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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管家和严先生都是人精,若是被他们听出了什么猫腻可不得了了。
平儿又是个口无遮拦的,虽说经青兰调教过后好了很多,可难保会出现什么漏洞。
“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平儿悄悄附在她耳边道,“你放心,我长大了。”
浣溪哭笑不得。
严通却是转了头又回去找荆老先生。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老先生。”他试探着说道,“我听说您有个棋局被我们三小姐破了,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欣赏此局?”
荆丹抬起头,一双混浊的眼睛炯炯有神。
“你想看?”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严通。半晌后嗤的一声笑了,“你配吗?”
严通被他这话躁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这位老先生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老先生,我棋艺确是不及您万份之一,可我虚心向您请教,您怎能如此欺人?!”他红着脸大声说道,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恼怒,亦或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
“欺人?”荆老先生听了这话却是疑惑的盯着他,“你说老头我欺人?我哪里欺人了?”
他说的是实话而已,哪里就欺负他了?
严通的脸更红了。
“你说我不配看你的棋局……”这不是欺人是什么?
余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荆老先生恍然大悟。
“哦,我说你不配看就是欺负你吗?”他看着严通。白色的胡子随着他说话一摆一摆的。“你这棋艺连三岁小儿都不如,怎能说是我欺你?”
什么?连三岁的小儿都不如?!
严通这回可是真的被气着了。
“说你你还不服气哪?”荆老先生摆手说道,“这样吧,你去找你们小姐下。如果你能赢得了你们小姐。那你再来找我。”
他说罢。也不看严通,而是继续摆弄起自己面前的黑白棋子来。
严通气得甩了袖子就去找秋词。
他还真的不相信了,即使三小姐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就会胜过他!
他可是下了几十年的棋,三小姐现在尚不满十二岁,他怎么会连一个小女孩都赢不了?
严通气冲冲的到了西跨院,猛然停下才觉得有些不妥。
他只是一个下人,怎么向三小姐请教呢?
浣溪正在院子里摆弄着花花草草,看到他匆匆进来,又加上之前平儿所说的话,她已经猜到了大半。
“严先生。”浣溪对他施礼道,“您有什么事吗?”
严通正在想着要怎么说,恰好浣溪先开口了,他便顺着话头说了下去。
“是浣溪姑娘啊。”他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刚才我在门外见到有位老先生在下棋,他棋艺很是精湛,言语间对三小姐更是赞不绝口。”
他说到这里,浣溪就知道他的意图了,大概是来找她们小姐切磋棋艺的。
“我听说三小姐还在花灯节上破了老先生的残局,严某平生对残局难局也颇有几分兴趣,所以冒昧前来请教几分。”
照说一个下人,怎么也是不应该来找小姐请教的,可是严通刚才被气疯了,既然冲了进来,那就干脆一口气说了。
浣溪笑了笑,“不知严先生想如何请教?”
严通马上松了口气。
这浣溪言行得体,举止大方,谈吐之间甚至不输侯府里培养出来的大丫鬟,现在听她这口气,他大有希望能见到三小姐,也有可能看到那副残局。
他忙道不敢,“严某只要目睹到荆老先生的残局,余愿足矣。”
浣溪看了看他,点头道,“严先生请稍侯,我去向小姐禀告。”
严通拱手还礼,“有劳浣溪姑娘了。”
浣溪进去的时候,平儿正和秋词说着什么,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
“小姐。”浣溪上前道,“严先生在外求见。”
秋词还没说话,平儿已经捂着嘴笑了起来,“小姐你看,我说得不错吧?这严先生马上就找上门来了。”
浣溪顿时明白过来,刚才平儿就是在说着这件事。
她瞪了平儿一眼,道,“谁让你在小姐面前嚼舌根来着。“
平儿朝她做了个鬼脸。
秋词莞尔,“他来做什么?”
“他说想要看看荆老先生的残局。”浣溪说道。
秋词沉吟一刻,“让他到正屋里等着吧。”
正屋里烧了火笼,整间屋子暖融融的,窗户旁边的桌子上摆了个大花瓶,上面插了几枝腊梅,几案上还备好了点心茶水。
严通在屋里坐了半晌,又饮了几杯茶,这才见门口的朱红色帘子恍动,人影闪过,帘子随之被挑起,一袭月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连忙起身施礼。
“三小姐。”
秋词披了件月白色的狐裘大衣,领口处也是一撮柔软纯白的狐狸毛,头上戴了厚厚的帷帽,进得屋内,她把大氅解开,露出里面的桃红色蜀锦。
严通已经压下了自己的惊诧——三小姐这一身装束,没有二百两银子都买不来,光是那件狐裘大衣,少说也得一百多两!
二百两啊,几乎是他三年的年薪!
秋词坐到了上座,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口嘴,这才慢悠悠道,“我听浣溪说严先生想要看残局,是吗?”
“是,严某斗胆麻烦三小姐了。”严通带着几分讪讪道,“实在是严某爱棋成痴,还望三小姐成全。”
又来一个爱棋成痴的?
那岂不是和荆老先生凑成一对了?
秋词顿时高兴起来。
如果他们俩下起棋来,那荆老先生是不是就会忘记她师父了?
