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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武二娘子轻轻摆手,但踮起不能落地的脚却足以说明事实。
“哼,还不快些道歉!”李安宁冷哼一声,提出一个合理要求,在她看来此事应该如此,也只需要如此。
但韦悦却不愿意,本性要强的他哪里能容忍被一个女子吆五喝六?何况刚才的事情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正至少是不能承认错误。
更厌烦被一个女子这般指着鼻子责骂,所以愤愤道:“你谁啊?凭什么对本公子吆五喝六?”
长安城里权贵子女甚多,男不识女乃是常事,韦悦不认识江夏郡王府的小郡主也不足为奇。(未完待续。)
第二五七章 并非不堪一击
本来只是小孩子家顽皮的小事,因为韦悦的冲动之举闹大了,当金城郡主和晋阳公主先后参与进来的时候,性质也就彻底变了。
李安宁并没有正面回答韦悦的质问,也许她是不想公然暴露身份,以免将江夏王府牵涉进去,或者不想仗势欺人。
韦悦却以为李安宁有些怕了,来此之前他曾饮酒不少,这会子酒意上涌,难免更加张狂。
可当他想要咄咄逼人之时,晋阳公主出现在面前,指着鼻子道:“你,给小蛮和武姐姐道歉。”
总算韦悦还算清醒,认出了晋阳公主,没敢造次,但道歉的事情则免谈,他压根没有这样的打算。
尤其得知小蛮和武二娘子出身淮阳县伯府后,新仇旧恨算在一起,态度便越发坚决了。
因而有了僵持,因而有了围观。
因为涉及亲妹妹,谢逸自然接到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然而就在左近的魏王李泰却先一步到了近前。
因为今日他投的是韦家,有存了些许拉拢知心,所以少不得维护韦家的面子,至少帮忙打个圆场。
“兕子,只是误会而已,就此作罢可好?”李泰摆出一副兄长的姿态,前去劝导,想要就此息事宁人。
不想晋阳公主却态度坚决,一点都不给面子,拉着李泰的手,控诉道:“四哥,他要打小蛮和武姐姐,让他道歉。”
“兕子,都是误会,算了好吗?”李泰有些低估了妹妹的坚决,仍旧轻声劝道。
晋阳公主坚决摇头道:“不行四哥,得让他道歉才行……”
“兕子,给四哥个面子。”李泰有些艰难地蹲下肥胖的身躯,小声温言劝解。
结果晋阳公主的头仍旧摇成了拨浪鼓……
李泰有点尴尬。做兄长的低声下气劝慰,结果小妹子压根不买账,很受伤,很没面子啊!
也就是在此时,谢逸来了。
不等他询问,小蛮便哭泣着将情况道来,大约是受了惊吓,脸上兀自挂着泪珠,相当的伤心。
谢逸心疼啊,在家里宠上天。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妹子头一回这般伤心,出现此等情况如何能忍?
“是你要对我家小妹动手?”谢逸看到是韦悦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谁对她动手了,倒是你家女眷竟恫吓我家族弟,我不过是前来阻拦罢了,他们自己跌倒怪不得旁人?再说了,你家妹子也怎么伤到。”韦悦见到谢逸,,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哪里肯服软?
“你胡说,武姐姐只是护着我,没动手,是你要打人。”童言无忌。却最为真实,小蛮的控诉顿时得到很多人的认可。
不管怎么说,一个大老爷们对女子与孩童动手,哪怕其中有误会情节。现在也说不清了,韦悦已经失了先机,在众人面前已经矮了三分。
谢逸皱眉道:“混账。什么叫没伤到?孩童受到惊吓,武娘子崴脚,还不算伤到?我不想听你说什么解释,道歉即可,我当没发生过。”
“逍遥切莫动气,都是误会……”李泰仍旧出面打圆场,也许是想要维护韦家,也许是觉得谢逸该卖几分面子,也许他觉得这是再给谢逸一次机会。
今日局面莫名到这个地步,谢逸也不想在虚以委蛇下去,没有竟银牌投向李泰,便已经算是背道而驰了,何须再遮遮掩掩?至于所谓的机会,他真的不稀罕。
“魏王殿下见谅,纵是误会,也该有个对错,错了就该道歉。”
“逍遥,就不能让一步吗?”李泰的声音并不高,却又几分威胁之意。
不等谢逸说话,身后有人喊道:“既然错了,道个歉便是了,四弟何必为了旁人纡尊降贵呢、”
这一遭,说话的却是太子李承乾。
太子发话,李泰自然是不高兴,但韦悦那边却有压力了,尤其是韦家人见势不妙给他施加压力。毕竟现在太子、晋阳公主和金城郡主都“得罪”了,魏王不过是从中斡旋,不会帮忙太多,现在不退一步,恐怕不好办。
无可奈何,韦悦没有别的选择,只有低头道歉。
谢逸没有多说话,抱起小蛮转身便走,至于武二娘子则由李安宁相扶离开,郑丽琬已经唤来淮阳县伯府的马车,一行人当即驱车离开。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实在是闹心,谢逸心里有些窝火,今日当真是无妄之灾,这下子当真是没有丝毫退路了,一下子把太子和魏王彻底得罪了。
谢逸并不觉得李承乾最后是出言帮助自己,仔细说起来应该算是挑拨离间,迫于压力,韦悦不得不向自己低头道歉。
但事后呢?
