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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回怀延哥儿时,医婆就有说过,过了前头那三个月,夫妻一道还是可以的。
穆连潇是把那话记下了。
想推开他,又不忍心推他,杜云萝正纠结着,就听穆连潇在她耳边哄她。
声音低哑,卷入了耳朵里,痒得杜云萝连脚趾都要卷起来了。
他说,他会轻些小心些,不会伤了孩子,也不会伤了她。
一声声哄着诱着,杜云萝的神智渐渐就散了……
等得逞尽兴,穆连潇浑身舒坦,杜云萝却恨不能踹她两脚。
下手是轻了,小心了,可她却比平日里还要疲惫几分。
穆连潇见她眼刀子甩过来。
情潮未褪,眼角眉梢风情万种,这眼刀子哪里有什么威力。
怕杜云萝真跟他急,穆连潇忍着笑,小声逗她说些家里事情。
说起这些琐事,杜云萝也就没揪着之前的事儿了,絮絮与他说长辈身体,说庄珂也怀上了,说娘家那儿大小事,说京中又有什么事儿……
穆连潇听着听着,眼皮子就有些打架了。
杜云萝的声音软糯,听起来舒服又安心,就在他的耳边,让他很快便放下了这一路奔波而绷紧的精神。
穆连潇睡着了,呼吸平缓,手还是扣在杜云萝的腰身上,舍不得放开。
杜云萝注意到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慢慢的,也就止住了。
她抬着眸子看他。
冬日里的天亮得玩,这会儿外头还是漆黑一片,杜云萝其实看不清穆连潇的样子,只是从心眼里觉得,他应当是很累的。
一走数月,又不是游山玩水,这一路上肯定费心费力的。
又惦记着要在腊月前回京,路上赶得急,甚至是四更天才回府……
一面想着,困意也一点点卷了上来,杜云萝偎着穆连潇,也睡着了。
两人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杜云萝睁开眼睛的时候,外头的日光已经透过了幔帐,她赶紧撑坐起来,穆连潇叫她一动作,也醒了。
“我睡过头了也就算了,怎么你也睡过了?”杜云萝嗔他。
穆连潇随意活动活动了筋骨:“连夜赶回来,实在累得慌。”
杜云萝转着眸子啐他,累得慌还不忘了折腾她。
丫鬟们端了水进来给主子们梳洗。
杜云萝问锦蕊道:“什么时辰了,怎么不唤我?”
锦蕊笑道:“快到辰正了,奴婢已经使人去柏节堂报了,说是侯爷四更天里回来的,夫人要照顾侯爷,今儿个早上就不能过去了。”
杜云萝颔首。
等夫妻两人用早饭时,彭娘子抱着延哥儿过来。
延哥儿好久不见父亲,一双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彭娘子怀里扭着身子,伸手要穆连潇抱。
穆连潇赶紧接过去,父子两人亲热得不行。
杜云萝在儿子的屁股上轻轻拍了拍:“见了我就没这么亲。”
“你若也离家数月,他见了你也是这样了。”穆连潇哈哈笑了。
杜云萝忍俊不禁,可要她数月见不到延哥儿,她可舍不得呢。
匆匆用了些早饭,杜云萝问了入睡前还牵挂着的事体:“昨儿个什么时候回京的?你四更天回府,城门不是早关了吗?”
“赶在关城门的时候进京的,圣上晓得我回来,让人在城门口候着,我让人回府里来报了一声,就进宫去了。”穆连潇道,“原想着四更了就歇在前头,想着让你留门了,还是回来了。”
杜云萝了然。
关城门是戌时五刻,她昨夜里歇得早,那时候差不多已经要吹灯了。
等报信的人回了府,杜云萝都已经睡着了,所谓的留门,其实她也不知道。
因着要过去柏节堂里,杜云萝便没有问他这一路上的事情,两人到了吴老太君跟前。
老太君见他归来,仔仔细细端看了一番,见他身子康健,不由松了一口气:“一南一北的,又是大冷的天,江南那边冷起来跟京中不一样,我怕你不习惯。”
穆连潇早就准备好了一番说辞,与吴老太君说了些江南事体,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等到了周氏跟前,一切也都实话实说。
穆连潇说蜀道难行,说蜀地风情。
周氏沉声问他:“圣上交代的事情,可有办妥了?”
“只这么些时间,又是暗访,也算是尽力了,”穆连潇浅浅笑了起来,挑了几样能说的事体说了,“余下的,就不好告诉母亲了,圣上还要揣摩揣摩。”
杜云萝疑惑地看向穆连潇,她直觉他没有说完整。
周氏亦是如此觉得,她清了清嗓子,朝杜云萝打了个眼色,便不再多问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二章 端倪
回了韶熙园,杜云萝便把伺候的人屏退,拉着穆连潇在罗汉床上坐下,试探着问道:“在母亲那儿,还有些话没有说吧?”
