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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关中将领,心中愁绪也消散了很多。
“踏踏踏!”
一匹快马转过蜿蜒的小路,身影进入陈旭眼帘之中。
遥遥看见那道黑衣黑甲的身影,骑士忍不住挥舞着手中书信,大声喊道:“主公,捷报,捷报!”
“果然是捷报啊。”
哪怕心中早有猜测,陈旭此时仍旧感到非常高兴。
“吁!”
骑士来到陈旭身旁,急忙拉扯住了战马缰绳,说道:“主公,曹孟德领兵撤退;并州大捷,袁本初亦是退兵。”
“这是蒲坂令的书信。”
陈旭闻言心中更喜,接过书信详细看完里面的内容,当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诸将亦是伸长了脖子,想要观看书信里面的内容。
“袁本初兵分三路攻打并州,公台破高览,君阁破颜良,文远守住雁门郡,小有胜绩,三路袁军败退,无功而返。”
“曹孟德先攻箕关,为伯道所拒,后严正率领陷阵营抵达,曹孟德遂领兵撤退。”
“曹纯、郭嘉率领虎豹骑奇袭函谷关,亦被前去支援的陷阵营所败,无功而返。”
陈旭捋了捋胡须,脸上喜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当然,他却是刻意隐瞒了曹操将河内郡、河南尹两郡,境内百姓掠夺一空之事。
其实,曹操彻底攻下那两座郡城以后,并不甘心领兵撤退,还想要卷土重来再次攻打箕关。
却不想,先是赵云率领一万骑兵回援,后来又听到袁绍撤兵的消息,这才知道大势已去。
说起来也挺好笑,袁绍撤兵的理由乃是荆州兵无能,曹军不思进取导致自己独木难支。
事实上,那个时候曹操虽然放弃攻打箕关,却也在攻占河内郡与河南尹的郡县。
听闻赵云来援、袁绍撤兵以后,曹操也不愿意被天下人说自己不思进取,率军回返攻打了箕关一阵。
当然,这次攻城完全是虚晃一枪,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来到箕关城下的第二日,曹操就在阵前拿出一封书信,满脸沉重之色读完里面的内容,这才依依不舍,心不甘情不愿的领兵撤退。
至于书信的内容嘛,自然是荆州内乱,袁绍撤兵之事。
如此一来,曹操打着解救天子的旗号出兵,却带着一种悲愤的情绪退兵,无声控诉着盟友的不给力。
说到底,三路诸侯之中也是曹操撤兵最晚。
看着面露狂喜之色的众人,陈旭忍不住摇了摇头:“诸侯联盟看似强大,终究还是不够齐心。”
就好像战国时期那样,六国都知道秦国强大,想要遏制秦国发展,可是几次合纵攻秦都是无功而返。
六国之间的合纵,还时常为秦国连横所破,最终导致六国一个个被灭亡。
收回了思绪,陈旭看着明朗的天空,顿时感觉心中再无丝毫阴霾,后顾之忧尽去,他也可以将所有精力,都放在益州上面了。
一面面红色旗帜随风招展,关中军又行军了一日,终于抵达临邛城下。
虽然临邛距离江原并不算远,可是由于道路婉转曲折,又要运输粮草辎重,终究还是耽误了三日。
大军距离临邛三十里地位置安营扎寨,士卒们在吃过晚饭以后,就各司其职。
陈旭不知为何,这段时间总会感到有些压抑,心中偶尔还有一丝抽痛。
“莫非生病了?”
陈旭召来了几个最优秀的军医,军医为他详细检查以后,得出来的结论却是身体非常健康。
检查无果,陈旭也没有为难军医,只是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陈虎得知自家兄长召来军医,不由心中一惊,急忙前来与陈旭相见,询问身体是否有大碍。
摇了摇头,陈旭说道:“阿虎但请放心,为兄身体并无大碍。”
“只是这一个多月以来,不知为何我总是感到有些精神恍惚,心口也有些隐隐发疼,也可能是劳累过多,产生了幻觉吧。”
不曾想,陈虎脸上居然露出了惊骇之色,欲言又止。
陈旭见状大奇,问道:“阿虎,你怎么了?”
陈呼深吸一口气,道:“大兄,这段时间我也会经常感觉有些恍惚,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莫非是上天示警?”
陈旭心中忽然‘咯噔’一声响,居然有些神神叨叨。
他以前也是无神论者,可是穿越重生这种离奇的事情都已经发生,陈旭早已三观尽毁。
更何况,张裕此人更是精通占卜、星象,这多少让陈旭对于鬼神之事,感到有些敬畏。
作为一个沙场宿将,武者的直觉也是一个非常奇妙的东西,有时候甚至能够帮忙自己提前预警。
就好像当初徐晃与严颜交战,就是因为直觉救了他一命,并且使得徐晃反败为胜一样。
“看来日后行军要小心谨慎了。”
这晚,兄弟两人同卧一榻,一直聊到很晚才缓缓睡去。
黎明前总会有一抹黑暗,陈旭在睡梦中,忽然看见了陈静的身影,只见陈静站在很远的地方,微笑着向他招手。
陈旭想要进前观看,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靠近,陈静的身影反而越来越远。
只是隐约间,陈旭能够看见陈静脖子上面,有一道嫣红的痕迹,鲜血不停从里面流出来。
“阿静!”
眼见陈静身影彻底消散,陈旭忽然感觉心中绞痛,猛然坐起身来,睁开眼睛大吼了一声。
“阿静!”
