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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回答道:“建议我攻打曹操的是你,阻止我攻打曹操的又是你,你到底安的是何居心?”
遂不听从田丰的建议。
袁绍本来就因为田丰上次忤逆他,而对田丰心生间隙。现在又看到田丰如此夸赞曹操,并且不看好自己能够打败曹操。
以袁绍的骄傲、自我,听到田丰的话,心中更是愤怒。
于是乎,袁绍就说田丰惑乱军心,将他关押了起来。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事实证明,田丰的眼光是无与伦比的。他对天下大局的把握,更是无人能出其左右。
官渡之战,袁绍果真大败,袁军土崩瓦解。
在回去的路上,众军士都捶胸而哭:“如果田丰在这里,就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了。”
袁绍闻言,心中更加记恨田丰。
这时,看守田丰的狱卒就对田丰说:“主公没听从你的计策,果真大败,这回主公回来以后,肯定会重用你。”
却不想,田丰听到袁绍大败的消息以后,喟然长叹:“我命休矣。”
他对狱卒说:“若军有利,吾必全,今军败,吾其死矣。”
袁绍回来之后,果然将田丰杀了。
在前世,三国时期最让陈旭叹息的谋士就是田丰。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忠诚刚直,为了袁氏屡屡劝谏。
结果,他的计谋不但不被袁绍听从,自己最后反而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真是可叹田元皓满腹才华,却无用武之地。
纵观他一生所献的计策,只有才开始投奔袁绍的时候被采纳过。
《先贤形状》记载:‘绍后用丰谋,以平公孙瓒。’
哪怕对于这个事情,亦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详细写出田丰所献是何计策。
陈旭听到那个黄巾士卒,说田丰就住在前面的村落,不由思考良久。
前世,他曾经详细查过田丰的事迹。心中对于此人,又是敬佩,又是疑惑。
依照田丰的才能与眼光,不见得看不出袁绍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是他为何还一直拼死劝谏,落得如此下场?
后来,陈旭在《后汉书》中看到这样一句话:‘魏郡审配、钜鹿田丰,并以正直不得志于韩馥。绍乃以丰为别驾,配为治中,甚见器任。’
由此可见,田丰、审配以前郁郁而不得志。后来被闻海内的袁本初,亲自上门邀请两人,并且相待甚厚。
两人本就是正直之人,前面被韩馥排挤,现在却被袁绍如此器重。所以,两人才会产生‘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审配虽然才能比不上田丰,给袁绍献的计策是错误的,并且跟田丰有隙,袁绍兵败后更是进谗言让袁绍杀掉田丰。
但是,此人在袁绍败亡,曹操围攻邺城的时候,他仍然死守数月,最终城破被擒,拒不投降,慷慨受死。
不考虑其他因素,他能够拒不投降,慷慨受死,未尝没有与田丰一样的心思,为了报答袁绍的知遇之恩。
众人看着陈旭驻足,良久不语,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就这样,陈旭等人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陈旭才收回思绪,他对方才说话的那个士卒说道:“你带我前去拜访先生。”
那个士卒听到陈旭的话,脸上有些犹豫。
心中挣扎了半晌,他突然翻身下马,跪在陈旭的前面,说道:“渠帅,田先生闻名州郡,附近百姓都对先生心存敬佩。”
“先生曾经拒绝大贤良师的邀请,大贤良师都不敢为难先生。还请渠帅三思,莫要惊扰了先生。”
其余巨鹿本地的黄巾士卒,亦是翻身下马,跪在陈旭前面给田丰求情。
这个时候,自家渠帅带着五百骑兵,前去拜访素不相识的人。众人略一思考,就知道渠帅不怀好意了。
毕竟,渠帅在东阿绑架名士程昱的事,很多人都早已知晓。
陈旭看到众人的反应,心中非常惊奇。
他没想到,田丰在当地居然会有如此的名望,能够让自己帐下的士卒为他冒死求情。
陈旭下马,将这些跪在地上的士卒,一个个亲手扶了起来,温言说道:“我只是想拜访一下元皓先生,你们为何如此紧张?”
那些士卒面面相觑,有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渠帅不会直接将田先生绑走吧?”
“额。”被人戳破了心思,陈旭脸上有些尴尬,继而,他正色问道,“你们可知,我们是怎样的身份?”
对于陈旭的询问,众人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黄巾军。”一个士卒小声答道。
陈旭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继续问道:“我们在别人眼中,是什么人?”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回答,只有吴凌在一旁小声说道:“黄巾贼。”
吴凌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众人都听到了他的话。一时间,五百双眼睛都齐刷刷地望向了吴凌。
吴凌被众人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他缩了缩脑袋,讪讪笑了一下。
陈旭闻言,却是眼睛一亮,他上前一步,对着吴凌问道:“你再说一次,大声一点。”
吴凌以为自家渠帅发怒,惶恐不安,连忙跪在地上认罪。
陈旭一把将他扶了起来,说道:“你说了实话,我又怎会怪罪与你?”
“你把刚才的回答再说一遍,大声地告诉我,在官兵眼中,我们是怎样的人?”
吴凌看着渠帅眼中,不但没有责备,反而满是鼓励,他顿时胆气一壮,大声说道:“黄巾贼!蚁贼!”