心里不爽,心有怨恨是肯定的,他们不能把太子怎样,所以这许多怨恨只能落到自己头上。
最终不过是让更多人仇恨自己,然后来找麻烦罢了!
堂堂太子,亦是不安好心,没什么肚量啊!
至于魏王李泰,也是个阴险小人,现在肚子里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呢?至于肚量,肯定不能与他肥胖的身体成正比。
也罢,反正从来没有将心思放在他们身上过。至于往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手中的王牌必须得握紧了。
……
谢逸走了,马球赛也开始了。
但是已经没有多少人将马球赛放在心上,胜负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莫名其妙,谢逸出了莫大的风头,当然都是被迫的,在旁人看来也都是天大的麻烦。
当然了,也是无妄之灾。
程处亮有些后悔,也许当初不该邀请谢逸,否则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至于当事的李承乾和李泰等人,心情也高兴不到哪去,最终可谓是不欢而散。
当然了,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那就是对谢逸的记恨。
很多人看在眼里,不禁摇头,似乎颇为同情谢逸的悲惨处境。
但也有人却看到不一样的地方,谢学士背后的实力也不弱啊,晋王和晋阳公主的力挺是一方面,那金城郡主在某种程度也代表了江夏郡王府。
这些力量加在一起,不弱啊,并非不堪一击!(未完待续。)
第二五八章 谢逸难封
太极宫里,李世民放下了今日的最后一本奏疏。
因为高昌之乱的缘故,近日兵部、工部和户部,以及鸿胪寺与军中将领递送的奏疏不少,纵然是年节期间,也根本闲不下来。
侯君集出征的事已经定了下来,他只在承庆殿召见了一次,尚未完全说明白,侯君集便抢先一步主动请缨。
不过李世民却明白,说是主动,实际是被迫。
召见的旨意一下达,侯君集便明白这趟高昌之行他非去不可,与其让皇帝拉下脸语重心长,还不如主动些。
如此不让君臣彼此为难,面子更好一些,当然了,郡王心中的歉疚也就更多一些。
出征的人选定了,兵马数量也定了,堪堪六千兵马而已。
如果人数更多,祁连山下运送粮草的兵丁民夫便需要成倍增加,显然不是大唐目前所能承受的。
所以只能指望侯君集率领这六千精锐兵马,穿越数千里戈壁荒漠,顺利平定高昌之乱。
吐谷浑那边的配合虽然尚未有回话,但考虑到两边的关系,想来没什么问题。
目前最紧要的便是保证好行军线路,以及粮草供应,李世民正为此忧心之时却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不知不觉,兵部和户部,已经陇右河西突然多了一匹基层官吏,而且都积极地行动起来,在侯君集平定高昌做准备。
如此情况,有点惊喜。
李世民眼前一亮,旋即便好奇这些人的身份,大唐的官吏几时有了这么高的觉悟和积极性?
显然不大可能,李世民并没有那么好的自我感觉。
身为皇帝,想要查到这些信息很容易,很快最终结果便指向了东宫,指向了李承乾。
看到这个最终结果时。李世民笑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他觉得李承乾长进了,在用这种方式来为朝廷,为自己分忧。至于儿子默默培植自己势力这事,他也看在眼里,但并未有过激反应。
都是从皇子过来的,有点亲信没什么奇怪的,只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便没什么要紧的。
李世民相当欣慰,他并未想到儿子有更为叵测的居心。并非他的帝王心术不够,而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对自己的儿子尚有信心。
太子长进了!
很好!李承乾心中暗喜,觉得自己先前的做法凑效了,唯有增加压力,才能让李承乾着急,不断长进。
所以这个磨刀石计划可以继续进行,李世民下意识打定了主意。
放下朱笔,李世民笑问道:“临幸魏王府之事可准备好了?”
承庆殿里的一个角落下。走出一个不起眼的宦官,低声道:“回陛下,宫里已经准备好了,魏王府那边也在积极准备接驾。并无差错。”
“赏赐呢?准备好了吗?”
李世民问的有些突兀,所以宦官略有惊讶,微微迟疑道:“给魏王殿下,王妃和世子的赏赐已经准备好。不知陛下可还有旁的吩咐?”
李世民沉吟道:“给延康坊的长者们也备一份礼物,然后在准备一份中旨,临幸魏王府之日宣布。免除延康坊百姓一年赋税。”
“是!”宦官眼皮微动,显然是有点小新惊讶,但还是当即应允,他很清楚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最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皇帝不糊涂,做出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有道理的,所以他不会有任何的怀疑,只有遵从和服从。
“对了,听说承乾和青雀今日都去了少陵塬?”李世民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宦官低头道:“是的,有马球比赛,现在已经结束,太子和魏王,以及各府人等都已返回。”
“情形如何?”
“这……”
李世民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但见宦官微微迟疑,顿时眉头皱起,追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
“是……”宦官不敢隐瞒,当即将少陵塬上的事情一一道来,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不偏不倚,清清楚楚。明明不在现场,但他的一番言辞却好似身灵其境,让人很惊讶他的消息来源和准确性。
“承乾和青雀投注不同?雉奴也参与了?”李世民皱眉追问。
“是,太子押了杜家,魏王押了韦家,晋王则投了平局,不过晋王殿下投注,大概是为了帮谢长史解围。”宦官倒也算是直言不讳,想到什么也不曾隐瞒。
“雉奴这孩子……”李世民轻轻一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一双眼睛格外深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