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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谁又肯去理会?
孔有德、尚可喜、耿精忠三将此时领着龙武卫,明军盔甲原本简陋之极,只是着小红袄罢了。除了将官,甚少有全身披甲者。此时的汉军却是不同,虽然台湾无有铁矿,却是想尽办法为两万龙武军装备了全身的仿唐的明光甲。不但远强过明军,就是装备了多层棉镶嵌铁叶甲的八旗兵,也是远远不如。至于那些过人高的铁盾、长矛、陌刀,其打造之精良,亦是三人前所未见。虽然只两万兵,这些装备的费用,只怕不在明朝二十万军之下。再加上中下层军官全然是汉军老兵调来,对新入伍的新兵严加训练,军纪军法都比当年的皮岛明军不可同日而语。三将感叹惕厉之余,对张伟的敬佩和猜度,却又更加深了一层。
此时三人见手下士兵不住呼喊万岁,而张伟坦然受之,不以为意。皆各自在心头叹气,只怕将来战事一起,不知道前途如何。只是此时已归顺张伟,身家性命全然在这岛上,此时纵是别有他意,也是脱身不得。思来想去,只得也跟随着张鼐、刘国轩等人同呼万岁,虽仍是别扭,多喊了几声,到也变的坦然了。
却见那张伟骑于白马之上,巡行一遭后意气风发回来,原本有些郁郁之色的他却
瞬间变的神采飞扬。这样的场面便是有些魔力,可以瞬间将人的心理改变。
只听得张伟向张、刘两人笑道:“孔将军是老成人,张载文和王煊成日里跟随于我身侧,山呼万岁这一出,定是你二人弄出来的鬼!”
见二人嘻笑,丝毫不以为意,张伟乃正容道:“诸位将军,玩笑耍乐也就罢了。这适才的万岁声若是传到北京真万岁的耳朵里,只怕我也只好要了你们的脑袋,给皇帝陪罪去。”
见各人仍是全不当真,张伟知道这些人眼里只有自已,全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便是尚耿等辽东诸将,适才自已在马上看了,也是万岁万岁喊个不停,此时这么呼喊虽是不妥,却也不好太过训斥,只得又吩咐几句,便待拨马出营。
“大人,末将有事禀报。”
“喔,孔将军有何事?”
因见孔有德恭身行礼,张伟笑道:“孔将军有事便说,不需多礼。”
“大人,末将想请大人校阅龙武军,这些时日来每日训练不止,将士思战,前些
时日龙武军与金吾军曾有对战演练之议,今日大人过来,到正好可以演练给大人
看。”
因见龙武三将与金吾诸将神色都不自然,颇有些愤愤之色。张伟心中略想一想,便已知道定是火枪兵与龙武军起了争执,诸将为手下出头,为了证明自已手下都是强兵,方有这对攻演练一说。”
因笑道:“这又何必。不发实弹,火枪兵威力不显,发射实弹,又无法演练。”
却听那孔有德亢声道:“末将愿亲率五百龙武精兵,与五百金吾火枪兵对阵,以
三里为距,按照估算好的发射距离和威力来对攻便是了。”
张伟见诸将坚持,虽是无奈,却也只得应允。只见一龙武军小军跑上前来,以草人装备了龙武军的全身铁甲,又放置铁盾于其身前。令一金吾小兵试射,先两百米,未中;一百五十米,弹丸擦射而过;百米,正中铁盾、五十米,弹丸擦于铁甲之上,叮当做响,却只有寥寥几粒钻进了铁甲之内;直到三二十米,方有铁丸击中草人要害,只是数量仍是不多,并不足以致命。
张伟神色铁青,心中只是在想:“龙武军全是步兵,身着铁甲防护力虽高,若是
遇着大股的火枪兵,死伤仍是惨重,若是五百对五百,金吾兵必是惨败无疑。”
事实果真如此,待双方对阵完毕,按照预先算好的折损,五百铁甲龙武军只伤损
下去二三十人,余者皆冲至火枪兵大阵之内。以龙武军的格斗术及装备,这五百
金吾军以刺刀迎敌,只有半个时辰,便告全灭。
正文 第六十章 鼎革(十一)
因见张伟神色难看,金吾诸将皆是面如死灰。张鼐与张杰虽与张伟关系亲近,此时亦不得不与顾振、黄得功一同跪下道:“末将等死罪!”
