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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腾-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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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将怀中信物掏出,给张伟验看了。张伟接将过来,略一端详,便将那印信递还给那使者,催问道:“天津那边情形如何,还有我令他注意辽东一事,多加打探,有何消息?快说!”

    “天津一个月前已被施将军攻下!天津卫原本是朝廷制造火器的重地,却也无甚强兵把守,咱们的炮舰驶进港口,将码头内的船只什么的轰击沉没,步兵上岸,不过几个时辰,便将守兵击溃。依着大将军吩咐,将天津卫的火器作坊焚毁一空,工匠尽数掠至船上,送回台湾。”

    听到此处,张伟已是两眼放光,双手击掌叫道:“甚好!尊候做的很好,台湾现在正缺匠人,这些工匠都是熟手,过去之后立时便能大用,甚好!”

    说罢又向那使者问道:“天津一下,京师震动,皇帝可有什么举措?”

    那使者轻蔑一笑,答道:“因缓不救急,镇边边兵调动需时,皇帝又知咱们只有几千步卒,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祟,竟派了京营副将,都督同知萧文奎领着京师神器营、五军营约摸五万京军来攻,施将军原本想着击溃了事,料来打上几炮,这些京营老爷兵必定不敢再攻。却又担心皇帝派边兵再来,又怕动静小心不能使皇帝和京师惶恐,是以设下埋伏,待京军入围之后,方始进攻。不但那萧文奎当场战死,五万京营逃回去的也不足万人。此一战后,皇帝大为震恐,已命洪承畴为九边总督,领十三总兵近二十万兵往援京师。待他们大兵云集,施将军已撤出天津,又往山东而去。此后如何,因我来报信,却是不得而知。”

    听到此时,张伟长叹抚掌道:“甚好,北兵疲于奔命,被尊候四处调动。这一处偏师用的极好,尊候当真是了得。”

    又问道:“可有辽东消息?”

    “回大将军,辽东那边现在看守甚严。咱们买通了不少皮货商人,却是很难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原本可以进入辽东看货,现下只能在边地交易。若是多打听几句,立时便被斥责。稍不小心,还会被八旗兵逮去拷问。是以竟没有一点实情可得,施将军说了,此事也急不得,只等着看便是了。”

    张伟嘿嘿一笑,挥手命那使者退下歇息。心中暗忖:“你越是这么严防死守的,你越是心虚!想必皇太极非死就是重病。如若不然,又何必弄出这些怪样。”

    虽是如此推断,到底还是有些担忧,拍手召来一个亲兵,令道:“你即刻回台湾,找到何爷,命他想方设法,花再多的钱也要得到辽东那边实情。”

    挥手令那亲兵去了,张伟立时又命道:“来人,给我传令!城内汉军明早开拔,赶赴南京战场,今夜便需准备,不得延误!”

    各传令亲兵领了令牌纷纷离去,得得的马蹄声立时在镇江城中四处响起。张伟此时精神大振,竟致无法入睡。在中庭徘徊半响,犹自沉思:“今番的战事算的上顺利之极,南京一战并无悬念。八万汉军对阵二十余万明军,不过是砍瓜切菜耳。此战过后,整个南直隶已然平定。该当亲率主力,往攻襄阳,待襄阳一下,南方亦无忧矣。”

    想到此处,却是又起了惶恐之心。眼见自已离大业越发的近,心中却止不住想:“张伟,得天下易,治天下难。台湾一片空白,你治理起来尚有诸多难处,以全中国之大,你又该当如何呢?”

