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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要欺负人,也是欺负韩前楚和霍英啊(当然难度很大)。
可是老百姓的嘴是堵不住的,尤其是这种事。
高蕴连夜叫来幕僚们,让明天一早就派人到翠花胡同,把那几个姑娘找出来,问问是谁在背后主使。
他又让人去盯紧酒楼茶肆,看看有没有人公开谈论这件事情。
把这些事安排妥当,高蕴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有直接把欧阳杰杀掉。
都是那个杨庭,早不来晚不来,要在这个时候来京城,杨庭虽然只是下人,可却是杨家的家生子,是杨善宗派来监视欧阳杰和他的,他想除掉欧阳杰,却还不想现在就把杨家得罪光了,有些事情,他还需要杨家出力。
因此,他只能让人在外面干掉欧阳杰,那两个轿夫都是犯过人命案子的,心狠手辣,来的时候把自己吹成了绝世高手,没想到不但没有杀掉欧阳杰,还被人送进了五城兵马司。
高蕴越想越生气,只觉得他真是生来就倒霉,所有人都要和他做对,最可恨就是杨善宗,不但让王承秋来坑他,还让欧阳杰来监视他,处处制约他。
想到杨家,他咬牙切齿,翻来覆去一夜没有睡好。
可是倒霉的事情还没有过去。
赵极自从那天病倒,便一直没有早朝,今天是十五,按理应是望朝朝会。赵极强撑病体来上朝了。
每个月的朔望朝,京中大小官员都要来上朝,太和殿里外都是人。
高蕴有些日子没有见过皇帝了,皇帝在病榻前召见过多位臣子,唯独没有见他。
看到龙体大好的皇帝,高蕴正在盘算着要不要给卫喜送点银子,摸摸皇帝的心思。
可是正在这时,一名御史走出来,朗声说道:“臣都察院御史周振德参内阁阁老高蕴!”
一时之间,大殿内落针可闻,赵极挥挥手,准他说下去。
周振德义正言辞:“内阁阁老高蕴,肆意妄为,欺压百姓,擅自派人抓了翠花胡同的一名龟公,苦主家眷在顺天府外当街喊冤,顺天府这才将人放出来。。。。。。”
这位周御史是会元出身,写的一手好文章,他就高蕴欺压龟公一事,洋洋洒洒写了上千字。他刚刚把折子读完,又有一名御史站出来:“臣也要参当朝首辅高阁老,欺凌百姓,有损官声。”
朝上的文武百官,有的人昨天就听说这件事了,还有的原本不知道,早晨在外面等候上朝时,也从别人的窃窃私语里知道一二,此时已经有人把脸藏到别人背后偷着笑了。
韩前楚自是早就听说了,他从昨天笑到现在,这个姓高的外室子,老子若是死在你前面,一定是被你给笑死的。
他干咳一声,御史中立刻又站出几个人来,齐齐要参高蕴欺压龟奴。
高蕴没想到这件事会传得这样快,他斜眼看向洋洋自得的韩前楚,这件事就是姓韩的搞出来的,否则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怎会传得朝野皆知?
他跪下辩解:“万岁,臣家里从未失窃,又怎会去抓人?何况还是。。。。。。”
他实在说不出龟公两个字,只好继续说道:“万岁明查,臣是被人冤枉的,是有人居心不良,要中伤为臣,万。。。。。。”
因为王承秋,赵极快要烦死高蕴了。可是高蕴毕竟是首辅,他不能说免就免,而且此时正在打仗,如果在这个时候,内阁发生变动,朝堂势必又是一场震动,做为皇帝,他必须要慎重为之。
可是这个高蕴也太不争气了,怎么竟然还和龟公扯上关系了?
第八七零章 殿前欢
满朝文武,偶尔也有家教不严,儿孙为了争粉头和人打架的,也有与民争利强买强卖的,可是大周立朝至今,还没有哪位阁老大人能放下身段欺负龟公的。
不论这件事是真是假,顺天府抓人是千真万确,翠花胡同那些身价便宜的姑娘们,在顺天府门前哭诉也是千真万确。
偏偏韩前楚还是觉得高蕴死得不够快,他连忙对赵极道:“万岁,高阁老堂堂首辅,怎会做出这等事来,再说,既然那个人是翠花胡同的,只需派人去查问就行了,经办此事的是顺天府,这件事他们最清楚了。”
顺天府尹也在朝上,他忙让人去取案宗,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可不背这个黑锅,何况案宗上写得清清楚楚,来报案的是高府的人。
案宗呈到赵极面前,赵极看也没看,冷冷地说道:“退朝!”
高蕴呆若木鸡。
皇帝走了,参加朝会的文武百官也陆陆续续地走了,高蕴还站在那里。他新近提拔了十几个人,可那些人都只是六七品的官职,参加望朝朝会是进不了太和殿的,只能站在殿外的空地上,殿内发生的事,他们一概不会知晓,即使当时他们在场,也轮不到他们来帮他说话。
可是韩前楚就不同了,一个眼神,就会有几个人站出来,就连今天第一个出来参他的周振德,也不是普通御史,而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而其他几名御史按理是要站在殿外的,可今天却也在大殿之上。
到了这个时候,高蕴若是还不知道这是事先安排的,他就真是傻的了。
能让都察院文章最好的周振德执笔,再在百官朝会时安排多位御史上殿,除了韩前楚和霍英,还有谁会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么兴师动众?
