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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怕这些月子里的吃食,但有人关心,事事放在心上的感觉,叫庄珂很是温暖。
她的肚子已经小八个月了,隆得高高的。
这一胎是意外之喜,只要能平平顺顺生下来,哥儿姐儿的,三房上下并没有偏好。
正好允哥儿饿了,彭娘子抱着来了。
徐氏笑意浓浓:“这声音可真亮,老太君说允哥儿皮实,一点都不假。”
怕杜云萝累着,徐氏和庄珂略坐了会儿,便一道回去了。
下午时候,杜云萝闭着眼睛小憩,院子里便传来了问安声。
锦岚探出头去看了看,转过来道:“是二奶奶来了。”
杜云萝闻言,并不觉得意外。
她添了孩子,府里女眷们肯定都要来露个脸的,练氏下不得床,蒋玉暖便只能一个人来。
蒋玉暖踏进来,含笑道:“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允哥儿贴心,昨日没怎么折腾我。”杜云萝应道。
蒋玉暖一怔,突然听见“允哥儿”这个称呼,她有些陌生,待反应过来之后,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了,祖母那儿已经取了名字了。”
“二婶娘的腿脚好些了吗?”
提起练氏的腿伤,蒋玉暖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还是不能下地,脚一沾地就痛得厉害,说是跟针扎似的。几个大夫来看过了,都说是骨头还没养好。我听着也怪,这都快半年了,怎么就好不了呢。”
蒋玉暖的疑惑,杜云萝也曾有过。
思来想去的,倒是生出过一个念头,那就是练氏刚伤了的时候,接骨没有接好,养了这么久,也没什么用。
可定远侯府中的大夫最是精通跌打损伤,一般而来,是不可能出现这种岔子的。
再说了,后来也换了几个大夫,真的是没接好,也总有人看出来了。
除非是……
除非是练氏也碰上了邢御医说的那种状况。
最初给练氏看诊的是侯府里供奉的大夫,外头医馆里的大夫们不想砸人招牌,与人争执高下,又怕其中牵连什么内情,一句话就招惹了侯府内的是非,所以就算是看出来了,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练氏只是腿伤好不了,不能走动罢了,又不是要人命的疾病。
所谓的医者父母心,想在京中的医馆里坐稳了,很多时候,也是要掂量掂量的。
“一直躺着也不是个办法,”杜云萝心中一动,故作亲切道,“二嫂记得前回来给祖母看诊的邢御医吗?他的双腿就不行了,这些年靠轮椅进出,若是二婶娘愿意,让二伯也给二婶娘买一把轮椅回来?”
蒋玉暖面上一白。
世人是不爱轮椅的,坐上了轮椅,就等于是告诉了其他人,自个儿是一个废人了。
但凡能撑着拐杖走,是断断不肯坐下来的。
杜公甫就是如此。
只不过,杜公甫是跛了而已,练氏是根本踩不了地,就算给她一副拐子,都不好行走。
即便如此,让练氏承认她这辈子站不起来了……
蒋玉暖是不敢开口去建议的,只怕是她话才出口,练氏就要砸东西了。
“我听说允哥儿的奶娘还没有找好?”蒋玉暖赶忙说起了别的,问道,“来时也没瞧见延哥儿?去哪儿玩了?”
杜云萝眸子一转,似笑非笑道:“是啊,奶娘不好找。
奶娘奶娘,说的是喂奶,可断奶了之后,也要一直带着哥儿的。
不找个称心如意的,又怎么放心把哥儿交给她带呢?
允哥儿白日里是彭娘子带着,延哥儿去了敬水堂,我琢磨着这样下去也不好,他们是亲兄弟,要一起吃住,以后感情才好呢。
我当娘的也没什么旁的心愿,就希望兄友弟恭,一家子和和气气的。”
蒋玉暖的心,随着杜云萝的话,扑通扑通重重跳了几下。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杜云萝是意有所指了,可再看对方神色,蒋玉暖又以为是自个儿想多了。
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蒋玉暖便尴尬地笑着,垂下了眼帘。
杜云萝看在眼中,复又道:“我这话叫二嫂不舒坦了?二嫂是为了孩子的事儿吧?
我和大嫂两个都挺着大肚子,你却……
不过啊,二嫂你也不用担心,你身边有个娢姐儿,二伯如今也不似前几年,一直要去北疆不在京中,以你们夫妻感情,孩子是迟早的事儿。”
没有再怀孕,正是蒋玉暖的心病。
过年时,蒋方氏已经指着她说了一通了,明日里允哥儿洗三,蒋方氏过府来,不晓得还要再说些什么。
蒋玉暖苦着脸,挤出一个笑容来,只说孩子,倒是把前一个那意有所指的话题给略过去了。
不过,谈论孩子,也让蒋玉暖如坐针毡。
她只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出了韶熙园,外头炙热的阳光叫蒋玉暖稍稍平复了一些,而后便往风毓院去。
练氏歪在床上,眼皮子都懒得抬:“去过韶熙园了,怎么样?”