五百对五百,如此惨败。不但金吾诸将神情惨然,跪地向张伟请罪,就是龙骧并神策两卫的将军们亦是脸上无光。那刘国轩自持身份,到是不好在张伟眼前公然向孔有德等人发难。只斜了贺人龙一眼,示意贺疯子出来说话。
“大人,末将有话要说!”
张伟先是示意张鼐等人起身,继而向贺人龙道:“讲来!”
贺人龙亢声道:“大人,此次演练对金吾军是不公平的!咱们火枪军行军做战,最讲究以火炮轰击,然后全军布阵向前。适才那样规模的演练,依着咱们的火炮配备,至少有八到十门火炮在后。那龙武军远隔三里外向前,战甲沉重,咱们每门炮至少能放十发炮弹,这样,能打死多少人?他们的军心乱不乱?待到了火枪射程之内,再以火枪先挡住他们进击,火炮改射霰弹,又得多死多少人?打仗的事没有演练这么简单。”
他斜了孔有德等人一眼,又粗声道:“真的拉到战场上,打上几仗,才知道谁是真正的英雄好汉!”
张伟见孔有德等龙武军将士气的面红耳赤,贺人龙等人却兀自一脸愤恨不平模样,因斥责道:“亏你还是领军大将!演练输了就是输了,哪有这么多理由!你能保证日后每战必有大炮?或是没有敌兵伏击?三里外还打成这样,若是路过狭隘路口,敌兵自道路两边冲击而上。火炮何用?”
贺人龙被他训斥的灰头土脸,不敢再辩,只得灰溜溜退下。那张载文与王煊身为
参军将军,说话到比这一众卫将方便的多。两人齐声道:“大人,这话说的不对。”
“喔,如何不对?”
张载文与王煊对视一眼,相视一笑。那张载文便先笑道:“大人,行军打仗哪有不预先侦察的道理。若是中了埋伏,漫说是火枪兵,就是龙武军又能如何?是以你适才的话说的不对。”
那王煊接着话头说道:“况且那战场地形变化万端,哪有象校场上这么容易奔跑。龙武军身着的盔甲虽不笨重,奔跑起来却也不易。遇到个沟沟坎坎的,不是一样吃亏?”
周遭领火枪兵的汉军诸将听他二人说完,脸色立时和霁,各人纷纷交头接耳,齐声道:“着啊!就是这么个道理。打仗的事哪有这么简单。汉军百战精锐,哪有这么容易被人突到身前。”
各人议论几句,却见张伟神色不悦,当下便各自闭嘴。却又听那王煊道:“不过火枪穿透力太差,五十步内才有杀伤力,这终究是不成。打西班牙人和日本人时,因他们没有什么盔甲,也就罢了。将来若是打女真人,他们可都是有甲胃的!纵是装备的不如龙武卫,可人家还有马,还有强弓大箭!”
“那咱们遇着满人,干脆弃枪投降算了!”
“就是,也未见得有多厉害!在辽东,不是被咱们屠了那么多!”
张伟摆手令那些议论纷纷的将军们住嘴,沉吟道:“王煊说的有些道理。咱们在辽东是以强博弱。又算定了他们不会弃城而走,亦无法集中兵力出城野战。以大炮和火枪将敌人完全压制,是以有那么大的战果。基是敌军开初就弃沈阳不顾,集中沈阳、开原、辽阳的八旗兵,在野外骚扰我军,断袭我粮道,袭我后阵,你们以为,汉军的损失会比攻城小么?”
