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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马爷听到李休的话却是一愣,随后上下打量了李休几眼,这才有些不可思议的道,“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以你的性子,西突厥发生内乱,咱们大唐不是正好可以向西域扩张势力吗?”
“呵呵,这些事情自然有陛下他们操心,我只是个小小的农部郎中,能管好农部这一块就不错了,至于其它的事情,我可不再掺和进去了。”李休当下却是微笑着说道。
“你小子……”马爷听到李休的话也是大为惊讶,不过随后就明白了李休的意思,当下也不由得指着他大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你逃得倒是挺快,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日后真的脱不开身,只不过陛下那里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放你离开。”
“无所谓,反正我是不打算再像前段时间那么劳心费力了,大不了我病上一年半载的,难不成陛下还能逼着我带病上朝?”李休这时却是满不在乎的道,马爷虽然执掌着飞奴司,但绝不会把这些话告诉李世民,这点李休也有着绝对的自信。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用这种无赖的手段,不过这样也好,我的年纪也大了,再过两年我也想把飞奴司的差事交给别人,到时你也能多陪我聊天钓鱼,免得我老来寂寞。”马爷说到最后时,也不由得露出感慨的表情,特别是现在恨儿又要出嫁,更让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马叔放心吧,我家的孩子那么多,他们可都喜欢听您讲当初打仗的故事,我估计您以后想寂寞都不可能!”李休看到马爷的表情不对,当下也故意开玩笑道,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比如晋儿和平安郎就经常缠着马爷讲故事。
听到李休说起晋儿这些孩子,马爷也终于露出几分笑容,人的年纪越大,就越喜欢小孩子,刚好李休家里的孩子最多,所以他在没事时,也喜欢去李休那里和孩子们说说话,这也为他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休将其它的事情全都放下,全身心的投入到对恨儿婚礼的准备当中,另外光化郡主也亲自去了洛阳,然后把恨儿的弟弟,也就是那个杨凡接到长安,毕竟恨儿出嫁,杨凡自然也要参加。
不过恨儿的婚礼虽然准备的时间很长,但整个婚礼的规模并不是很大,一来是恨儿的身份比较尴尬,毕竟她是杨广的女儿,前隋的公主,实在不宜太过张扬,另外上官仪的父母早丧,家里也没有什么亲人,而且他也只是个刚入仕途的小官,如果婚礼太过铺张的话,也会对他的仕途不利。
很快就到了这个月的二十五,也就是恨儿出嫁的正日子,当初马爷可是翻遍了黄历,这才找到这么一个宜嫁娶的好日子,李休也早早的来到马爷的家中,忙里忙外的张罗着恨儿出嫁的事,同时也帮着马爷迎接宾客。
马爷虽然是孤身一人,但是他在军中的朋友下属却是有一大堆,所以今天一大早,秦琼和何潘仁这些将领就带着贺礼前来,光化郡主那边的人比较多,除了她母亲同安大长公主外,还有不少的堂兄妹之类的,比如平阳公主就带着一帮孩子来了,甚至连从来不出门的萧皇后,也带着杨政道登门道贺。
不过在这些前来道贺的宾客之中,李休却发现有一个特殊的人物,甚至他根本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亲自前来。
第七百零一章 杨妃也来了
吉时已到,上官仪率领着一帮好友前来迎亲,刚一进门,就被一群女宾拿着木棒一顿乱打,虽然棒头上都缠着丝布,但也把上官仪等人打得不轻,等到他们晕头转向的冲到恨儿的闺房外,这才摆脱了棒打。
紧接着上官仪取出自己删改数遍,这才确定下来的催妆诗大声的读了起来,身后的男宾也跟着一起催促新娘子快点梳妆,甚至想要闯进房间里去,不过以七娘为首的小姐妹们却是死守着房门不让进,而且她们不要红包,只要让上官仪当场再做一首诗才肯放行。
上官仪的才学本来就是顶尖的,特别是他的诗绮错婉媚,被后世人称为“上官体”,虽然现在他还年轻,诗风还没有完全成型,但当场做首诗还是难不倒他,等到他将一首应景的新作诵读出来后,这才让七娘她们打开房门。
也就在这时,李休背着盛装的恨儿从房间里走出来,这也是出嫁的规矩,凡是出嫁的女子,脚都不能沾地,而且在出闺房时,也要由新娘的兄弟背着她出门,本来这件事应该由杨凡来做,不过杨凡虽然个头很高,但毕竟还是个孩子,竟然背不动恨儿,所以最后只能由李休代劳了,反正李休也和恨儿的亲哥哥差不多。
不过在把恨儿交给上官仪时,李休心中也涌起几分不舍和酸楚,这时他也终于体会马爷嫁女时的心情,估计每个父亲看到女儿出嫁时,都会有这种复杂的心情。
李休陪着马爷亲眼看着恨儿上了马车,上官仪也骑上高头大马走在车前,李休带着家人,与周围的宾客一起随着恨儿的马车去上官仪家赴宴,不过马爷和光化郡主夫妇二人却不能去,本来李休想留下陪他们夫妇的,不过却被马爷拒绝了,因为家里必须去几个有份量的宾客给恨儿撑场,所以李休也必须要去,更何况家里也有人陪着他们夫妇。
“国公,我姨娘嫁给了上官仪,那以后我见到他岂不要称呼他为姨丈了?”马车之上,李恪这时一脸认真的向李休问道。
恨儿与杨妃都是杨广的女儿,她们自然也就是姐妹,今天恨儿出嫁,李休本以为杨妃顶多就是派李恪代她前来道贺,毕竟她不方便出宫,却没想到她今天竟然亲自来了,而且还把李恪也给带来了,不过李休并没有见到杨妃,因为对方直接坐着马车进到内宅,去找光化郡主聊天去了,毕竟皇帝的女人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按道理来说的确是如此,不过你是皇子,身份比上官仪要高,所以他见到你时,反而要先给你行礼,当然这是有别人在场时,如果只有你们两人,那就无所谓了。”李休这时耐心的回答道。
杨广的儿女之中,在世的已经没有几个了,估计这也是李恪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另外他也对那位神秘的杨妃很感兴趣,可惜却没能见对方一面,只是不知道等到回来时能不能见到对方?
