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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只是点头应是,却也不敢顶撞。
退伍老卒斥责完陈静,就对族长里魁说道:“兄长,张家欺人太甚,我陈家村决不能善罢甘休,不然岂非让人小觑我等?我虽老迈,仍拿得动刀枪,若临死之前能够再杀上几人,虽死何憾?”
这位退伍老卒,在陈旭族中子弟训练途中,教导了众人很多战场厮杀的技巧,并且还告诉陈旭如何配置活血祛瘀的草药。
老人是族长的堂弟,年轻的时候在北方杀过入侵的鲜卑人,曾经也是一名勇悍的士兵。
现在虽然老迈,但是血性尚在,当下就要嚷着报仇。
族长斥责了老人几句,看着在火光的照耀下一个个神情激动的族人,说道:“我陈家村两次被人焚毁田地,此事简直绝无仅有,事已至此,我陈家村绝不善罢甘休。”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族长继续说道:“大家且安静下来,待大郎回来,看他们有无抓到纵火贼人,若是抓到,我们定要向张家讨个说法。”
兖州靠近北方,与青、冀两州接壤,民风彪悍。特别是为了维护宗族脸面,两个村落之间为了争夺水源集体械斗,亦是非常常见。
这些年,陈家村仗着陈旭、陈虎勇力过人,再加上族中团结一致,才使得其他村落之人不敢与其相争。
若是这次不讨个说法,难免要让他们小觑,到时恐怕又要像往常一样,每年为了水源大打出手。
所以族长虽然明知张其家中势力极大,还是说下这样一番话。
其他族人闻言并无异议,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休戚与共的道理,众人还是知道的。
里魁让人清点损失,然后依陈旭临走之言,让陈青将少年们分成几班,携带武器轮换着巡查田地,以防再次有人前来纵火。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除了在田地巡逻的少年,所有人都回到村中,这时陈旭也带着二十位少年归来。
老里魁见陈旭等人空手而归,急忙问道:“大郎没有抓到纵火之人?”
若是能够抓到纵火之人,将他扭送官府之后,哪怕不能将张其绳之于法,但是依照各州郡对农耕的重视,以及东郡太守对张家的敌视,也会将张家弄得灰头土脸。
假如没有抓到纵火之人,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是张家纵火,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再加上张家庞大的势力,除非陈家村敢无视法律前去报复,否则还真拿张家毫无办法。
“天色昏暗,我等追逐五里有余,却是丝毫不见贼人踪迹,却不知这伙贼人藏于何处。”
陈旭在心中苦笑一声,心想:纵火之人就只有我和阿静,又怎能抓到其他贼人?
见众人尽皆面露愤恨之色,陈旭十分愧疚。
“大郎得罪张家,为村中招惹祸端在先;捕捉贼人却让纵火之人逃跑在后,还请乡中父老责罚。”
陈旭跪在地上,满脸羞愧。
“大兄何错之有?若非我一时大意让贼人射了一箭,使得大兄分心,区区五个贼人如何能够逃脱?若要责罚,还请先责罚我。”
陈静不顾肩膀上的伤口,也是跪在地上。
跟随陈旭前去捉拿贼人的二十位少年,追了许久连一个贼人的身影都没见到,也是满脸愧疚,全都跪在地上齐声说道:“我等无能,让那贼人逃脱,有负族中父老重托,还请责罚。”
陈家村两次田地被毁却抓不到纵火之人,明知自家仇人却不敢前去报复,如此一来,必然招致其他村落之人的嘲笑。是以众人虽无大错,却也羞愧难当。
夜色下,火把的光辉照亮了这片大地,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愧疚的二十二位族中子弟,众人心中都是一阵苦涩。
退伍老卒虽然脾气暴躁,却也不愿苛责这些少年:“贼人狡诈,此事又怎能责怪你们,还不快快起来?”
里魁脸色难看,却也出言安慰众人:“我们又岂非不明事理之人?你们还是快起来吧。”
族中父老皆是向前,一边将跪在地上的少年们搀扶起来,一边痛骂张家狠毒。
陈静父母也一把拉起陈静,心痛的看着受伤的儿子。
喝完道人的符水,陈虎母亲脸色好了许多。
村中发生如此大事,她也不好待在家中,见众多少年都被家人拉起,也和陈父去拉陈旭,奈何陈旭只是跪在地上,任凭两人如何拉他,也是丝毫不动。
“我曾在濮阳城门口与张其结怨,惹得叔父、叔母家中田地被毁;昨日又在城中为意气之争,得罪张家,却不想祸及宗族。旭若不能给乡中父老一个说法,愿以死谢罪。”
陈旭以额叩地,跪伏于地,久久不起。
众人闻言全都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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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买粮
陈旭在濮阳城门口,曾经与张其发生冲突的事情,村中其他人都不知道。
此时闻得陈旭所言,众人才明白张其为何一再与陈家村过不去。
但是冲突乃是因救人而起,因此,淳朴的村民们不但并不怪罪陈旭,反而纷纷劝他起身。
陈旭却不起身,只是抬头说道:“旭有一个请求,还请村中父老答应。”
“快起来吧,族中并无人怪罪于你,大郎有事尽管说出来便是。”
老里魁上前摸了摸陈旭的脑袋,脸上满是温柔:“你可是族中的骄傲,我们都盼望着你以后能够出人头地呢。”
陈旭心中感动,但是仍未起身:“今晚田地被毁之事,还请族中父老先莫传扬出去。”
“如今族中损失惨重,旭希望先将猛虎卖给张其一家,待拿到一百万钱之后,再与他们计较。”
老里魁沉默不语,思量半晌。
本来张其焚毁族中田地,哪怕出再高的价钱,都不该将猛虎卖与张家。
奈何族中生活窘迫,再加上几家田地都或多或少被毁,此时若能得到一百万钱,对于陈家村无疑是一笔巨款。
里魁叹了口气,颓然说道:“罢了,哪怕让外人嘲笑我陈家村,也不能让族人们受苦,明日将猛虎卖于张家便是。”
众人闻言,虽说心中愤怒,却也分得清轻重,是以并未有人发出异议。
此时,一位村中子弟突然向前,大声说道:“大郎之言我等皆无异议,然张其一再欺辱我陈家村,此事又待如何?”
