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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明光殿气氛很奇怪,秋霖和覃信因犯了事,自然半个字都不敢说,春妮知道个中缘由,也只能劝着点云容,华太医一向不管这些事,唯独能当着景恒面说上话的只有莫离。
只是云容却摇摇头,“吃不下…”声音依旧哽咽。
而这头的景恒听到她的声音,眸光一寒,眼中的怒火更甚,要是旁人他恐怕立即将那多事人喝出去了,可他知道莫离不怕他,故而也只能不开口,冷着一张脸自顾自地用膳,莫离无奈只能折回来,坐下前跟春妮吩咐道:“把我昨夜给你的丸药熬在粥里,等会给二小姐服下吧!”
春妮点头应了下来。
夜里又是覃信、莫离和华太医三人在后侧的浴房给小家伙逼毒,这又将是一整夜的功夫。
云容眼神空洞地坐在小塌上,景恒用完晚膳后,去御书房批了好大一会奏折,回来后,春妮服侍他沐浴更衣,他便坐在自己的御塌上,二人隔着一张帘子,谁也不吭声。
云容垂目手指抠着塌沿,捏了捏那塌席,
她记得秋霖跟她说过,她姐姐住在明光殿时,就是睡在这张塌上的!她心里忽然酸酸涩涩的,宫里的留言此起彼伏,无非都在说她只不过是云菡的替身,
她会不会替身呢?
虽然听过许许多多姐姐跟他在一起时的故事,可真正亲眼所见也就那年秦淮河元宵灯会,远远地看着他们二人手牵手走在一起逛花灯。
不知为何,现在想到那个画面,她觉得心扎了针一样疼!她的景恒哥哥…。。她的景恒哥哥心里终究住了别人的女人,那个人不是别人还是自己的姐姐!最敬爱的姐姐!虽然她知道她不该吃这样的醋,可一想起来真是很难受,痛得她不住地揪自己心口的衣衫,
她头垂得更低了,双手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抠,痛苦地快蜷缩成一团。
景恒的余光隔着薄帘瞥到了那娇小人影窸窸窣窣,他垂在榻上的手指微微一抖,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挪了挪,可终究还是没动。
“云容,你累了,就先歇着吧。。”春妮走了过来劝道,她的意思就是让她歇在小塌上,
可云容却是垂着目摇头,这是姐姐睡过的塌,听说爱一个人,就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那是姐姐专属,她没有办法睡在那,她做不到,想必他也会不肯吧,与其等他出声骂她让她难堪,不如知趣地走,
“不用,我还是睡在侧殿吧!”云容豆大的泪珠滑了下来,挪着步子僵硬地往外走,
景恒坐在榻上,眯着眼眼睁睁看着她木讷的样子挪了出去,裙角消失在门口,直到再也看不见方收回目光。他又坐了好长一会,久到自己意识已经模糊,便不知不觉倒下睡着了。
第二日早晨云容醒来时,却见景恒、莫离他们几人都围在小塌上,虽然看不到小家伙的脸,可知道他躺在那。
她挪着步子,慢慢靠近,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发现景恒正在亲手喂他汤药,云容侧头瞅了一眼见小家伙靠在莫离怀里,面色似乎还是昨日那样,不见明显好转。
景恒恰好喂完了药,春妮接过药碗,而这时,小家伙却是动了动嘴唇,微不可闻的声音传来,“娘…。娘…”
云容闻言目色刺痛,捂着嘴大哭,景恒等人都已知道她进来了,
云容忍着泪水看着莫离怀里的小家伙三两步就奔了过去,可偏偏因脚步轻浮打了一个踉跄整个人猛地朝小榻上栽去,
“云容…”几人大惊,
云容栽了下去之后,以为自己会嗑到塌沿,跌下后发现自己稳稳地撞到了一人的怀抱,
熟悉的身躯,熟悉的味道,却令她痛得难以呼吸。(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最毒妇人心
她难受他也好不了多少,他扶稳了云容,便立刻松手了,似乎不想多碰她!
