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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腾-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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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张伟喜滋滋入睡,待第二天仆役将他叫醒,梳洗一番,便听人报了码头上官船来到,张伟坐上马车,便向码头而去。

    待到得码头,何斌以下所有的台北吏员皆已到码头等候,因并无台北卫所之事,周全斌等台北将领到是一个也未来,待张伟到得码头,何斌正命人鸣炮欢迎,又令巡捕营官兵摆队相迎,着实是给足了朝廷的面子。

    待肃静回避等牌、棍先导下船上岸,至船上走下三位身着官袍之人,打头的头戴乌钞,身着五品文官补服,自是那孙元化了,史载此人“相貌奇伟”,张伟原本以为必然是高大英俊之士,现下见了他,却是个高个儿胖子,大脸盘小眼睛,下巴微有胡须,原本张伟还打算在他眼中看到“精光四射”,后来见他楞着张四处打量,眼泡微肿,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心中奇怪,心道:“难道这人便是‘英才’,看起来可大大的不象啊。”

    肚里嘀咕,却是笑嘻嘻迎将上去,向孙元化拱手道:“孙先生,有失远迎,请恕张伟无礼。”

    “张将军客气,您是二品将军,卑职该当给您行礼才是。”

    “先生不必客气,我早便听说先生在宁远协助袁大帅击走那努儿哈赤,那老头起兵打了几十年的仗未尝一败,却伤在了先生所铸的红衣大炮上,一怒之下呜呼哀哉,先生之大才,实在是令弟倾慕。”

    孙元化到没有料想到眼前这前海上大盗,现任的卫所将军却对他的光荣历史知之甚详,明朝文人历来轻视武官,别说张伟这样的小小卫所官儿,就是当年在辽东,与袁崇焕一同守辽东时,手下什么将军总兵之类的汗牛充栋,却哪里能将张伟这海盗看在眼里?此番来台,不过是禀承帝命,前来看看这海外蛮荒之地到底能铸出什么好炮来,待堪察完毕,他自然是要回京述职复命的,故而那两个知县都带了家眷来,他却只身一人前来上任,现下见了张伟如此诚垦客气,心里又是得意,又有些须感动,便向张伟笑道:“将军实在是太客气了,元化担当不起。”

    何斌见张伟只顾着与那孙元化寒暄,却把这两位知县晾在一边,便趁着孙元化的话头,过来笑道:“志华,咱们可不能怠慢了两位知县,请孙大人暂歇,志华,过来迎接两位知县。”

    因知县的官阶与张伟相差甚远,待张伟一走近,那两位的知县便抢先躬身一礼,向张伟呈上手本,齐声道:“卑职史可法,王忠孝,拜见指挥使大人。”

    “唔,两位请起。”

    张伟打开手本,细细看去,只见那手本上用毛笔小楷细细写了两人的履历,姓名

    ,看了一回,便将手本一合,交还两人,漫不经心问道:“你们两位,哪位是史可法,哪位又是王忠孝?”

    张伟一问,其中约二十六七的知县便又躬身行了一礼,用着浓厚的河南口音答道

    :“卑职便是史可法。”

    “嗯……你此来不易,记得要实心任事……”

    说到此处,张伟忽然头一懵,心道:“史可法?!史阁部大人?”只觉眼前一黑

    ,立时晕头转向,差点载到在地上。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设县(下)

    张伟晕头转向之余,勉强定住心神,半响方又向那史可法笑道:“你可是字宪之,河南祥符人士?”

    那史可法闻言大诧,忙点头道:“下官正是河南祥符人士,亦正是字宪之,不知道指挥使大人如何知道?”