“正是,张其欺人太甚,此次若不显出我陈家村威风,日后,又不知会有多少人以为我陈家村可欺。”
又有一位族中子弟出言,整个村庄顿时喧闹起来。众人纷纷慷慨陈词,个个面红耳赤、义愤填膺。
陈旭见状,起身捡起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走到众人面前,然后双手握住木棍,猛一用力,木棍顿时断为两截。
众人听得‘咔嚓’声响,都将目光投在陈旭身上,一时间,整个村落鸦雀无声。
将断成两截的木棍扔在地上,陈旭沉声说道:“族中长辈,吾视为父母;族中子弟,吾视为兄弟。张其辱我父母,欺我兄弟,我又岂肯善罢甘休?”
“族中父老但且放心,将猛虎换成钱财之后,旭若不给各位一个交代,就有如此棍。”
话毕,他用手指着躺在地上,断成两截的木棍。
……
濮阳张家门口,今日特别热闹。虽有很多人畏惧张家势力,但还是阻拦不住众人的好奇心。
一百万钱买一头猛虎,人们都想看看张家成为冤大头的样子。
这个时代,一头牛的价值也只在4000到8000钱之间,一头普通战马在北方2万多钱就能买上一匹,哪怕是在极度缺马的南方,最贵也不会超过10万钱。
一匹这样的战马,甚至比后世的一辆好车还值钱,就连那些极其罕见的好马,也不过价值20万钱以上。
由此可见,在这个猛虎还不罕见的年代,花100万钱买一头猛虎,吃了多大的亏。
张其一家派了五十几个家奴驱赶围观之人,奈何围观的人中不乏一些达官贵人,他们大多都是与张家有些冤仇,所以呼朋唤友前来看张家笑话。
突然听见吆喝之声响起,只见陈旭带着两百多人,用大车将猛虎推了过来。
众人见陈旭等人过来,连忙让出一条通道,奈何人数太多,大车还是无法推进去,一时间众人互相推攘着。
陈旭见耽误很久,让出的通道还是不够大车通行,当下走到猛虎面前,一把将它扛在肩上,就朝张府走去。
“这头大虫不下500斤(相当于现在250斤左右),陈家大郎扛起它却面不改色,真壮士也。”
“我尝闻大郎勇猛,却不想神力如此惊人。”
众人见陈旭扛着大虫就走,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陈旭走到张家门口,高声喝道:“猛虎已经带来,100万钱你们张家有没有凑齐?”
喧闹嘈杂的声音,一时间都被这个中气十足的喝声所覆盖。
张府的五十多个家奴,见陈旭如此勇猛,闻得他的话语都有些惧怕,不敢应声。
围观之人唯恐天下不乱,当下纷纷起哄:“张家买不起,自然有人买得起,你们切莫耽误人家卖虎。”
早在陈旭他们刚到张府之时,就有张家家奴前去通报。
只见张府大门大开,一个脸色阴沉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跟在他后面的是张其和昨日出现的妇人。
张其一家虽说仗着是张恭的远房亲戚,在濮阳横行霸道,但是自家家中人丁并不兴旺。
为首的中年人是张其的父亲,妇人乃是张其母亲,张父还有几房小妾都呆在家中,并未出来凑热闹。
张父看着耀武扬威的陈旭,虽然怒火冲天,但是脸上却带着笑容。
他对着陈旭亲切的说道:“区区一百万钱,何足挂齿?大郎如此勇猛,而我又素来敬重勇士,若用这些身外之物,能够结交陈家大郎,有何足惜?”
这番话下来,若是不了解张父的为人,就会感觉张家并非被人讹诈,反而是为了结交壮士才花一百万钱买虎。
但是濮阳郡内,张父为人阴险毒辣、贪财吝啬之名何人不知?所以听闻张父话语,顿时嘘声四起。
张父却不以为意,仍旧满脸堆笑。
陈旭见到如此情形,在心中一叹。
虽然第一次见到张父,但是短短时间之内,就可以看出此人极不简单。
看来张家能够在濮阳豪居一方,绝非仅仅仗着张恭的势。
然而此行的首要目的,就是要先拿到一百万钱,这对于陈家村而言非常重要。
虽说陈旭明知张父心中恨不得杀掉自己,仍然不愿此时落了张父脸面。
“承蒙阁下厚爱,旭愧不敢当。然我乃一莽夫,如何敢高攀濮阳张家?旭此行目的,只为卖出猛虎,若阁下愿意买下,旭感激不尽。”
陈旭的话,让张父心中非常高兴,他虽说恨不能杀掉陈旭,但还是装着一副折节下交的姿态,所为何事?还不是为了给张家留一份面子?
眼见用一百万钱买虎之事已成定局,他虽说日后可以报复陈家村,但是今日却定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料。
此时陈旭却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语气恭敬,这多少让张父感到挽回了一些颜面,当下也不多言,直接让人拉了十大车钱财出来。
“你们清点一下,一共一万零四百一十六金又六十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