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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口中的这一声‘乖’,直把慕容凡惊骇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似乎察觉到了慕容凡的异样,文浩不由的抬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警告又似——责怪!
好吧,就算是责怪吧。
慕容凡无辜一笑,在心底大呼冤枉,他哪里知道,声名赫赫的一代奸妃,竟然这般不胜酒力,这才刚喝了四两的量,就咳成了这般模样,直入西子捧心般楚楚可怜,倒还真不像是装出来的矫情态。
慕容凡饶有兴致的注视着她,敛着眸中兴味,笑面如花赞道:“慎妃娘娘果然不同凡响,难怪皇上会对您格外宠爱,微臣今日领教了!”
“滚,别妨碍朕办正事!”文浩沉沉的低吼,心疼的将茗慎圈在怀中搂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的难受,只好用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轻缓而急促!
“那微臣就搂着娇妻坐下看好戏喽!”慕容凡邪魅一笑,揽过夜魅逐渐丰腴的腰肢,朝自己的席位上走去。
心里却在幸灾乐祸的想着,不知道后宫之中的妃嫔是怎么冒犯了慎妃,竟然惹得皇上要插手内庭琐事,只期盼她们没有做的太过分才好,否则。。。。。。
否则,他的娇妻如今身怀有孕,可是见不得血光的!
———烈酒入体,把茗慎满身都逼出热汗来,使她整个人变得晕晕乎乎,瘫软在文浩结实的臂弯里,整个人好似被丢进了热水里浸泡一般,难受极了。
文浩瞅着她醉眼惺忪的娇憨之态,喉结轻轻一滚,只觉得心扉发烫。
只见她那因酒醉而淡淡的红润的脸庞,散发出一种果子熟透的美感,色泽艳丽,令人恨不能上去咬上一口,但于此同时,文浩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果实藏在红艳外表下的苍白,于是心底的疼惜之情更浓了。
他轻轻拭擦着她额头冒出的丝丝热汗,无比宠爱的笑道:“乖,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先让西子送你回去吧,等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完,就去昭阳殿找你,怎么样?”
“不要!”茗慎摇晃着直冒热汗的小脑袋,一张小嘴红润可爱,像熟透的樱桃一般,让人看着,会忍住想要凑过去一亲芳泽。
文浩碍于人多,只好把这个想法作罢,无奈一笑,将她揽入怀中,轻拍着她道:“那要不然你先靠着朕睡一会吧,等朕把那几个贱人发落了,就抱着你一起回去。”
茗慎娇软的身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当下猛地挣扎出他的怀抱,死死皱着眉头,低吼的嗔道:“我不要,不要!”
“那你要怎么样啊?”文浩愕然失笑,这几天总见她小心翼翼的跟个惊弓之鸟一般,没想要几两酒下肚,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几分神采,让他心中莫名的甚感欣慰。
茗慎圆转的大眼微微眯了眯,眉梢染上了几分撒娇的酥融妩媚,抿唇笑道:“皇上交给嫔妾处理吧,宫廷内斗,本就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您要是插手进来,会惹的朝臣对您说三道四的!”
文浩粗糙的手掌覆上她皙净如雪的香肩,沉着嗓子道:“可是慎儿,我不能让你的手在沾染血腥了,要不然。。。。。。。那些言官和亲贵们,也不会放过你的,为了保全你,我不在乎他们说什么。”
“傻瓜。。。。。。。”茗慎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咯咯笑道:“我会借刀杀人的,你就不要管了嘛!”
“借刀杀人?”文浩邪眸一玻В枘绲那岵渥潘焱谋羌猓弈吻嵝Φ溃骸昂冒桑姨愕模纯茨阏庑《鳎芡娉鍪裁疵美础!薄�
第三十六章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内监立刻上前,把她们三人拖了下去,不一会,整个慎刑台顿时间弥漫出阵阵撕心裂肺的的哭嚎声,每个人都吓得魂飞天外,而慕容凡却依旧神色如常,只在心里暗道皇上这威立的太狠的,恐怕从今往后,后宫里面都要唯慎妃是尊喽!