    “这个,呵呵……”

    张伟干笑几声,答道:“朝廷要派知县过来,我总得打听一下来历,免得失礼啊。”,史可法听他如此说,方才释然,笑道:“下官多谢大人关心。”

    何斌在一旁听了,却是不信张伟的鬼话,心道:“傻子都知道你不喜皇帝派知县来,哪会有心思理会是谁,这话骗的了史知县,却是骗不了我。这张志华鬼鬼祟祟,又不知道在弄什么鬼了。”

    张伟自是不知道何斌腹诽,拉着史可法的手又是好生勉慰了几句,方转头看向那年

    纪稍长的知县,那知县见张伟看来,到也不等张伟开口,向前一礼,恭声道:“下官王忠孝,见过指挥使大人。”

    “好好好,不必多礼,请起身。”

    张伟频频称好的同时,心中又在暗想:“王忠孝,名字起的当真是伟光正之极啊,不知道又是什么来头,一时却想不起来……”

    见那王忠孝模样虽不是很出众,眉宇间却有股温润儒雅之气,举手投足比史可法更加的持重守直,一来是年纪稍长,二来显然是所谓读书人读书养气的功夫了。

    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便将手略拱一拱,虚邀一下,迎接一事,便告完毕。

    那孙元化原是极不喜这些俗礼,在京为官之时便因失礼于长官受过训斥,同僚也大半不喜他那随意不拘的作派,现下因初来台北,见张伟等一干台北官吏嬉笑相迎,到也不好拂袖而去,候在原地枯等无趣,便四处张望,一看之下,到教他出这台北码头与其它码头不同之处来。他原本到过辽东,曾数次登过皮岛,全国各地的沿海码头也去过不少,却甚少能与台北码头相比拟者。

    极目看去,只见一条四十米宽的青石大道通向内陆,大路两边皆种植柳树,初春时分,因这台北比之内地温热的多,柳树都以发芽抽枝,远远看起,两边垂柳依依,长长的树枝随风轻摆,他游历全国各地,何曾见过如此平整美观的道路?再看那码头,绵延逶迤数里,分为渔船、商船,战舰停泊区,岸上的建筑皆是美观整齐,那渔船及商船停泊区虽是有数百艘船来来往往,却也是秩序井然,一切调度皆有官府小船及岸边高塔进行,那岸上也是干净整齐,虽是人来人往不断,却丝毫没有内地码头那般的脏乱。他此来便是自厦门码头上船,那码头嘈杂脏乱,港口处死猫死狗垃圾成片,未开船前于船舱内便是冲天的臭气,再加上那船家的吵闹,油烟,虽是官船亦不能清静,诸般气象,哪能同这台北码头相较之万一?

    心头暗赞之余,却是也不免对张伟这位台湾主事之人起了好奇之心,看那张伟相貌平平,举止虽说是豪爽大方,待人接物亦是平易近人,只是实在看不出来他二十四五的年纪,便可以创下这般基业,还能整治的如此出色。因见张伟与两位知县见礼已毕,孙元化便张口道:“指挥使大人,咱们可以去台北官衙了么?”

    “自然自然,不过天近响午,请各位去我府中,在下略备薄酒,为各位接风洗尘,请务必赏光。那台北衙门正在扩建,需得加建后院,方能住入,在此之前,还得请各位在我府中暂住。”

    “如此也好,那便叨扰大人了。”

    张伟见史可法与王忠孝尚在迟疑,便笑道:“两位,难不成去露宿街头不成?还是随我去吧。”

    那王忠孝施了一礼,道:“下官们随便找些旅馆,也能将就歇息。不敢打扰大人。”

    “唉,说的哪里话来!几位到了我的地头,难道还让我将诸位赶到大街上去么?再有,这台北甚少有行商过夜,大多是办了货即刻便行,生意人最怕耽搁,就算是有暂留台北的,亦是不许离开码头,是以咱们台北是没有旅馆的。”

    见两人还在迟疑,张伟自是知道他们临行前皇帝自有交待,不得与台北众人太过挤近,心里嘿然一笑,心道:“这古人通信不便,皇帝只说不能太过接近,要保持距离,可惜啊,这临机处置又教他们怎么办?现下拒绝我,可是他们理亏!”