就在此时,睡在身旁的陈虎亦是坐立起身,虎目圆瞪失声大叫。
“主公,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晚乃是典满守夜,听见营帐之内的两道惊呼声,他急忙带人冲了进来,令人将油灯点着。
并不算明亮的灯光,照在陈旭兄弟二人脸上,反射出了一道苍白的颜色。陈旭更是满头大汗,一脸惊恐与不安。
看到两人神情,典满这才松了一口气,暗暗想到:“原来主公与陈虎将军做噩梦了。”
“阿虎,你梦到了什么?”
就在此时,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只见陈旭死死盯住陈虎,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
陈虎稳了稳心神,说道:“我梦到了阿静,他脖子上面有一道血痕,我想要靠近他仔细观看,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靠近。”
听闻此言,陈旭顿时感觉浑身冰寒,甚至有些头晕目眩。
这段时间他与陈虎胸口一直隐隐发痛,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今晚两人居然又做了同一个梦,那么很有可能是陈静遭遇到了不测。
深吸了一口气,陈旭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停在心中告诉自己:“这只是梦,都只是梦境。”
“主公!”
典满站在一旁,有些不解的喊道。
向典满摆了摆手,陈旭声音仍旧有些嘶哑,说道:“无妨,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
典满长长松了一口气,就带领亲兵们走了出去,继续忠实履行自己守夜的义务。
陈虎虽然看起来是个大老粗,却也粗中有细,问道:“兄长也梦到了阿静?”
陈旭凝重的点了点头,道:“与你所梦完全一样。”
“兄长,阿静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陈虎情绪猛然激动了起来,抓住陈旭肩膀,眼睛有些泛红。
“踏踏踏!”
听到了陈虎的吼声,典满再次率领众人冲了进来。
“都退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陈旭心情烦躁无比,也没有往日那般和颜悦色,摆了摆手示意典满等人出去。
典满轰然应喏,再次退了出去。
陈虎越想越觉得害怕,虽然小时候陈静喜欢捉弄他,他也经常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欺负陈静,抢夺陈静零食。
然而兄弟两人感情之深,却是不在陈旭之下。
一想到陈静可能出事了,陈虎情绪都有些失控,身上也不由自主爆发出了杀气。
“阿虎,冷静,冷静!”
看着濒临爆发边界的陈虎,陈旭双手捧着他的脑袋,出声安慰道。
“这是一个梦,也只会是一个梦,阿静绝对不会有事。”
陈旭此言不仅是在告诉陈虎,更是在告诉自己,他绝对不希望陈静出事。
然而,陈旭眼中的忧虑之色,却无论如何掩饰不住。
听到了自家兄长的安慰,陈虎情绪才慢慢平静了下来,自言自语说道:“对,这仅仅是一个梦罢了,阿静绝对不会出事。”
“踏踏踏!”
就在此时,典满拿着一封已经被汗水浸透的书信,脸色慌张的冲了进来。
看见典满,陈旭心中略微有些不悦。
方才自己不是已经说了,除非自己召唤,否则不能进来么?
可他也最多是有些不满罢了,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并不是一件大事,而且他看着典满长大,对于典满亦是视如己出。
若非现在情绪波动实在太大,方才也不会那样对典满说话了。
典满努力掩饰住脸上的惊慌之色,颤巍巍将一封是书信递了上来,说道:“主公,凉州急报。”
“凉州急报?”
兄弟两人听见这句话,都感觉耳朵嗡嗡作响,陈虎更是猛然冲了过去,一把将书信夺了过来。
无视了最外面的几个大字,陈虎急忙将信封撕开。
看完里面的内容,他狠狠将其撕成了碎片,愤怒的吼道:“假的,这都是假的!”
陈虎双目有些泛红,上前提起典满衣领,咬牙切齿喝道:“信使在哪里?他居然敢传递假消息,我要将其碎尸万段!”
“阿虎,冷静!”
陈旭看到信封上面几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请,强行忍住心中的悲痛,上前把陈虎双手掰开。
只是陈旭脸上的肌肉,却是不断跳动着,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咳咳咳!”
脱离陈虎的双手,典满咳嗽了两声,道:“信使由于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从凉州赶来,劳累过度,来到营寨将书信转交他人以后,就已经昏迷了过去。”
“嘎嘣,嘎嘣!”
陈虎双拳紧握,一阵骨骼爆鸣之声响起,愤怒的咆哮道:“马超,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吼过以后,陈虎当即跪在地上,悲戚的说道:“兄长,阿静被马超所杀,我要亲自领兵杀奔凉州,将马超千刀万剐!”
“还请兄长给我兵马!”
话毕,陈虎额头重重磕在了地上,一抹嫣红绽放开来。
陈旭亦是感觉头晕目眩,险些站立不住摔倒在地。
他将被陈虎撕碎的书信捡起了,拼凑在一起看完内容,眼中更是泪光闪动。
甩了一把眼泪,将陈虎扶了起来,陈旭咬牙切齿的说道:“阿静不仅是你兄弟,也是我兄弟。”
“此次我定要亲率大军,杀入陇西屠尽羌人,将马超那厮剜心剖腹,夷其九族!”
兄弟两人身上的杀气,宛若实质一般弥漫在营帐之内,就连典满也感觉有些承受不住。
“踏踏踏!”
就在此时,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却见田丰、贾诩、典韦、吕布等人,纷纷鱼贯而入,来到了陈旭面前。
原来,负责在营寨四周巡逻的徐晃,得到那封书信以后,看到信封上面几个醒目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