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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义真乃吾挚友,前番既被贼兵杀害,更砍其头颅悬挂桅杆之上。此等大仇,某岂能不报?”
说到这里,一向温文尔雅的卢植,也有些怒发冲冠。
他拔剑在手,厉声说道:“尔等为皇甫将军部下,义真往常也待尔等不薄。”
“主帅战死,尔等不禁不思报仇雪恨,反而畏敌如虎。如此行为,岂是大丈夫所为?”
众人被卢植说得满脸通红,纷纷跪在地上,大声说道:“吾等愿尽起三军,斩杀贼寇,为皇甫将军报仇。”
而后,官兵既然不理会北上的褚燕,反而倾尽全力追赶陈旭等人。
滋水发源于太行山脉的牛饮山,自西北流向东南,汇入滹沱河之中。
陈旭率领众人渡过滋水,而后沿着河岸往上游赶去。由于招收的流民众多,行军速度自然不会很快。
如今正值寒冬,天短夜长。每逢夜晚,天气更加寒冷。
这段时日,陈旭攻破了数个县城,打破的豪强邬堡更是不计其数。黄巾军得到粮草辎重,亦是非常之多。
如此一来,更是严重拖累了行军速度。
当陈旭得知卢植领兵北上的消息以后,心中自然有了一丝焦虑。
自那以后,陈旭就再也没有率兵攻打过县城,反而带着三千骑兵与白饶汇合,并且不断催促众人加快行军。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斥候来到陈旭面前,下马说道:“渠帅,官兵已经到达了灵寿,与我等只相隔三日路程。”
“纵然我等加快行军,亦会在到达牛饮山之前被官兵追上。”
陈旭闻言,默然不语,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陈旭现在只想带领众人,安安分分的躲入山中。却不想官兵无视北上的褚燕,反而对自己等人穷追不舍。
“卢植其人,绝非易于之辈。在真实的历史上,他的战功虽然不如皇甫嵩,但是他的才能,却丝毫不比皇甫嵩逊色。”
“若是让他率领官兵追上这支队伍,凭借这些刚招募来的乌合之众,又如何能够抵挡官兵的兵锋?”
想到这里,陈旭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忽然,正在前进的队伍发生了一些骚乱。隐约之间,陈旭听到了前面有争吵之声传来。
“怎么回事?”
看到本就缓慢行军的队伍,居然被这一阵骚乱阻碍地更加缓慢,陈旭心中不由产生了一股怒气。
“驾!”
陈旭拍马前行,想要看看军中为何骚乱。
“呸,你这个毛头小子,乃翁只是让你帮我拿下东西,你居然敢推三阻四。若不是现在乃翁也是渠帅帐下的兵了,早就一刀剁了你。”
道路旁边,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三十多岁,左脸又一个长达五厘米的刀疤,为他平添了几分彪悍。
他肩膀上扛着一袋粮食,右手拿着一柄大刀,遥遥指着地上被他踹翻在地的少年,大声骂道。
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身子有些单薄,他捂着肚子,仇视地盯着那个大汉。
大汉见少年还敢瞪着他,不由心中更怒,抬起脚就再次踢向少年。
少年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却仍是隐忍着,不发一语。
眼看大汉的脚就要踢到少年身上,突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
大汉心中一惊,连忙收回了脚,却发现一支箭矢穿过他刚才伸脚的位置。若非他收脚及时,恐怕他的小腿就会被这支箭矢射中。
想到了这里,大汉心中愤怒不已,豁然骂道:“那个七孙居然敢放冷箭射你阿翁?”
“踏踏踏!”
陈旭纵马过来,一脸阴沉地盯着这个大汉。
大汉这时才发现来人正是黄巾渠帅,想到自己刚才居然敢骂此人,不由吃了一惊。
他连忙扔掉身上的东西,跪在地上说道:“小人嘴贱,居然敢骂渠帅,真是该打。”
话毕,大汉居然真的抡起了右手,狠狠扇着自己的耳光。
不仅是围观的众人,就连陈旭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方才看到此人,他觉得这人是个好勇斗狠的角色,再加上他脸上的刀疤,更是让人觉得他会非常硬气。
却没想到,刚才还欺负那个少年的大汉,看到陈旭来了之后,居然会有如此举动。
一时间,嘘声四起。
陈旭皱着眉头,拿着长枪指向大汉,问道:“你为何欺负那位少年?”