云容身子僵硬了,二人侧脸交叉而过,景恒起身,云容坐了上去,
“钺儿。。娘亲在这…你醒醒啊。。看看娘好不好…”云容拉着他的小手,摸着他的脸蛋,见他再无动静,又哭得痛不欲生,紧紧抱他在怀里。
景恒背身听着云容的哭泣,颓然走了两步,下了阶,刚刚抱住她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把她揉在怀里,即便再装作视而不见,他依旧发现她瘦了!
而这时,莫离跟着走了出来,声音有些酸涩道:“陛下,明日便是第三日之期了!”
莫离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内殿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云容剧烈地喘着气,将小家伙从怀里拉了出来,懵傻地望着他,努力在消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景恒一颗心瞬间跌入了冰窖,周身一股冰冷的气息萦绕,至于春妮秋霖几个都石化了,一个个呆呆地望着景文钺,压根无法想象失去他会怎样。
景恒脚步如灌了铅一样,艰难地从内殿往前去了御书房,莫离悄悄跟了进去,他进去后,发现景恒负手立在御书房窗下。
听到脚步声,他知道是莫离进来了,
“你们俩依旧没有找到解毒的法子吗?”景恒哑声问道,不到最后一步,他没办法以毒攻毒,让小家伙一生残废,或者让他痛快死去,哪一个选择都无比艰难。
莫离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这两日逼毒,已经有了效果,昨夜虽然面上不明显,可他呼吸稳了一些,脉息也平稳了不少!”
景恒闻言大喜,立马侧身对着他,“那也就是说有救了?”他黝亮的眸子期待地看着他。
莫离四下扫了一眼,确定御书房无人,方低声道:“陛下,臣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那幕后下毒之人!”
他一说完,景恒神色越发凝重了,绷着脸没有吭声,
“陛下,不瞒您说,即便臣没有找到证据,可是谁干的,臣一清二楚!”
“可朕要的就是证据,朕才能治罪!”景恒目光森寒,咬牙道,
“臣明白,臣一直在暗中查探,很快就会有结果,只是眼下为了小皇子,臣有一计,请陛下垂听!”莫离拱手道,
“说!”景恒认真地看着他,
“对方既然想让小皇子死,咱们就将计就计,陛下明日对外宣称小皇子病逝,引蛇出洞,臣带着小皇子去青州泰山下的清和泉,些许有机会给小皇子解毒!”
“有把握吗?”景恒目若灯炬,
莫离垂首,渐有哽咽之色,“只要有一分的机会,臣决不放弃!”
“另外,为了不被对方看出破绽,此事还得瞒过一个人!”说完,莫离拜泣!