茗慎听着耳边那惨绝人寰的痛苦叫喊声,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之情,也没有恨意宣泄的快感,加上酒劲儿兜头,生出了几分倦怠困乏之感,打了个呵欠,恹恹道:“吵死了,皇上还是命人送嫔妾回昭阳殿养病吧!”
“朕亲自送爱妃回去!”文浩暧昧的贴着她的耳边低语,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丢下众妃嫔和慕容凡夫妇,阔步朝昭阳殿走去。
茗慎此刻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醉眼惺忪,如雾里看花般凝视他冷峻无双的容颜,心中一阵莫名的悸痛,唇边不自觉的荡起一抹夹杂着嘲弄的淡笑,最终还是把脸静静贴在了他的肩头,肆意的吞吐着他身上微甜的龙涎香气,渐渐晕眩恍惚。
———茗婉回到坤宁宫之后,憋着满心满肺的怨气,怒声斥退了所有宫人,在“母仪天下”烫金匾额下的鸾凤长榻上,冷着脸就坐,然后纹丝不动的平息着心头的怒意,明媚的眼眸熊熊燃起两簇火焰,直把她一个沉稳的心,烧到龟裂!
李玉小心地奉上一盏新茶,耷拉着眼帘道:“娘娘喝口热茶消消火吧,玉嫔娘娘这会子,正跪在外头求见呢?您若不想见,奴才这就打发她回去!”
“为什么不见?本宫是皇后,若是连庇护党羽的能力都没有了,还有何面目立足中宫?”茗婉眉峰一挑,冷笑间接过鎏金瓷碗喝上一口,清香爽口的茶香清除了胸腔的浑浊郁闷,缓和了语调道:“去传她进来吧!”
“嗻!”李玉躬身应承着,连忙退下去请人。
就在茗婉手中的一盏茶还未饮尽的时候,李玉便带着穿了件玫瑰紫净面妆花长袍的玉嫔走了进来,只见她一进门就慌里慌张的跪倒在地,轻颤不止道:“嫔妾听说了今日在慎刑台发生的事,慎妃是不会轻易饶过我的,说不定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所以求皇后娘娘出手救救我吧!”
“可怜的珍玉儿公主啊,快先起来说话吧!”茗婉甚为怜悯的说道,轻轻放下手中茶碗,微微扬了扬脸,示意李玉把她搀扶起来,继而又命宫人搬来一个金丝珐琅绣墩给她坐。
瞧着她昔日美艳的脸庞,此刻泛着青黄,碧绿沉沉的眼眸,越发凸显出眼底的乌黑眼圈,可见慎妃起势把她吓坏了,估计这几天都没能睡个安稳觉,这才放下了公主的架子,前来找她求救的。
“珍玉儿在大金皇朝无依无亲,日后只能仰仗皇后娘娘庇佑了,皇后娘娘若肯帮助珍玉儿的话,南安国一定会更加尊重皇后娘娘的!”玉嫔满脸惶恐的坐下,抽泣不止的说道,一头油亮的乌发披肩而下,额头缠着厚厚的菱纱,折损了她的不少煞气,平添了几分中原女子的柔美。
茗婉以手支头,佯装神伤的看她一眼,假意哀叹道:“唉,瞧见你这副可怜见的模样,倒叫本宫想起了你那被慎妃逼到跳楼的姐姐,虽然本宫无缘得见你姐姐珍月儿的模样,但也常听皇上提起,知道是个天仙一般标志的人物,只恨自己当时远在川蜀封地,救不得她,如今连你也被慎妃逼到了绝地,本宫这一回,就是拼死,也要把你给保住!”
珍玉儿闻听此言,感激不尽,忙又起身磕了头道:“多谢皇后娘娘仗义相救,珍玉儿和我的父兄没齿不忘今日之大恩大德!”
茗婉纡尊弯身,将她搀扶起来,轻柔地抚着她的手背,缓声安慰道:“快别多礼,回去安心养着吧,皇上那边有本宫呢,不会让他把你怎么样的。”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一些有劳娘娘替珍玉儿周旋了,嫔妾就现行告退,不打扰娘娘安宁了!”珍玉儿说完微微欠了欠身,由贴身侍女扶着,慢慢走出了坤宁宫正殿。
茗婉对着远去她的背影,扬声关切道:“快去好好歇着吧,仔细留风扑了脑门。。。。。。”
李玉见玉嫔走远了以后,转了转眼珠子,上前一步,小声垂问道:“娘娘何以敢肯定,玉嫔能够保得住,她可是欺负慎妃最狠的那一个啊!”