“不麻烦。”秋词心内虽然高兴,脸上却依然是一派风平浪静,她吩咐浣溪,“浣溪,取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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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回京(一)
秋词的手如同粉蝶翻飞,很快在棋盘上勾勒出弯弯折折的图形。
黑白棋子相连,如同两军对峙,各自占领自己的领地,棋盘上杀气乍现。
严通看着她手法娴熟的摆棋布阵,瞬间被棋盘中星罗密布的棋子所吸引。
残局摆好,他的目光落在沟壑不平的棋盘上。
黑白棋子如同千军万马互相厮杀,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看起来凌乱不堪的棋子实则有进退有则。
严通看着棋盘,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他已经没空再去想三小姐是否天赋异禀,也没空去想她身上的衣裳有多华贵,更没空去想荆老先生为何说他连三岁小儿都不如。
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棋盘上。
棋盘纵横三百六十一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他就是找不到破局的方法。
当他看进棋局时,一片萧杀之气迎面扑来,仿似置身于一片战场之中,风沙扬起,狼烟滚滚,他看着两方厮杀,可他却没有办法令任何一方退缩。
严通心念飞快转动。
秋词并没有催他,她摆好棋局之后,便回了上座,自顾自的饮茶。
半刻钟之后,严通露出一抹苦笑。
任他如何费尽心思,这个棋局,他还是解不了。
“多谢三小姐赐教。”他抱拳说道,而后也并没有问这个棋局的解法,就告辞而去。
他大概是要多想几天吧。
到了十月二十九。早晨起来,地上居然堆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雪并不大,只是纷纷扬扬的一场小雪,漫天飘舞的雪花似小小的羽毛,又似片片梨花,细细碎碎的洒落在屋顶上,落在院子里,落在青石小道旁。
秋词拖延了几天,眼看着就要踏入冬月了,侯府那边又派了人来催促。让她赶紧回京。
到了冬月。就离过年不远了。
纵使是收了钱的孔管家和严先生,也有些坐立不安,尤其是今天还下起了雪。
也不知这雪会持续多久,会不会一直落下去。或是会越落越大。
幸好他们的担忧也没有持续多久。到了晌午雪就停了。太阳公公从山后面露出圆脸来,和煦的阳光一照,无论是树梢上的雪还是地上的薄雪。都立马融化了。
孔管家找到严通,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若是再不赶路,只怕再来一场雪,那就彻底走不了了。”
严通这几日都在想着那个棋局,但老爷交待的任务他也必须得完成,闻言他说道,“你又不是没看到,三小姐压根没有想要回京的打算。”
这段时日他们也算是看清楚了,三小姐在庄子里吃好喝好,又少了人拘束她,不必守着侯府里的规矩,这日子确是快活惬意。
“可也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呀。”孔管家苦着脸说道,“老太太来信催问她的身体何时能好,这事瞒不了多久的。”
老太太还说了,若是一直好不了,那就快些回京,京中大夫的医术总归高明些。
严通想了想说道,“要不去找找三小姐身边的人?”
青兰和浣溪都是识大体的,找她们探探口风也行。
孔管家一想也只能如此。
他们不能直接找三小姐问,若是三小姐还不愿意回去,只怕会惹了她不高兴。
所以他们先探探口风,若是三小姐真的不愿意走,那他们再想办法就是。
“唉。”孔管家叹口气,“原本以为会很顺利,没想到……”
严通没说话,只是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大家都以为三小姐在庄子里受难受苦,听到能回京必定是兴高采烈迫不及待的,可没想到却是这种情况。
他们还得想着法子哄着她,才能把她哄回京去。
“小姐前两日受了些风寒。”浣溪知道他们的来意,一脸担忧的说道,“这天冷得也太突然了,小姐没防备好,出门时穿薄了,这两日一直没什么胃口呢。”
孔管家和严通一脸无语。
他们每次看到秋词出门都穿得厚厚的,这两日还看到青兰备了暖手炉——天还没冷呢,这暖手炉都备好了,怎么还会没防备好?
“是是。”孔管家也担忧道,“这天说变就变了,着实怪异。”他说着还搓了搓手,以表示真的很冷,“我来的时候都没带几件衣裳,这若是真冷了,还得去添几件厚衣裳才行,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还真是受不了。”
严通也笑道,“我也受不得冷,要不咱一会就去添几件衣裳?”
孔管家频频点头,“此言甚合我意,咱一会就去。”
他们好言好语的安慰了浣溪几句,又让她代为问好,让秋词保重身体云云,然后便相携而去。
浣溪看他们唱完双簧,转身回去禀报秋词了。
“他们来了这么多天都没回京,府里的人指不定会怎么想。”青兰说道。
秋词虽是个嫡小姐,可是向来不受宠,那么多天还没回去,说什么身体不适的,这让人很容易想到,是不是恶奴欺主了。
孔管家在侯府这么多年,他若是想要拿捏一个不受宠的小姐,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现在这么着急想让秋词回京,也是有这一层意思在里面——他怕被人家误会了。
即便是老太太不误会,可府里人多口杂,这种流言传出去终归是不好听的。
他可不想无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