蒋玉暖在椅子上坐下,柔声道:“三弟妹看着精神不错,自己奶的哥儿,有些操劳罢了。哥儿取了名字了,叫允哥儿。”
“允哥儿?”练氏喃喃着,神情冷漠。(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七章 平静(JOJO和氏璧+)
这几个月,练氏都躺在床上,外头所有的讯息,都要靠身边的丫鬟婆子们告诉她。
为了不叫练氏置气,只要是能不与练氏提的,珠姗和朱嬷嬷、董嬷嬷都闭紧了嘴巴,不敢说一个字。
杜云萝生产这样的大事儿,那是瞒不了的。
韶熙园里一来报信,朱嬷嬷就跟练氏说了。
至于吴老太君仔细斟酌着取了名字的事儿,朱嬷嬷还未说。
练氏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念诵着这个名字,听得一旁的蒋玉暖背后发凉。
“老太君取名字是越来越厉害了,”练氏眉头轻挑,唇间透着几分讥讽,“不晓得我得了孙儿的时候,她老人家要取什么名儿。”
蒋玉暖叠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由就握紧了。
她不喜欢说这些,一旦练氏提起这事儿,蒋玉暖自己都心虚。
好在练氏也就是随口一说,冲着吴老太君去的,并不是针对蒋玉暖。
“你说是连潇媳妇自个儿奶的?不是挑了三个奶娘了吗?”练氏问道。
蒋玉暖暗暗松了一口气,解释道:“那三个奶娘,允哥儿都不喜欢,一时三刻挑不出合适的,怕孩子饿着,三弟妹就自己喂了。”
“看不出来,倒是个娇气的。”练氏冷哼一声,眸子一转想说些什么,想到蒋玉暖在旁,还是把话又咽了下去。
只是念头憋在了心里,让练氏格外想快些和朱嬷嬷说一说。
“连诚媳妇,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尚欣院吧,娢姐儿身边也离不得人。”练氏道。
蒋玉暖见状,便起身退了出来。
她不傻,练氏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蒋玉暖看得明明白白。
那些是练氏想要和朱嬷嬷商议的,不想给她听的话,大致的内容……
之前蒋玉暖是不清楚的,可这些日子来,她隐约有些感觉了。
她记得当初穆连诚与她说过的话。
他说,他想给她最好的,他要去远赴边疆,拼来了军功,才能在有朝一日,获得争取爵位的机会,他要为了那一刻做准备。
这个“准备”,如今想来,大抵与她当初所认为的是不同的。
应该说,穆连诚所作的准备,远比她认为的要厉害多了。
不,不单是穆连诚,还有穆元谋和练氏,他们失口提起的穆堂,正是其中的一环吧。
她曾以为,一切只看天命,却没有料到,原来还会有“事在人为”。
蒋玉暖越想,心越是沉重。
现在已经和前几年不同了,穆连潇承爵了,长房两个哥儿,穆连康亦回到了京城,他娶的偏偏还是亲王郡主,二房上下,已然没有任何机会了。
虽是枕边人,可穆连诚眼下到底是怎么想的,蒋玉暖也有点儿摸不透。
唯有练氏那儿,蒋玉暖看得出来,练氏还没有放弃,她不想放弃。
这,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蒋玉暖心事沉重,练氏也没好到哪儿去。
昨日里晓得杜云萝又添了一个哥儿时,练氏出奇的平静。
事前她想过,她会愤怒,会不甘,会咬牙切齿,但真的接到信儿的时候,她的心中并没有那些情绪。
她只想笑,苦笑。
以目前的状况,杜云萝生的是哥儿还是姐儿,也没有多大影响了。
练氏眼前的路,早就是荆棘一片,她不知道要怎么走,不知道还有哪儿可以下脚,就跟她的伤腿一样,一踩下去,就痛得跟千万根银针扎在了脚底心一般,沿着腿肚子往上,痛到了头皮发麻。
练氏的平静让来报信的朱嬷嬷的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只是练氏自己知道,从天上掉到地上来的时候,人会气愤,会跳脚,而长久看不到曙光的人,心情反倒是会平和。
左右就是如此了,还能再遭一些吗?
她连骂人都不想费那个精气神了。
不过,蒋玉暖带来的消息让练氏灵光一闪。
等内室里就剩下练氏和朱嬷嬷的时候,练氏便低声道:“家生子里头有没有合适的?我记得老董说,她邻居家的儿媳妇正奶孩子吧?能不能拉拢拉拢?”
朱嬷嬷一个头两个大,赔笑着道:“太太,不是奴婢扫兴,我们这儿送过去的人,长房那里会收吗?”
“谁让你送去了?”练氏嗤笑一声,“让那媳妇去毛遂自荐,长房肯定急着找奶娘呢,若是哥儿肯吃她的奶,不就行了?总不至于说她是老董的邻居,就被退回来吧?”
朱嬷嬷张了张嘴,想再劝劝练氏,只是想到练氏这个脾气,她还是把话都咽了下来,出去寻了董嬷嬷。
“你看那是个能成事儿的吗?”朱嬷嬷低声问道。
董嬷嬷皱了皱眉头:“太太不晓得,你还不晓得啊,什么远亲不如近邻,我跟他们一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还能让他们家媳妇做这事儿?转头就把我们给卖了!”
“不成事就不成事吧。”朱嬷嬷嘀咕道,“这样,我跟太太去回话,就说你去安排了,回头你再来跟太太讲,说那人没选中。”
董嬷嬷连连点头:“如此最好,省得我们多费口舌,还劝不住太太。”
两个嬷嬷商量好了,朱嬷嬷才回到屋里。
练氏听闻去安排了,便升腾出了几分期待。
她安排个奶娘过去,也不指望把允哥儿弄出病来,能传些韶熙园里的消息出来,也算是功劳一件。
再能干些,让允哥儿以后和兄弟不亲,和父母不近,那更是好戏一场了。
既然他们二房费心费力还没有曙光,就让长房里头热闹去!
练氏心里记挂着这事情,眯着眼睛都是数年后延哥儿和允哥儿的不和睦,心情愉悦起来,连吃药时都不皱着眉头了。
朱嬷嬷看在眼里,左右为难起来。
该让练氏多高兴几天,还是莫要让她抱希望,免得失望时又气坏了呢……
朱嬷嬷两难,董嬷嬷却传了消息来。
四房当初放出府的垂露进府了。
“似是为了给允哥儿当奶娘来的,”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