茗婉收敛了满面柔和,倏然冷笑道:“南安王已经年迈重病,卧床不起,珍玉儿一奶同胞的哥哥就要即位为王,皇上就是在疼爱慎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珍玉儿的麻烦,除非,皇上不惜两国兵戎相见!”
“原来如此!”李玉脑中顿时清明,不由的竖起大拇指,赞道:“皇后娘娘真是不出门,便已经洞悉了天下事,女中诸葛啊!”
“少贫嘴了!”茗婉轻轻白了他一眼,漫然问道:“本宫让你联系母亲和南宫姨娘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李玉垂眸恭顺,回道:“早就办妥了,固**主殿下和南宫夫人,隔日就会进宫来见!”
茗婉淡淡“嗯”了一声,补充交代道:“记住,悄悄的,别让人发见了!”
李玉油滑一笑:“奴才办事,您就放一个百个心吧!”
———夜幕低垂,绵延千里的浩浩月光,银波泛滥,在浓墨一般的天际,浅浅晕开!
昭阳殿内,烛光微黄,红绡帐软,纱帘重重。
精致的雕花紫檀大床上,文浩以手支床,将高大如山的身躯,压在茗慎娇小单薄的身上,凝视着她桃花春水般勾魂的醉颜,长指抚摩过她发烫泛红的雪白面颊,感受到指下肌肤的颤抖,不由的微微蹙眉,心口莫名的一阵酸痛,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今天还真叫我大开眼界了,没想到,你是这么坏的!”文浩嗔责的语气中,夹杂了几丝宠溺的暧昧,饱满的额头帖上她的眉头,黯然失笑,虽然不喜欢看她耍手段,但是总是忍不住的去纵然她的骄矜胡闹!
“皇上若是不喜欢臣妾这样,臣妾以后再也不敢轻狂放肆了!”茗慎朱颜烧烫,不安的望着他,心口扑扑狂跳了几下,浓密精致的眼睫,宛如受惊的蝴蝶一般颤颤抖动,就连呼吸也变得有些加剧,令人更生爱怜。
见她如此惶恐的反应,文浩眼中爱怜之情一重深过一重,末了自觉的从她身上下来,单臂枕在脑后躺到榻上,轻轻一叹道:“没有不喜欢你,只是不能杀了兰妃和玉嫔,总觉得是委屈了你!”
“臣妾不是个不明是非的女人,兰妃身怀龙种,肯定是杀不得的,而玉嫔是南安国的公主,又是珍月儿的妹妹,所以就算皇上不忍责怪,也是应该的。”茗慎眸色微黯,纵然是笑靥如花,却隐隐透着花残粉褪凋零后的落寞。
文浩没想到她会如此说,讶异的挑起了眉梢,侧过峻颜,目光灼热的凝望着她,瞳仁阴晴莫测,令人窥探不明内里乾坤。
见他这样的神情,茗慎心底微微有些害怕,于是壮着胆子依偎到他的胸膛,小手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襟,怯怯询问道:“可是臣妾说错了什么话,惹皇上不快了?”
“乖,我没生气!”文浩怜惜的将她娇软的身子搂紧,用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细微到沙哑的低语道:“你这个小东西,总是这样的懂事乖巧,还处处顾全大局,叫我想少爱你一点都不行,其实我不杀玉嫔,是另有原因的,南安国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诸位世子都在觊觎王位,而我刚好和她嫡亲哥哥有盟约在身,所以若在此时杀了玉嫔,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和猜忌,与社稷无益!”
“皇上不必解释,臣妾能够体谅您的难处!”茗慎将头埋进他结实的臂弯,水润的眸子酝酿出一片哀凉之色,明明知道心里是透彻的,却还是忍不住去难过。
文浩猛然翻转过身子,将她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