    一直待东方既白,鸡啼声起,城内已隐约可听闻汉军起身集结的声息。张伟早已披挂整齐,在房中假寐而已,听得动静,立时佩剑而出,向着诸亲兵大声令道:“随我出城,咱们与张瑞的飞骑先行动身,赶赴南京!”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伐明(十二)

    张伟领着众亲兵飞骑出城,待参军部等直属直部跟随而出,便会合飞骑,直奔南京而去。其余万骑与炮兵大队,则在张伟身后缓行。好在镇江与南京之间距离甚近,又有大道相连,炮队行进起来,到也不会太过迟慢。

    镇江府城距南京不到百里,因都是骑兵,自一早奔出,不过傍晚时分,便已到了狮子山下的汉军大营之内。张伟因想起当初郑军分营被八旗骑兵分头击破一事,便令张鼐与孔有德将大营连营一处,若有敌情,两人可合议而行。待张伟率大军奔来,还在二十里外,便有汉军的侦骑发现,待他领着张瑞等人赶到狮子山下汉军大营之前,张鼐等人早便率着诸将出营恭迎。

    待张伟入得大营主帐中安坐,还未及洗去身上风尘,便将营中校尉以上聚集至大帐之中,召开军议。

    “张鼐,近日敌情如何?”

    将洗脏的残水顺手泼出,把铜盆递给身边亲随,因见诸将齐集,大账内已是挤进了数十名将官,因向张鼐随口一问,料想敌军龟缩城内,想来也是无甚变化。

    却听那张鼐道:“近日城内的明军不敢出西门,到是东门那边有些异动。原本敌军都在城内,现下因见我军多日围城不攻,又因咱们人少,照顾不到东边,火炮移动也甚是不便,因为这些个原故,十日前城内敌兵开始出东门安营,近日来在城外越聚越多,连营成片。因不能断绝南京与外界联络,前来援助的明军越发的多,估摸着附近几省的明军多半都赶过来了。”

    见张伟不以为意,张鼐与孔有德对视一眼,一共躬身道:“大将军,以咱人的兵力,攻城还有些难处,击破城东的明军连营,却也是小事一桩。不如让金吾与龙武各出一万,辅以火炮,明早必破明军连营!”

    张伟安然坐下,向两人笑道:“我刚到这边,敌情不明,此事暂且不说。”

    因天色已晚,帐外尚有些余光,内里已是漆黑一片,张鼐命亲兵入内,将烛台全数点亮,烛影重重,将张伟的神色照映的阴晴不定。各人不知他心思,却也不再行请战。

    半响过后,张伟方从沉思中惊醒,见各人都端坐不言,如泥雕木塑,便笑道:“我竟迷糊过去了!”

    伸上一个懒腰,向张载文道:“载文,把施尊候在北方的战情,讲给他们听听。”

    张载文微笑应了,立起身来,将张伟昨夜得的消息说将出来,张伟斜歪在坐椅之上,笑吟吟看着帐内诸人的反应。

    别人到也罢了,只张鼐、孔有德等几个统兵大将知道此事就里,几人兴奋之余,一齐向张伟道:“咱们都是纳闷,不知大将军为何迟迟不来,却原来是等着施将军那边的消息。如此这般,咱们后顾无忧矣。”

    张伟一笑,将各人的说笑止住,向张鼐道:“除了大致知道明军有多少兵力,还知道城内统兵大将是谁么?还有,城内的那些官儿反应如何?”

    “南京城内原本有水陆二营,委了提督总兵萧如芷统领,各省来援的兵马,统归左都督、提督操江刘孔昭总理。至于城内动静,虽逮了一些明军查问,到底是小兵和低级将佐居多,上面的事情不得而知。只知道咱们围城之初,就由南京兵部尚书范景文召集诸将,还有城内的文官大员们会议,然后一队队的使者派将出去调兵。后来明军几次出城邀战,听说也是文官们闹腾,那范景文文人出身,不懂军务,听那些文官们一闹腾,就压着刘孔昭与萧如芷出战。被咱们击退之后,武将怨文官乱指挥,文官们说武将怯懦,成日的吵吵。按说,明朝武将不能和文官叫劲,只是那刘孔昭是刘基之后,锡封伯爵,身份贵重,是以还能说上几句话。若是不然,只怕里面的军队早就飞蛾扑火似的扑将出来了。”

    张伟沉吟道:“萧如芷……这人可是京师那个京营大将萧文奎的儿子?”

