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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旭一怔,下意识的说道:“王甫、马汉两人一文一武,才能出众,再加上成都城郭高大,守城八日也不奇怪吧。”
贾诩眼神却是一闪,颇为赞赏的看着徐晃,田丰却是若有所思。
徐晃道:“主公之言固然有理,然而关中数万大军,分别攻打四个城门却仍旧拖延这么长时间,绝不是因为此二人才能出众。”
陈旭心念微动,继而不动声色的问道:“还请公明直言。”
徐晃正色道:“刘季玉虽然只在成都留下了两千守军,然而这几日参战的士卒绝对不下五千。”
“再加上那些帮助守城的百姓,益州军这才能够挡住我军八日之久。”
徐晃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些多出来的士卒,大多都是城内豪强大族的私兵,至于百姓帮忙守城,也就不用多说了。”
陈旭眉头紧皱,却不说话,此时他已经知道徐晃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徐晃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主公仁义无双,善待百姓以及品德高尚之辈,然而两军交战,太过仁慈有时却会适得其反。”
“晃曾经攻打阆中之时,阆中守将誓据城死守,坚决不降。”
“后来阆中城破,此人义正言辞拒绝了末将的招降,满脸正气,令人敬佩。”
“末将以为此人乃是一位真豪杰,为了全其忠义,就欲将其斩首。不曾想,在临刑之时,此人当时居然就开始求饶。”
陈旭几人闻言,都不由有些瞠目结舌。
一开始据城死守,坚决不降,被俘以后更是满脸正气,义正言辞;死到临头之际却又态度大变,慌忙求饶,这种反差未免也太大了。
看见几人惊愕的神情,徐晃继续说道:“末将当时也颇为诧异,不知此人为何前后转变如此之大,详细询问过后,结果却让末将感到震惊。”
见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徐晃道:“原来,此人素闻我军仁义,不会滥杀俘虏,对于那些有才能、有气节之人,更是以礼相待。”
“这人正是故意死守城池,想要表现出自己的才能与气节,好在后来投降以后能够得到重用。”
听到这里,陈旭脸色猛然沉了下来。
他没有想到,有些人居然将他的仁慈,当做顽抗的本钱。
徐晃亦是气愤的说道:“末将当时勃然大怒,不顾那人求饶投降,就下令将其斩杀。”
陈旭当即拍手赞道:“杀得好!”
徐晃道:“这等人固然可杀,然而晃回想起来,却也觉得主公对待敌人以及俘虏,未免太过仁慈。”
“这种仁慈,反而使得某些人胆气大盛,都想要先抵挡我军赚取名望,兵败以后再投降获取高位。”
“不仅如此,巴蜀之地百姓本就心向刘季玉,得知主公不会滥杀无辜以后,更是毫无心理负担帮助益州军守城。”
说到这里,徐晃痛心疾首的道:“可是如此一来,却使我军攻城略地变得困难了许多,很多本不应该牺牲的士卒,也都为此白白失去性命。”
徐晃猛然跪在地上,道:“战争永远是残酷,若是一味仁义,反而会作茧自缚,还望主公能够更改军规。”
贾诩亦是说道:“公明之言大善,还望主公慎重考虑。”
两军交战之际,为何经常会发生屠城的事情?很多时候,其实乃是为了震慑敌军,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罢了。
试想一下,如果关中军对待敌人异常残忍,那个阆中守将,在徐晃兵临城下之际,恐怕就会直接献城投降吧。
就连城中百姓,也不见得敢帮助益州军守城了。
若城池守将明知无法守住城池,且拼命抵抗被俘以后将会性命不保,想必很多人都不敢继续与关中军为敌吧。
如此一来,大军所过之处,益州这些沿途郡县,几乎都能望风而降。
毕竟,那些能够为了刘璋舍命之人,永远都只是极少数。
看着陈旭沉默不语,田丰却是说道:“公明之言虽然有理,却也未免有失偏颇。”
“若非主公仁义,并州、关中百姓又怎会忠心耿耿,在主公最危难的时候奋不顾身?”
“得民心者得天下,杀戮永远比不上仁义,主公仁慈并无过错。”
徐晃却是争辩道:“所谓仁义,也应该是对自己人,战场之上却只有胜负。”
徐晃不是嗜杀之人,却是一个不择不扣的名将,想要成为名将,就必须认清事实。
一将功成万骨枯,不懂得取舍,就无法成为一代名将。
见徐晃还要说话,陈旭摆了摆手,说道:“此事吾心中自有计较,公明无需多言。”
徐晃的话虽然非常有道理,如今的陈旭也早已今非昔比,可是陈旭仍旧有些许自己的坚持。
贾诩微微一叹,不再说话,徐晃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四个城门,硝烟密布,喊杀之声震天。
一块块大石头呼啸着飞入城中,不断击打着已经十分脆弱的城墙。
忽然之间,关平引着一个穿着益州军铠甲之人,来到了陈旭面前。
“此人乃是城中守将的使者,要面见主公。”
陈旭微微有些愕然,打量了那人一阵,问道:“我们两军处于敌对阵营,你此次前来却是为何?”