却不想,那个大汉并不以欺负少年为耻,反而振振有词的说道:“军中实力为尊,我黎大隐比他强,欺负他自然就可以。”
“况且我也并未做其他的事情,只是让那厮帮我拿些东西,却不想那个窝囊居然敢拒绝。”
黎大隐看到渠帅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就急忙说道:“并非小人特意找他麻烦,只是这厮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某寻思着,似这等窝囊废,上了战场也是个死,还不如为我分担一些。”
“他日上了战场,我也能够多留意些力气,好杀敌立功。”
142。第142章 山雨欲来
听到黎大隐如此说话,陈旭顿时有些语塞。
由于黄巾军抢了不少粮草、辎重,车子有些装不下。况且太大的车,走那些崎岖小路非常不方便。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陈旭就下令把粮食分成小袋,交给男人们扛着。剩余的用小车拉着,
像黎大隐这样的壮年汉子,扛着的粮食有三十斤重。时间短了尚且没有什么,但是一路行军下来,却是让人疲惫不堪。
那个被黎大隐踹翻在地的少年,由于身体瘦弱,年龄也小,所以只背了二十斤的粮食。
黎大隐本来就是个大户家奴的儿子,由于生的健壮,再加上他父亲对于那个大户忠心耿耿,所以深得他家主人器重。
是以此人虽然承继了家奴的身份,小日子过得倒也不错。
却不想后来大户家中招了贼,一家人除了女的都被杀个精光。山贼头子看黎大隐长得健壮,就把他抓去当了手下。
黎大隐身来就是大户家的家奴,阿谀奉承、拍马溜须自然是手到拈来。没过多久,他就得到了山贼头子的信任。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黎大隐看到山贼头子喝醉以后,就趁机杀掉此人,而后卷走了一些财物,趁夜逃下山去。
他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再加上会审时度势,所以很快就聚集了一百多个个喽罗,占得一个小山头。
皇甫嵩率兵追击陈旭,碰到了黎大隐的山头,就顺手攻破了山寨,只有黎大隐一人逃得性命。
待陈旭击败皇甫嵩以后,黎大隐就投奔了黄巾军。本来他以为,依照自己的武艺与体格,起码能够得到个一官半职。
他却没有想到,来到这里以后,居然会被安排到预备役之中,与这些老弱病残为伴。这不仅让自视甚高的黎大隐,有些愤愤不平。
好在他颇有眼色,知道黄巾军不好惹,这才一直隐忍不发。
今天背着粮食走了一天,他本来已经筋疲力尽。
但是看到那个少年一路下来,脸色都没有变化的时候,他心中的怒火就再也压抑不住了。
黎大隐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个少年的体力会比他强。他只认,是因为少年背的粮食太少的缘故。
于是乎,黎大隐开始试探了。
他能够活到现在,并不是个蠢人,自然知道人不可貌相这个说法。
所以才开始,他还非常客气,只是央求少年帮他背些粮食,好分担一些压力。
却不想少年理都不理黎大隐,这无异于让黎大隐感觉受到了轻视。毫无疑问,黎大隐爆发了。
哪怕他在愤怒的时候,依然保持了心中的警惕。他一开始只是远远地站着,对着少年污言秽语。
他从少年眼中看到了愤怒,但是少年却一直不敢还口。这就使得黎大隐认定了,这位少年是个软柿子。
方才的那一脚,正是黎大隐试探后对于少年的报复。
黎大隐吐沫横飞地讲完了少年如何窝囊,他如何勇猛。
而后他梗着脖子说道:“渠帅,俺们当兵的,哪个不是好勇斗狠?这厮是个孬种,活该受到欺负。”
陈旭盯着黎大隐,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可知道,此人是你的袍泽?”
黎大隐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们现在都是预备队,就算渠帅最后在我们中间挑选士卒,那厮也不会被选上,又怎么会成为我的袍泽?”
而后他用力拍了拍自己强壮的胸膛,说道:“说实话,像我这样的壮士,应该加入最精锐的黄巾军骑兵之中才行。”
“渠帅却让我当这个劳什子预备兵,让我扛粮食,这不是大材小用么?”
话毕,黎大隐偷偷打量着陈旭的脸色。
他并不是笨人,也绝对不敢触怒陈旭。他之所以说出这一段话来,就是认定陈旭不会因此惩罚他。
他说的话,又何尝不是代表了很多其他山贼、流寇的心思?
这些人投奔黄巾军,还不是冲着陈旭斩杀皇甫嵩的威名来的?他们既然来了,就想加入最精锐的骑兵,而不是当什么预备役。
陈旭盯着黎大隐半晌,而后转头看向那个少年。少年那倔强的眼神,却忽然间触动了陈旭的心。
他绝不会认为,有着这样眼神的少年,会是一个窝囊废。
黎大隐话说得不错,军中强者为尊,懦夫只会得到别人的鄙视,哪怕陈旭也是如此。
若是黎大隐欺负的是那些老弱病残,陈旭会毫不犹豫地将其军法处置。
但他欺负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此事就另当别论了。军中以大欺小,以强欺弱的事情屡有发生。
这种事情若是不发生的话,反而会不正常,会说明这支队伍已经没有了血性。
强者,就该拥有强者的尊严;弱者,就该有着弱者的觉悟。
丛林法则,在军中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叫什么名字。”陈旭盯着少年,缓缓问道。
少年仍旧扛着米袋,答道:“吴迪。”
陈旭指着黎大隐,向少年问道:“他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还手。”
少年答道:“他不是我的敌人!”
听到这个答复,陈旭眼神一缩,而后说道:“你若是能够打败他,我就将你提拔成为亲兵。”
少年闻言,眼睛一亮。
他默默放下了肩膀上的粮食,一步步向黎大隐走去。
陈旭又对黎大隐说:“丢掉你手上的刀,空手证明你的勇武,我就将你纳入骑兵的队伍之中。”
黎大隐也是眼睛一亮,丢掉了身上所有的东西,狞笑着扑向少年。
少年瞟了一眼地上的刀,一转身躲过黎大隐的攻击,而后闪电般跑过去将刀捡了起来。
少年的动作非常快,宛如一个敏捷的猿猴。黎大隐用尽全力扑了一空,正准备转身,忽然就看到少年捡起了刀向他劈来。
黎大隐亡魂大冒,一边躲闪,一边喊道:“他用刀,不公平!”
奈何少年的身子太敏捷了,没过多久,黎大隐就被少年逼得狼狈不堪。
“杀!”
黎大隐终于退无可退,被少年逼到一个死角。眼看少年就要一刀劈向他,黎大隐不禁大声喊道:“我认输!我认输!”
……
虽然解决了军中这起小小的骚乱,但是陈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