陈旭闻言,抚掌大笑,对众人说道:“不错,我们在别人眼中,就是不择不扣的‘贼’。”
而后,陈旭脸色一正,道:“我们黄巾军,出生卑微,军中连识字的人都没有几个。那些所谓的士人,更是瞧不起我们,也绝不可能主动投奔黄巾军。”
“那么,你们告诉我,这样的黄巾军,真的能够成就大事吗?”
陈旭目光灼灼地盯住巨鹿县城的黄巾士卒,每个被他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脑袋。
是啊,黄巾军大多都是农民、佃户出身,他们又能够有多少才华?
陈旭将长枪钉在地上,大声说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他们瞧不起我们,不来投奔我们,称呼我们为‘贼’。那么,我们就要做一个合格的‘贼’。”
“没有粮食,就去打土豪;碰到人才,不管他愿不愿意投奔我们黄巾,都要先抓了再说!”
116。第116章 很年轻
听到陈旭如此土匪般的言论,黄巾士卒都是面面相觑。
但是,待众人细细思量以后,才觉得这是黄巾军唯一的出路。
欲成大事,就少不了钱粮、人才。
黄巾军现在没有自己的地盘,就如同无根之萍一样,又何谈钱粮之事?
所以,黄巾军想要发展,想要生存,就必须出去劫掠豪强、大户。
至于人才,黄巾军中更是极度缺乏。
若是黄巾军起事的时候,能够多几个像张角这样的人物,这个大汉帝国究竟会变成怎样,还真是尚未可知啊。
张角在时,哪怕被卢植逼得退守广宗,黄巾军也并没有伤筋动骨,反而能够找到机会大败官兵。
相反,他去世以后,先是广宗被攻破,城里的黄巾军几乎全部战死;而后,下曲阳的地公将军又中计身亡。
黄巾军的两场大败,并不代表了他们的战斗力不行,反而暴露了他们缺乏优秀的人才。
若是波才有过人的统兵才能,颍川的战场结局又会如何?
陈旭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黄巾士卒,沉声说道:“带我过去拜访田先生吧,黄巾军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那个士卒心中挣扎了一下,终究是一咬牙,跪在地上说道:“若是渠帅答应我,田先生说话若有所冒犯之处,渠帅不怪罪先生,小人就带渠帅过去。”
这人知道田丰的脾气,若是他带着陈旭前去拜访,肯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他就怕自家渠帅被骂之后,恼羞成怒就要杀掉田丰。
到时候,他岂不是害了田丰?
这个黄巾士卒如此说话,却让陈旭有些惊讶了。他不知道田丰到底有何魅力,能让他自己帐下的士卒如此维护他。
看到这个士卒的样子,陈旭也不恼怒,搀着他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问道:“田先生平日在乡间如何行事,为何你等如此维护与他?”
黄巾士卒见到自家渠帅并不怪罪自己,心中感动不已。
他回答道:“我等大多都是粗鄙农户,目不识丁。往常家中生了小孩,也不会取名。田先生平易近人,但凡有人前去让他帮忙取名,他都不会推辞。”
“家中若有亲人外出,想要给他们写信,只要找到田先生,他也不会拒绝。”
“若是哪家有人去世,想要找人代写祭文,田先生亦会出手相助。”
“不仅如此,每次田先生给人帮忙,总是分文不取。若有人执意答谢,反而会惹得田先生不快。”
“田先生自己家中本来颇为富裕,但是先生总是救济街坊、村落贫困之人。旷日持久之下,家中亦是变得有些拮据。”
“如此一来,整个巨鹿县城,有很多人受过先生恩惠,县内更是无人不知田先生名声。”
陈旭闻言,沉默不语。
他没有想到,在东汉末年,还有一个像田丰这样平易近人的名士。
自古以来,名士虽然拥有自己的风采,但往往也是清高无比。他们虽然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却也不会对普通百姓太过亲近。
说到底,士大夫是整个帝国的上层人物。他们与普通百姓之间,就如同一个富豪与乞丐之间的关系一样。
富豪可能会同情并施舍乞丐,但是绝对不会用心去帮助乞丐。
但是田丰,他在这个时代,却是真心帮助普通的百姓。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得到巨鹿百姓的爱戴,才能使得陈旭帐下的黄巾军拼命维护他。
乡间的土路并不好走,特别到了晚上,更是如此。纵然是星空漫天,陈旭等人还是不敢骑马快速奔驰。
众人刚刚来到田丰所在的村落,就听见几声激烈的犬吠之声。
整齐的马蹄声,扰乱了村庄的静谧,村庄里的男子们,都拿着菜刀、棍棒走了出来,面怀恐惧地望着这些黄巾军的骑兵。
这些人,都是张角的同乡,曾经也有很多人加入过太平道。
但是自从张角举兵造反之后,他们生怕自己遭受牵连,再加上生活勉强能够过得去,就纷纷退出太平教。
众人对于自己曾经加入过太平教的事情,更是守口如瓶,生怕官兵来找麻烦。
然而,现在黄巾军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众人不知道黄巾军的目的,自然心中惧怕。
他们来此,是为了秋后算账,还是前来抢劫?
虽然黄巾军在普通百姓中间的名声比较好,但是面对几百个全副武装,深夜来访的黄巾军,百姓们仍然感到莫名的寒意。
村中举起的火把,照亮了小半个村庄。陈旭等人立于马上,静静地看着眼前慌乱的百姓。
忽然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他头戴纶巾,腰悬佩剑,排众而出。
此人身体消瘦,眼睛灵动,身材一米七二左右,有些不苟言笑。
他昂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