那人被陈旭气势所摄,显得有些窘迫。
最终,他还是咬牙说道:“刘益州有令,若不能守住城池十日,守将家人都会被斩首。”
“假如能够抵挡敌军十日,纵然投降也不会迁怒守将家人。”
“我家将军虽有投降之心,奈何担忧家人安危,这才硬着头皮冒犯大将军虎威。”
“若大将军怜恤我家将军,还望暂缓攻击,待过了十日,成都城门定会大开,我家将军也会献上印绶投降。”
话毕,此人跪在地上,脸上满是哀求之色。
众人听见这个消息,都是呆愣当场。
他们刚才还在想,为何城中守将抵御如此坚决,却没想到此间还有这等隐情。
陈旭看了看天色,说道:“鸣金收兵。”
在陈旭看来,城中守将如果能够主动投降,他不仅可以得到两员能力不错的降将,还可以挽救不少关中士卒的性命,何乐而不为?
不管其中是否有诈,现在天色已经快要昏暗下来,也是时候要退兵休整了。
回到营寨之中以后,陈旭将众人召来,告知众人详情,说道:“对于此事,诸位有何看法?”
田丰捋了捋胡须,道:“假如王甫、马汉两人,果真愿意两日以后献城投降,主公暂缓攻城倒也无妨。”
“然而,不能守住十日诛连家人这条政策,却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张松闻言摇头:“我从未听说有过此事。”
田丰道:“若无此事,恐怕就是敌将缓兵之计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吴懿,却是忽然开口:“主公,对于此事我倒是知道一些。”
陈旭将目光放在吴懿身上,说道:“愿闻其详。”
吴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我与子乔投诚大将军之事,刘季玉对于麾下文武不再信任。”
“黄公衡更是向其进言,设下了十日城破诛连家人的法令,那个信使所言不虚。”
原来,刘璋害怕自己派人前去守城,这些守将会望风而降,这才接受黄权建议,把守将家眷带走,并且立下十日之约。
若是关中军十日之内攻破城池,守将家眷就会遭受牵连,假如能够坚守十日,哪怕后来投降陈旭,自己家人也不会有事。
陈旭眼睛一亮,轻轻捋着自己胡须,说道:“既然如此,纵然拖延两日又有何妨?”
在陈旭看来,就算强攻城池,恐怕也需要两日时间才能破城。
既然两日以后,成都守将愿意献城投降,他又何必让士卒们白白送死呢?
第784章 寻找法正
两天的时间并不算长,关中军这两日都是按兵不动,驻扎于营寨之内进行修整。
十日之期已到,陈旭率领衣甲鲜明的大军再次兵临城下,遥望着这座唾手可得的城池。
“踏踏踏!”
典韦一身戎装,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来到了城墙下面。
他扯着喉咙大声喊话:“十日之期已到,尔等此时不开城门,更待何时?”
“哗啦啦!”
忽然之间,已经偃旗息鼓两日的成都墙上,忽然竖起了密密麻麻的旗帜。
“啾啾啾!”
一轮箭矢往典韦那个方向倾泻而下,只见王甫手持利剑,遥指典韦骂道:“尔等犯我城池,杀我百姓,还想我献城投降乎?”
“巴蜀之地只有战死的忠义之士,而无卖主投降的懦夫。”
“铛铛铛!”
典韦又惊又怒,急忙挥舞着手中武器,将箭矢全都打落在地。
陈旭亦是大惊,对身旁刀盾手喝道:“尔等速速前去护着保护典将军!”
哪怕知道典韦勇武过人,城内箭矢不见得能够伤他分毫,可是陈旭心中仍旧有些担忧。
然而,盾牌兵尚且没有冲进战场,典韦已经跑了出来,只是他那张黝黑的脸庞,却被气得有些发青。
“主公,某请为先锋,愿意领兵攻入城中,杀了此獠!”
典韦跟随在陈旭身旁很久,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位高权重,很少有发怒的时候了。
可是今日,王甫却让他怒气勃发。
毫无疑问,前两天王甫派人出城,商议今日献城投降之事,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陈旭亦是面沉如水,这么多年能够让他吃亏的人并不算多。却不想,今日在成都城下,居然被人戏耍。
吴懿脸色却是变得极其苍白,来到陈旭面前说道:“主公,末将探查到的消息没有错误,刘季玉的确颁布了守城不足十日,就会诛连家人的法令。”
吴懿本就初降陈旭,若因为这件事而遭致关中诸将恶感,他真要欲哭无泪了。
陈旭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心中的愤怒情绪平复下来,对吴懿说道:“吾固然知道卿之消息并没有错误,子远休要胡思乱想。”
那个消息究竟是真是假,其实已经没有太大关系,陈旭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强行攻破成都,让城中守将承受他的怒火。
“准备攻城器械,强攻城池!”
由于此行只是为了接收城池,故此陈旭麾下大军并没有带领攻城器械,还要回去搬运这些东西。
被人戏耍,任谁都会怒火中烧,关中军亦是毫不例外。
成都城下,硝烟再起。
然而给了王甫、马汉两日喘息之机,他们却是趁着这个时候,偷偷准备守城器械,并且加固了城墙。
如此一来,本来两日就能破城的关中军,又耗费了八日之久才攻克成都。
城破那日,成都守军几乎伤亡殆尽,王甫自刎而死,马汉被典韦生擒活捉,献于陈旭面前。
州牧府内,陈旭看着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马汉,不由怒道:“天兵到此,汝为何不早日开城纳降?”
马汉硬着头皮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吾身为巴蜀将领,自然要为主公抵御敌人。”
陈旭心中更怒,喝令左右将其斩首。
马汉闻言大惊,口中大呼:“大将军明鉴,某愿投降!”
陈旭怒极反笑,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