备。
“当然拿得出来!”张县令虽然官小位卑,但几次三番被人嘲讽,这时也有了几分火气的道,“只不过证据就是惠明和尚的尸体,这里是皇宫,下官自然不可能把尸体带进来!”
“尸体?难道说你们在尸体上发现了对方的死因?”萧这时再次追问道。
“惠明的死因倒是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们得到驸马的指点,发现惠明绝对不是被烧死的,而是死后被人焚尸!”张县令这时再次大声道,对于李休在这件事上的功劳,他也不敢隐瞒。
听到惠明的死因竟然是在李休指点下发现的,长孙无忌等人也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