他将汉军诸将说的灰头土脸,自已却也是越说越烦躁,用皮鞭在马屁股狠劲一抽,大声道:“你们好生去做!其余三卫也要和龙武卫一般,学些格斗之术。孔将军,选些精干勇武的兵士教导。”
他听得孔有德等人远远应了,径自骑马出了营门。心中烦忧,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汉军若是有五十万精锐,八旗自不在话下。现下以十五万汉军对阵十五万八旗,却是败多胜少。人家的骑兵移动力远胜汉军,补给后勤的需要都不及汉军的需求大。只要满人没有蠢到家,不与汉军堂堂正正的正面接战,而是以骚扰、游击、断粮、侧翼突击等方法交战,十几万汉军步兵所能发挥的效能,与八旗精骑相差甚远。能以五千汉军足以随时抵住满人同等数量,甚至更多精量精骑的突袭,这方是张伟以火器成军的初始目标。
他心中甚是烦忧,一时却也无法。想起年前台湾兵器局曾上书禀报,言道几个工匠依着张伟吩咐,将那线膛枪制作出来。张伟心中一动,虽知这线膛枪制作不易,无法大量装备,心中却一直存着侥幸之心。此时他心中甚是忧虑,想到线膛枪一事,心中一动,立时调转马头,往那淡水镇西的台湾火器局而去。
这淡水镇与台北镇已是连接在一起,除了淡水河两侧方圆十里划为军事禁区,由台湾炮厂和火器局在内研究火器,镇内镇外已是与台北镇并无不同。这台湾现下一共九镇,台南有台南和嘉义两镇,台北则仍是七镇。虽云是镇,实则除了无有城墙,与内地的省会大城已是无甚差别。整个台北七镇加起来,除去镇外的农夫,仍有数十万人口。除了北京南京这样的大城之外,论起人口中已不在福州等省会之下。论起富庶,只怕是比之北京南京亦不遑多让。
待张伟自淡水镇外绕路而过,通过汉军士兵把守的警戒线之后,直入整个建筑群足有上千间房,其间有淡水河穿越,由十余小桥联接的火器局之内。如此这般的建造方式,当是为了试制武器时方便用水的原故。
“来人,请孙侍郎过来。”
张伟也不进官厅,直接便到那火器局内研发火枪的枪房之内。却因那些匠人各有专攻,分组各自研究,张伟虽召了几个匠人头目来问,却只是不得要领。无奈之下,只得令人去请正在试发火炮的孙元化过来。
张伟屡立战功,声名越发显赫,地位亦是水涨船高。这孙元化来台数年,每日潜心研发火枪火炮,忙个不休。却比那王忠孝和史可法只能做摇头大老爷强了许多。张伟念及他数年来辛劳,不但在俸禄补助上多有额外加赏,又特意连上保本,使得孙远化由兵部员外升为兵部职方司主事,又加赏了侍郎虚衔,到也算的上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了。
待孙元化穿着三品文官补服,脚蹬厚底官靴匆匆而来,却是全无汉官威仪。那袖子拉的老高,胳膊上尽是黑灰,脸上黑黑红红一片,当真是狼狈之极。
张伟忍不住大笑道:“侍郎大人,这副尊容让令师徐大学士见了,只怕轻饶你不得。”
那徐光启虽然是著名的耶苏会士,学贯中西,却也是进士出身,最讲究仪容举止。他年前来过台湾一次,虽然已是年老筋疲,见着孙元化上窜下跳,不成体统,却是将他罚跪许久,方才饶过。张伟虽是拿这孙元化调笑,他却只是不理会,因向张伟诉苦道:“这大炮的闭气和炮管已经改了好多次,有效的射程还是在五里之内,最佳的射程和炸点,还是三里左右,我着实是无法可想了!”
听得他诉完苦,张伟亦只能点头道:“诚然,也只能这么着了。那么,线膛枪又
如何?”
“那到好上许多。大人今日过来,想必是想验枪,咱们这便过去,如何?”
两人的神色一时间变的愉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