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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连潇却是胃口大开,他赶路匆忙,没有好好吃过饭,早上又是饿着肚子进城的,这一顿热粥热点心下肚,整个人都舒坦了。
“还是家里吃得好。”穆连潇擦了擦嘴,笑了。
杜云萝放下筷子,抬眸问他:“军营里早上吃什么?”
穆连潇见她用得少,又替她盛了半碗粥:“差不多,粥、馒头、花卷儿,有时候是大肉包子。”
将领的伙食比普通兵士们的好些,但无论是用料还是手艺,军营里的伙食哪里能比得过家中。
穆连潇不挑,他这几年在外早就习惯了。
杜云萝眨了眨眼睛,听起来倒也不差,毕竟是当兵,又不是在京中享乐。
“家里吃的不也是这些吗?”杜云萝看了一眼桌面。
穆连潇侧着头看她,眼中满满笑意:“那怎么一样?”
杜云萝一下子就悟了,不敢直视穆连潇的目光,她低下头小口小口喝粥。
喝着喝着,杜云萝亦忍不住笑弯了眼。
不就是夸她秀色可餐嘛!
他自己不也是一样?
穆连潇在的时候,她可是能多吃半碗饭的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嫉妒
杜云萝吃饱了。
锦蕊和锦岚一道收拾了桌子。
杜云萝吩咐道:“等会儿让洪金宝家的去跟大伯娘说一声,我今儿个就不过去了。”
锦蕊应了。
两个丫鬟都是机灵人,退出去时带上了门,也不进来打搅他们夫妻说话。
穆连潇笑着问她:“云萝,你每日都去府衙里?”
“隔两三日过去,”杜云萝抿着唇笑,“大伯娘和大嫂都不爱出门应酬,就在家里打打马吊,时不时让我过去凑一桌。昨儿个使人来传话,今日请了同知夫人。”
穆连潇笑她:“你不去了,她们岂不是少人了?”
杜云萝咯咯直笑:“总有凑桌的人的。”
别说是打马吊了,便是山珍海味、奇珍异宝在等着杜云萝,她都是不去的。
穆连潇辛苦赶回来,她可舍不得错过和心上人相处的时间。
杜云萝柔声道:“能待几日?”
“后日一早走。”穆连潇答道。
杜云萝的心尖一颤,她知道穆连潇时间紧,可这般来去匆匆的,除了叫她舍不得之外,更多是怕累着他。
指尖按住了穆连潇的眉心,杜云萝轻轻揉了揉:“昨夜没睡吧?要不要歇会儿?”
穆连潇握住了她的手,往下带到唇角,温柔吻了:“陪我睡会儿。”
杜云萝垂眸,指尖轻颤,在他唇上磨了磨,算是应了。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内室。
钿镙填漆床上的幔帐被放下,杜云萝依着穆连潇,笑盈盈看他。
穆连潇的手箍着她,却没有多余的动作。
没过多久,杜云萝就听到了他绵长的呼吸声。
杜云萝轻手轻脚地支起了身子,指腹轻抚他的眉梢眼角,心中酸酸的。
这一路赶来,他是真的累坏了吧,这才会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杜云萝听九溪说过,山峪关地势险峻崎岖,所谓的官道,与京畿附近完全不能相比,白日里骑马都不好走,更别提是夜路了。
穆连潇为了见她,为了能多一日两日与她相处,日夜兼程地赶。
他是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的。
这一点杜云萝知道,前世时她就知道,可每每从穆连潇的言语举止中察觉到这份喜爱时,杜云萝的心就止不住地软着甜着腻着,恨不能整个人都化作他腰间的玉佩荷包,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她为何就不能跟着他呢?
杜云萝嫉妒起了疏影和鸣柳,就算是迁怒是无理取闹,她现在都嫉妒坏了。
穆连潇睡得沉沉,杜云萝枕着他的手臂,手环住了他的腰,闭上眼睛小憩。
身边熟悉的体温和皂角味道让杜云萝慢慢放松下来,倦意在不知不觉间席来,她也睡着了。
杜云萝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真的化作了一块玉佩,就挂在穆连潇的腰间,随着他去了山峪关。
她看到了雄伟的城墙,看到了飘扬的军旗,看到了操练的士兵。
口号齐整,动作划一。
穆连潇握着长枪,铠甲银光闪烁,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瞪大了眼睛,看到的也不过是穆连潇的胸口,再往上,就看不到了。
杜云萝急切起来,她想看一看叫九溪赞得跟高长恭再世一般英姿飒爽的穆连潇,可她够不着,急得她不住懊恼,怎么以前络玉的时候,没有把络子打得长一些呢。
要是长些,她晃起来的时候,也能看得高一些。
现在再重新打条络子还来得及吗?