景恒眼睫一抖,知道他说的是谁,他鼻头酸胀,紧紧闭目,抑制不住眼泪双流,
“依你…”他低声挤出两个字,背过身去看着窗外,一阵头晕目眩。
是夜,云容死死抱着景文钺不肯放手,生怕别人带走他,
“二小姐,咱们要给他逼毒,你快放手!”莫离在一旁拉她,
“不要…不要…”云容抱着小家伙缩在小榻上,死死靠在床边,“你们骗我,明天,明天鬼神就要来收他了…。我知道的,我要抱着他…娘在…甜甜乖…甜甜睡觉…”娇弱的身躯缩成了一团,还不停地颤抖着,
众人无一不痛哭流涕,最后还是景恒挥退众人,留莫离和华太医在外间守着,他悄悄俯身过去,从她后背抱紧了她,搂着他们娘俩上了御塌,让他们睡在了自己怀里。
次日一早,云容睡得迷迷糊糊,接连两日没吃什么东西,就靠莫离给的汤药度命,此时的她心累的千疮百孔,眼睛肿的快成了一条缝,几近崩溃的边缘。
醒了后,她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挪了挪身子,忽然她心猛的一跳,
“孩子呢!”她坐了起来,跟个陀螺一样在榻上四处打转寻找景文钺,
“孩子呢!”云容尖叫,连滚带爬地下了塌,与正进来的秋霖撞了个满怀,二人皆跌坐在地上,
“秋霖,钺儿呢…。”云容捏着自己胸口的衣衫颤着声音问他,
秋霖闻言怔怔看了她半晌,忽然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过来拉住云容,“云容…小皇子已经去了,你…。你要节哀…。”秋霖生怕她出事,使劲拉着她的两只手臂,
“去了?去哪了?”云容眨了眨眼睛问道,
秋霖大哭,“祖制病逝的皇子不能在宫里过夜,今日一早,陛下让他入殓了,现在正送去宫外呢…。。”
云容懵了,整个身子如困在茫茫无边的水中,让她窒息,“啊…。”她突然尖叫了一声,眼泪滚滚如潮,一把将秋霖甩开,身子如箭羽般冲了出去,提气朝前头飞奔,等到出了明光殿时,一大堆太监宫女围住她,死活不肯让她出去,云容抬着泪眼举目四望,发现广场西边正有几个小太监抬着一个小小的棺椁往西边走着。
“钺儿…。。”云容大哭一声,咬破了下唇,身子软了下去,一帮宫女去扶她,
“娘娘,娘娘节哀…。”
“不!”云容用内力震开所有人,与此同时一口血喷了出来,越过众人身子朝着那小棺椁飘然飞去,
就在那几个小太监快出广场门去西边时,被云容截了下来,棺椁四周都盖着厚厚的帷幔,云容死死拖着那花穗,
“别走…让我看他一眼,看一眼…。。”云容苦苦哀求,
那些太监都是有规矩的,为了小皇子入土为安,哪里管云容,一个个强行往前走,
云容扯掉了一个角的花穗,接连扯第二个,她无力地抱着那花穗,每断一根就如一把刀生生割裂了他们母子俩一样,那是血肉相连的锥心之痛。
可怜的云容在地上滚了不知多少圈,身子被棺椁拖着在地上打滚,哭得喉咙全哑了,只觉昏天暗地。
远处明光殿二楼的景恒看到这一幕,再也看不下去,靠在柱子上,闭目对着覃信吩咐道:“去,你去打晕她,送她回同心阁!”
覃信二话不说,如黑鹰般从二楼重檐上飞去。
景恒再次抬眼时,却望向了东边,莫离带着钺儿已经出宫了,想必此时已经出了京城,他等着他的消息,他的小心肝一定不能出事!
……
五皇子景文钺突然薨逝的消息并未大肆传播,宫外知道的不多,但后宫的妃子们却是个个都知道了。容贵妃在明光殿前发疯拦截棺椁的事同样也传了出去。
“这么说是真的了?”慈安宫的暖阁内,褚太后倚着小塌眯着眼问道,
二月底的天气虽然渐渐暖和,到底还是有些寒冷。
皇后跪坐在旁,眼眸里盈满了笑意,“没得假,云容已经疯了,陛下派人****夜夜守在同心阁,生怕她出事,姑母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倒是若兰三番两次失手!”
“嘿嘿。。”褚太后冷笑几声,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恶毒,“云家算什么,云啸天、云菡都死在我手上,至于这个云岫…。杀了她儿子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姑母说的是!”
“按说还得谢谢孟妃,要不是她先布了局,害了景遥和容贵妃,姑母我也找不着这样的好机会!”
褚若兰笑了一声,没接话。
“那毒是戈逸夫人手里最狠辣的毒,此毒将的是人心呢!景恒啊…。”褚太后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长长的指甲,叹了气道:“也是个心狠的,不肯让自己儿子将来成为残废,宁愿让他痛快的死去!”
褚若兰垂了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