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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萝深深看了穆连慧一眼:“你有答案的,不是吗?”
穆连慧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
谁会摔下台阶,这个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答案。
霍如意没有再和晋环闹,而姚八已经死了,到不了兄弟打架的那一步。
而另一个问题的答案,的确在穆连慧心中。
杜云萝自嘲着笑了笑,叹道:“原来我拦着安冉县主拦着霍如意,最后反而是害了姚八。”
“这话不对,”穆连慧弯着眼睛笑,语气轻快,似乎她在说的是事情并不关乎人命,“姚八的死跟你没什么干系,有没有霍如意,都是一样的。云萝,一个人的性情,注定了她要走的路,她想走的路。
好比你,好比南妍,也好比我。”
杜云萝的心像是没人狠狠抓了一把,呼吸不禁一窒。
同样是重来一次,三人性情不同,选择自然也就不同。(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二章 精明
虽然没有如果,可也正如穆连慧所言,若霍如意继续与晋环纠缠,几年后的寺庙之中,姚八兄弟争执动手,谁死谁活,真的不好说。
穆连慧鼓着腮帮子看着杜云萝。
霍如意不理会晋环的缘由,原来真的在杜云萝身上。
罢了,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得偿所愿,什么都不重要。
杜云萝出了穆连慧的屋子,站在庑廊上,闭着眼睛深呼吸。
她不愿意搅和穆连慧的事情。
失去过,得到过,然后才会明白,对她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去拦着阻着穆连慧,而是过她想过的日子。
她想延哥儿和允哥儿了,想穆连潇了。
无比想念。
走到窗边,杜云萝轻轻敲了敲窗棂,见穆连慧闻声看着她,她道:“我不泄你的底。”
穆连慧静静凝视杜云萝,眼睛一眨不眨。
眉目如画,五官怡人,杜云萝长得真的很好看,同样是女人,穆连慧也会如此觉得。
是了,打扮娇俏的杜云萝是最好看的,远远胜于她寡居素服之时。
那双杏眸蕴着水光,如镜面一般映出了她的模样,穆连慧望着杜云萝眼中的自己的影子,不由勾起了唇角。
不施粉黛,淡如青莲,亦是她自己最满意的样子。
穆连慧一字一字道:“我也不插手任何事情。”
听到了这句话,杜云萝转身便走。
聪明人做聪明事,穆连慧精明了两辈子,不会犯傻。
今生已经是如此局面,穆连慧有她自己要走的路,她还需要定远侯府这座靠山,不会傻乎乎地自掘坟墓。
见杜云萝走得如此果断,穆连慧咯咯笑了起来,做了两世姑嫂,失去了亲如姐妹的机会,若不然,她是真的喜欢杜云萝的脾气。
杜云萝晓得她在想什么,同样的,她也明白杜云萝的想法。
穆连慧是真的不愿再插手了,除非有一日,杜云萝给她落井下石的机会。
长房、三房倒下,二房爵位唾手可得之时,那个时候,穆连慧也许会再掺合进来。
可若真的到了那个局面,有没有她穆连慧,又有什么区别?
落井下石,说得轻巧,做起来还不是要费心思?
她这辈子只想混日子过了,出力的事儿,还是算了吧,再说了,二房又根本不稀罕她的“锦上添花”。
况且,杜云萝是不可能给她这种机会。
反过头来,杜云萝也不会在现在就釜底抽薪,彻底绝了她的路。
兔子急了是要咬人的,何况穆连慧自问根本就不是一只兔子。
同样是两世为人,同样知道得太多,掌握得太多,杜云萝手上有许多穆连慧不清楚的讯息,反之亦然。
穆连慧眨了眨眼睛,翻身躺倒在榻子上。
二房没有什么胜算,穆连慧有她想要的生活,她不想继续与杜云萝作对,以至于毁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新生。
杜云萝亦是如此,她拥有许多,自然不肯让穆连慧拼死一搏。
各自退让,大概就是她们两人现在最合适的道路了。
穆连慧抬手覆着眼睛。
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杜云萝回到了花厅里。
周氏柔声问她:“连慧怎么说的?”