高蕴握紧拳头,走出了太和殿。
他刚刚走下汉白玉阶,他提拔的那些人便凑了过来,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他,显然,殿内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于是纷纷安慰高蕴。
也只是安慰。
他们人微言轻,除了送送温暖也不能做什么了。
高蕴本来就烦,被他们安慰得更烦,早知道在关键时刻,这些人这么没用,他就该听欧阳杰的,不该从这些二榜三榜进士里挑人。
看看霍英身边是些什么人,罗绍、许墨秋、郑石,就连霍英的孙子也已是刑部郎中。霍英三次被贬、三次起复,现在还能站在他身边的,都是死忠的铁关系;
韩前楚更不用说,那些有战功的大老粗们,个个都跟他沾亲带故,有几个还和他是过命的交情,动不动就说什么“我们都是从一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而他呢?这些年太过顺遂了,他出仕以后,早年还有些自己的关系,后来杨善宗为了帮他,动用了杨家的人脉,再加上又有银子开路,最近十年,他的仕途顺利,早年的那些同科同窗们,没有一个比得上他,彼此早已不相往来。可是杨家的人脉毕竟是杨家的,关键的时候,他一个也用不上。
高蕴怨念深深,却忘了在四川失守之后,杨善宗就不再是正二品的封疆大吏,杨家风光不再,他虽然坐了首辅,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这位子上坐不久,以前杨家用来帮助过他的那些人,个个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又怎会跳出来和韩前楚或霍英做对?
若非如此,杨善宗也不会把欧阳杰派过来,在杨善宗看来,高蕴已经是首辅了,除了送个好幕僚给他,杨家也没有什么能够再帮他的了。
可是,高蕴至今也没有想明白。
回到府里,两个儿子和幕僚们也没有好办法,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事情演变到这一步,也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先是称病,几个月后以病重为由致仕。
每个人的心里都像明镜似的,可是谁也不敢说出来。
瞎子都能看出来,高蕴舍不得这个首辅的位子。
如果欧阳杰还在就好了,他们不敢说的,不敢劝的,欧阳杰全都敢,而且看在杨善宗的面子上,高蕴可以不听,却不会臭骂。
已经离开焦家,悄悄住进明远堂的欧阳杰并不知道,他现在竟然已经成为高府上上下下最怀念的人了。
豫哥儿对父亲身边新来的这位幕僚很是好奇,几次想凑过去说上几句话,都被他爹给瞪回去了。
他只好去找罗锦言,却正好看到常贵媳妇急匆匆地从含翠轩里出来,他有些好奇,便问绯红:“常贵嫂子去干嘛了?”
绯红笑得眼睛都弯了:“若谷嫂子发作了,大奶奶让常贵嫂子多带几个人过去帮忙。”
豫哥儿眨眨大眼睛:“发作?她病了吗?”
绯红笑道:“若谷嫂子要生宝宝了,宛儿要有小弟弟了。”
豫哥儿撇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人家的娘还没生过宝宝啊,谁还没有小弟弟啊。
罗锦言正和傅蕾在说话,见他来了,罗锦言道:“你来得正好,傅家的老安人做寿,明天你陪着你五叔父过去。”
豫哥儿没精打采地嗯了一声,傅家的孩子们个个都是神经病,每次见到他,都要和他比画画,傅家出过画圣,子孙们学画多过读书,他又不是,他画画是五叔父教的,他那么忙,哪有时候学这些。
傅蕾见他像霜打了一样,故意逗他:“老安人特意让人叮嘱我,一定要把咱们家的大少爷请过去。”
豫哥儿一头扎进罗锦言怀里,嘟哝着:“娘,下次让他们请二少爷、三少爷吧,四少爷也行啊。”
罗锦言和傅蕾哈哈大笑。
次日,豫哥儿老大不乐意地去了傅家,免不得又被傅家的几位小公子凌虐了一番,好在最后那一局,他画了一位耍大刀的侠客,这才让那些只会动笔竿子的家伙们心服口服。
他早早地就去了傅家,晚上回来时,才知道夏至真的生了个男宝宝。
其实昨天夜里夏至就生了,只是没有人告诉他而已。
若谷高兴地像个傻子似的,生下儿子的第二天,他就跑过来,让秦珏给他的儿子取名字。
第八七一章 尺素书
夏至是罗绍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勉强记得自己不是姓王,就是姓汪,若谷却是压根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秦老太爷暗中培养的这些死士全都和他一样,都是秦家从善堂里挑选的孤儿。小时候的若谷眉清目秀,聪明伶俐,秦老太爷便把他从从一群孩子里挑选出来,给秦珏做了亲随。
若谷和所有的死士一样,随了主人的姓氏,这也是他从小便引以为豪的。
秦家的仆从虽然大多都是家生子,可是能姓秦的却没有几个。
若谷和夏至都是到了二十多年才成亲的,成亲晚,生育也晚,因此罗锦言给他们有长女取名宛儿,宛同晚,避开了秦家的排行。
现在轮到给儿子取名字,若谷便求到了秦珏面前。
秦珏很慎重,若谷在秦家已经没有卖身契,罗锦言也在夏至出嫁之前,也把卖身契还给了夏至,现在他们夫妻在秦家虽是当差,却不是奴才。他们的这个儿子,日后是能参加科举的,因此,这个名字一定要认真取。
秦珏给这个孩子取名秦奋。
罗锦言听说后,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秦珏好几眼。
不过若谷夫妇还是欢天喜地,抱着孩子连名带姓地叫个不停,管他长大后是勤还是懒。
奋哥儿洗三礼的时候,罗锦言带着元姐儿去了,从若谷家里回来,罗锦言和元姐儿一起去了甜井胡同,看望叶氏。
罗锦言笑着说道:“等到夏至出了月子,就又轮到鸿雁了。”
叶氏乐得合不拢嘴,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老了,现在只要是看到小孩子就喜欢得不成,年轻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的。
待到去了元姐儿