“真有意思,我姨娘比我大不了几岁,等到她有了孩子,我就又多了几个弟弟妹妹了!”李恪这时很高兴的道。
“你家里的弟弟妹妹们难道还少吗?”看到李恪高兴的样子,李休也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反问道,李世民继承了李渊强悍的生殖能力,现在儿女的数量一大堆,这点李休完全没办法和李世民相比,这让他有时也是羡慕嫉妒恨!
“家里的弟弟妹妹吗?”让李休万万没想到的是,李恪听到他的话却忽然露出一副惆怅的表情,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的再次开口道,“不一样的,帝王之家无亲情!”
李恪的话一出口,李休也不由得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他万万没想到小小年纪的李恪竟然会说出这样子话,不过他的话也并不准确,帝王之家也是有亲情的,只不过在更大的利益面前,这些亲情有时就会显得十分脆弱了。
“国公,刚才我在光化郡主身边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他应该就是我母妃的弟弟,也就是我舅舅吧?”正在这时,李恪忽然扭过头再次对李休好奇的问道。
“秀宁是你姑母,以后你还是叫我姑父吧!”李休这时白了李恪一眼道,其实他早就发现李恪虽然表面随和,但骨子里一直对别人保持着一种刻意的疏远,比如每次见到自己都以国公相称,从来不像李承乾和李泰他们那样称自己为姑父。
听到李休的话,李恪眼睛中明显露出几分犹豫的神色,不过最后终于还是开口道:“是,姑父!”
“不错,这才像个样子。”看到李恪改口,李休这才点头夸奖了一句,随后这才回答了李恪的问题道,“光化郡主身边的那个男孩名叫杨凡,的确是你的舅舅,不过郡主不想杨凡因为他的出身而担惊受怕,所以杨凡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出身,而且也一直和他的养父母住在洛阳,本来他也应该和我们一起来送恨儿的,不过光化郡主怕他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所以就把他留在了府中。”
光化郡主不想让杨凡知道他真正的出身,所以也将杨凡保护得很严,所以除了少数几个亲人,别人根本接触不到他,之前让李休背着恨儿出门,除了杨凡年纪太小外,也同样是为了保护杨凡。
“原来如此!”李恪听到这里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道。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李休这时却是盯着李恪反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娘以前想到我外祖父时,经常暗自抹眼泪,说外祖父连个血脉都没有留下,后来才知道我有个舅舅和姨娘还活着,这让她也是高兴了好久,不过恨儿姨娘我倒是见过,但却从来没见过这个亲舅舅,所以才有些好奇。”李恪这时急忙解释道。
杨妃毕竟是杨广的女儿,也许天下人都恨杨广,但唯独杨妃不能,这也是亲情使然,李休也觉得很正常,不过想到杨广,他却忽然想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于是笑呵呵的看向李恪道:“李恪,不知你对你那位外祖父有什么样的看法?”
第七百零二章 李休出的难题
李恪的出身十分特殊,他父亲是当今的陛下,母亲却是前隋的公主,仅仅从血统上来说,恐怕也只有他的亲弟弟才能与他相比,但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李恪若是想登上皇位的话,最大的阻碍也同样来自于他的血脉。
当初杨广乱政,搞得天下大乱,前隋的人口有大半都死于战乱之中,这使得全天下的百姓几乎都对前隋十分的厌恶,特别是杨广更是成为历史上公认的大暴君之一,而李恪身上就有一半血脉来自于杨广,所以他这辈子几乎可以说与皇位无缘了。
李恪虽然年纪小,但却比同龄人更加的早熟,对于上面这些也十分的清楚,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恐怕会面临周围所有人的嘲笑与指责,因为他有一个暴君外祖父,但他偏偏是身份高贵的皇子,所以没有什么人敢对他不敬,反而让杨广成为李恪生活中的禁忌,除了他母亲杨妃外,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杨广,更别说像李休这样问他对杨广的看法了?
李休也知道肯定没有人像自己这样问过李恪,不过他却偏偏的问了出来,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感觉李恪这个小家伙很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有时连他也摸不准,这让他感觉很不爽,所以才问出这么敏感的话题,打算看看李恪是什么反应?
果然,只见李恪听到李休的问题后,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甚至有些恼火,因为在他看来,李休问他对杨广的看法简直像是在羞辱他,不过李休之前给他的印象很好,甚至他觉得李休比自己的父亲都更加的理解他,对他也十分的宽容,所以最后他还是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但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看到李恪的强忍着怒火的样子,李休却是淡定的一笑继续道:“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吗?”
“这种问题有什么好回答的,天下人谁不知道杨广是个暴君?”李恪这时终于被李休轻佻的语气惹得怒不面遏,当下气的大吼一声道,幸好车厢里除了他们两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