穆连潇随意往后一歪,手指勾着杜云萝的手,指尖在她的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笑了起来:“你和母亲两个,我谁也瞒不过。”
杜云萝抿唇直笑。
她是真的很了解穆连潇,一个眼神、言语中的一个停顿,她都能听出来。
前世那整整五十年,就是把他这个割舍不下的人,在脑海里****夜夜翻来覆去地回忆。
很多细节,明明没有去记过,也在老去后一点点清晰起来。
她对穆连潇,是真的用了心思的。
穆连潇并非刻意隐瞒她们,只不过是不想叫她们担心罢了。
只是杜云萝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他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开口:“我只是有些疑惑而已,并没有实证。”
穆连潇的声音瞬间低沉了下去,杜云萝的心不由漏跳了一拍,她知道,穆连潇要说的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皱着眉头,杜云萝猜测道:“莫非蜀地那儿,真的有人仗着天高皇帝远,要行不轨事?他们和瑞王……”
虽是重活过一世,杜云萝毕竟是内宅妇人,前世从未了解蜀地。
而前世几十年,深深刻在她心中的朝廷大事,便是瑞王父子谋反了。
穆连潇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郁,他点了点头,复又摇头,斟酌了一番,道:“正如临行前,母亲告诉我的,蜀地世家耕耘多年,根基深且复杂,彼此又多是姻亲,外人想摸透讯息,极难。
因而我很难说,他们之中是不是有人蓄养私兵,或者是拿银子在供瑞王府。
只是,我们到邳城时,听说了一样事情。”
蜀地邳城,正是穆元婧的婆家刘家的世居之地。
邳城刘家,不仅在蜀地,在全朝也算是叫得起名号的。
恰逢穆元婧的婆祖母大寿,蜀地不少世家上门贺寿。
穆家和刘家十年未来往了,他们家的人最近一次见穆连潇时,他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年人,与如今的身量全然不同。
穆连潇胆儿大,弄了张帖子,乔装一番进了刘府大门。
外院里摆了几十桌招待男宾们,有人吃多了酒,就问了起来,说是去年来投奔刘家的亲戚,今儿个怎么没见着人。
刘家的下人说,那位老爷为了给老太太贺寿,出城采药时不慎摔断了腿,正在屋里养着。
一听这话,众人皆是赞那位老爷是有心人。
有人夸,自然有人损。
说那一位拖家带口来投奔,不拿出些“孝”心来,怎么吃喝刘家的?
便是本家人,也要尽力的。
穆连潇听了之后觉得稀奇,便打听了一番,原来那位老爷是去年秋天才来的,说祖上也是蜀地人,姓刘,祖辈去了外地行商赚钱,到了他这一辈,总算攥下了银子,就要依着祖父、父亲的意思,落叶归根,回到蜀地。
只是过去了几十年了,祖父也没说清楚到底是蜀地哪城人,只能求上西蜀刘家,以刘家在西蜀的名望,兴许晓得一些同姓之事。
西蜀刘家也是热心,帮着查了,才发现这商人的祖上是刘家旁支子弟。
那刘商人算是寻到了根,又和现今刘家掌事的老爷同辈,且和睦,便顺了人家的意思,搬入了刘家大宅。
同姓投奔,原本不算什么大事。
让穆连潇惦记上的是“去年秋天”、“姓刘的商人”这两点。
宣城里围了昌平伯府时,桂树胡同里的刘老爷一家却走了个干干净净,根本寻不到踪迹。
事后,穆连潇也让人再去江南打听过,那刘老爷并没有返回江南,天下之大,再无法确定他的去处。
而现在,在临近的时间里,出现在邳城的刘商人,会不会就是当初桂树胡同里的刘老爷一家?
杜云萝听穆连潇仔仔细细说来,一个心提得老高,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饶是穆连潇平平安安在她眼前,听他说乔装进入刘府,杜云萝依旧是担心的。
待听闻那刘老爷一家兴许就是去了蜀地,她整个人打了个寒噤。
宣城围剿的那几日,对杜云萝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回忆,尤其是府衙后院的大火,一想起来,杜云萝就浑身不自在。
穆连潇看在眼中,按了按杜云萝的掌心:“莫怕。”
杜云萝望着穆连潇沉沉湛湛的眸子,颔首道:“不怕的,你快跟我说,两家人是不是同一家?”
穆连潇点了点头。
他心生疑惑之后,自不肯轻易放过。
寻了个机会,远远瞧过那刘商人一眼。
穆连潇眼力好,就算刘商人的衣着装扮有了变化,整个人的体型也胖了一些,但每个人的举手投足是骗不了人的,穆连潇和刘老爷吃过几次酒,且从前每每接触,都是以探究和质疑的心思去观察的,因此记得格外清楚。
毫无疑问,刘商人就是刘老爷。
他离开了宣城,来到蜀地,投奔了刘家。
“这就奇怪了,”杜云萝轻咬下唇,思索着道,“他曾说过,他祖籍江南,侯爷也让疏影去打听过,江南的确有刘姓行商人家,因着争家产,而有子弟远赴岭东,说的就是那个刘老爷。
他在宣城待不下去,不回江南也合理,可为何要去蜀地,还说是落叶归根?
那邳城刘家,怎么就还能在族谱上寻到这么一个旁支,让他登场入室?”
穆连潇听完,眼中猝然有了笑意,伸手在杜云萝的鼻尖上刮了两下:“我的云萝是越来越厉害了。”
杜云萝没防备他会如此,嗔也不是笑也不是,亏得是脸皮够厚,道:“说我厉害,可见侯爷也想到了,可查出些端倪来?”
穆连潇的笑容淡了淡,指尖在几子上轻轻瞧着,道:“这正是我拿捏不准的地方。”
他查过刘商人,他身边的夫人、儿女,与在宣城上还算对得上,只是,有人说起,刘商人边上还有一个跛子。
那跛子佝着背,脸上有伤疤,似是半百年纪,因着面目太过可怖,平日里都待在屋里并不出门。
刘家的婆子们见过他,被吓得要命,私底下碎嘴,这才叫人传了出来。
这个跛子,是在宣城之中并未出现过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三章 规矩
穆连潇说得有些悬乎,杜云萝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桂树胡同的刘老爷一家,杜云萝也是认识的。
那胡同就在宣城府衙后街不远,很是清幽,胡同里住的人家不算多,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