    “正是。这萧家与辽东李家齐名,人称北李西萧,一门全是大将。祖萧汉,凉州副总兵、都督佥事、前府佥书;长兄如蕙,宁夏总兵官、都督同知;如兰,陕西副总兵;其父文奎在京师为副将,眼见是要乞骸骨的人了,却不想死在尊候兄手中。”

    其余汉军将军到也罢了,只是孔有德等人却是忍不住嗟叹不止。他们原是明军世家出身,自太祖立国便是军户,是以对这种军中将领世家很是敬畏。此时听得那萧文奎年近七旬却死于非命,心中不免凄然。

    张伟只是淡淡一应,到也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叹息一声,道:“那萧如芷若是城破之日未死,若是肯降自然千好万好,若是不降,派小船送他过江。”

    当下商议已定,各人分头散去,准备来日大战。虽知明军孱弱,到底也是数十万人的大战,当夜传下令去,果尉以上均需小心戒备,随时可听命投入战场。

    第二日万骑并炮队赶来,搭建新炮兵阵地之时,往那城内试射了数十炮,明军畏惧汉军炮火,那守城的士兵一听炮响,一个个溜之大吉,不敢逗留。却不料此番汉军使用的有十六磅的重型火炮,又是以改良的火药为发射药,射程提高甚多,威力亦是加强,一颗颗炮弹飞越城墙,在近城的军营及民居附近爆炸,那些静卧不动的到还好些,越是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则越容易被四处飞射的弹片击中。城内死伤惨重,那守城的各将军直以为汉军必当攻城,自兵部衙门和陆营中不住发出命令,大股的明军在城内集结调动,往汉西门一带奔援。

    汉军围城已久,城内原已是习惯,市面已是如常,此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原本是行人不绝的街道上立时空无一人。正在百姓纷乱不已,纷纷躲藏之即,南京翰林院学士,詹事府詹事姜曰广,连同吏部右侍朗、右佥都御史张有誉、户部尚书张慎言等人却齐集兵部尚书范景文府中,纷纷向尚书进言,要范景文调动东门处明军大部,连同西门里的陆营守兵,两路夹击,将敌人一举击溃。

    他们还不知道驻守镇江的汉军大部已经被张伟带到南京城下,仍以为汉军还是不足五万,皆是步兵。在他们看来,战局不利,乃是城内将军太过怯懦的原故。是以此时一起来寻兵部尚书,请他督促明军出战。

    这范景文此时四十出头、五十不到,万历四十一年进士,此时正是政治家的黄金年纪,被皇帝派到南京,也是因其年富力强,耿直忠忱。当此乱世,崇祯将他派至江南镇守,对他自然是放心之至。崇祯眼不识人,一生任用奸人甚多,到后来失臣下之心,死时竟只有一个太监跟随左右。而满城的高官贵戚,在李自成进北京后,尚没有追比脏款之前,却也是一心一意要追随新朝圣主了。只有这范景文以大学士之尊,毅然投井自尽,为皇帝尽忠死节。这南京乃是明朝陪都,平时无事也便罢了,若是南方有兵事,首当其冲的便是南京兵部尚书。是以兵部尚书一职,甚是紧要。此时听各人乱纷纷发言,范景文亦是文人进士出身,却也听不出谁是谁是,他又觉城外汉军火器犀利,明军出战伤亡太大,恐有不虞;又觉眼前这些同僚说的也是有理,二十余万明军平日里执坚披锐,枕戈以待,不就是为了眼前之事?况且城外汉军火炮虽利,若是明军不计死伤,由城内城外一起猛攻,几万人的汉军又岂能抵挡的住?

    这姜曰广是后辈,那张有誉和张慎言却是资历与他相同,两人都是勤谨忠直之人,与范景文甚是交好。若非如此,亦是无法影响到范景文。

    沉思半响,范景文方向三人咬牙道:“城内的郧臣和贵戚难以说服,我是欲出战,奈何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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