    那史可法与王忠孝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无法,史可法到底要比王忠孝有决断些,便向张伟笑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下官们便不客气了。”

    一旁孙元化早便等的不耐烦,他没有到京师,而是直接在家接了圣旨便来台湾,崇祯原也不指望让他留台,故而也没有什么特别指示,此人一向与人际关系阴谋政治上幼稚的很,哪里能晓得这两位拖拖拉拉的知县实是受了皇帝的指令,务必要监视张伟,不得与台北之人过从甚密,两人接命之后便商订了几项原则,这不吃请,便是其中之一了。现下张伟不但要请吃饭,还需住在张府,两人原先想的原则,在张伟笑咪咪的邀请下立时碰的粉碎,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心中只道:“这可是你请我的,我总之不念你的情就是了。”

    心里明知只是自我安慰,也只得强挤出笑容,史可法答应之后,便转身向从家中带来的长随道:“吩咐轿夫将轿子抬过来。”

    孙元化与王忠孝便也各自吩咐家人将停在岸边的轿子提来,孙元化又向张伟笑道:“大人,还需麻烦人在前引路才好。”

    “路么,顺着路一直走,自然就到镇北镇了。只是几位不需提轿,我早已命人备下官车,行起来又稳当,比起轿子又快,几位坐车便是了。”

    说罢便向不远处官道上树阴处招上一招,便有三辆特意打造的辂车驶了过来,四马而驾,前设御者,红黑漆,太平盘,辂设云顶,镀金兽头,四轮,十八辐,除了少上一些佩饰,车身稍矮,以及没有镀以龙头,一切规制皆与皇帝大辂同。史可法等三人一见,立时同声向张伟道:“张大人,这未免僭越太过!”

    张伟诧道:“僭越?没有啊!台北七镇纵横数百里,皆是以官道相联,辅以官车来往,众百姓亦是乘坐马车,除了没有镀金佩饰,亦有两匹马的小马车外,一应模样皆与此车同,若是僭越,这台北数十万百姓大多僭越过啦。”

    他此言一出,史可法等三人面面相覤,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答为好,过了半响,方有那王忠孝吃吃说道:“大人,虽说如此,这马车的规制与皇帝大辂同,做臣子的万万不敢乘坐,我等三人,还是坐轿便是了。”

    张伟冷笑道:“诸位可知,我这台北虽是一县,地方人口却相比拟内地一府,几位不肯坐车,难道成日要打锣坐轿下乡,惊扰乡民么?你们又是文人,骑不得马,若只是坐堂办公,又怎能知地方情形!皇帝派你们来,可不是尸位素餐的吧?”

    孙元化到还无可不可,史可法与王忠孝听他说的有理,一时间辩驳不得,只是涨红了脸,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张伟见孙元化神色转常,不再面露惊愕之色,便向他笑道:“以孙先生大才,难道这台姓都坐得,孙先生反倒不敢么?”

    孙元化吃他一激,当即便把下袍一掠,纵身上车,端坐在车上向下笑道:“这马车看起来威风,坐上去不过是看的远些,到也平常。”

    张伟大笑道:“好!不愧是徐光启老先生的弟子!”

    又向史王二人道:“如何?入乡随俗吧?”

    两人无耐,只得也扭捏着上车,心中暗念罪过,待坐上座位,举上四看,这马车不比他们坐过的骡车之类,宽敞高大的很,陈设又精致舒服,两人虽初始尚觉得别扭,待车夫将鞭一扬,马车飞速行将起来,那道路又平又直,两边又有柳树成行,再看向四面庄稼,皆是长势喜人,不觉在心里叹服:“原本只以为张伟是寻常海盗,不想把这台北治理的如此,当真是可惊可叹。”

    史可法原本一心要在台北施展拳脚,使得台北众平民百姓心向大陆,忠于大明,现在看了路边情形,心里已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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