呜……
她不做玉佩了,不做荷包了,她要站着看他,一直看着他……
梦里情景变化多,渐渐就支离破碎了,杜云萝都不知道自己梦见了什么,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阳光透过幔帐撒入,虽不刺目,却也让杜云萝一时半会儿间看不真切。
脖颈处发痒,似是浑身血液都往那跳动的脉搏涌去,被人吸走了一般。
杜云萝嘤咛一声,那力道从颈窝挪到了锁骨,烫得她忍不住浑身一颤。
穆连潇知道杜云萝醒了,从她胸前抬起头来,含住了圆润的耳垂,呼出的热气涌入耳孔,伴着他低哑的声音,似私语似呢喃。
单手滑入了中衣里,微微用劲托起了她的身子,带着薄茧的手掌擦过她凝脂一般的背,勾住了肚兜带子,指尖稍一用力,就扯开了。
杜云萝浑身发麻,连足尖都甭紧了,她轻咬下唇,抬手攀住了穆连潇结实的脊背。
两人分开了一个多月,身体几乎是一点就着。
穆连潇的每一个动作都引得杜云萝战栗不已,柔软的身子已经化作了水。
杜云萝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偏偏穆连潇还招她惹她,引她出声说话。
哆哆嗦嗦张了嘴,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软糯得一塌糊涂。
温言软语哄着,再是温情不过,一旦势如破竹,到底是想得念得久了,一时没收住,力道都大了几分。
杜云萝紧紧抱着穆连潇,差点叫他颠得失神,情欲排山倒海而来,逼得她哭了出来。
直到情潮褪去,穆连潇搂着瘫软如泥的杜云萝匀气。
杜云萝看着近在眼前的宽厚胸膛,想到他刚才逼她迫她的样子,咬着牙翻了个身,躲到里侧拿背对着他。
穆连潇失笑,跟了上去,在她耳边揶揄她:“刚才半点不肯松开我,现在躲什么?”
杜云萝勾着脚尖踹他。
她劲道小,又是反着,跟挠痒痒似的。
穆连潇笑意愈发浓了。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半露的圆润肩头,白皙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
怕她着凉,穆连潇将她的身子扳正了,又把被子拉了上来。
杜云萝抬起眼帘看他,餍足之后的女人眉宇之间自有风情万种,凌乱的青丝遮住了半张脸,眼中水气氤氲,娇娇瑟瑟的。
穆连潇扣住了她的腰身,顺着她的曲线轻轻柔柔抚着。
杜云萝的身子还绵软得厉害,让穆连潇这么一招,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干脆就往他怀里钻。
两人紧紧贴着。
胸前的柔软波澜让穆连潇的身体无法平息,血脉喷张着叫嚣起来。
又是一场纵情,杜云萝云里雾里的,结束之后,彻彻底底地瘫在穆连潇身上,半点动弹不得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试探(月票470+)
杜云萝再醒来的时候,幔帐里有些昏暗。
她一时分不清时辰,这应当还是白日里,怎么就突然暗下来了。
莫不是他们两个闹久了睡久了,外头都天黑了?
杜云萝支起身子来,她一动,穆连潇也醒了。
隔着穆连潇,杜云萝够不到幔帐,她轻声道:“什么时辰了?”
穆连潇抬手把她散下的额发挽到耳后,露出白皙脸庞,他抚着他的脸颊,道:“刚过未正。”
杜云萝愕然瞪大了眼睛。
这都未正了,他们这是闹了多久!
竟是连午饭都略过去了。
杜云萝脸上一烫,倒回床上,拉高了被子,只露出了一双晶亮眼睛。
事已至此,似乎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他们夫妻恩爱,这家里就是她当家做主,也不用管旁人想法。
杜云萝不住安慰自己。
穆连潇伸手揉了揉她的肚子,笑着问她:“要不要吃午饭?”
杜云萝刚要点头,转眸对上穆连潇的笑容,她脑袋里嗡的一声。
这个时候还用午饭?
再等一会儿,连晚饭都要上桌了。
杜云萝哼了一声。
两人又闹了会儿,杜云萝催着皮糙肉厚、脸皮尤其厚的穆连潇要了水。
梳洗更衣之后,杜云萝瞥了眼西洋钟,暗暗啐了一口。
还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因着穆连潇回来,洪金宝家的特地去街上多采买了些菜,让厨房做了一桌他们夫妻爱吃的。
杜云萝累着了,又没有吃午饭,不由胃口大开。
穆连潇怕她不克化,拖着她到园子里消食。
一个月的工夫,这小园子也变了模样,趁着天还未黑透,杜云萝指着各处给穆连潇看。
两人边走边说话。
杜云萝琢磨着说起了昌平伯府。
“前阵子,昌平伯夫人请大伯娘去赏春花,我没去,大伯娘也没跟伯夫人说我来了宣城。”杜云萝柔声道。
穆连潇问她:“你不想去?”
杜云萝低低应道:“不想去,我看大伯娘那意思,她是不得不去应酬的,我则是能省便省。”
为官不易,为官夫人一样不易。
杜怀礼是岭东的父母官,岭东又是昌平伯的封地。
虽然对朝廷来说,这封地就是说得好听的,昌平伯府只有俸禄,掌不了岭东的事体,可对杜怀礼来说,与昌平伯府的关系那是近不得远不得。
疏远了,昌平伯毕竟是伯爷,同在宣城,背地里闹出些事端来,叫杜怀礼焦头烂额,坏了他的政绩,还能让他有苦难言;离得近了,消息传到了京中,圣上对此不满,杜怀礼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穆连潇清楚其中关系,道:“既如此,你听你伯娘的就好。”
杜云萝斟酌着道:“去年,祖母请慈宁宫里帮着替乡君挑几个人选,当时太后娘娘有提过昌平伯的儿子。”
穆连潇一怔。
他回京时,定远侯府已经在与平阳侯府商议了,他只知道是穆连慧从几位公子里选了平阳侯府,另几位公子的身份,穆连潇并不知情。
此刻听杜云萝提起来,才知道还有这一位。
“是大姐不肯出京吧。”穆连潇笑着道。
杜云萝应了一声:“我也觉得留在京中好些,毕竟是在长辈的眼皮子底下,无论好坏,很快就晓得消息了。
岭东太远了,有什么状况,京里都不晓得。
就像我大伯父大伯娘,逢年过节写信回去,怎么也比不上在府中方便。
那昌平伯府,世子,我听说他从前与瑞王熟识?如今天南地北的,不晓得还有没有少年情谊呢。”
穆连潇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