杜云萝缓缓道:“不肯归家,她是封君,是定远侯府的姑娘,没有归家的道理。”
周氏岂会不晓得穆连慧的心声,在晋尚死的那一天,就回娘家来大闹一场的穆连慧从头到脚打的都是归家的主意,
只是不肯心急火燎,里子面子一并丢干净而已。
周氏目光淡淡,定远侯府还真的就看重这里子面子了。
“世子夫人,”周氏端起茶盏,不疾不徐抿了一口,斟酌着道,“我只生养了一个儿子,身边没有姑娘,但我想,为母之心,都是相同的。
设身处地来想,我若是你,我也恨不能日夜护着自己的孩子,就怕她吃亏。
可我们这样的人家,很多事情,没办法随心所欲。
连慧在平阳侯府,往后一样有不顺心的地方,但她不能归家,我也不能贸贸然就应下让她归家。
其中缘由,我也不多说了,你什么都明白。
一切看造化吧。”
世子夫人拧眉,她不能把一切都交给造作,她不能未卜先知,她赌不起。
这条路难走,她也已经决心走下去。
谁都不肯挑担子,那就由她来吧,慈宁宫不是刀山火海,她去。
杜云萝和周氏离开了平阳侯府。
在马车回到定远侯府之前,周氏开口问杜云萝:“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杜云萝笑着摇了摇头,她无意帮穆连慧隐瞒,更何况问话的是周氏,她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乡君是做了三年服丧的准备的,她插了一手,却没想到事情出了偏差,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杜云萝道。
周氏了然了,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尽如人意的。”
杜云萝细细品味着这句话。
回到府中后,杜云萝先去见了吴老太君。
吴老太君听了前因后果,最后只有一声叹息。
她见多了生离死别,也经历过丧子之痛,对姚三太太自有几分同情。
吴老太君沉默良久,才算是化解了心中的郁郁,与杜云萝道:“不说那些事情了,只说咱们府上。
再过些日子,又是一年中秋。
今年府中添了两个哥儿,稍稍热闹些。”
杜云萝笑着道:“可惜大嫂在中秋时还未出月子。”
“也就那一两日的工夫,”吴老太君坐直了身子,道,“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琢磨着,不如家宴就挪到十六那日,正好连康媳妇出月子,一家人吃饭,才有过节的样子。”
杜云萝自是应下,道:“那就这么办。”
待杜云萝走了,吴老太君从单嬷嬷手中接过了热茶,小口小口抿了。
“年纪大了,还是热茶舒服,”吴老太君感叹一句,眯了眯眼,道,“从前还真是我小看了连慧。”
单嬷嬷垂眸,道:“人算不如天算。”
“罢了,总好过她让人动手,再添孽障。”吴老太君揉了揉眉心,“且看吧,看看平阳侯府想如何收场。”(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三章 祈求
七月末时,接连下了三日的大雨,京城之中,不少地方也积了水滩。
磅礴的大雨扫去了酷暑的炎热,屋里若是摆了冰盆,还稍稍有些犯凉。
穆连慧让临珂把所有的冰盆都撤了。
她就坐在窗边,支着腮帮子看着外头的雨势。
雨水顺着屋檐而下,如瀑布一般,院子里的景色变得混沌起来。
眼前并不明朗,远远只见一人入了院子,等那人走到近前了,穆连慧才看清楚,那是叶嬷嬷。
叶嬷嬷收了雨伞,她身上的衣衫湿了一半。
她没有回屋里去收拾,即便收拾了再过来,一样会被飘散的雨水打湿,她就站在窗外,拱手道:“乡君,世子夫人出府去了。”
“哦?”穆连慧抬眸,“去哪儿了?”
“穿得庄重得体,奴婢琢磨着,是进宫去了。”叶嬷嬷恭谨道。
穆连慧的眉心跳了跳,这么大的雨势,竟然也没有挡住世子夫人的脚步,看她如此积极,只怕是不肯让晋环在兴安伯府守上三年了。
也是,既然下定了决心要归家,早些也好。
世子夫人到了慈宁宫外头时,衣服也湿了,她拿帕子擦了擦,这才随着宫女进去。
皇太后盘腿坐在罗汉床上,认真看着手中的书册。
世子夫人上前问了安,皇太后不叫起,她也只能蹲着,即便双腿麻了,也要咬牙挺着。
好在,皇太后没有过多为难她,轻轻哼了一声,示意她坐下。
“大雨天的,什么事儿呀?”皇太后明知故问。
“太后娘娘,”世子夫人斟酌着用词,直白道,“我一直都知道,环儿那孩子,是我们府上没有教养好。
她的性子,娘家人也就算了,不会与她计较,可在婆家那儿,她是要得罪人的。
从前还能过,若是再磨砺几年,也许还能慢慢成熟些,可姑爷一死,事情就乱套了。
不晓得您这儿听到信了没有?
兴安伯府的三太太是疯魔了,还把整个府里的都得罪干净了。
往后,三太太被送去庄子上,环儿留在伯府里,这日子……
我斗胆来求您,总归是寡居,不如让环儿回娘家来。
万一在伯府里真出了什么事儿,又要来给您添事端了……”
皇太后睨了世子夫人一眼:“回娘家?你这算盘打得真不错。”
世子夫人自然听出了皇太后的拒绝之意,她硬着头皮,继续道:“娘娘,失了儿子了,我实在不知道,万一环儿再有什么事情,我要怎么办了……”
皇太后放下了手中的书册,微微摇了摇头。
她之前想过,若平阳侯世子夫人来,开口就说兴安伯府姚八的不是,亦或是没凭没据地又说是穆连慧在惹是生非,那她一句都不想听,直接就把人轰出去了。
可世子夫人说的是晋环,她惦念的只是晋环的生活,而不是其他东西。
撇开什么公候伯府,簪缨勋贵,说到底,她们也只是母亲。
若不为儿女考量,连为人母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都做不好,皇太后才是最厌恶的。
“你也晓得是添事端?”皇太后冷哼一声,“三天两头到哀家的慈宁宫来,一会儿死在烟花胡同了,一会儿疯魔了,一会儿又要如何如何了?敢情是京城衙门不好管的事儿,全丢给哀家了。
有时候哀家也在想,要不要把正殿改成了大堂,哀家坐在正中间,一张大案一块惊堂木,哀家升堂给你们断断。
哀家也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实在不想操心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你说你要让晋环回娘家?
哀家依了你,兴安伯府怎么办?对了,还有嘉柔,你让嘉柔又要怎么办?
这左右一碗水都端不平的事情,哀家给你扛着?”
世子夫人起身跪下,恭恭敬敬磕了头:“我问过尚哥儿媳妇要不要归家去,她不肯,说她是封君,没有这种先例,她就算不喜欢平阳侯府的日子,也要在府里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